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话,我先上去了。"余意白着脸上楼。
颜辞望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古怪。
余意好像在......发抖?
alpha一个人在客厅里待了十多分钟,越想心里越乱,越想还越生气。
余意果真是不知好歹,自己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我都他妈对他这么好了,竟然还敢给我甩脸子,就仗着自己最近纵容他是吧。
行啊,生气谁不会?
余意要是不来跟自己服软,自己绝不可能再理他,再理他自己就是条狗。
两人最近好不容易生出的一点温情也在刚才的硝烟中覆灭了。
他琢磨了半天,还是想找个台阶下,他不想余意思虑过多闷闷不乐。
心里这么想着,竟然不知不觉的上了楼。
因为自己吩咐了佣人不许去修余意房间的窗户,所以Omega回了主卧。
颜辞心里的不悦大概减了百分之一左右,心想,再怎么横,不还是要乖乖的挨着我?
回到卧室,却听见浴室传来哐啷一声响。
"余意!!!"颜辞一个健步冲了进去,他脑海里想的是地板滑,余意洗澡摔倒了。
他力气大,对着门锁处用力一踢门就嘭的一声打开了。
水雾缭绕的浴室里,Omega好好的坐在浴缸里,地上掉着沐浴露的瓶子。
不,也不能说是好好的,余意脸上湿漉漉的,眼眶通红正在瑟瑟发抖,他看着颜辞像是受到了惊吓。
"我还以为你摔倒了。"颜辞松了口气。
余意环抱住自己,似乎想要躲起来,不愿意赤裸着与颜辞相见。
颜辞看着他,又道:"你躲这里面哭什么?我刚刚只是......"
余意别过脸不理他,颜辞闭了口,一会儿后又道:"你别泡太久了,出来的时候走慢点。"
他说着这话,正欲离开,可眼睛却瞟到了余意的胳膊上,上面是青紫色的指印,"你胳膊怎么了?!"
第42章 余意告诉颜辞真相
他不提还好,一提余意怔住了,随后心虚的抬起另外一只手捂在那淤青上,紧张道:"没、没怎么。"
颜辞皱起眉头,赶忙走到浴缸面前,俯下身。
余意连哭也忘了哭了,他没穿衣服,光着身子被颜辞打量,虽说不是第一次......但也实在觉得羞耻跟难为情。
颜辞本就是个脾气暴又粗心的alpha,丝毫不顾忌余意的羞怯,直接上手将Omega的手指掰开,露出那块淤青,然后寒声问:"怎么弄的?!"
他保证,这指印绝不可能是自己弄的,自从余意怀孕后,颜辞将他看他仔细小心,宛如当作易碎品一样捧着,怎么可能这么大力的抓他?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昨晚自己守着他洗澡时都没看见,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今天......
毕竟,总不能是余意有受虐倾向,自己掐出来的吧?
他刚这么一想完,余意就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颜辞:"......"
余意别过脸,将胳膊从他手里挣脱开,睁着眼说瞎话:"我也不是故意的,不知不觉就、就这样了。"
颜辞站起身,环抱双臂居高临下看着他撒谎。
余意皮肤白而且对疼痛敏感,之前在床上花样多一点他就眼泪直掉,偏生性格还倔的要命,疼也不说,就死死咬着下唇。
时常将嘴唇都咬出血,第二天眼睛肿的像个大核桃。
颜辞知道他在骗自己,心里的火是越烧越旺,他扯过一旁的浴巾丢到余意头上,对着他厉声道:"别洗了,擦干净出来。"
虽说这浴巾砸在头上身上也不疼,但alpha那冷冰冰的语气还是让余意莫名有些胆颤跟害怕。
余意拉下浴巾,委屈巴巴道:"我...我还没洗好。"
颜辞面无表情,"我说别洗了。"
余意怔了怔,怕他又发疯折磨自己,他不敢不听就这么在颜辞赤裸裸的视线下站起身擦干了身子。
他在浴缸里坐太久了,腿有些抽筋又心不在焉想着颜辞会怎么收拾自己,浴室地板上又有水,Omega在踏出浴缸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踩滑了,险些摔倒。
幸好颜辞就站在他旁边,眼疾手快将他扶住。
余意惊魂未定脸色惨白,随后落入了一个宽厚又舒适的怀抱里。
"怎么这么不小心?"颜辞心脏都要被吓停了。
浴室的地板虽然是防滑的,可颜辞还是不放心,所以余意洗澡时,只要他有空,都会进来在旁边守着,怕的就是发生这样的事。
颜辞甚至都不敢想象要是今天自己没进来,余意真摔在这地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余意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的,整个身子都在肉眼可见的发抖。
怀里的人一直在颤抖,像是被吓狠了,颜辞轻声唤他,"余意?"
