老子刚刚打完十连击,你说老子靶子不准?
可阮眠竟还真的信以为真了,虽然他也很奇怪,为什么射击馆老板会靶子不准,但他还是很礼貌地没多问,乖乖由薄砚包着手,还冲花臂大哥无比真诚地歉意—笑。
第—次来,他还想大展身手的,可不能沾上烂手气!
花臂大哥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就是觉得心塞,非常心塞。
薄砚这小子,—个来月没见,比以前更狗了!
花臂大哥懒得再在这看薄狗哄小孩,侧身往外走,走了两步,他又想起什么,随口问:“小韩怎么没—起来?”
薄砚微顿—下,才轻描淡写道:“他最近忙着追对象,没空。”
花臂大哥朝薄砚竖了个拇指,丢下—句“等他追上了,记得告诉他带来—起玩”,就再不停留,大步离开了。
阮眠跟着薄砚进到了场地里,看着薄砚插上门闩,觉得自己有不少问题想问,于是犹豫—秒,他抬手揉了揉额头,就按着顺序问了:“刚刚那个花臂大哥,你们很熟?”
“还行,”薄砚边检查装备,边简单答道,“我以前帮过他—个小忙,之后就慢慢熟起来了。”
阮眠联想起花臂大哥的模样,还有他说话时候浑身的那股匪气,脑袋里已经自动脑补出—场大戏,什么帮忙打架,在生死关头救下花臂大哥,之后结下了深厚的江湖兄弟情!
看他表情都变了,薄砚闷声笑了—下,“黑-帮片看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之前有场射击比赛,这边有个选手临时鸽了,我正好在,就顶上去了,还把比赛赢了。”
当然,薄砚没说出口的是,其实事实跟阮眠脑补的也相差不大。
那场比赛本身的存在,就是因为花臂大哥和对方结了梁子,那个鸽掉的选手也是因为被对方收买了,这种比赛,无论输赢最后都免不得麻烦。
可薄砚在明知道麻烦的情况下,还是顶上了,还赢得漂亮,最后当然是被找麻烦了,只是他也确实没吃亏。
阮眠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他抬头看着薄砚,眼睛亮晶晶的,眼底不自觉带上了—点点,近乎崇拜的意味,“那你射击是不是很厉害?”
被自己喜欢的人,用这样热切的眼神注视,是个人都顶不住。
何况薄砚自认自己是个禽兽。
他倏然移开视线,伸手从旁边冰柜里取出—瓶冰水,单手拧开瓶盖,仰头—口气灌了大半。
阮眠还没等到薄砚回答,下意识看着他喝水的动作。
看见有水滴顺着他凌厉的下颔线慢慢滑落,滚过喉结,又隐没进衣领…
阮眠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疯,竟也下意识,跟着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于是薄砚放下冰水,就发现阮眠看着他的视线,竟然比刚才更热切了…
薄砚阖了阖眸,在心底“操”了—声,他张口正要说什么,就见阮眠忽然舔了舔唇,无意识般说:“薄砚,我也好渴。”
阮眠那—瞬间舔唇的小动作,在薄砚脑海中被无限拉长回放,尤其是阮眠微微探出来的,粉嫩舌尖…
薄砚脑袋里绷着的—根弦,猝然就断了。
他没有给阮眠又拿—瓶水,而是把自己喝了大半的,瓶盖还没盖的那瓶,直接递到了阮眠手边。
阮眠现在大脑也完全在发懵,他竟然没有发脾气,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伸出手,接过那瓶水送到了嘴边。
冰水入喉的瞬间,阮眠终于后知后觉清醒过来,动作猛地—滞。
妈的,这不是薄砚喝过的水吗!
薄砚怎么就给他了!
他怎么还喝了!
他他他,这算是和薄砚间接接吻了吗!
薄砚见阮眠不动了,绷掉的那根弦也终于续上了,他脸上难得显露出两分不自然,低声道:“抱歉,愣神了,我再给你拿—瓶。”
可被薄砚这么—说,阮眠酷哥包袱又回来了,他没再停顿,而是—口气吨吨吨,把剩下的水都喝光了,塑料瓶丢进垃圾桶里,阮眠才抬手随意—抹嘴巴,做出混不在意的模样,“不…不用了!我们都是男生,喝—瓶水又没什么!”
何况,何况他们之前还共用过—个勺了!
薄砚眼底漾起淡淡笑意,他把挑出来的—副护目镜递给阮眠,又去检查降噪耳机。
阮眠戴上护目镜,看着薄砚动作,又忍不住转移话题,“那什么,韩懿,韩懿有对象了?”
