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起挣扎着冷喝道:“池月漓,我不要你救,你走。”
“可我就是要救你!莲起,我必须救你。”池月漓义无反顾,这样一来,莲起就会欠着他了。
“你救我,我也不会感激你,所以你赶紧走,我不想跟你有半分纠缠。”
“你走!”他确实不想和池月漓纠缠,更不想他救自己,反而还会欠他人情,他敢肯定的是,沐飞白不会对自己下死手。
夏姬道:“既然如此,就乖乖的交出来,这小子也能少受点折磨。”
“你个野鸡娘娘能不能闭嘴!”莲起怒骂道。
夏姬顿时一怒:“你!你叫我什么!”怒从心起,却又不能真的动手杀他,好不容易向池月漓套出宝印,只好忍下怒火。
莲起咬牙切齿:“你滚,我不用你救我!”
沐飞白上前去抢,池月漓猛然将宝印丢下琉璃塔,莲起转身一脚踢向沐飞白手中的宝印,猝不及防的一脚,宝印从琉璃塔飞出,摔在琉璃玉瓦上,滑落高空。
“宝印!”夏姬和池逸尘不管不顾的飞出了琉璃塔窗外,去接宝印。
“快走!”千羽飞身上前,抓着莲起,同池月漓飞上云间,三道身影在夜色中一起逃向芳华别院的方向。
身后杀手紧追不舍,暗器长箭伏击。
“不行,父王,涟漪,雨灵,还有雪纯姑娘还在殿中!我们不能留下他们!”池月漓看向莲起,担忧的回身。
千羽道:“雪纯早已经带着他们离开了,雪纯可比你聪明多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池月漓放下心来,也是,韶华门哪有不聪明的。
三人飞到一片无人的密林中,莲起身上情毒发作已久,还未落地站稳,整个人心口抽痛,脱力的掉了下去。
“少主!”
“莲起!”池月漓飞快抓住他的手腕,二人一同从百米高空摔了下去,身上挂着树叶,滚落在地,摔得他头晕目眩。
“少主,你还好吗!”千羽落地扑了过去,拍了拍莲起身上的落叶。
“死不了,继续走!”莲起咬牙,站起身,继续向暮色山庄的方向赶去。
……
相思玲珑草之仇,他绝不会忘!
夜色渐深,他一个人溜到师父房间的窗外站着,靠在窗边看着师父的身影,倚在一个雕花的躺椅上,一只手扶着额,神色无悲无喜,永远都是那么的淡然从若。
是不是正因为这么多年心无牵挂,才会如此的年轻,一点也不会老,不不不,他的师父怎么可能会老,就算是老了,也是好看的。
韶棠音轻闭的眼眸睁开,流光一般的瞳孔瞥向窗外。
“师父。”莲起站在窗外唤道。
“站在窗外作何?”
“徒儿一日不见师父如隔三秋,但是又怕打扰到师父歇息,就站在远处看看着师父心里便满足了。”
“从哪里学的花言巧语?”
莲起扬起嘴角一笑道:“自学成才。”
“你身上又血腥味,可是刚刚打斗过?”
“师父果然观察入微。”
韶棠音看他站在窗外,笑的没心没肺,不再看他:“既然你喜欢站在外面看着,那就站到为师起身为止。”
“师父,你真的如此狠心吗?”莲起语气委屈,心口阵阵疼痛。
韶棠音转了个身,不去看他,留下一个背影给他,莲起知道师父向来是说到做到,可他偏不,抬脚从窗外翻身进了屋内,撩开眼前轻纱,一个雪白的身姿倚在紫檀雕花的躺椅上闭眼轻瞌。
从前的他像也不敢想,自己可以拥有眼前仙姿之人,他的师父是任何人都触不可及的,可他却独一人走进了他,得到了他,现在想想,依旧觉得不太真实,简直就像梦一般,他只有真的感受到那熟悉的体温,紧拥在怀,才能安心。
一个炽热的胸膛贴向他,莲起同他一起躺在那狭小的雕花木椅上,一只手环着他的腰,韶棠音没有转身,身子贴的紧密无间,感受着那强烈起伏的心跳。
韶棠音皱眉:“滚去洗干净你身上的血腥味。”
莲起道:“可是师父,我已经控制不住了,你知道我刚刚是怎样的九死一生吗?我怕再也见不到师父,所以拼了命也要回来。”
莲起手中拿着一朵海棠花,放在他的鼻尖。
“师父,我知道你没睡。”
韶棠音看到他手中的花,有一丝丝的干枯,却依旧呈现淡粉色,问道:“沧南国……你从哪里找来的?”
