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民国小商人(穿越重生)——爱看天

时间:2021-06-02 08:35:16  作者:爱看天
  下头人应了一声,领命去了,刚走几步,又被贺东亭叫回来,思索片刻道:“今年的帖子还未发出,就不用通知下去了,只在家中简单吃一顿饭即可,另外去把书玮叫来,我有事同他说。”
  “书玮少爷今日去三爷那边了。”下头人道,“上午的时候三爷差人过来,说是病了,那边催得急,赶巧您不在家中,书玮少爷怕那边出什么事就请了洋人医生赶过去,现在还没回来,可要我打电话催催?”
  贺东亭拧眉,不悦道:“老三又闹什么,他哪里是生病,我看分明是缺钱用了!你打电话把书玮喊回来,另外告诉下头,三爷来取钱,谁都不准给,也不许给他请什么洋人医生,花钱不少,这么多年也没见治好他那一身臭毛病!”
  下头人应了一声,小跑下去。
  贺东亭难得发火,他脾气好,但不代表没有脾气,贺家三爷和他一母同胞,但老夫人偏疼幼子,多年前他刚开创基业的时候,甚至开口说出让他将产业分一半给弟弟这样的胡话。贺东亭自然没有答应,但贺三爷也没少找各种借口来要些小钱,洋人医生就是其中一项,每次只肯找这么一位西医去看病,病没看好,钱花了不少。
  贺东亭这几年已对贺家这些亲族失望透顶。
  他有些疲惫地坐在那,用手撑住额角,缓缓揉了揉。
  他轻易不动怒,偶尔一次,头疼的厉害,太阳穴鼓起来一些,好半天才退下去。
  烟馆。
  贺三爷正躺在软塌上吞云吐雾,小桌另一边有娇娇软软的娘子伺候,那娘子是他老相好,一身绸缎新衣头戴珠翠,给他点烟枪的手上就有三枚戒子。
  贺书玮拧眉坐在对面的宽椅上,那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医生正站在他身后,房间里光线暗,被布幔帘子遮住了看不清手上动作,只听到一点轻微药水低落的声音。贺书玮似有些看不惯三爷抽这些,微微拧眉道:“三叔,西川谢家送了一个男孩过来,这事你可知道?”
  贺三爷吞吐片刻,懒散道:“知道,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也不是第一个了,你慌什么?”
  贺书玮道:“这次不同。”
  “哪里不同?”
  “我前几日生病看医生,父亲没有理会。”他以为生病了贺东亭就会来看他,但是这次没有,贺书玮抿了抿唇道,“那个叫谢璟的,我见过一回,他长得太像了。”
  贺三爷嗤道:“像谁?谢泗泉?前年闹到府上来的那个,不也像谢泗泉?最后呢,也没留下呀。”
  贺书玮还在拧眉。
  贺三爷打了个哈欠,道:“你不就是担心西川塞给人进贺家吗?这事好办,过两日就是你生辰,多多地请人来府上,这知道的人越多,贺东亭他就没法换人。你不用担心帖子的事,我认识伊川先生,这次保管给你办得周全,宾客比往年只多不少。”
  贺书玮道:“不,今年还是不要请人,父亲怕是不会答应此事……”
  “瞒着就是了,人来了,他还能赶出去不成?”贺三爷起身倒了茶水,站那喝了一口道,“再说商会换届选举在即,贺东亭也要顾全自己颜面,我们这是替他做人情呢!”他看了贺书玮,颇有些不满催促道,“上次信托公司的事没办好,伊川先生已经发了脾气,这次银行创办之初,有油水的位置大把有的是,你也抓紧时间,好歹捞一个经理当当,什么都不成,难怪被人一再认成西贝货,你这哪里有贺家少爷半分样子,啧!”
  贺书玮也带了几分焦躁,“你不了解他,这事没那么容易。”
  贺三爷冷哼一声,放下茶杯,劈头盖脸给了他一巴掌,阴沉道:“你也配教训我?!一事无成的东西,你懂个屁!”
  贺书玮头被打得向一侧歪去,闷哼一声,他身后的洋人医生急忙收起手中的小手术刀,但还是不及时,在耳后斜划了一刀,原本的小伤口割开锋利细口,一半没入头发中。
  洋人医生有些慌张,手上的小碗差点没捧住,里头半凝固的液体晃了晃,是近半碗血。
  贺书玮耳后又有鲜血流出,他伸手捂住伤口,脸色越发苍白。
  贺三爷手上也沾了一点血,一边拿帕子擦了一边骂他晦气:“文不成武不就的东西,但凡长得像那么一点,也不至于让西川那边年年找茬!你自己看看这张脸,除了白一点,哪里像贺东亭的儿子?!”