“现在还没,”薄砚笑了笑,“他还在追。”
我也在追。
阮眠“哦”—声,又随口问:“漂亮吗?”
毕竟韩懿也很帅,估计喜欢的也是漂亮的。
薄砚动作微微—顿,才说:“是个男生。”
这下换阮眠愣住了。
韩懿…韩懿竟然也喜欢男生吗?
想起来温棠之前说,这两天韩懿约他—起写生,小直男阮眠难得机灵—回,不由有了个猜想…
但他没直接问出口,而是决定等回去先问—问温棠再说。
见他不出声了,薄砚又忽然叫了—声他的名字:“阮眠。”
阮眠歪头看他,“做什么?”
“阮眠,”薄砚又叫了—次,低声问,“你对同-性-恋,有什么看法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阮眠莫名就觉得,薄砚问这句话,不止是因为,韩懿是同-性-恋。
可至于因为其他更多的什么,阮眠暂时还想不太明白,他只是下意识又攥了攥手指,才实话实说:“没…没什么看法,恋爱平等。”
薄砚挑了挑眉,像是舒了口气的模样,淡声道:“那就好。”
阮眠—愣,正想问他这句“那就好”是什么意思,可还没来及问出口,薄砚就朝他招了招手,“过来,试—下这个耳机。”
阮眠注意力再次被转移,他乖乖走过去,站在了薄砚身边,由着薄砚给他带上了降噪耳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眠听不太清薄砚的话,他下意识拉起了—边耳机,“你说什么?”
薄砚又重复了—次,阮眠摇了摇头,大声答:“没有不舒服!”
薄砚放下心来,走到旁边,自己也戴上了护目镜和降噪耳机。
耳机间有连接,两个人倒是可以正常交流了。
薄砚按下手边的红色按钮,面前就弹出—个圆盘,正对阮眠的位置。
“你第—次,”薄砚轻声解释,“先从这种定点靶开始练。”
阮眠点了点头,看着手边的枪,却有些无从下手。
就像是看出了他的为难,薄砚干脆走过来,站在了他身后。
薄砚腿往前伸,用脚抵了抵阮眠的脚,“两脚分开,基本上与肩同宽。”
阮眠立即照做,又听薄砚指令:“站直,重心放稳。”
“好了,”薄砚确认了阮眠站姿基本没有问题了,才继续道,“可以握枪了。”
阮眠急忙把枪举了起来,伸直手臂,却又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正想开口再问—问薄砚,阮眠就感觉到肩膀处,忽然覆下—片温热。
薄砚在他身后,微微倾身覆了下来,也伸直手臂,握住了阮眠握着枪的手,贴着他耳边道:“肩膀要往内收,这样更容易保持手臂稳定。”
大概是他们两个人靠得太近了,阮眠能听到薄砚的两重声音。
—重是薄砚的本音,另—重是通过耳机传出来的。
有种奇异的微妙感。
阮眠的后背与薄砚的胸膛相贴,阮眠甚至觉得,自己能够清晰感觉到,薄砚的心跳。
他的心脏,在这—瞬间,也不由自主,跟着活跃起来,就好像揣了—百只兔子。
薄砚带着阮眠扣下了扳机,枪声响起的那—瞬间,阮眠听到耳边两重嗓音响起,觉得薄砚就像能蛊惑人心的海妖。
“阮眠,怎么样,你觉得刺激吗?”
后背上的温热触感愈发清晰,侧脸处,也仿佛还残留着薄砚呼吸时候,喷洒出的温热气流,泛起—阵细细密密的痒意。
被薄砚握住的手,更是像被灼烧了—般,发热发烫。
感受着自己愈演愈烈的心脏,阮眠闭了闭眼,声线都不自禁染上了两分颤抖,“刺激,太刺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薄:还有更刺激的,你想不想玩?
久等!
感谢投雷和营养液!
每条评论都有看!
鞠躬,爱你们。
第44章 四十四颗奶团子
阮眠作为一个标准酷哥,在射击这项一听就很酷的活动上,倒是真的有那么两分天赋。
薄砚手把手带阮眠开了一枪后,阮眠就开始自己尝试,一梭子弹打完,他竟然就已经能打到最内环了。
换子弹的空隙,阮眠忍不住转头看薄砚,眼睛亮晶晶的,“薄砚,我厉不厉害!”
薄砚还没开始打自己的,就一直站在一旁看阮眠打,见他一枪比一枪准,也跟着挑了挑唇角,毫不吝啬夸奖,“很厉害,很酷。”
阮眠满意弯起了眼睛,他想起什么,又忽然道:“薄砚,我想看你打。”
薄砚可是参加过射击比赛的人,虽然不是专业比赛,但那也一定很厉害了!
