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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逃生游戏当bug(近代现代)——诸葛抱富

时间:2021-05-26 17:42:59  作者:诸葛抱富
  他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了。
  那些事于他来说,如一把把割肉的刀,锋利至极,恨不得从他身上剜下一尺的肉来。
  不痛,却是不想。
  “我想想,”他声音喑哑,夹着些不甘愿,“再让我好好想想……”
  言晋不着急,只要渝渊想说,他等多久都可以。
  大概十分钟之后,渝渊收了言晋地勾魂锁链,解开了自己原本的,把它收在了右手手腕上。
  “我杀了很多人,”他的声音依旧喑哑,“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我的哥哥……”
  言晋的眼里露出些疑惑。
  “我生于黑暗,”他说,“我是个私生子,一生下来就被丢进了狼窝里,母狼的孩子丢了,所以我长大了;母狼死了,所以我流浪于街巷。”
  渝渊顿了顿,又自嘲地笑了一声:“我跟那些人没法沟通,就跟猫狗抢吃的,要么就蹲在客栈门口等掌柜的拿馊饭馊菜出来,一直就那么过着,长到了十九岁,然后……我碰见了我娘,突如其来的一个娘。
  “我在外边儿靠狼,靠猫狗,靠好心人活了十九年,突然一个女人来告诉我,她是我娘,你猜我信不信?”
  言晋心尖一颤,他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他轻声说:“你信了。”
  “对,我信了。我父亲,当朝宰相,我母亲,王府侧妃,冒充我母亲的人,是尚书夫人,我被她带回尚书府,关在一个暗室里,我以前一直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后来我死了,知道了一切真相……原来啊,都是假的。”
  “渝渊……”言晋声音明显地有些颤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哦——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死的来着……啊,想起来了,一刀一刀,剜死的。我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找到长大的我,我只知道我父亲派了个算命先生告诉尚书夫人想要治好他儿子的病,就要每天剜下我一块肉,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恨我娘,也恨我。身为宰相,他身上不能有一点污点,我娘找到他,跟他说她已经找到我了,她想要权。”
  “什么权?”
  “宰相手里的虎符,那是皇上给我爹用来牵制王爷的兵权的,皇上不能直接说,但王爷想调用军队的时候就必须要经过我爹的同意,不然就没办法调用军队,她说如果我爹不给她那枚虎符的话她就把我交给皇上,皇上是最厌恶当朝官员有私生子的,一旦被皇上知道有我的存在,我爹的职位就完了,还会被砍头。”
  “当朝……?”
  “东唐玄祖陆怀宸。”
  东唐……
  言晋打了个激灵,为什么一个关于宁和镇孤儿院故事的副本的本中本会在东唐,难道说这个本中本的设计人是酆都大帝?
  之前推理故事线明明已经要完了,完全没必要多出一个本中本,而现在这个本中本,又跟副本的内容没有半点关系。
  原来是想让他了解东唐的事情?
  陆怀宸是陆彻和江以荣的儿子,大背景选择在陆彻的时代,无外乎是因为这时候渝渊还没出生。
  渝渊继续说:“这个本中本,就很有意思啊。”
  言晋微微一愣:“什么?”
  “东唐八年七月三日,就是我出生的日子,有意思吧?”
  渝渊甚至都能猜到这个所谓的本中本幕后操纵人是谁,首先排除察阴司,言晋想查他大可不必费这么大的周折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所以整个地府,没有其他人了。
  就是酆都大帝。
  他知道为什么。
  血昙在他身上已经存在了近千年了,他是地府在职员工里唯一一个还把血昙背在身上的鬼官,血昙是一个定时炸弹,如果没有处理好的话,他这个鬼官也能魂飞魄散。
  作为老牌无常,他的归宿不该是这个天地,而是地府,他应该在多年以后拿着地府的退休工资在偌大的地府购置一出宅院上面挂着“渝府”的牌匾,再选个地方种种花,过着完美的老年生活。
  酆都大帝想让他正视自己的执念,或许是因为他已经忘记了,所以一直解决不了,以至于血昙存留至今,就该和当年的程鹤秋一样,当场解决,也不至于留下血昙。
  让他自己亲自看一遍,没准就能知道自己的执念在哪里,从而解决掉血昙。
  言晋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就一直这么沉默着,过了大概十五分钟的时间,渝渊冲着偏殿喊:“辛天师,渝阿桑,麻烦你们看住他们了,我跟言晋有些事情要出去。”
  辛荣扯着嗓子回答:“知道了——你们去吧,我跟阿桑一定会照看好他们的!”
