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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气运我一无所有(玄幻灵异)——明韫

时间:2021-05-22 08:56:20  作者:明韫
  话虽如此,他眼里的笑意倾倒出来估计能倒满眼前慢慢一盏,甜到齁得死人。
  嫁人当嫁江景行。
  曾经那个江郎又回来了。
  红袖鼻尖微涩,忙喝了口茶遮掩微微哽咽的声音:“在我这里还装?若是你江景行不愿意,谁管束得了你?”
  江景行叹道:“被罚跪过祠堂吗?”
  红袖没好气:“旁人不知晓我的身世,你江景行难道不知我是孤儿?”
  江景行没理会她,按编排好的语重心长说下去,“被罚跪祠堂的时候,你再巧舌如簧,能和祖宗牌位去说你的委屈不平?你身具十八般武艺,难道能把你十八代的祖宗牌位乱砸一通泄泄气?”
  都说祖宗在天之灵泉下有知,江景行对此倒是很不以为然,倘若真是这般,江家老祖宗听他在祠堂里的絮絮念怕是不知道要被气活几回,让他别活蹦乱跳到现在给江家丢人现眼。
  红袖纳闷:“您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江景行深觉朽木不可雕,索性挑明了讲:“我徒弟那位祖宗,打不得骂不得,我能怎么办呢?”
  只有百依百顺的供着,好声好气的哄着。
  有些人呐,哪怕你修为盖世,手眼通天,遇上也一样是长剑空利,英雄束手。
 
 
第49章 群芳会(四)
  红袖忽抬袖掩面扑哧一笑:“你徒弟莫非是昨日和你一起的那位红衣公子吧?模样生得怪好看的, 半点不比你年轻时差,就是味道不一样,没你讨姑娘喜欢,站在他身边容易黯然失色自伤容貌。”
  江景行:“......我如今难道不年轻?可不许打他主意。”
  红袖仿佛明白什么, 她笑得直不起腰来,几欲打跌:“江景行, 那时我们可没想到, 你英明潇洒了半辈子,片叶不沾身, 倒头来竟会在自己徒弟身上栽跟头。”
  天道好轮回。
  自认心虚的江景行没话可说,好半晌才不服气似扔了句:“我有什么办法。”
  情之所起,身不由己。
  好不容易红袖笑得没那么放肆, 她哎呦一声, 抬手扶了扶被她前俯后仰得摇摇晃晃的珠钗梳篦:“我在楼里看惯风月, 你提起你徒弟时整个人都不一样, 那双眼睛亮起来的神采骗不了人。”
  江景行无奈道:“劳你代我保密, 别让第三人知道了去。”
  红袖满口应下:“楼里多少隐私事,我何曾泄露一星半点?更别说是江郎的。等等,这可不像是是你江景行的做派。”
  “我怕他厌我。”
  红袖这次笑得更夸张, 直捂住心口喘不过气来, 一直到江景行走都没能起身相送。
  有位婢子怯生生追上来,递给他本册子:“是娘子让我转交给郎君的, 说兴许用得上。”
  江景行看也没看一眼就晓得里面是什么败坏世风的东西。
  他低声道:“你们娘子是想让我死。”
  婢子没听清楚, 抬头满眼疑惑望着他。
  册子在他手里化为碎末, 江景行淡然自若:“替我多谢你们娘子美意,另外代我转告一句,这楼里有什么册子是我没看过的。”
  婢子回房,看见红袖笑出眼泪晕花鬓角斜红,发髻散了半边。
  许久没见着娘子这样高兴过了。
  另一边的姜长澜是真要出来眼泪。
  他小声道:“阿姑,我可以不要家主之位。姜家家主历代从文,我不欲打破祖训,我从武带给姜家的好处未必少。”
  “闭嘴!”姜后眼眸一扬,森然道:“你以为你是谢容皎不成?谢容皎不要世子之位,是他身后有圣人撑着,纵他连谢家子弟都不是,凭着圣人名头,谁对他不捧着笑脸?再说谢容华是有大才,你和你弟妹一起长大,你一个个数过去,数得出能挑大梁的吗?”
  姜长澜垂死挣扎:“稳妥守成未尝不可。”
  姜后重重一拍案,茶盏上盖子跳了一跳,响出一声清脆瓷声:“糊涂!”
  她抬起眸子,眸中寒光竟掩过温雅气韵:“倘若是太平时候,姜家为四姓之一,底蕴丰厚,我又何尝忍心逼你?
  今时不同往日,我看似坐上圣后宝座,风光无限,姬煌恨不得立马把我从这位置上踢下。他碍于礼法孝道,不敢直接动我,姜家便是他发作的最好借口。”
  姜长澜几次想要抬头,又几次低回去,不发一言。
  姜后语气转柔:“阿澜,换作往常,你要从军我亲自拦着你阿爹,为你收拾行装打点包裹。姜家世世代代出文人,我懂你赤诚之心,落在旁人眼里却是居心叵测,姬煌坐稳皇位后随时可以借你给姜家好看。”
  姜长澜缄默。
  姜后见状也心疼,苦涩道:“我在内提防着姬煌,在外北周风雨飘摇,这是先帝呕心沥血治理的江山,他放心交给我一半,我怎么敢和姬煌撕破脸皮等周室到无可挽回的衰败局面,让外人捡便宜?”
