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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歌舞伎町救回的男人(近代现代)——步帘衣

时间:2021-05-31 14:29:09  作者:步帘衣
  伊集院故意曲解他,像是他没听懂似的,重复道:“坐上来。”
  一米八七的男人和一米八的男人玩什么坐大腿啊!
  再说,知道他那边敏感,为了省掉“站起来一下”这段对话的时间,就选择直接上手,恶趣味地害他跳起来,这只大猫也太过任性了吧!
  绝对不能纵容。
  又羞又气的慈郎故意做对地顶嘴:“为什么要坐过去?”
  伊集院这时却坦然回答:“因为很想抱着你。”
  所以说这个人!
  不行。
  完全无计可施。
  慈郎对自己很失望。
  努力僵持了片刻后,慈郎浑身飘荡着一股丧丧的气氛,板着脸跨坐到伊集院腿上,然后忽然捂住了脸。
  伊集院边搂上男友的腰,边问:“怎么了?”
  慈郎生无可恋地说:“伴随着这个动作,我已然是个抵挡不住美色的不坚定的人,我已经在内心失去了对自己的尊敬,我没脸见人了。”
  这话听得伊集院都不禁失笑。
  然后伊集院还故意火上浇油,平淡地点评道:“虽然一般不是这个朝向,但你好像习惯了这么坐,也不错。”
  闻言,慈郎疑惑地看着他,数秒后反应过来,整个耳朵都红透了。
  情侣玩坐大腿,更通常是叠坐,把男友当椅子坐着,慈郎因为没和人玩过,是面朝着伊集院坐着,因为做的时候有时会是这个姿势,所以一听伊集院说“坐上来”,下意识就这么去坐了。
  “你!”慈郎根本玩不过伊集院,捂着脸倒进伊集院怀里,额头点在伊集院右肩,声音闷闷的,“你老是故意这样,太任性了。”
  伊集院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居然还明知故问:“嗯?我都故意怎样了?”
  还装傻!
  慈郎愤怒地坐直身体,对伊集院举证道:“你不要把我当笨蛋啊,我都知道,像你昨晚那么,那么,把甜品拿来做不正当用途,就是知道今天新品发售,会有很多客人买,我整个工作时间都对着新品,一定会想起来昨晚的事吧!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伊集院冷静又坦然:“确实是故意的。”
  这只任性大猫就差把“所以呢?”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慈郎无力地看着伊集院,想讲吧,讲不过,想打吧,舍不得。
  伊集院迎着他视线,低沉了嗓音,放慢了语速问:“所以,今天想了很多次吗?”
  “你再这样,我要打你了!”慈郎扯过伊集院的领带,自认很有威胁地说。
  如果耳朵不那么红的话。
  不打自招。可爱。
  伊集院嘴角勾了一下,终于见好就收,把话题带回前面:“画得很像我吗?那个漫画。”
  被顺走了思绪,慈郎回答:“看脸和身材,是有些像。你没看过吗?”
  伊集院无所谓道:“被剧组和粉丝纠缠时看到过几眼,没太注意,交给法务处理了。”
  慈郎当然是立刻对纠缠产生了担忧:“他们骚扰你了?对了,之前在[时烟去],有个想借地拍摄的剧组,就是他们吗?”
  伊集院轻描淡写道:“嗯。没事,有保镖和助理在。”
  真的没事吗?慈郎回想网上部分狂热发言,不禁对伊集院的回答产生了怀疑,打算发邮件找竹屋助理问问看。
  慈郎垂眸凝视着伊集院。
  一般人得知漫画/电视剧的主角原型是自己,就算不高兴,也会先找来看看内容的吧?而且都到了有粉丝的地步,伊集院竟然能没有好奇心吗?
  此时,伊集院顺着慈郎的回答,接着问:“所以性格不像我?”
  这是个答案明摆着的问题,漫画家又不认识伊集院,对伊集院的了解仅限于商业采访,怎么可能画出伊集院的性格。
  慈郎摇摇头:“不像。”
  伊集院却进一步问:“哪里不像?”
  “哪里都不像啊,”慈郎以为伊集院是终于对漫画产生了好奇心,用剧情解释起来,“那个男主是外表高冷、实际上生性温柔的设定,漫画原文说‘冷漠只是人们对他冰山般俊美的容颜产生的误解’,后面情节是女主看到男主为受重伤的下级武士,冒险去悬崖采药草,还说了‘任何人的性命都必须被珍视’这样帅气的台词。应该说,是,少女漫画男主角非常该有的性格。”
  伊集院玩味地问:“你觉得,我不会做这种事吗?”
  自己是这个意思吗?
