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岑骁话锋一转:“行吧,一个月。”
傅准:“???”
这还带自己加价的?
在傅准眼里,岑骁的人设瞬间就变成了“人帅钱多”。
不知怎么的,这好事砸下来,让傅准莫名有一种吃软饭的感觉。
而且还是掺了金的软饭。
停顿半秒,傅准并没有拒绝自己的这碗金软饭,甚至开始蹬鼻子上脸:“你说的,一个月,食宿全包。”
岑骁:“?”
“哪儿来的宿?”岑骁一怔,“你该不会连周末都要跟我回家吧?”
“嗯?不可以吗?”傅准挑了挑眉,半晌后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你这饭总不会朝九晚五周末双休吧?”
“……”
岑骁想起孟蓁在家里的场景,稍作沉默后还是拒绝了:“我家不太方便,你自己记着三十天,早中晚都行,我不差这点儿钱。”
“行吧。”傅准倒是没纠缠,见好就收,自顾自地点点头。
说出来谁都不信,岑骁和傅准这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就这么被一个粉白相间的猛男吹风机给绑到了一起。
而且因为这事,岑骁不得不接受公共浴室。
他俩接连几天出双入对形影不离,上课下课吃饭都是一路走的。
要不是岑骁一到洗澡就跑得飞快,一副不想碰见熟人的样子,傅准甚至都想抓着他一块儿洗。
看得周围同学都震惊了。
还不到一星期,被傅准冷落的狐朋狗友们就坐不住了。
“阿拽,拽儿,你他妈等等我啊!”周元承终于在周五晚上洗完澡的时候,逮到了正准备往浴室外走的傅准。
他举着盆从人山人海中挤过,伸出湿漉漉的小胖手抓住傅准的短袖:“你最近很独啊拽儿?”
傅准扫了他一眼,把衣服从他手里拽回来,不耐烦道:“干什么?我急着吃饭呢。”
“哎我也去啊。”周元承厚着脸皮凑上来,“你都多久没和我们干饭了?仲凯他们也等你呢。”
他们几个狐朋狗友,家长之间都互相认识,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了。
只不过最近,他们之间出现了一个叛徒!
叛徒傅准正不屑地看着周元承,嘴里吐露着淡淡的嘲讽:“跟你们几个臭气熏天的大老爷们儿吃饭有什么劲?无聊。”
停了下,他还要说出那个残忍的事实:“你有我同桌看着有食欲么?跟他吃饭我能吃三碗。”
“啊?可是我也能干三碗给你看啊。”周元承并不觉得这之间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同样都是吃,他吃就不是吃了吗?
傅准:“……”
额角抽了抽,傅准懒得再理周元承,转身抬脚继续往前走了。
搞得周元承很是悲愤:“拽儿你怎么这么绝情?一个字都不乐意跟我说了?!好歹我们几个也从小一起长大吧?我们都认识十七年了!”
结果傅准拖腔带调地“啊”了一声,语气闲散:“都认识十七年了,该绝交了。这他妈不绝交留着养老送终呢?”
周元承:“……”
“难道你不想和我们一起住养老院了吗?”周元承依旧不死心,还是跟着他在他耳边叨逼叨:“你说你要建个豪宅养老院给我们住的!”
“这个啊,作废了。”傅准吊儿郎当地挑了挑眉:“我养老院只收好看的老头儿。”
停顿半秒,他的视线上下扫量了周元承一番,缓缓地吐出一个字:“你?”
虽然只有区区一个字,但周元承还是在这个字中听出了无尽的嘲讽。
延展出来就是——
你配么你?
周元承:“……”
莫名其妙被打击了一通,周元承瞬间就不乐意了。
他一脸愤懑地样子,跟在傅准后面,义愤填膺地指责他:“你知道我们这几天吃饭都要排队的感觉有多心酸吗?就连洗澡,我们都没法沾你恶贯满盈的光占到干净的柜子!”
顿了顿,他还要再添一句:“你有想过这些吗?!没有!你只关心你自己!”