  渝渊又看着言晋说:“走吧,去看看……我的世界。”
 
 
第53章 【十三】
  灵湘城下着雨,淅淅沥沥的。
  渝渊和言晋走在青石板路上,一路走到了春合楼。
  他站在门口,就看着里边儿,里边儿的宾客来来回回,老鸨大声招呼着他们。
  “我就是在这儿,”他特意压低了声音,“被我娘丢出来的,她当着春合楼所有姑娘的面走出来,我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
  春合楼是整个东唐最大,经营的最好的妓院,里边儿的姑娘都是一顶一的好看,卖艺的卖身的卖艺卖身的都有。
  他娘,是春合楼的花魁,那时候受欢迎,很多达官贵人都想跟他娘一度春宵。
  但花魁眼光高,很多人都没能如愿以偿他就出生了。
  “我娘没喝避子汤药,”渝渊偏头看着言晋笑了笑,“因为她想攀上相府的高枝,想把我生下来,她就可以在相府有名分,想的倒是挺好。”
  “然后呢?”
  “然后,我还没足月,我爹就知道了我娘怀孕的事,但那时候流掉的话风险太大,我娘不想死,可我爹不认我,我娘就迫不得已把我生下来,当然要选择丢掉,她不掐死我是背不住心中的负罪感,所以就选择让我自生自灭。”
  自生自灭,就是把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丢进狼窝里,如果母狼的孩子没有丢的话,渝渊一出生就会死在东唐。
  也不会有现在在地府屡创神话的渝三爷。
  渝渊和言晋只在外面等了一小会儿,春合楼里就走出来一个怀里抱着随便用脏旧衣物裹着的婴儿,她匆匆离开春合楼,朝着春合楼靠的近的鹤山后山走去。
  鹤山是出了名的狼窝聚集地。
  渝渊和言晋跟了上去,这个女人和那些NPC不一样,她虽然是虚拟的,但她看不见渝渊和言晋,只会按照既定的轨迹做事。
  也就是曾经做过的事情,一件不落,全部重复。
  言晋看见她把自己怀里的婴儿丢到了狼还没回来的窝中,任凭婴儿如何哭闹,她都离开地很彻底,连头都没有回过。
  言晋胸口闷的难受,他从来没有想过渝渊的人生是从鹤山开始的。
  没过一会,狼就回来了,是一只丢了孩子的母狼,她看到自己窝里的婴儿,眼里出现了一种“母亲的慈爱”目光。
  她舔舐婴儿身上的血迹,小心翼翼地把稻草咬到婴儿身上,靠在婴儿旁边给他取暖。
  画面场景一晃而过,婴儿已经到了可以咿咿呀呀吃生肉的年纪了,母狼每天都会给小渝渊抓很多兔子回来。
  狼不会做熟肉,所以小渝渊只能吃生肉。
  他是被母狼养大的,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他和鹤山所有的狼群都交好。
  没有狼因为他是人类就排斥他,或许是因为他可怜,又或许是因为小渝渊实在是太爱笑了。
  没有谁能够排斥那样干净的笑容。
  母狼死了,狼群迁移了,期间有狼想带着小渝渊一起走,可是小渝渊只是冲他们摆了摆手,和他们告了别,就一个人来到了灵湘城的街巷里。
  他在这里当乞丐,他在这里和猫狗抢吃的,或许是因为被狼养大,狗抢不过他,他偶尔也会和手下败狗抢一个狗窝睡,又或许和那些狗一起睡。
  冬天的时候,他还可以抱着狗取暖。
  他每天蹲在客栈门口,每天都吃不饱。
  瘦的皮包骨头,身上也是伤痕累累,没有人理会他。
  画面再一转,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找到了小渝渊,这是一个冬日,雪没有落在小渝渊的身上,妇人撑着伞,把手里的披风给了小渝渊,她的笑容很温暖,她带小渝渊回了尚书府。
  她告诉小渝渊。
  “你是我流落在外的儿子,你叫温渝渊,是尚书府的小公子,以后你的家就是这里。”
  温渝渊,这是渝渊一开始的名字。
  “我不喜欢温这个姓,”渝渊说,“所以在我死后我给自己去掉了温字,但其实我连墓碑都没有,改不改字也没什么,不会有人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是谁的儿子。”
  言晋没说话,在当下这样的情景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渝渊,可是看渝渊的模样,又像是有些放下了。
  尚书夫人把温渝渊关进了书柜背后的小房子里,然后去了尚书府的门口等人,不多,一会儿就有一个穿着长褂子的算命先生来了,他手里拿着番旗,站在尚书夫人的面前。
  “夫人可把那孩子抓着了?”
