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稚端起水杯去接水。霍辰一直没回他消息,徐稚就当他默认了。
到了G市,周飞没去提车,先送这二人回学校,一进校门就说:“徐稚,耽误了两天课,抓紧补补。”
没提霍辰的事。
徐稚看了他一眼。
周飞:“上回考试,霍辰除了没参加的全满分。”
徐稚:“……”
他问这个了吗。
“周主任,一位霍先生来访,要见您。”门卫大爷一边背着散步,一边人工传达:“您前脚进校门他就来了。”
狙的可真快。
霍辰都打算挺身而出了,周飞朝他一摆手:“站在干嘛,还要我牵着你们的手一个个送到教室?”
徐稚一脑补那画面,恶寒了下,撒腿就跑。
霍辰紧随其后。
周飞失笑了下,皱眉对门卫大爷说:“走,我出去一趟。”
他们正好在课间潜回五班,一出现,就被各科课代表欢呼着拍了许多张卷子在面前,以示迎接。
宋华华过来给了徐稚一个兄弟式的拥抱:“你和辰哥去哪儿偷情了,两天,啊,漫长的两天,想死我了。”
徐稚想捶爆他的狗头:“……”
哪壶不开提哪壶。
身旁,李言栋一把虚虚搂住霍辰的脖子:“有摁头亲的吗?快快快,仅此一次啊。”
霍辰掀开他:“……求你了老李让我喝口水安静会儿吧。”
从题海中回过神来的女生们后知后觉地起哄:“亲,给我亲,一个都不够。”
没心没肺的笑声将徐稚心中的阴霾被扫走一半,他埋下头,肩膀很轻地一抖一抖的。
二班的大佬冯潇也带着人前来围观逃学回归的霍辰,撸起袖子就要上手摸脸:“辰啊,怎么还瘦了?”
他把门卫大爷的点点抱了过来,肥猫圆滚滚的身体往课桌上一滚,“嗷呜”着举爪也去拍徐稚的脸:咦,这崽面生。
徐稚把那胖猫拎开,冷着脸着和冯潇打了个招呼:“冯大佬。”
霍辰这几次没挂年级第一,万年老二冯潇总算风风光光地出头了,膨胀的不行,撩拨完霍辰又来祸害徐稚,伸手就捏脸,被徐稚躲过后嘻嘻笑道:“稚儿还是滋润的不行。”
徐稚叼着笔:“叫稚爷。”
他往后一靠,拉开窗户又拍上。十二月底的寒风瞬间把冯潇吹了个透心凉,他缩着脖子哭笑不得:“稚儿你真记仇。”
一想到徐稚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原承煜踹翻的那次,他赶紧撤开点,心说:徐同学美则美矣,这爆炸脾气谁受得了。
霍辰也是狗脾气,不让人的,这俩肯定凑不到一块儿,凑一块儿也长久不了。
由此鉴定:传言中的基情不实,塑料的。
前排的女生们把正在看美男的点点抱过去,几个人围着在rua:“冯大佬,点点留下,你可以滚了。”
冯潇回头看着一群女生,脾气很好地说:“姑娘们用‘请’会更漂亮。”
“来一次考试吧,”刘蓓拎起课本拍过来:“把冯大佬打回万年老二行不行,看把他骚的。”
……
打的闹的,沉寂一周的五班又恢复了往常的喧嚣。冯潇搔首弄姿一圈,被五班同学怼了几百遍,带着自以为是的鉴基结论心满意足地走了。
校园里飘起入冬的第一场雪,不到一会儿就在地上落了白茫茫的的一层。
二班。
冯潇高深地摆摆手:“人家霍大佬好好的,以后咱班少说人家闲话,搞成绩吧。”他用就问问你们些个渣渣天天操人家全年级第一名的什么心的眼神扫过全班同学,尤其在原承煜那边着重地顿了一下。