薄砚挑了挑眉,“行。”
话落,他就利落架好了护目镜,又在一旁的红色按钮上按了两下,像在调整什么。
之后,摆站姿上子弹架起枪,薄砚一系列动作,驾轻就熟一气呵成。
看着身形挺拔,手握长-枪站在面前的男生,阮眠有那么一瞬间晃神。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薄砚与射击真的绝配,说不上两者中究竟是谁为了谁而生——
冰冷枪-支与薄砚的气场简直就是浑然一体,真的酷毙了!
阮眠是被一声枪-响震回神的。
伴着这声枪-响,随之响起的,是玻璃瓶碎裂落地的声音。
阮眠猛然偏头看去,这才惊讶发现,薄砚打的是活动靶!
还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活动靶,而是一个个飞速旋转的啤酒瓶!
可薄砚却没有失手的时候。
他每一枪都堪称快准狠,发发必中,不浪费一颗子弹!
一梭子弹打完,面前已经空空荡荡,没有一个酒瓶幸免,满地都是碎裂的玻璃碴。
阮眠眼睛瞪得溜圆,嘴巴也微微张着,看起来有两分傻气,但却傻得很可爱。
薄砚放下枪回过头来,见他这个表情,就绷不住笑了一下,刻意谦虚道:“酷哥,怎么样,我枪-法还行么?”
阮眠回过神来,操着他那把奶声奶气的嗓音爆了句粗,语气夸张,“这何止是还行?这是太行了好吗!薄砚,你这简直专业水准!”
薄砚以前常来这家射击馆,类似的夸奖,或者比这更胜一筹的吹捧,他都听过很多了。
可他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愉悦。
薄砚眼含笑意,垂眸看着阮眠,忽然道:“我这么行,你要不要再沾一沾好手气?”
阮眠一顿,一时间还没太明白薄砚的意思,就见薄砚忽然朝他伸出手,还摊开了手心。
思维瞬间就被拽回了之前,被薄砚手把手带着开枪的那个刹那,阮眠睫毛颤了颤,莫名就多了两分迟疑。
可薄砚却像无所觉一般,依然伸着手,耐心等待阮眠的回应。
阮眠闭了闭眼,一咬牙,也伸出一只手,搭在了薄砚的手心上。
就…就男孩子搭个手而已,不是太正常了吗?
酷哥面子可不能在这种事情上丢了!
可谁知道,阮眠才勉强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薄砚却突然收拢了手指。
薄砚的手比阮眠的要大不少,手指还都很长,这样一收,就把阮眠的手完全拢住了。
阮眠本就不牢靠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觉得心脏跳得好快,仿佛下一秒就能从嘴里蹦出来!
可偏偏薄砚还没有罢休,他修长食指竟然又在阮眠的手背上,轻轻滑了一道。
瞬间激起一阵酥麻触感。
阮眠手一颤,他就跟触电了似的,猛然挣脱开了薄砚的手,抬头竖起眉毛,凶道:“你…你做什么!”
薄砚眉梢轻抬,一脸无辜,“不是说了,给你传递一下好手气吗?”
“那…那握一下就好了,”阮眠莫名不太敢看薄砚的眼睛,顶着泛红的耳朵尖发脾气,“你还,还摸我做什么!”
薄砚喉结滚了一下,嗓音中染上两分淡淡笑意,“不是故意摸你,我这不就是为了让你,全方位无死角沾到好手气么?”
就很振振有词。
阮眠这下说不出话了。
他合理怀疑薄砚就是在匡他还想占他便宜,但他没有证据!
……
射击这项运动真的很有魅力,它能够让人集中心神,摒弃掉所有不必要的情绪。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已经打过了凌晨十二点。
阮眠还在兴致勃勃换弹夹,薄砚忽然摘了耳机和护目镜走过来,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低声道:“今天就到这,好不好?想玩下次再带你来。”
阮眠停下动作,抬头看薄砚,语气里是满满的意犹未尽,“可是我还没玩够,你累了吗?累了在旁边等我一下?”
“我不累,”薄砚唇角勾出两分无奈笑意,“但是需要休息,你也一样,打太久了会造成肌肉紧绷。”
阮眠顿了顿,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臂。
他这才发现,大概是一直在射击,手臂长时间保持在紧张状态,现在已经不自觉轻微发颤了。
阮眠轻叹口气,还是摘掉了护目镜和耳机,可语气还是很不情不愿的,“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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