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吃饭的时候, 叶宁萱也就没有提自己是因为来了葵水,而是含糊了一下原因。
“如果没有什么胃口的话可以少吃一点,我让厨房做了些滋补的药膳,你什么时候想吃都行。”看到叶宁萱很少动筷子以后,周行知夹了两块肉过去,放到了她的碗里。
“唔,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多了,叶宁萱确实吃不太多东西,就着周行知给她夹的菜扒拉了几口饭以后,就只喝了一小碗清汤。
钟青衣鼓着腮帮子,看看叶宁萱有看了看周行知,努力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然后提出了一个意见,“陛下,不如让太医来看一看吧,姐姐的情况是不是……”
话说完一半以后,钟青衣又停了下来。
“是不是什么?”周行知问道。
钟青衣伸出手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道,“如果食欲不振的话,说不定是姐姐怀孕了呢。”
在钟青衣的眼里,周行知和叶宁萱的感情非常好,两人天天晚上都腻歪在一起,那么多天下来,说不定肚子里都已经有小宝宝了。
“咳咳。”听到钟青衣的话后,叶宁萱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说道:“青衣,你应该是想多了,我就是单纯的不舒服,和怀孕没有关系。”
“我就是……就是每个女子都会有的那几天而已。”为了避免钟青衣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叶宁萱又补充了一句。
“啊,原来是……”钟青衣瞬间明悟,如果是生理期到了的话,那肯定不会是怀孕了。
“好了,吃饭吃饭。”叶宁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且不说她和行知并没有发生什么亲密行为,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行知应该也不能让自己怀孕吧?
周行知侧头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叶宁萱的表情,然后默默的往嘴里夹菜。孩子什么的,就算可以生,现在也不是怀孕的时候,至少至少,也要在宁萱二十岁的生日过了以后吧。
吃完饭后,叶宁萱的小腹又开始不舒服了,稍稍走了两步以后,就又躺回到了床上。
周行知原本是想继续帮叶宁萱揉一揉的,但还没有等她开口,叶林祥就无情的赶她走,让她去处理那些从京城送过来的奏折。周行知拗不过她,只能捧着她的脸硬亲了两口,然后才不舍的离开。
“嘉亲王还是真的是不安分的,朕才刚走,他就开始搞幺蛾子了,还想往户部塞人。”看到送上来的奏折以后,周行知的好心情瞬间没有了一半。
“陛下,如今祭天已经完成,要不要考虑早一些回去?”魏忠在一边提议道,“陛下你在京城坐镇的话,嘉亲王应该也不敢搞什么大动作。”
“祭天完成了?谁说的?”周行知挑眉,收到旱灾影响的可不只是杭州府,周围至少还有三个州府也被旱灾影响了春耕。
魏忠愣了一下,“陛下的意思是,还要去其他地方祭天求雨?”
“陛下,祭天求雨一次成功就足够您得到江南这一片的民心了,如果多次求雨的话,怕是……”魏忠有些犹豫,但还是把话说出来了口,“要是陛下赶赴每个受灾的地方求雨,民心固然稳定,但日后如果有什么灾祸,百姓们怕是都要指望陛下了。”
魏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就算是平头百姓之间,都有斗米恩升米仇的心理,如果周行知每一次都站出来解决灾害问题的话,她的形象固然会神化,但那是建立在一次都不出问题的情况下,如果其中有一次失误的话,反倒会成为一些人发难的借口。
听到魏忠的劝诫后,周行知稍稍犹豫了一下,魏忠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想得到的东西嘉亲王心里也清楚,但这样的理由并不足够她改变主意。毕竟下不下雨,关系的可不是一两个人,而是整整三个府老百姓的生活啊。
“回京的事情再议吧,等到朕看看其他几个府的情况再说。”周行知没有继续思考求雨的问题,而是继续看起了叶丞相送来的奏折。
叶丞相送来的奏折上汇报了朝堂上的大小事件,大抵是为了节约时间,奏折里并没有几句废话,一概都是客观的叙述。
“奏折从京城送到这里,需要几天?”周行知合上手中的奏折,把它放到了一边。
“如果是日夜兼程的话,大抵是四天左右。”魏忠说道。
“四天,那一来一去最少也要八天啊。”周行知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八天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变故了,朝廷里的情况自己还是不插手,完全交给叶丞相的好。
“魏忠,你去告诉知府一声,朕要去他的府衙坐几天。”既然嘉亲王在京城折腾起来了,她在这里也不能闲着啊,或多或少都要做出一些成绩来才是。
“一会你带人去张贴皇榜告诉杭州府的百姓,从明日开始,朕会在知府衙门七天。在这七天内,如果有什么重大冤情,朕会帮他们伸冤做主。”周行知说着顿了一下,“如果最后查出来是无理取闹的话,那就按欺君之罪处理好了。”
想要动手的话,周行知就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欺君之罪最严重的是可以处斩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来的话,要么就是证据确凿,要么就是走上了绝路。
