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要是秦颐清醒着,沈清棠自己反倒是不太好意思了。
只能用这个馊主意了。
想到这,沈清棠忍不住就低声辩解道:“兰庭你都让我对小蛟用这个,可见没什么妨害,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对我用?”秦颐面色冰寒。
沈清棠感受到秦颐的火气,骤然抿了唇,不敢说话了。
只想着等会秦颐消气一点再撒撒娇,现在就先认错好了。
可这一次,秦颐是真的火上了头。
他还没等沈清棠把认错的话说出来,就已经一把掐紧了沈清棠的腰,再反手将沈清棠一双手从后面给反剪着扣住了。
沈清棠脸色微变,手腕却已经被丝带给利落地绑住了。
沈清棠挣扎不了了。
而这时,秦颐慢慢从他背后欺身上来,沉声道:“这次不让你吃点教训,你下次还敢。”
沈清棠听着秦颐冷淡沉郁的嗓音,心头狂颤,不由得就小声求饶道:“兰庭我知道错了。”
秦颐目不斜视,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沈清棠白皙的脸颊,便伸手从后面缓缓搂住了沈清棠。
又是一条黑色的丝带被抖了出来,上面还嵌着一个小小的金属圆环。
沈清棠颤抖的长睫被柔软的丝带压了下来,眼前也骤然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沈清棠一颗心慢慢地就沉了下来。
秦颐这人……好腹黑,上次知道他怕黑,这次就故意用同样的法子么?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倒是让沈清棠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回忆了。
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一切感官都被放大了。
秦颐慢慢地亲他,却又像是一中折磨,因为他好几次被眼尾泛得红了,想要求饶,却又被秦颐的一个吻给堵了回去。
就这样,循环往复。
到最后,还是沈清棠忍不住哭了出来,秦颐的动作才滞了滞,将他放开了。
·
温热的水在浴桶里漾起一层层清澈的波痕,沈清棠被秦颐抱着,泡进了浴桶中。
他这会就恹恹地趴在那,浑身软得就像是棉花一般。
秦颐就在他身后,静静抬手,缓缓撩起他耳侧的黑发,露出他天鹅一般雪白纤细的后颈,如玉的肌肤上,赫然带着几片桃花般的红痕。
秦颐见状,目光微动,只道:“明日穿领子高些的衣服吧。”
沈清棠趴在浴桶边缘,一双漂亮的眼睛红红的,一点都不理会秦颐。
大概是真的生气了。
秦颐也不恼,就取了水瓢,一点点替沈清棠浇水,同时语调平静地道:“我师尊说了,不光是我,你现在根基不稳,也不适合双修。”
“起码等筑基再说。”
沈清棠听着秦颐的话,一时间也忘了怪秦颐方才瞎折腾他了,此刻他面色微变,就沉声道:“你连这中事都——”
“是我师尊看出来的。”
沈清棠抿了一下唇,垂了眼,不说话了。
秦颐这时取了香胰,打出绵密的泡沫,覆在沈清棠雪白的颈子上,忽然就道:“我现在倒觉得,你刚嫁给我时候的那种性子更好些。”
沈清棠长长的眼睫掀开一点:“你嫌弃我了?”
秦颐没回答,过了好一会,他莫名勾了一下唇角:“现在有点。”
沈清棠原本以为以退为进,秦颐会哄他,结果秦颐居然真的说‘现在有点’。
怔了一下,沈清棠竟然一下子就微微红了眼眶,抿着唇就不说话了。
秦颐在高处,自然就把沈清棠所有细节的情态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他看到沈清棠难过的模样,知道自己话说偏了,沉默了片刻,也不说话,就轻轻伸手搂住了沈清棠。
沈清棠被秦颐搂住,却没有再跟秦颐去犟,而是仰起头,就眼睛红红地看向秦颐道:“你方才是不是说的气话?”
秦颐骤然一怔,默默一笑,就道:“你看出来了?”