  贺书玮拿棉球止血,闭了闭眼,他不敢现在就出去。
  贺书玮眼底一片青色,脸色因失血,衬得皮肤如白纸,毫无血色。
  被他紧紧按住的耳后,已有一片细碎伤口,有些是新伤,有些则是陈年旧伤,藏在耳后不易让人瞧见。
  贺三爷还在骂他,让他滚。
  但贺书玮手指微微颤抖,坐在那没动,洋人医生熟练地给他止血。
  房间里有一面描花铜镜,贺书玮咳了一声,病恹恹地看着镜子,视线发直,镜子里的人也在同样看他。
  洋人医生不是给贺三爷找的,其实是为了他。
  他十二岁时候第一次在耳后放血,一丁点的伤口,都想不到会流这么多血。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原本的肤色是如何,只知道贺三爷口中的“贺家小少爷”——贺东亭和谢沅沅夫妻二人都白,生的孩子自然皮肤白皙,两人又都是一等一聪明之人,小孩儿理应聪慧过人,学什么都会。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傲人天资,唯一能做的伪装也只剩一样,做一个白弱无能的贺家少爷。洋人医生是贺三爷给他找来的,听说国外有些女人为了让皮肤看起来白一些,会在耳后、颈上放血,贺三爷不敢让人看出他的伤口,起初是在头发遮挡的地方,后来渐渐大了,就改为耳后。
  每次一碗血的剂量,这么多年,他已习惯。
  除了这些,他被耳提面命,时刻熟记家中主母的喜好,从喜欢的颜色到平日喜欢吃的口味,需背熟。他幼年也曾仗着父亲宠爱任性过,他以为那是属于他的宠爱,但事后就被乳母关在房间里狠狠教训了一顿,也是从那时起,他知道自己在“扮演”另一个人。
  他不能自己选择想吃的菜,从来没有人在乎他想要什么,而是更在意他和主母像不像——哪怕,那只是一个供奉在佛堂里的牌位。
  贺书玮拿下沾血的棉球,用酒精小心擦拭干净周围的血迹,面色平静。
  贺三爷烟瘾又上来了,一旁的娘子拆了一包新的点上,讨好道:“三爷别急,尝尝伊川先生新送来的福寿膏,这次成色极好,您一准儿喜欢!”
  贺三爷连忙接过,沉醉其中。
  贺书玮微不可觉地露出嫌弃神色,但垂眼恭顺道:“三叔,侄子走了。”
  贺三爷刚出了一阵威风心满意得,摆摆手让他走,自去享乐了。
 
 
第109章 抛饵
  贺书玮回来之后,换了一身衣服,确保没有烟馆的味道才去前厅。
  下头人对他道:“少爷,先生今日早回来,找了您一下午。”
  贺书玮心里跳了一下,面上做出无事的样子,问道:“找我?出什么事了。”
  下头人摇摇头,道:“不知,之前催了几遍,刚才贝律师来,先生同他去书房谈话,想是等一会就叫您了。”
  贺书玮想上楼,但是楼梯口那站了一个仆人拦住道:“少爷留步,先生交代了今日有访客,书房谁都不能去。”
  贺书玮脚步顿了下,抬头看了旋转楼梯片刻,又转身去客厅沙发坐下,他心里总有些不安,像是揣着一只兔子一样,乱跳的厉害。
  贺书玮坐在客厅拧眉想着,仔细想哪里还有纰漏,哪里还可以找补。
  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贺东亭还没有从楼上下来,家里佣人端了饭菜摆在餐厅问要不要用饭。贺书玮今日放血,有些晕,怕等下和贺东亭说话的时候精神不济,就起身去吃了一些,顺口问道:“父亲用过饭没有?”
  佣人道:“先生晚上吃了一碗粥。”
  “这么少?”
  “是啊,先生说是中午去吃了羊肉锅子,没留神吃多了些。”
  贺书玮道:“不可能,一定是你听错了,父亲从不吃羊肉……”
  佣人笑道:“我起初听到也吓了一跳呢,这么多年,打从我进府里还是头一次听说先生吃羊肉锅子,往年即便冬日打边炉也不吃的呀。先生回来的时候外套上还沾了一两滴红油,还是我送去洗衣房的,错不了。”
  贺书玮筷子停顿片刻,又问:“父亲中午和谁一起吃的?”
  佣人摇头:“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瞧着先生回来的时候心情不错,许是和朋友找到一家不错的馆子。”
  贺书玮自然不信,贺东亭这么多年来一直喜好清淡,忌食牛羊腥膻,这种习惯哪里是一朝一夕之间可以改变的。
  一想到这些突然发生的改变,贺书玮就忍不住心烦,他想起拍卖会那天见到的那个名叫谢璟的人,听说谢泗泉留了人供他差遣,还给了许多银钱让其随意挥霍……贺书玮闭闭眼,把心里涌上的嫉妒和不满压下去,草草吃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
  客厅电话响了,是贺书玮一个同学打来的。
  对方满是不悦,贺书玮一接起来,就开始发牢骚:“书玮,我下午打了几遍电话给你,怎么都找不到你人?”