这话说得像是傅准带着他们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似的,搞得傅准也不乐意了:“九年义务教育怎么就出了你这种漏网之鱼?你可真是素质教育的败笔。”
这两人一路骂一路掐地回了宿舍。
傅准刚走到二楼的走廊,正巧碰上洗完澡回来准备去食堂吃饭的岑骁。
一抬眼,见傅准也回来了,岑骁顺口问了句:“吃饭?”
闻声,傅准一顿,直接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周元承怀里:“好兄弟,帮我放回去,我吃饭去了。”
前一秒还在骂骂咧咧,后一秒就好兄弟了,周元承刚到嘴边的国骂瞬间被堵了回去。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忍不住在后面吼了一句,语气饱含愤怒:“傅准你他妈真像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我告你爷爷!”
当时的傅准只是偏过头瞥了他一眼,没理他。
直到几分钟后,周元承忽然接到了来自凡尔赛傅准的微信消息——
【你知道吃软饭的感觉有多香吗?】
【就连排队,都有女生红着脸给我们让路。】
【你有想过这些吗?】
【你没有,你只关心你自己。】
周元承:“……”
我关心你个MMP。
第9章 我们关系挺好的。
在岑骁和傅准这两位脑回路清奇的少年眼里,他俩目前的状态,明明是场十分和谐又友善的交易。
你背锅,我买单,这看似再正常不过。
然而被学校里不明情况的同学传来传去,却突然变了味儿。
“为什么傅准总是跟着哥哥啊?”
食堂里,在岑骁和傅准的不远处,有一桌妹子正在窃窃私语着。
其中一个妹子偷偷瞄了一眼傅准,突然偏了题,红着脸小声道:“我发现傅准长得确实挺帅的……”
“这是重点吗?!”坐她旁边的女生抬起手肘,嫌弃地轻轻推了她一下,“你是没见过傅准之前勒索邱楠舟的样子吧?邱楠舟都被逼得转到六中去了。”
听她提起,其他人才隐约想起来去年闹到最后被压下来的这件事。
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一会儿。
“那……”其中有个女生悄声道:“傅准现在该不会也是在勒索哥哥吧?别到时候也把哥哥逼得转学了。”
这话把整桌人都吓愣了。
她们几个都是岑骁的粉丝,完全忍不了这种事。
思索片刻,其中一个女生悄悄抬眼看向岑骁那桌——
不知道傅准说了什么,岑骁忽然把筷子撂下,直接端盘子走了。
脸上一副不爽的样子。
而傅准吊儿郎当地跟在他后面,表情悠哉,时不时还说上一句:“走那么快干什么?我这儿吃饭呢,又不是吃你。”
这对比极大的场景让几位妹子更加坚信岑骁一定是被傅准勒索了。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被勒索”的可怜岑骁耳尖正发红。
刚才吃饭的时候,傅准难得良心大发,在跟着岑骁白吃白喝了这么好几顿后,突然说自己也要请客。
岑骁一顿,抬了抬眼,淡淡道:“你省省吧。”
“我不。”傅准下巴一扬:“现在好多人都说我吃软饭,我怎么着都得给自己正名一下。”
而岑骁只当他是要请吃早饭,敷衍地“嗯”了一声没再理。
反倒是傅准,像是抓到了什么机会似的,突然压下身子凑上前:“你同意了?”
“同意什么?”岑骁不解地看着他,自动代入了自己的脑补:“请吃早饭?”
“谁要请你吃早饭?”傅准扯了扯嘴角,往椅背上懒洋洋地一仰,吐槽道:“没新意没诚意。”
岑骁也想不出其他有新意有诚意的请客方式,只能正儿八经地问道:“那你请什么?”
话音一落,他就见原本仰靠在椅背上的傅准,忽然凑上前来,沉着嗓音来了句——
“我请你洗澡。”
岑骁:“……”
接着岑骁就把筷子一撂,拿起餐盘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副摆明不想理他的样子。
傅准跟在他身后出了食堂,见岑骁没有想理他的迹象,快步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我们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一起洗个澡怎么了?”