沈清棠没回答,只是静静凝视着秦颐赤色带笑的眸子。
秦颐跟沈清棠对视了一会,骤然意识到沈清棠对这件事的重视,眸中的笑意也就逐渐收了起来。
他沉默了一会,认真道:“确实是气话。”
沈清棠长睫颤了一下:“兰庭,我这人很多事都可以不介意,但是我介意这个。”
秦颐心头微微一跳。
“其实你说的我都懂。”
“我也不想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要糖吃。”
“可我总觉得。”沈清棠双眸红红地凝视着秦颐,轻声道,“兰庭对我的喜欢,我感觉到的好像没有那么多……”
最重要的是,好像没有书中写的那么多。
书中的沈清棠,一句话都不说,秦颐就什么都给了。
可他偏偏还总是要自己去争取,去求,秦颐才给他。
但这些话,太过荒谬,听起来也有些好笑,可沈清棠心里却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他忍不住去比较。
尤其是被秦颐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他都简直有点心病了。
虽然秦颐老是说怕他身体不好,怕对修炼有影响。
可越说,沈清棠反而越有点自我怀疑了。
原本这些都是藏在沈清棠内心深处的想法,他自己也觉得其实平时秦颐对他很好,没必要小题大做。
可秦颐方才那一句‘现在有点’倒是一下子刺中了他,让他忍不住就把这些话问了出来。
而秦颐听着沈清棠这句话,再看着沈清棠微微泛红又近乎有点执拗的澄澈眸子,一时间胸口一股暖流溢出,饱胀又酸涩。
怔了半晌,都有些说不出话。
他实在是没想到沈清棠会介意这个。
他原本以为,只有自己才会担心这些事,原来沈清棠也会担心?
半晌,秦颐只觉得心口滚烫无比,一时间再没有质疑怪罪沈清棠的想法,忍不住就伸手,紧紧抱住了沈清棠哄道:“怪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的。”
沈清棠小声道:“本来就怪你,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秦颐莫名淡淡笑了一下,然后他的神色又缓缓变得认真起来。
他原本是想,等他的脸好了,等他的修为高了,等他一切都不那么落人身后再来跟沈清棠双修。
可现在,秦颐觉得,应该不用等太久了。
他的清棠跟他的心是一起的,何必等那么多虚的东西?
于是,他轻轻亲了一下沈清棠的额头就道:“一个月之后,好不好?”
“为什么要一个月?”沈清棠不满道。
“等我筑基。”
沈清棠微微一怔,倒是再无隔阂了。
可过了半晌,沈清棠还是有点赌气,此刻他低头在秦颐肩膀上咬了一口就道:“到时你不许再找借口。”
“好。”
“多看点话本,我怕你技术太差。”
“嗯……”
诸如此类的‘无礼’要求,沈清棠提了许多许多。
秦颐有点将功赎罪的意思,就全都答应了。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浴桶里传来低低的水响,秦颐低沉的嗓音再次静静响起:“为什么双修的时候一定要开灯?你不怕看着我的脸没兴致么?”
这时秦颐已经不再避讳这个问题,反而语气平平静静的,也就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沈清棠抬起头,默默一笑,仰起雪白的脸就亲了秦颐一口,双眸明亮地道:“我才不怕呢。”
“我只怕你看不到我的脸才没兴致。”
秦颐怔了一瞬,低低笑了。
沈清棠说的,很有道理。
第58章
秦颐走的时候,沈清棠一直牵着他的手,直直把他送到了白玉浮廊外。
两人相对站着,在微凉的夜风中凝视着彼此明亮的眸子,倒是谁都有些舍不得说分开。
最后的最后,还是秦颐对沈清棠道:“我师尊托我给宫院长带一句话。”
沈清棠微微一怔:“什么话?”
“三日之后,迎香水榭见,他有话对宫院长说。”
沈清棠点点头,接着就不由得抿了一下唇,有些不高兴地道:“你师尊还知道你要来啊?”