五班这边。
周飞下午的时候把霍辰和徐稚叫过去说了S大化学系报送的事,却被徐稚一口回绝,不去,考虑都不考虑。
“不会考虑化学专业相关的。”他说。
就这么绝情。
最后,周飞说的口都干了,霍辰倒好说话,甚至都要填表了,随意的很。徐稚凶恶地瞪他一眼,霍辰赶紧把笔放下了。
无奈,周飞只好让他们滚回班去,气的不轻。
“S大也不错。”从办公室出来,霍辰欠兮兮地说。
徐稚要被这没出息的傻X气死了:“那你去,你去,我又不管你。”
都说过分手了。
谁管谁。
霍辰重重地拉了一下他的手腕:“我是不是该感动的哭一场,男朋友这是怕委屈了我呀。”
“滚,”徐稚用力抽手,想捶对方一拳,结果当场来了个筋骨拉伸,疼的差点尖叫:“霍辰你个傻X……”
别说,他想的真就是S大配不上霍辰。但稚爷就是不想承认。
霍辰吓得一怔,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没事吧。”他真的不是故意弄疼男朋友的。
要他怎么补偿都行。
“以后别动手拉扯。”徐稚说:“暂时分手,我是认真的。”
认真考虑过的。
就算他再怎么不承认,也是在看见柳静的精神状态之后做出的决定,徐稚不想霍辰跟父母的关系闹僵。
毕竟,那是一对看起来很不错的父母,如果抛开过高的望子成龙的心来说的话。
稚爷的心在某些时候很柔软。
“我也是认真的,”霍辰盯着徐稚,眸光深处星光熠熠:“不会和你分手,暂时也不行。”徐稚气呼呼地踢飞脚下的小石子往前跑。
霍辰追上去,说:“是我喜欢的你,追的你,强迫你和我恋爱,所以,徐稚,你对谁都不必有愧,你没有错。”
霍家那边,独他一份歉疚,和徐稚没关系。
冬日深了,两人的呼吸在雪后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太矫情了。
徐稚在捶人的边缘横跳数次:“艹,就你还强我?”
如果他不想,谁都强不成稚爷。
“是我赖上你的。”霍辰换了个说法。
徐稚:“你不是说要出国吗?”
害得稚爷连夜卷铺盖遁走。
“当是就那么一想,”霍辰说:“就算我去了机场,也可能再登机的时候调头跑掉,一天看不到你我就会疯。”
徐稚看了看他,很没感情地说:“你现在这样也很疯。”
霍辰咧嘴一笑,憨憨地摸头:“还行吧,一会儿进了教室我就不这样。”
徐稚一溜烟跑开了。
坐下来拿起笔,他的心还在狂跳不止。艹,他是不是听了一路情话来着。又骚又甜,这谁受得了。
“刷套卷子庆祝王者归来吧。”晚自习,霍辰从他乱成一团的桌斗里摸出一套五三,拆下来一份搁到徐稚手上:“来,艹数学。”
徐稚翻来覆去从头看到尾,有些不确定地问霍辰:“这些,我都学过?”
他自问还没上过高三吧。
“嗯,从今天开始,你都学过了,就练不会的。”霍辰说。
“有病吧。”徐稚把卷子揉成一团要扔,被霍辰伸手抓过去:“S大你看不上,除了清北你还有选择?”
徐稚:“……”
我他妈那是替你看不上。徐稚心说,等霍辰考上清北,他选海跑儿都没问题。
徐稚默默地把五三展开,埋头苦日……数学题。
“你的。”快放学的时候,有人推开后门点了点徐稚的肩膀,扔下个团成球的纸条,跑了。
徐稚头都没抬:“是顾佳。”
霍辰:“她找你干嘛?”