  姜长澜声音微哑:“我已不是小孩子,阿姑你不必和我说这些,我懂得。”
  世家子弟一身荣辱皆系于家族。
  荣华满路是家族赐予,若是家族倾覆,非是超凡脱俗如江景行,亦是丧家之犬罢了。
  万事当以家族为先。
  姜长澜内心油然升起一丝悲凉。
  将来他会不会也这样教导他的晚辈?
  这个念头窜上来,姜长澜如孤身置在硝烟滚滚的战场中,对面是狄人千万精兵,举目无援,汗湿重衫,惊得他一根手指头也动弹不得。
  姜后眼里含了许多姜长澜说不清楚的东西,却最终不置一词,归于风平浪静,她笑道:“过两日姜家主持的群芳小会,群芳小会虽比不得群芳会万众瞩目,也是大场合,你得给我长点。”
  待姜长澜走后,她跌坐在榻上苦笑:“我年轻时,成帝在位,姬煌已然出生。若无江景行神来之笔的一剑,先帝为成帝幼弟,眼看着怎么着都是登不上皇位的。我一心想着为官出仕,成大事业名留青史的大人物,阿爹要我嫁给先帝,我是不乐意的。”
  女官眉目沉静,劝道:“陛下如今岂不是成了大事业?放眼天下,莫说女子中连那谢归元也比不得陛下,男子中亦寻不出稳压陛下一头的人物。”
  “终究是意难平啊。”姜后扫过水晶盘中自己被岁月磨得温润秀致的五官倒影:
  “阿爹拿家族牵扯住了我。我当时心里暗自发狠,想着若我有子女,我定不让他被那见鬼的家族大义绊着。不曾想到时至今日,居然是我拿这鬼东西去绊我视若亲子的阿澜。”
  女官低眉顺眼,不敢多说。这些话姜后能说,姜后能有怨言,却不是她一个小小女官所能评头论足的。
  姜后透着琉璃窗望窗外回廊秋景,长叹道:“如此一代代下去,何时该是个头?”
  谁也逃不过做少年眼中不讨喜,煞风景的长辈的命。少年意气一半裂成礼仪规矩,一半裂成世俗人情,直等入轮回那一刻合二为一,合成灵牌墓碑上姓名来历,多的官位追谥那几个字,权当是改头换面的报偿。
  一代代的少年,一代代的长辈,循环往复不绝,仿佛一种另类的轮回。
  “师父,我今日似乎做了一件仗势欺人的事情。”等回到别院中卸下一身礼服,谢容皎对江景行说:“大半仗你的,小半仗谢家的,我觉得有点不好。”
  江景行老怀欣慰:“阿辞你居然会有仗势欺人的一天,不容易。”
  谢容皎:“???”
  谢家的前任少主大约是真忘了三十年前镐京气焰最嚣张是谁家子弟,才会脑子不大好使地跑来找江景行进行一场敞开心扉的交流。
  谢容皎自己心里有数,他对姬煌存着偏见。
  这种偏见不是说他会多冷颜厉色对待姬煌,多仇视他给他使绊子,恨不得姬煌别存在人世中碍眼。
  一想及江景行的事,他无法真正像对待沈溪、对待方临壑一般坦坦荡荡,不偏不倚地对待姬煌。
  “我能按我的爱恨喜恶来决定结不结交一个人,却不应仗势欺人。”
  谢容皎不觉他对自己的要求严格苛刻。
  他希望世道变得更好,那么他自己至少不能变得更坏。
  “阿辞你说的仗势欺人恐怕是仅仅没给他好颜色看罢?”江景行把脸上散漫的笑意一收,换回正经谈话时的样子,“我信阿辞你心里的规矩分明,用不着我来多说。”
  他随即装作漫不经心随口一提:“再说让阿辞你仗我一辈子的势,我也是乐意极的。”
  等他发觉自己孟浪,懊悔得想跳脚揪着说话时的自己,让自己闭嘴别浪的时候为时已晚,谢容皎把他的话一字不落听进耳朵里。
  仿佛有簇火苗燃烧在他心里,时不时探出一缕撩他一下不说,还经常性不定期气焰高涨,如刚刚那般撺促着他把本应深埋心底的话语脱口而出。
  江景行一开始也反复琢磨过自己怎么潇洒甩手过了几十年,偏偏在谢容皎身上跌了跟头,眼看着是要爬不起来。
  只能说情情爱爱这东西来得真是很没道理,硬要带着脑子去解释一通的话,只能说他的阿辞太好,从外表一张皮一直美到血肉骨骼,美到精神魂魄。
  而江景行只是个深爱美好的俗人。
  理所当然倾心。
  谢容皎被秋风一吹,脑子一热,一句“那等群芳会毕,师父你可以和我一起无西荒吗?”伴着远处鹤唳声快要压不住地冲出喉咙。
 
 
第50章 群芳会(五)
  谢容皎最终没把这一句问出口。
  哪有仗着江景行势一辈子的道理呢?