  慈郎忽然一愣,瞬间有些慌乱。
  但他思索片刻,最终平静下来,虽然略带踟躇,还是看着伊集院的眼睛,诚实说出自己的想法:“你对我非常温柔……但我想,要说普遍意义上的温柔的话,你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尽管你对我来说是的。我猜,如果救这个人,就只是救了这个人的命,没有其他附加效果的话,你可能是不会去做这件事的……如果这是我的误解,请你告诉我,解释给我听,好不好?我,我不敢说非常了解你了,但是,我更不想用我的准则,去希望你成为不是你的样子。你一直包容着我,无论我是何等模样。我也想你做到这样。无论你的哪一面,我都会接受。”
  伊集院抚上他的侧脸。
  “好乖,”伊集院像是餍足的大猫一样,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愉快地夸奖道,“你猜得很对。”
  一种直觉击中了慈郎。
  就是此刻。
  这只野兽将走出草丛,在他面前露出真实的模样。
  慈郎忽然将手,覆在伊集院抚着他侧脸的手上,紧贴着,好像不想让伊集院的手离开他的脸似的。
  还非常留恋地贴着伊集院的手蹭了蹭。
  然后,慈郎才轻声问:“我认识十三岁的你,我不觉得你和弓弦有什么相似,因为那时的你是关心我的,我能感觉的到。所以你们并不一样,不是吗?但是那天在病房的谈话……你好像不是这样想的,你一直在对她说‘我们’……尽管我多少感觉到了,也查了很多资讯,但我还是觉得你们不一样,我仍然不明白。”
 
 
第53章 他的真实[中]
  伊集院平静地说:“对你当然是不一样的。”
  他被慈郎按住住、紧贴着慈郎脸颊的手,手指稍稍合拢,像是轻轻捏了慈郎一下,用一种笃定的语气继续道:“那个时候,你对我也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确实如此。
  初中时,是校园王子般存在的慈郎,正因为广受欢迎,心里又经常有和大家不同的看法,才更加清楚人心的易变和被孤立的可怕。
  换做其他人,慈郎都不会如此毫无防备,把心底的烦恼都说给对方听。
  在慈郎还不认识伊集院时,他的班上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位女生和要好的朋友讲了一个秘密,结果被对方当笑话一样当众说出来,那个在慈郎记忆里活泼开朗的女生,从此阴郁下去,又因为性格变得阴郁,就越来越不合群,然后,孤立她这件事,就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一般同学不敢为她出头,跟她说话,有些人为了不被排挤,甚至主动加入排挤她的行列,而像慈郎这样的校园偶像,如果对她释放善意,只会加重她被排挤的程度,最终,这个女生变成了班上的透明人,大家都像看不见她一样故意不和她说话,半个学期不到,这个女生就休学转校了。
  最让慈郎惊诧的一幕,是在那个女生休学离校的当天,最初当众说出她秘密的那位前好友,居然又故意把她的秘密用签字笔大大地写在桌面上,回教室取走私人物品的休学女生,呆立在课桌前,看着这样的情景,大家竟然在那位前好友的带领下哄堂大笑。
  在笑声中,慈郎感到彻骨的凉意,却不敢表现出来。
  这件事是慈郎心里的阴影,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不觉得这么做是不对的,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对他那么友善的同学们竟会这么做,同时,也无法原谅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她的自己。
  所以,伊集院当然是不一样的,从相遇开始就是这样。
  但这并不是慈郎问题的重点,伊集院想必是明白的,那么,伊集院提起这个,一定有他的理由吧?
  伊集院看到慈郎点头,接着往下说道:“那时在同学中很受欢迎的你,也注意到,如果表现出跟大家‘不同’的地方,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差异,甚至只是独特的个性,一旦被人恶意针对,就会成为被霸凌的理由,所以,大家都拼命融入集体,隐藏自己的真正想法,和‘大家’保持一致,不想被贴上‘不同’的标签,甚至为此,率先去霸凌已经被边缘化的同学。你为此烦恼着,因为你觉得这样不对,那时我告诉你,你是正确的,虽然其他人的做法,只能说也是人之常情。”
  “我记得,所以我一直都觉得,那时有你肯定我的这些胡思乱想,实在是太幸运了,”慈郎将伊集院的手按得更紧了,垂着眼眸,清澈黑瞳缱绻地凝视着伊集院,“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说到这个?”
  伊集院冷静地解释道:“因为有共通之处。你认为我和弓弦不同,是她表现得没我理智,你也无法认同她算计父亲时利用老管家丧亲之痛的行为。然而,这一半是因为,她比我多拥有一些感情,所以她还会对她父亲无法接受她这件事感到疼痛,而我不太有感觉。”
  说出这些话的伊集院,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然而这些话听在慈郎耳里,想到年幼的伊集院是被家人排斥着的,就让慈郎感到心痛。
  伊集院自己说“不太有感觉”,那毕竟不是完全没感觉吧?