  尚书夫人连忙点头:“是啊大师,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人抓回来了,接下来我要做些什么才能救我那苦命儿子的命啊?”
  “小公子先天有缺,那孩子正好可以填补这个空缺,贫道这么说,夫人能明白吧?”
  尚书夫人摇了摇头:“大师,事关我儿的性命,你就不要拐弯抹角了,你便直截了当告诉我,我给您多加二十两黄金,您看如何?”
  算命先生笑逐颜开:“贫道方才的意思便是缺什么补什么,那孩子可以填补小公子的空缺,那便每日剜下他一块肉来,用药汤煎着给小公子吃下便可,待的那孩子流血而亡,小公子的病自然就好了。”
  尚书夫人问:“先生的意思是剜下那孩子的肉之后不给他治伤?”
  算命先生点了点头,道:“自然,不过要每日用参汤给他吊着性命,务必要等到小公子吃够七七四十九天,方可送那孩子命归西天。”
  尚书夫人一条一条地记下来:“多谢先生,等我儿性命保住,到时候还会给先生一大笔钱财,以感谢先生的尽心尽力。”
  很明显,尚书夫人并不知道渝渊的真实身份,她也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封建妇女罢了。
  尚书夫人送走是算命先生之后,就来到了暗室,温渝渊正蹲在小角落里,尚书夫人眼中出现了片刻的怜惜,最终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当真可怜,在外头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家了,可……孩子,是我对不住你,我会让他们给你熬些药,把你身上这些伤都治治好,然后再治我儿子的病。”
  这时候的温渝渊并不知道尚书夫人要对他做什么,他只知道这是自己第一次在家,第一次有娘的关心。
  算命先生离开尚书府之后就去了相府,见到了江怀寅:“相爷吩咐我做的事情,我都办好了,我的那些钱……”
  “不会少了你的。”
  算命先生很满意。
  “通知那个女人了吗?”
  算命先生点了点头:“一开始相爷吩咐我的时候,我就去通知了,不过侧妃娘娘似乎很高兴,也给了我一笔钱。”
  江怀寅挑了挑眉:“我就知道她那个性子,不会让整个污点在这个世上留着的,如果让我知道她还想拿这个消息来威胁我的话,就告诉她,她这个侧妃也别当了。”
  “知道了,相爷。”
  ……
  温渝渊的平淡生活在他伤好的第二天被打破了,彼时他才二十一岁。
  心智澄明,眼里有光,没有一点算计。
  他一直以为自己真的是尚书府的公子,却没想到这只是有心人编织的一个梦境。
  尚书夫人严格按照算命先生所说的执行,每日都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然后又强迫他喝下参汤,吊着性命,不至于让他流血而亡,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小公子的症状果然好了,温渝渊的价值也没有了。
  虽然尚书夫人还是按照每日一碗参汤,想要给他吊着性命,可他实在是流了太多的血,身上基本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他完全没有了生的希望。
  起初温渝渊还喝下了参汤,没过几天他就已经完全喝不下去了,他靠在那个角落里,什么话也不说,眼睛也不睁开。
  但这时候他还是有点生气的,小公子病好的第七天,温渝渊没了气息。
  渝渊和言晋站在暗室里,看着角落那个蜷在一起的人,小声说:“言司长,今天你所看见的可不能传回地府去,不然我这张老脸可没地方搁了。”
  “你没做错,”言晋说,“虽然我不能和你感同身受,但我也有自己的做事方法,如果是我,我不会只杀爹娘哥哥,我会杀了我所憎恶的所有人。”
  但这里面,不包括尚书夫人。
  “我留了陈氏一命,我想在她儿子“病”好的时候她是想救我的,只是我已经回天乏术罢了,我也留了她儿子一命,小孩子年纪小,极其容易受到蛊惑,他可能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被迫接受而已。”
  在言晋看来,血昙就不该在渝渊身上存在,他所经历的一切值得无数赦免令,他就算迁怒其他参与本事件的人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他没有,他更多的是找了直接让他变成这样的人。
  比如他的父亲,他的母亲,那个算命先生,他的哥哥。
  “我死之后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也伤害了很多无辜的人,当年赎罪也赎了很多次,多次被喊去喝茶,执念也一直没有消散过。”
  “执念是什么?”
  “老实说,我自己也忘了,在不知道多少年前我就忘了自己在坚持什么了,好像我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这样的,我每天的生活来来回回就那几种,在这个世间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还要做引渡的无常,为什么那个罪恶的标志还在我的身体上,我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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