一脸“你什么时候勾搭的她。”的不满。
徐稚:“你猜。”
霍辰:“帮她追我呗。”自信的顶天立地。
徐稚正在分解一道大题,懒得理他:“她改追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都要好好学习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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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蟹灌溉不明液体的童鞋。
第59章 行动
“哦,”霍辰满脸的无所谓,漫不经心地说:“做完那道极限值的大题再飘。”
徐稚斜眸瞥他:“我得去约会。”
霍辰冷着脸把人拉住,强摁在座位上:“不写完别想走。”
他比徐稚高了那么一丢丢,手臂有力,站起来压住徐稚的肩膀的时候,强势的像清晨苏醒的兽,带着掩藏不住的压迫和隐隐的威胁。
徐稚撩了撩眼皮,肩膀上的手心微热,他本能地变换成坐直的姿势:“我不会。”
学渣就这么坦诚。
“问我。”霍辰俯下身来,下巴几乎要抵上徐稚的耳垂:“我教你。”
温热的气息犹如电流骤然流过徐稚的大脑,他浑身一麻,使劲把霍辰掀到一边去:“滚,不学。”
他声音一时没压住,马上又要放学,后排的几个男生立刻凑热闹地围拢过来,里外三圈把他俩给围住了:“什么题啊辰哥也教教我们。”
极强的求知欲。
“难题。”霍辰被围的胸闷,拽了吧唧地说:“算了,教了你们也不会,还砸辰哥招牌。”
“切——”以李言栋为首的男生们不屑地嗤了声,忽然撸袖子抡胳膊,一个摞一个把霍辰压到了课桌上,嘴里嗷嗷喊着:“打倒霍大佬。”
徐稚听的耳边嗡鸣,想走人奈何被这群傻X男生挡路,实在没眼看,低头说了句:“周飞来了。”
一群男生四下逃窜,滚回座位还在偷着往窗户外瞄。
早就下课了,哪有周飞的影子。等他们反应过来被骗时,喊“狼来了”的徐同学已经不见了。
徐稚一路小跑,在教学楼之间七拐八拐穿行,终于甩掉了后面的小尾巴,霍辰。
今年的冬天来的似乎异常早,小道上没来得及清理的积雪一半冻成了冰,踩上去打滑,一不小心就容易摔个狗啃泥。
徐稚在南边少雪的县城呆了十年,没走过这种冰冻的小道,好几次都险些跪地上,就很凌乱。
“徐稚,”顾佳带着挂脖的手套在路灯下朝徐稚挥挥手:“这边。”
徐稚拢了拢衣领大步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有事说事,没事别扯淡”的眼神:“嗯。”
顾佳:“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徐稚耸耸肩:“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他又回来了。
顾佳:“其实就算你和霍辰是真的,我们,”她失笑了下又说:“我也不会讨厌你们。”
这次竟没让徐稚帮她给霍辰递东西,意外。
她真诚的眼神从夸张非主流的羽绒服外套和围巾帽子中流露出来,徐稚淡淡地说:“谢谢你。”
转身要走。
顾佳挡住他的去路:“那个,我想好好学习,你可以带带我吗?”
徐稚:“……”太太太猝不及防了。
“别人都不理我。”顾佳低下头说:“你进步的又快,脾气又好,你带带我吧,我真的不想当差生了。”
被疏远,被排斥,她原以为丝毫不屑的东西,到了高二学习节奏一块,其他人连个嫌弃的眼神都不分给她的时候,顾佳才真正地觉得自己被完全孤立了。
“……”徐稚:“好好听课。”
这是他思索好久之后给出的自以为很诚恳的答案。
顾佳还在回味“好好听课”这四个字,就见她暗恋许久的霍大佬迈着长腿从拐角处跑过来,刹不住车般朝徐稚冲过去,那意思,不接住他就要摔地上了。
“扶我。”霍辰眼里只有徐稚,墨眸没分给他半点星光。
徐稚:“……”
他很不厚道地往旁边闪了闪。
霍辰极快地溜过去了,眼看着能摔个伤残,他双臂一展,微微下腰,忽然托马斯回旋,原地停下抓住徐稚的肩就往外抱:“走,回宿舍。”
也不知周飞是怎么说服霍亦谈的,自上午之后,霍家就没再提送他出国的事,甚至都没有说让他今晚回家住,连问都没问。
断了联系。
徐稚这边,徐远一直在道歉,说以后要尊重儿子的选择,再不会横加干涉了,并为那次的动手深刻反思,就差写小作文忏悔了。还说找个时间请霍辰吃饭,感谢他在学习上给予徐稚的帮助,超有诚意,超开明的。
所以今晚他俩住校。
“哇,辰哥,”顾佳简直看呆了:“太帅了真的太帅了。”迷妹附体,难戒。
徐稚揉了揉鼻子,上前去拉着他就跑:“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霍辰压根儿就没听见,边跑边说:“我们□□出去溜冰吧。”
心血来潮。
到这个时候,后海的水已经完全冻住了。他们小时候每年一到冬天就穿着冰刀鞋在河面上跑来跑去,或者拿根尖头的铁棍在冰上打洞。
“想炫技是吧?”徐稚捶他:“安分两天吧。”
霍辰:“我订了两双冰刀鞋。”
“好多年轮滑都没穿过了。”徐稚说:“不行,不行,会摔。”
“老纪过段时间要组织溜冰比赛,我先带带你。”霍辰说。
霍大佬白天监督男朋友学习,晚上还要私下里带练体育,操心的不行。
“到时候你上就行,”徐稚真情实感地说:“到时候我负责鼓掌,再弄个摄像机给你拍照,拍那种能直接出圈的酷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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