  又哪有一辈子和他一起走, 不分开不离别的道理呢?
  天下九州北荒,迟早该由他自己闯上一圈的,凤陵城主府,也在等他回去。
  思及此处, 谢容皎心下忽有些郁郁之情。
  它们来得奇怪,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明他们来由去向, 却偏偏鼓动着他, 叫嚣在他身体里让他把上一句被自己强行压下的问出口。
  谢容皎闭眼。
  再睁眼时他说道:“姜兄给我递了群芳小会的帖子,不如一去?”
  群芳会由北周四姓携手操办, 不容有丝毫疏忽错漏。
  而群芳小会既有一个小字,则是由四姓轮流,十年转过, 今年轮到的恰好是姜家。
  群芳会何等煊赫的盛会?人人翘首以盼请帖, 往往以收到自夸, 以为跻身年轻一辈俊杰之流, 十分得意。
  而群芳会的请帖有定数, 世家宗门、年三十以下入微以上修行者该有的之余,便是由群芳小会发出。
  群芳小会在无甚门路的寒门子弟和散修心中地位可想而知。
  谢容皎本不缺请帖,短了谁的也不会短了他的去, 只是姜长澜特意跑来别庄和他叨叨叨叨个不休, 在谢容皎脑子里留下个印象去。
  他如今心神不宁,没多想就顺手把群芳小会抛出来换个话题。
  说实话, 群芳会和群芳小会对江景行而言不过是看的热闹大小, 谢容皎提出, 他当然是一口应允:“好啊,正好看看这届年轻人的风貌。”
  群芳小会比不得群芳会,仍是关系到一家头脸的大事,姜家对其十万分重视,早早收拾好曲江池畔一座数十顷的别庄。
  可惜已是秋日,池上徒留枯零败落几枝荷叶,翠色泛了黄,见不着芙蓉连天,荷香十里的美景。
  是日时,车马长龙在姜家别庄门外留下无数深浅不一的车辙印,天南地北搜罗而来的各色香料余香杂糅在一处,久久不散。多走几步甚至能见着地上遗落的士子玉佩晶亮剔透,女眷珠钗烁烁生辉。
  姜长澜之父姜家家主这两天为忙群芳小会脚不沾地,忙归忙,该见的贵客还是得见,与谢容皎客套两句,不忘披着谢高山皮的江景行,讶道:“谢供奉好生年轻,令人自愧不如。”
  多谢他功参造化的修为,随手捏出来的易容也比人家的真,纵是姜家家主是他旧识,尚且不觉江景行身份有异
  想到谢家供奉中并无年轻一辈,江景行只得违心捏着鼻子认下道:“驻颜有术驻颜有术。”
  谢容皎唇边溢出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姜家家主不清楚江景行底细,他可是明明白白知道江景行具体年岁的。
  恐怕要比姜家家主还要年轻不少。
  姜家家主看在眼里,暗道谢家世子与这位供奉的关系倒是亲近。
  他实在忙,加上姜长澜与两人熟悉,年轻人之间相处更说得来,索性把两人交给将姜长澜招待。
  姜长澜乐得忙里偷闲,引着他们去房间路上兴致颇高:
  “听我爹说,这次群芳小会上出了个了不得的人才,有望文武双桂。武道倒还罢,尚比不得四秀,文道上的惊才绝艳,不输当年的陆优游,我爹愿以供奉之位虚席相待,奈何那人迟迟未应。”
  不输当年的陆优游已是极高赞誉,但文人之间吹捧,总会刻意留两分余地,说有某某之才仅仅说明此人才高,倒不是真能和某某比肩。
  姜家家主愿以供奉之位虚席相待确是了不得的。
  姜家列身四姓,排场自不会小,供奉贵精不贵多,少说要半步大乘。能让姜家家主心甘情愿捧上供奉一位,其才学可见一斑。
  谢容皎被他一说,也有几分好奇:“当拭目以待。”
  “听你口气,说不定倒真是下一个陆彬蔚。”江景行说,“我虽不待见他,公道话还是说一句,以陆彬蔚之才,几个供奉也不嫌多。谢初一能用副帅之位将他留下,是谢初一的运气。”
  姜长澜倒没他父亲那么患得患失, “父亲眼光应不会差。就看我们姜家能不能做留得住凤凰的梧桐树了。”
  他送两人到屋内,别庄甚大,不缺房间,给他们两位贵客安排的是间独立房间,告罪道:“本应尽地主之谊作陪的,无奈客人太多招待不过来,我再不过去,怕之后不能活蹦乱跳见到两位。”
  谢容皎自不会介意:“姜兄且去,我与师父不过看个热闹,不如何要紧。”
  隔着层层院落回廊亦能听见外面人声鼎沸不绝于耳,群芳会是镐京最隆重的盛会,声势浩大可想而知。
  群芳小会论起热闹程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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