  一个孩子,即使匮乏感情,至亲之人无法接受自己,这种情况,内心一定是会受伤的。
  不知道痛的人,受的伤就不算伤了么?
  “另一半是因为,我拥有伊集院真一郎这个参照组,年幼的伊集院真一郎注意到我的异常,无法掩饰对我的害怕,他很早就让我意识到我的‘与众不同’,于是我很早就开始隐藏自己……或许你也注意到了,我和她都有不错的观察能力。”
  观察能力?
  也确实是这样,除了伊集院的种种细心表现,慈郎还想起了弓弦电话中提到高尾君的事。身为几乎每日相处的同事和朋友,自己都不曾注意到高尾君脸上有用遮瑕掩饰的伤痕,而弓弦只见了高尾君一面,就发现了。
  还有那天病房谈话,弓弦在话语中透露的,对伊集院真一郎行动、习惯的了解。
  岂止是“不错”,根本是敏锐到了明察秋毫的地步。
  慈郎沉默片刻,反驳说:“……可这也只能说明,你们都很冷静,都很聪明,不一定就是和别人都不一样。”
  他并不是不愿意接受伊集院,他只是不喜欢伊集院把自己说得像是什么怪物。
  伊集院像是料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转而说起动物趣闻来:“猫是除了人类以外,唯一一种即使吃饱了也会猎杀小动物的生物。如果当作人类分析,猫这种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具有psychopath[精神病态]倾向。因为它们的过度杀戮并不是为了生存,而是出自本能,只是好玩,并且在这种杀戮游戏中磨练捕猎技巧。”
  听到那个查阅过多次的词,慈郎浑身微颤,如同受惊般,原本按着伊集院那只手的手,下意识去抓紧伊集院的衬衫,像是怕伊集院忽然消失似的。
  这样的反应,让伊集院将收回的那只手放在慈郎膝盖上,安慰般轻拍两下,略微柔和了语气,笃定地猜测:“你查过这个词。”
  慈郎不能否认,皱着眉说:“我是查过,可是那些描述,说那类人有很强的攻击性、不能理解情感、缺乏同理心、行为无计划、过分自恋、无法适应社会等等,你并不符合。尽管你很理智,感情比其他人少一点,但你比绝大多数人都过得有规划,是成功人士,而且,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那些代表性的人物,都是些恶劣的连环杀手,你不会做那种事。还有在网上声称自己是这种人,把自己描绘得像时髦角色似的哗众取宠。你和他们根本不一样。”
  “任何病都有轻重之分,”伊集院并没有顺着慈郎的话掩饰,而是直白地指出,“你说出了这么多你认为我不完全符合的特征,那你一定也看到了你没有说出的那个特征:这类人很擅长‘模仿’和利用情感。你不提,是因为潜意识里,你认为我是符合的,对吗?”
  慈郎却努力为他辩解,嘴硬道:“很多人都利用别人,这是社会上很多人都在做的事,尤其是政治家和商人,就算你不比他们高尚,也不比他们低劣。”
  可爱的话语,让伊集院忍不住笑了下,却惹来了慈郎的瞪视,好像在说:我这么努力你却不着急。
  “我确实不觉得我比他们低劣,”伊集院说了这么一句安抚慈郎的话,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是,长久以来,或者说遇见你之前,我确实不曾产生过感情。”
  慈郎愣愣地看着伊集院。
  他内心有种奇异的平静,像是靴子终于落下,像是看到早就猜到的结果。
  他甚至有那么一丝或许算是自私却无法克制的窃喜,为“遇见你之前”这句表述。
  一般来说,听到恋人承认是冷血病人,正常人都不会是这种反应吧。
  怎么会这样?
  或许因为他也病得不轻。
  慈郎默默倒下,趴在伊集院的胸口,像是讨要主人安慰的大狗。
  伊集院以手为梳慢慢给他顺毛,淡然地开始坦白:“遗传自曾祖母,从我的祖父开始,到父亲、我还有弓弦,我们的幸运在于,我们智商出众,并出身自极为富有的家庭。我们有足够智商和感知能力去理解他人的感情,并且受到一流的教育,因为地位优渥,我们甚至不需要做太多模仿,一个冷漠理智但优秀的财阀继承人,完全符合人们对豪门的想象。但能够理解、模仿和利用,并不意味着我们能够无中生有地产生感情。
  “伊集院真一郎恐惧我,是因为我们小时候遭遇绑架时,看着死在我们面前的保镖,我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害怕我,我才意识到我和他人的不一样。我想要知道为什么,于是我开始寻找答案,和你一样,我能找到的资料,要么是犯罪研究,要么是充满幻想的文学创作,要么是些无意义的假话……但这让我意识到,除了那些无法自控的劣等品,人群中的我的极少数同类,都选择了藏身于大众,不暴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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