“师父,这是八年前的海棠花。”
“什么,八年前的?”
莲起道:“没错,八年前,师父历练徒儿,将年仅十岁的徒儿丢到了那要命的无人之境,那日徒儿奄奄一息,昏死在一个又脏又臭的马厩中,醒来时,便捡到了这朵海棠花。”
“那里寸草难生,又怎会有海棠花呢?”
韶棠音恍然回过神道:“竟被你发现了。”
“是啊,所以我知道师父心中是惦念我的,怕我真的死了,我的心中也一直惦念着师父,才在那险恶从生的地方活了下来。”
莲起将他的身子掰了过来,看着那秋水般的眼眸,回问道:“师父,你活了这么久,那你懂什么是爱吗?”
韶棠音一怔,心中思索,片刻回到:“为师不懂。”
“师父不懂,我懂。”莲起说完,在他的薄唇亲了一口:“师父没有拒绝我,就是爱我,如果师父不爱我,一定会一掌拍死我。”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韶棠音想了想,自己确实不喜与人接触,以至于多年来,也从未得知什么事情爱,体会过云雨之乐。
“当然,我也一样爱着师父你。”
“所以,为什么不是你身上的相思玲珑草作祟呢?”
莲起摇头:“师父非要这么说,那池月漓也能救我,可我就是不喜欢,自然也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那叫做强扭的瓜不甜,我和师父在一起,才是两情相悦。”
“所以,是甜瓜?”
“嗯……没错,是甜瓜!而且,只有面对喜欢的人,才会想要和他……”
韶棠音见他停了下来,接着他的话说道:“想要,云雨一番?”
“是……”莲起没想到,师父也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直言之人,毫不避讳。
“那你快些。”韶棠音回他,又闭上眼眸开始歇息,他习惯了日落而息,日出便起,多年未改,独留莲起在身上看着他。
莲起嘴角抽搐:“快些?师父你认真的吗?”
“废话真多,你行不行,不行就滚蛋。”
“行行行!行欢至天明!”
长夜漫漫,相拥而眠,无欲,只有爱。
韶棠音累到昏睡,莲起在他面前挥了挥手,没反应,于是又拿起那朵海棠花,放在韶棠音三千如墨青丝上,嘴中轻声默念:“君为美人簪海棠一朵,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人。”
怀中的人是他一生挚爱,只有拥在怀中,才会安稳,只有他可以靠近,独一无二,若是此生再无波澜,就此携手海角天涯那该多好。
第75章 软弱太子白切黑
。
凌光殿内。
景帝同池月漓杀入了沧南国大殿,夏姬一脸震惊的坐在凌光殿宝座之上,望着眼前的二人,他竟然没死!
“夏姬,你可知罪!”景帝怒道。
“哈哈哈!”夏姬勃然一笑,从高座之上站起身,看着眼前的人,眼中痛恨,厌恶,她自然也知道,他们亦不会放过自己,可那又如何,宝印始终是在她的手中。
“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了……”
“陛下,你竟然活着回来了,臣妾真是深感欣慰啊。”
“你竟然还不知悔改,在这里惺惺作态!”池月漓怒道。
夏姬怒视而去,“没想到啊,池月漓你竟命人假扮陛下,回来夺权,真是该死,陛下此刻在凌光殿内歇息呢,眼前这位是你从何处找来的骗子?”
“夏姬,你休要胡言乱语!”
景帝打住池月漓,看着夏姬道:“朕这么些年,可有哪里亏待了你?你残害嫔妃,残害朕的皇子,甚至还在朕的身上下毒,你究竟为何要如此狠毒!”
“你已经有了无上尊荣,还想要什么?”
夏姬道:“自然是为了我的尘儿啊,本宫的尘儿,才是这沧南国的主人!”
池月漓道:“你说谎!你是想自己坐在这凌光殿之上!”
夏姬被他一言道破,却也不怒,下令道:“来人!将这闯入凌光殿的骗子给本宫杀了!”
几十个杀手将凌光殿重重包围,大殿外面亦是站了一片,长刀相对,景帝万分没想到,自己身边的杀手竟然有一日用长刀对准了他!
池月漓怒吼道:“你们都疯了吗!这可是景帝,是真的景帝,你们岂敢造次!”
景帝狂笑一声,双眼锁着夏姬,似是要把她看穿:“夏姬啊,你说景帝在凌光殿内歇息,可否请景帝出来一见?”
“可笑。”夏姬嘲讽:“景帝重病在身,不便见人,况且,陛下岂是你们相见就能见到的?”