不管是那一种情况,真正想要告御状的人肯定都是赌上了性命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状告的都不会是一般人。
周行知的皇榜一贴出去,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有不少躲在暗处的人疯狂心动。
知府接到消息的时候心里有些打鼓,他摸不准周行知是不是针对他搞得这一出。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跪下领旨谢恩,然后开始做好迎接周行知过来的安排。
“明天我陪你过去。”叶宁萱听到周行知的安排后,第一反应就是要跟着。
“不急,你先在这里好好休养,等到葵水过了也不迟。”周行知的手放在叶宁萱的小腹上,有规律的揉着,“我估计前几天来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过来探一探虚实的,真的想要告御状的,应该会在后面几天来。”
叶宁萱想了想,周行知说得确实有道理,就没有继续提这个,而是把视线移到了周行知的胸前,有些蠢蠢欲动。
“现在好些了吗?”周行知可不知道叶宁萱在打什么主意,还在担心她不舒服。
“嗯,好些了。”躺在温暖的被窝中,叶宁萱其实已经感觉不到有多难受了,只是觉得周行知揉得自己挺舒服的,她就没有喊停。
“好,那就睡吧。”周行知今天看了一下午的奏折,期间还敲定了皇榜的内容,废了不少精力。
叶宁萱没有说话,因为来了月事的关系,她没有做出什么翻身的动作,只是平躺着说道,“行知,你可以抱着我吗?”
“当然可以。”周行知转了一个身,把叶宁萱圈在了自己的怀里,“这样可以吗?”
“唔……我有些冷,你在靠近我一点点吧。”叶宁萱的手偷摸摸的举起来了一点,放在自己锁骨的位置。
“好。”周行知是一点都没有多想,叶宁萱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直接把人扣住,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这样可以了吗?”
叶宁萱没有说话,但如果这个时候有足够光线的话,周行知就会发现,叶宁萱的脸慢慢的红了起来。
“嗯,睡觉吧。”叶宁萱现在是一动都不动,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要胡思乱想。
这下她真的确定了,行知真真切切是个女子,白天自己之所以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只是束胸太过优秀了而已。
叶宁萱这个时候非常想让自己睡着,但她白天的睡眠时间着实做了一些,所以挣扎了许久以后,她还是睁开了眼睛,微微侧头,非常精神的看着身边的周行知。
在有限的光源下,叶宁萱可以看到周行知的堪称完美的脸部轮廓。
唔,既然行知是女子,那么她换上女子的服饰会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比自己还要好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搓手手
第29章
为了增加皇榜上内容的可信性, 周行知让人摆出了仪仗,自己坐着马车,在街道上慢悠悠的走了半个时辰以后, 才到了知府衙门。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知府早早的就带着衙门的人在外面恭迎。
“免礼。”周行知身上穿着明黄色的长袍,虽然是常服, 但上面该有的五爪金龙是一条都没有少,一看就贵气逼人。
周行知进到衙门里以后, 衙门外围就多了很多围观的百姓,其中有人是单纯的好奇,也有人是故意来打探消息的, 想要知道周行知搞这一出是为了刷一刷威望, 还是真的想要帮人伸冤。
“知府,你把最近三个月的卷宗拿给朕看一看。”周行知做好了第一天没有人告状的准备,直接开始抽查知府的政务情况了。
“是,陛下请稍等。”知府低着头慢慢退下,然后立马小跑到书房,拿出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卷宗。
这些都是他连夜挑选出来的,向上级报备过的案卷和管辖县城送上来的案卷都在其中, 甚至还掺杂了几件还没有勘破的案件,可以说是的非常完美。
周行知放松背部靠在椅子上,随意的挑选了几本卷宗看看。她是提前一天通知知府的, 如果她猜的没有错的话, 这些东西应该也是他精心准备过的,看与不看,也没有很大区别。
知府一直虽然是坐在下面的,但他的心可安定不下来, 时不时的就要往府衙门口瞟过去,看看有没有人真的敢告御状。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以后,衙门口的鸣冤鼓被敲响,知府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陛下,门外有人击鼓鸣冤,说是要状告夫婿。”门外的守卫很快就小跑过来禀告。
“让她进来细说。”周行知来了一些兴趣,挥手让人把桌上的卷宗收了起来。
“草民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在门外击鼓的是个看起来三十岁的妇人,脸色有些发黄,身上穿的衣服上有不少补丁,被洗得有些发白。
“免礼,你说你要状告夫婿?”周行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视线落在了妇人身上,“你夫婿犯了什么错?”