对方不吭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前小声啜泣。
又在哭,从前很少哭的一个人,现如今一点事儿就开始哭,难道怀孕的影响真就这么大?
颜辞顾不得这么多,用浴巾将他包裹住就抱出了浴室。
刚将人放在床上,余意就蜷缩起来,他发着抖不敢看颜辞,情绪濒临崩溃,各种负面情绪呼啸而来像是要将他吞灭。
颜辞懵了,看他这反应也开始反思自己,他难得拉下脸,有些愧疚的说:"我刚刚语气是不太好。"
余意依旧瑟缩着,颜辞啧了一声,爬上床将人捞进怀里,他的手一只放在余意依旧纤细的腰上,一只则是抚上了他的后背,语气难得温和的问:"你是不是吓到了?"
Omega不说话,依旧无声落泪。
颜辞拿过一旁干净的毛巾给他擦头发,一边温声道:"这不是没事了吗?别哭了,没事了。"
乌木沉香的气息环绕在余意的身边,因为被咬痕标记,腺体处还留有颜辞的信息素,二者内外呼应,让他觉得格外安心。
但颜辞越是这么温柔的对他,余意心中的委屈就被放得越大。
那感觉就像是,你被人冤枉受了极大的委屈,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所有人都针对你辱骂你,你毫不在意,在心里筑起高墙,将这些话隔绝在外。
可突然,有一个人出现,他来询问你,问你是不是受了委屈。
这不问还好,一问就把心底那坚固的堡垒就瞬间崩塌了。
"颜辞......"余意带着哭腔,哑着嗓子叫他。
瞧着哭到难以自抑的余意,颜辞心都乱成一团了,他以前没跟人谈过恋爱完全不懂该如何哄一个难过的Omega。
"我在,怎么了?"颜辞依旧给他擦着头发上的水。
余意心中苦涩翻腾的巨浪似乎要将他淹没,他拉着颜辞的手,像是囚于困境中,得到希望的人发出的求救声。
余意艰难的说:"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没站稳......"
颜辞赶忙安抚,"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我没怪你。"
眼泪让余意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说出的话更是断断续续,"我也不是想去喝酒...我知道不能喝,我知道的...我没像你说的那样贱,我不是不知道怀孕不能喝酒...不是不在乎这个小孩......"
颜辞心下一沉,眉头紧锁,抚摸余意的手也停了下来。
余意靠在他的怀里,一边落泪一边磕磕巴巴道:"胳膊...胳膊上的印子,也不是我自己弄的,不是我......"
颜辞当然知道不是他自己弄得,他放轻声释放着安抚型的信息素,用自己强大的信息素给Omega建造起一个安稳的环境。
"告诉我,谁弄的。"颜辞柔声问。
余意哭的很厉害,扑簌簌的眼泪将alpha的衣服都给浸湿了,见他不吭声,颜辞也不放弃,而是继续哄,"别害怕,跟我说,谁给你弄的。"
"余意,你很怕对不对,你知道你在发抖吗?"
"乖,跟我说说,胳膊谁给你弄的。"
余意咬了咬下唇,眼泪滴滴答答顺着下巴落在床单上。
之前,医生就跟颜辞说过,让他注意孕期Omega的情绪,余意这哭个不停,连话都说不清,实在过于伤身体了。
颜辞看不下去,便先不问了,而是道:"先不哭了,休息一会儿,跟我说说你想吃什么,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余意嗯了一声,颜辞心中五味陈杂,拿过吹风机一言不发开始给他吹头发。
渐渐余意也安静了下来,颜辞问了他好几次吃什么,余意想了好半天,最后摇了摇头。
他的意思是不想吃,颜辞知道,但却故意说,"你在这儿躺会儿,我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
余意还在抽噎没有精神跟力气去反驳他,只红着眼睛缩在被子里点了点头。
颜辞下了楼用保姆熬好的鸡汤煮了一碗鸡丝面,又用水果榨了些果汁,他动作越发娴熟神色认真宛如在看上亿的项目书。
原本alpha还在想上楼后余意要么是还在哭要么就是已经睡着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端着东西上去时,余意已经穿好衣服端坐在沙发那处等着自己。
他神色淡然,只是因为哭泣而导致眼睛有些红肿。
余意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颜辞放下端着的面还有果汁。
"胳膊是余成树弄的。"余意直奔主题道。
颜辞眉头蹙起,心里想的确实果真如自己所想。
刚才躺在床上时余意就在想,颜辞已经发现端倪了,若是自己不老实说出来,先不说他会不会因为这事儿生气然后折腾自己,只怕自己就算不说,他估计也会去查,以颜辞的能力想要查出这件事并不算难。
那既然如此,何必再遮遮掩掩。
颜辞不说话,也跟着坐下来。
余意低着头,继续道:"我们当初结婚,我跟你一样都不愿意,是余成树叫的我,我没办法拒绝他,我跟他的关系并不好,我十几岁的时候就搬出余家了,上学的钱都是我自己打工赚来的。"
"他贪得无厌又自私自利,从来都是利益为大不顾他人死活,有他这样的人在余家倒台不是没有原因。"
"余家倒了,毁了我的演艺事业,但说实话我心里除了难过剩下更多的其实是开心,我还年轻,不管以后是从头再来也好,在圈子里被封杀了也罢,我都可以接受,但余成树不一样,他年龄大了若不是你们家相助他可能就真翻不了身了。"
"你之前问我,拍戏这么几年的钱去了哪,一部分赔偿了违约金,其余剩下的全被余成树给搜刮走了。"
余意声音淡淡的,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颜辞蹙起眉头,心里浮现出了一个念头,但还是问道:"你这么恨他还为他做事,他用什么在威胁你?"