“谁和你认识那么久?”岑骁冷哼道:“我们只认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同吃同睡的情谊,这跟普通人能比吗?”傅准歪理一套又一套。
岑骁额角跳了跳,忍不住开口纠正他:“是同住,不是同睡,我没和你睡一张床。”
“什么玩意儿?”傅准满脸的不可置信:“上下铺就不是一张床了吗?它们是连体的啊。”
岑骁:“……”
“你有本事不要阻止我翻身。”说起这事,傅准还轻哼一声。
岑骁平时睡眠质量不佳,一点点动静都能把他吵醒。
而躺在上铺的傅准又是个夜猫子,半夜玩手机,躺累了就要翻个身。
两张床连着,他一翻身岑骁就会醒。
醒了之后就难以再次入睡。
好在跟傅准提了一次后他就没再闹腾,这两天岑骁倒是睡得好了点。
想起这事,岑骁还惊讶于傅准的好说话。
他以为,以傅准的脾气,这人指不定会来一句“你睡不着关我屁事”。
因此还纠结了好几天,要怎么跟他说才合适。
结果傅准当时听完后,也没多说,就只是点点头,说了两个字:“行啊。”
这事就轻轻松松地解决了。
仿佛岑骁前几天独自纠结了个寂寞。
想到这儿,岑骁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没有一点校霸的样子?”
傅准:“?”
“谁和你说我是校霸?”傅准并不是很能接受这个称呼,“我觉得我应该是校草。”
岑骁:“……”
懒得搭理他,岑骁索性加快脚步,把傅准甩在了后面。
傅准妄图请岑骁洗澡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在他看来,这只是礼尚往来的一种方式。
结果到了其他不明真相的同学嘴里,却突然变成了——
“你听说没?岑骁真的被傅准勒索了。”
周一升旗仪式的时候,某班站在后排的男生正聊着天。
“我靠?真的假的啊?”他前面那个男生不信,悄悄转过头来:“傅准勒索岑骁干嘛啊?他看起来又不缺钱。”
“我哪儿知道?他们都这么说。”后面的人撇了撇嘴。
倒是站在旁边的女生给他们解答了:“我听说岑骁每次和傅准一起走的时候,脸色都不好,看起来就像是被迫似的。”
“真的啊?”那个不信的男生听这么多人说,也莫名相信了:“那可能傅准家限制他零花钱了?走投无路就去勒索别人?”
他刚说完,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浑厚的怒斥——
“升旗仪式讲闲话,这哪个班啊?!扣五分!”
陈老虎正背着手站在他们身后,黑着一张大胖脸怒视着他们。
吓得几个懒散站着的学生连忙立正,不敢再左右乱看。
陈老虎又在后排转了几圈,见没有异常后,终于走了。
直奔高二十七班的队伍。
他们班的队伍向来显眼,因为队伍末尾的几个人在升旗仪式的时候永远不会穿校服。
傅准就是个例子。
而岑骁是个例外。
他俩一前一后地站在队伍末尾。
傅准站在岑骁身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看了一眼前面岑骁的校服,忽然探过头,在岑骁耳边低声开口:“你怎么还穿校服?”
“学校规定。”岑骁回答完他的问题后,往旁边躲了躲,“这么热的天,离我远点。”
见他嫌弃,傅准不高兴地“哦”了一声,往后站好,没再说话。
过了几分钟,岑骁忽然察觉到身后的人没动静。
想起他那小公主脾气,还以为他是被说了一顿生气了。
于是岑骁往后仰了仰,没话找话似的问了句:“这升旗仪式什么时候结束?”
谁料回应他的并不是傅准,而是站在旁边一列后排的女生:“你在找傅准吗?”
岑骁听见声音不对,忽地一顿,微微偏过头朝后看,才恍然发觉自己身后已经没人了。
他怔了怔,朝女生点点头:“嗯,他人去哪儿了?”
“刚才被陈老虎叫走了。”那个女生指了指教学楼的方向,“喏,你看。”
岑骁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才发现傅准已经跟着陈老虎走到教学楼楼下了。
他沉默片刻,收回视线,对女生道了谢后就没再往后看,直直地站在队伍末尾。
倒是旁边的女生见状不对,小声问他:“哥哥……啊不不,岑骁,我想问……你平时真的有被傅准勒索吗?”
闻声,岑骁侧过头,匪夷所思地问道:“什么?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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