秦颐淡淡笑了一下:“嗯,所以我在来之前特意问他要不要给宫院长带话,他想了想,就让我带了那么一句。”
沈清棠瞬间明白了,不由得莞尔:“兰庭真聪明。”
秦颐这时看了一下四周,便道:“时间不早了,外面风大,你先回去吧。”
“好。”
“回去,好好睡觉,好好吃饭。”
沈清棠悄悄笑了一下,补充道:“你也是,好好筑基。”
秦颐微微怔了怔,有一瞬的赧然,但最终他还是认真点了点头:“好,我一定尽快。”
·
秦颐终于走了。
只不过沈清棠也没孤单太久,宫拂羽就回来了。
宫拂羽今日一袭华丽的青蓝色长衫,身上金玉器玲珑作响,脸上眉梢还覆了金粉,眸光流转,整个人就如同孔雀一般花枝招展。
而孔雀,现在还醉了。
沈清棠吃力地扶住了拿着一个白玉酒壶还在转圈圈的宫拂羽,就连忙招呼着白玉傀儡去煮解酒汤,同时把泡澡的温泉打开。
宫拂羽这时一边转圈圈还一边唱歌,玉白的面容上带着醉意的绯红,明艳不可方物。
沈清棠好不容易把宫拂羽按在软榻上坐下,宫拂羽就一把将他拉到了怀里。
“乖徒弟,你可真贴心。”宫拂羽醉眼朦胧地看着面前一袭素净白衣,模样清丽温软的沈清棠,忍不住就凑上去,在那雪白的脸上吧唧一口,亲了沈清棠一脸口水。
沈清棠哭笑不得。
却也丝毫没有被冒犯的难受,只是无奈地掏出手帕擦了擦脸,略略躲得离宫拂羽远了点。
正好这时解酒汤来了,沈清棠就连忙给宫拂羽灌了一点。
这里的解酒汤倒是好东西,灌下去不一会,宫拂羽那双烂醉的眸子里就略略多了一丝清明,但清明上来了,剩下的就是慵懒和疲惫了。
“师尊,温泉开好了,我扶您去沐浴吧?”沈清棠见着宫拂羽略微清醒了一点,便再次凑了过去,柔声道。
宫拂羽掀起眼皮,静静看了沈清棠一眼,接着就别过头,把自己埋在手臂里,闷声懒懒道:“你抱我去。”
沈清棠:……
不过沈清棠接触宫拂羽久了,也逐渐了解了宫拂羽的脾性,这时也没真的亲身上阵的意思,就叫了一个白玉傀儡过来,抱着宫拂羽。
自己则在前面开路。
开始宫拂羽还抗议:“徒弟你就这么敷衍我?”
但抗议到最后,宫拂羽就没声了,静静窝在白玉傀儡怀里,甚至开始打呼噜。
沈清棠无奈一笑,只能催促白玉傀儡快一点。
到了温泉处,宫拂羽已经彻底人事不省了,把他放进池子里都是直接溜下去,咕嘟咕嘟开始冒泡泡。
沈清棠只能亲自盯着,让一个白玉傀儡扶着人,另外一个搓澡。
哎……这可真是,比伺候三岁孩子还闹心。
好不容易等宫拂羽洗完换好干净雪白的里衣,沈清棠把他送回卧室,自己也困得不行,倒在床上,一沾枕头就睡了。
·
一觉大天亮。
宫拂羽倒是神清气爽了,今日一袭紫金色华袍,愈发将他动人的五官在明艳中衬出几分高贵和雍容来。
可沈清棠昨夜被秦颐和宫拂羽折腾了两回,又略受了一点凉,此刻便略显萎靡不振了。
宫拂羽见了,不由得皱眉道:“你自己让我教你修炼,自己都不好好学,真是浪费我的一片苦心。”
沈清棠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强打精神道:“师尊继续,我听着呢。”
宫拂羽:……
随即宫拂羽就道:“我知道你昨夜见那个姓秦的臭小子了,放心吧,我不怪你,你也不必故意装出这么一副勤学好问的样子,我对好学生没什么好感的。”
沈清棠哑然失笑,随即他就道:“师尊误会了。”
宫拂羽瞪了沈清棠一眼,结果沈清棠像是又想起什么事,忽然就道:“啊对了,师尊,昨夜兰庭来的时候,说黎长老托他给您带了一句话。昨夜你醉了,我就没来得及同你讲。”
宫拂羽原本慵懒的神色骤然变了,坐直了身子就问:“什么?姓黎的带话给我?你不会是故意骗我吧?”
沈清棠无奈笑笑:“自然不是。”
然后他就把秦颐说给他的那句话重复给宫拂羽听了。
宫拂羽:……
宫拂羽不自觉地抿了唇,脸上的笑意尽去,整个人莫名就显出一分冷艳的气息来。
头一次,沈清棠在宫拂羽脸上见到如此严肃又沉冷的表情。
半晌,宫拂羽垂了垂纤长的眼睫,淡淡道:“我知道了。”
也没有后话。
沈清棠看着宫拂羽的表情,心中已经懂了七分,倒也知趣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师尊,您方才讲的那个凝气沉丹田我还有些疑问,您能不能再讲一遍?”
宫拂羽倏然瞪大了眼,又恢复了到了平日里正常的状态,怒道:“不教了,自己翻书去吧!笨死了。”
说着,宫拂羽就哗啦啦丢出一片玉简到沈清棠面前,自己则是拂袖走了。
不过看着宫拂羽“震怒”离开的模样,沈清棠却总觉得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看来教徒弟果然是难为他这个师尊了。
但看了一眼地上宫拂羽扔出来的玉简,沈清棠粗糙地阅览了一下上面的标志和标题,就发觉许多玉简甚至都是天寰皇室留下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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