  “抱歉,有些事在忙。”
  “是是,你是大忙人,我和沈齐他们几个一起去帮你看过施粥的地点了,你说巧不巧,那家汤锅店里刚好遇到谢璟……”
  贺书玮心猛地跳了一下,还装作若无其事道:“谢璟?哦,就是北地来的那一家,听说是个护卫的?”
  “可不是吗,就他!”电话里道:“我们原本想堵着他教训几句替你出口气,这家伙倒好,瞧着闷不吭声的,结果谁知道他是出来和你父亲一起吃羊肉锅子。”
  贺书玮脸色微变,问道:“他和我父亲一起吃的饭?你看清楚了?”
  电话里唉声叹气,一叠声求饶:“是啊,看得清清楚楚。我们堵人的时候被看到,贺先生发了怒,说我们几个人欺负老实人,怕是沈齐几个人要被学校开除呀……书玮,贺先生平日最疼你,你求求情!
  贺书玮:“你们动手了?”
  电话那边声音憋着委屈:“哪里啊,那个谢璟做护卫的,出手厉害的很,沈齐都被他卸了一条胳膊,我们送去医馆才治好。”那边又问,“你不是说他巴着你舅舅图谋不轨吗,我瞧着也像,他长得委实太漂亮了些,比咱们学校那些女生还好看,我看你也小心些,提醒你父亲一下,那谢璟估计就喜欢年纪大的有钱人!”
  那边又说了求情的话,贺书玮统统应下,挂了电话。
  他握紧扣上的话筒,骨节泛白,闭了眼好一会再睁开的时候眼底还是带了红血丝。
  他控制不住嫉妒一点点啃噬心脏。
  楼梯那有人说话的声音,贺东亭和贝律师一边交谈一边走下来,贺书玮回神,连忙放好电话筒赶过来问好。
  贺东亭看他一眼,依旧对贝律师在说话:“那就这么定了,若有其他具体细节问题,我们再商讨。”
  贝律师点头道:“好,只是太复杂,光地产需要整理的就有许多,可能要过一两个月才能弄好。”
  “有劳。”
  “贺先生哪里的话,是我分内之事。”
  贺书玮不知道他们在楼上说了什么,但他知道贝律师是有名的大律师,同时也是贺东亭最为信任之人,只从听到的“地产”二字,他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测。但又不敢直接问,站在一旁勉强笑道:“父亲,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贝律师笑道:“贺少爷学的文学,怕是处理不了这些官司上的事,不劳费心了。”
  贺书玮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一时讪讪站在一旁,也不好再问。
  贺东亭送了贝律师之后,回到家中同贺书玮谈了谈。
  贺书玮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心里就在不安,眼神都不敢和他对视。
  贺东亭道:“你今年生辰,我打算一切从简,就不通知外人了,只在家中简单吃顿饭。”
  贺书玮忙道:“应该的,应该的,父亲平日忙于工作,赚钱不易,我花着也不安心。”
  “另外关于施粥……”
  贺书玮抢先道:“施粥的事,不如一并取消吧,父亲今天是不是遇到我学校里几个同学了?其实我也是这个学期才同他们熟悉起来,若他们哪里惹恼了父亲,您尽管放手去做,不用顾虑我。”说到最后露出几分厌恶神情,“他们总是这样,也不管我乐不乐意,老是擅自安排一些事情。”
  贺东亭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第一次用探究的视线去打量眼前的这个男孩,他养了这么多年,往常听到的全是赞誉之声,但他真正接触到谢璟这个同龄人之后,忽然觉得有很多事情不太对。尤其把两人行为处事放在一处对比,优劣高下,一眼可见。
  谢璟让他多做善事,而书玮却在揣着他的心思、一味讨好。
  他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发明显,越瞧眼前的人越发和他、和沅沅不一样。
  如果是沅沅——
  她根本不可能在外头受欺负,按她的话说,她们西川人没有隔夜仇,当场就会打得对方爬不起来,再不敢招惹。就像是今天的谢璟一样,他没有沅沅那么泼辣,打架之前也不放狠话,一言不发就卸了人胳膊。
  之前蒙在眼前的一团迷雾散开一角,他看贺书玮的时候,眼神里带了几分探究。
  贺东亭沉默良久,忽然问道:“你来的时候,有三岁了吧?”
  贺书玮点头道:“是,父亲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没什么,只是这两天在想,当初送你来的乳娘已回乡下老家许多年了,不知她过得如何。”贺东亭手轻轻点了脸侧几下,眯眼思索,“我记得你小时候还请过一个家庭老师,好像姓吴,那个女老师教你读书识字……”
  贺书玮忽然在对面落下眼泪,哽咽起来。
  贺东亭怔愣:“怎么了?”
  “吴老师她前几年生病去世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