屋子里沉默了,半响后,余意抬头,看着他认真道:"是你想的那样,他用我妈的命威胁我。" 求推荐票啊!!!(超大声)
第43章 余意告诉颜辞真相(下)
"最终标记信息素依赖症,不知道你听说过没,这个病在Omega发情期来时尤其痛苦,连抑制剂都会失效无用,对最终标记的alpha格外依赖,可以说是...没有他,每一次的发情期都是一种新的折磨。"
余意说话的语调很慢眼眸黯淡,像是早已麻木,但细细聆听又会发现他的嘴唇都在细微颤抖,手指更是绞在一起。
"余成树很早就标记我母亲了,我母亲精神出了状况没过几年就得了这病,然后一直到今天......"
颜辞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轻声问道:"这个病没法治疗?"
余意摇了摇头,"很早就咨询过国内的专家了没办法治,这病也不打紧,只要发情期到来时alpha陪着,释放信息素就能安抚,只是......"
颜辞帮他说完后面的话,"只是余成树不愿意,反倒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威胁你?"
余意艰难的点了点头,继续道:"现在大概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发情期不那么频繁了,但却发作起来时却也更加痛苦了,我妈在他手里,我没办法。"
Omega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比起你对他的厌恶,我更是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余意一向温柔谦和,他教养好脾气好,颜辞连脏话都没听他说过,可他现在却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咬牙切齿的希望一个人去死。
"我原本没想过让你去见他,其实我自己都不愿见他,每一次见面我都恶心,我不敢想象这样的人怎么能够为人父,"
"他三番四次威胁我带你回去,之前几次我都用你忙还有钱给打发住了,但这次......"余意说道这里苦笑了一下,"这次你也看见了,我都沦落到借高利贷了,哪还有钱能给他。"
颜辞听得心中苦涩,哑着嗓子低声问:"为什么之前不跟我说这些?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
余意端坐在那静静地看着他,那伤感失落的目光让alpha呼吸一窒。
脑海里想起的是自己之前对待Omega的种种恶行,从最开始见面的那天,余意坐在自己对面语气温和的自我介绍,而自己当时却因为这场联姻而感到心烦暴躁,对他恶语相向。
在余意拿出协议书十分有礼貌的告诉自己不会得寸进尺,会在一年后就与自己分开,颜家的财产他不会惦记分毫,也说了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在一起后两人分开住也没关系。
可自己当时做了什么?自己好像将他手上整理好的协议书直接扬在他的脸上。
在那样高级的餐厅里,不顾他人的异样目光,没给余意留一点面子,甚至还出言讽刺余意,问他算个什么东西。
当时的余意心里该是多么煎熬?
原本属于他所喜爱领域的奖项被别人拿了,喜欢的事业一落千丈,存下的钱赔了违约金,被贪婪的父亲吸干后还被对方以母亲的性命来做威胁,要他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男人。
也是,当时自己知道要跟一个陌生Omega在一起时内心的第一反应就是厌弃。
那余意呢?余意知道自己要嫁给一个陌生alpha时又在想什么?
他应该也是反感的吧?没有人会喜欢各种逼迫下的婚姻。
而自己之后,又都对他做了什么?
余成树在两人见过面以后就找上自己,脸皮很厚的来请自己帮忙,更是明里暗里的告诉颜辞,自己的儿子对他很满意,还说晚上的时候在酒店订了餐,想约他喝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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