“陛下,草民今年二十八,十二年前嫁给了陈家的陈大郎,这十二年来草民为陈家生育了一对儿女,又是做农活又是刺绣的供养陈大郎科举,但他在三年前考上秀才以后,就忘恩负义,对草民非打即骂……”
说道这里后,妇人的眼角就开始发红,开始抹眼泪,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复下心情,“要单单是这样也就算了,去年他竟然把草民仅有十岁的女儿卖了出去,用卖来的钱纳了一房小妾。”
听到妇人的哭诉后,周行知皱紧了眉头,而知府则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妇人真的是来状告夫婿的,而不是来找自己这个知府麻烦的。
“就在前段时间,陛下你还没有过来的时候,我告诉陈大郎今年的收成可能不太好,让他去买些粮食存着,他竟然直接把我关起来,说什么少我一个人吃饭,日子就过得下去了。”
说到这里后,妇人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吐露出来的话语也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如果不是陛下求雨成功,陈大郎肯定就把我活活饿死了,不会放草民出来种地了。”
“你说得这一切都是真的?”周行知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但吐露出来的话语依旧很平静,“你要知道,如果你欺瞒于朕的话,那就是死罪一条。”
“草民说的都是真的,还请陛下为草民做主。”妇人说着,不要命一般的开始磕头,很快就磕出了血。
周行知拍了一下惊堂木,“来人,先把这位妇人带下去,然后把陈大郎带回来。”
自己的想法还是太理想化了,这里可不是自己曾经所处的法治社会。比起官员权贵中的肮脏事,会发生更多悲剧的地方,还是这些底层百姓生活的地方。
抓人的事情是衙役和亲卫一起行动的,全程都是快马赶路,所以不到半个时辰,陈大郎就被带到了公堂上,连带着大着肚子的小妾和他五岁的幼子也一起跟了过来。
“草民参见陛下。”陈大郎被带过来的时候还是懵逼,他自认为没有犯什么错,路上不停询问这些侍卫和衙役抓自己的原因,但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你身上有功名?”周行知的案桌上放了不少东西,在侍卫去拿人的时候,他考取秀才做的那一篇文章和一些临时搜集到的口供也被加急送到了周行知这里。
“是,草民不才,三年前考取了秀才。”陈大郎心里有些打鼓,不停地回忆自己最近干了些什么,有没有说什么大不敬的话。
“你曾经把女儿卖给了路过的富商?”周行知眯着眼问道。
“草民冤枉,我是瞧见路过的富商家境好,做主把女儿许配给他而已。”陈大郎心里一紧,把之前卖人的说辞拿了出来,“当时草民是请过媒婆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不是买卖,陛下明鉴。”
“那你曾经把你的发妻关起来,打算饿死她?”周行知继续问道。
“草民绝对没有干过这件事情,只是草民的发妻见不得我的小梅怀孕,想要谋害小梅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才把她关起来的。”陈大郎磕了一个头,“还望陛下查清真相,还草民一个清白。”
啧啧,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啊,还知道怎么规避法律风险,这一番说辞可真是完美无缺。
“三年前的乡试,考得是关于水利的策论,朕问你,你在其提出了什么方案?”周行知直接拐了一个弯,问道了科举方面的事情。
“这……”陈大郎愣了一下,那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自己只不过在乡试前侥幸读过差不多的文章,所以才考上秀才的。考上秀才后,他就没有继续读书了,早就忘记曾经写过什么了。
“你不知道?”周行知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自己连自己写的策论都不清楚吗?”
“启禀陛下,时间太过久远,草民、草民记不得了……”陈大郎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三年前的策论他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连自己写的策论都说不上来,看来这人是在科举的时候作弊了啊。”周行知冷哼一声,“知府,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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