景帝道:“那你凭什么就能一口咬定朕不是景帝?朕有沧南国宝印,你敢造次?”
“什么?你有宝印?”夏姬质疑道,随后掩唇嗤笑了起来:“哈哈哈……景帝早已将沧南国托付与本宫,还有宝印。”
“那你便当着众人的面拿出来!”
夏姬从怀中拿出那块方正的白玉宝印,一手托在掌心,轻轻抚摸着上面光滑的雕刻,眼神不屑的瞥向他们二人。
“看到了吗?宝印在本宫手中。”
“宝印!”池月漓心中一抽,低声道:“父王,对不起,是我没守护好宝印。”
景帝不语,微眯起眼眸,看着夏姬手掌拖着的那一方宝印,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那一方宝印顿时变得血红,如一块烙铁!
“啊!”夏姬一声痛呼,宝印掉落在地,散发着红光。
景帝一挥手,宝印飞回他的掌中,从血红如火,恢复白玉的冰凉,他冷眼看向夏姬,她的手掌被宝印烫伤,烙下了深深的一个弯月痕迹。
“夏姬,你还不知罪吗?”景帝手持玉印,对着她说道。
沐飞白站在远处殿外第一棵树下静待观察,看到夏姬大势所趋,连忙转身离开王宫。
景帝命令所有的杀手收起手中长刀,他一步步走向夏姬,看着这个在自己身边快二十年的女人。
“你要做什么!”夏姬握着自己的手腕,掌心疼痛的感觉还未散去,她慌乱的退后,转头去看向身后的一众影卫,他们果然都背叛了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朕这么多年可有亏待你?自从你嫁到沧南国,锦衣玉食,奇珍异宝,无上的尊荣,朕都给了你,可你依旧要朕的命。”
夏姬摇头,嘶喊道:“你住嘴!你胡说什么!你不是景帝,来人,来人啊!给本宫杀了他,杀了他们!”
没一个听她的话,可谓是人心尽失,夏姬疯狂的掀翻身前的桌子,打碎一地的玉器佳肴,怨毒的眼光看着所有人。
“你们,连本宫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吗?你们都不要命了吗!” 夏姬拔出身后杀手腰间的长刀,飞身向景帝砍去,目光凶狠,下手狠毒。
“父王,小心!”池月漓上前,抬手向夏姬袭去。
“去死!都给本宫去死!”
四周的影卫拔出长刀,对着夏姬,景帝抬掌一把打掉夏姬手中的长刀,整个人跌坐在地,池月漓长剑抵在她的脖子上。
“把刀收起来。”景帝下令。
“夏姬,你为何一定要杀了朕!就因为朕曾有意要将沧南国传位于漓儿?所以,你便连漓儿也要一同杀害?”
“是!”夏姬毫不犹豫的承认:“他凭什么!尘儿身份尊贵,是我最爱的儿子,你心中惦记着那个贱人,你是什么都给了我,却没有给我你的心!如今,你又要将整个沧南国也给那个贱人的儿子,我怎能容他!”
景帝叹息:“可朕也曾说过,心中只有一人,你却还是执意要与朕结亲。”
“我一心待你,你却将整个江山给池月漓,我恨你!所以你也该死,你不是心心念念着她的生母漓妃吗?我这是在成全陛下你啊,送你早日去和漓妃有情人终成眷属啊!哈哈哈!”
池月漓震惊:“是你!你杀了我的母妃!”
夏姬自知大势已去,索性道:“没错,是我杀了漓妃。”
“看来,你还真的不知道你那短命鬼母后是怎么死的啊……看来今日我要告诉你了呢,你的母后是我毒死的!”
夏姬狂笑起来,看着池月漓眼中的震惊,痛恨,她得意极了!
“你的母后才不是什么难产啊,体弱啊,而死的,是被本宫毒死的!她为你和池涟漪可以苟延残喘的活命,心甘情愿每日服下本宫送去的毒汤,不过半月,就死了。”
“漓妃死的时候,面容枯瘦,七窍流血,啧啧……完全不复往日那绝美的模样。”
“我杀了你!”池月漓眼中暴怒,掐住夏姬的脖子,收紧手上的力度,手背泛起青筋,仿佛要将那纤细的脖子掐断。
“那贱人……死的时候,还跪在地上求本宫放过你们。”夏姬不挣扎,也不反抗,依旧在挑衅的说道,“所以,本宫就答应她……让你们活的生不如死……”
夏姬脸色发白,已经要断气:“活的,不如……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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