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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古代架空)——行行楷楷

时间:2021-06-03 08:43:52  作者:行行楷楷
 
 
第49章 
  翌日,林司衍顶着眼下两个十分显眼的乌青去御书房,还被喜来关切地询问了一番,他摇摇头,说是自己昨晚梦魇敷衍了过去。
  原本林司衍还有些心不在焉的,但是看到齐策冷着一张脸从早朝回来时便瞬间清醒了,他直觉齐策压抑着的怒火与自己有关。
  果不其然,林司衍刚跟着齐策进御书房,还未站稳,脸上便迎面袭来两封奏折,一封打在脸上,一封打在身上,几乎是奏折袭击脸颊的瞬间,林司衍便“噗通”一声下跪跪下,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也不带半点心疼自己。
  这反应当真是快啊,果然,奴才自称地多了,便也顺口了;下跪下得多了,屈膝也不带停顿了,林司衍在心里自嘲着。
  不止是林司衍,御书房里伺候的人皆是瞬间跪下的。
  幸好奏折轻薄,打在脸上也不疼,那奏折掉落在地上,林司衍也不敢去捡。
  “都给朕滚出去!”
  其余的的太监宫女纷纷躬身低头退了出去,喜来在退出时还给了个警告的眼神给林司衍,只可惜,林司衍一直都低着头,没有看到喜来的眼神。
  “仔细看看,想好了说辞再回答朕!”
  林司衍依旧是低着头,他看不到齐策的表情,只听得那冷然的声音,心中顿时寒凉。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然不假,上方那人几日前还颇为温柔地替自己抹药,许自己一日休息,今日便这般冰冷生硬。
  他伸手过去,将地上的奏折一一打开。
  林司衍看第一眼时扫到几字,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还是被发现了……
  待仔细看了第二遍后便得好笑,那帮何家的走狗是否真的闲来无事?
  两封奏折皆是弹勒苏泊云的,一封是弹勒他深夜纵马,险些伤及百姓,一封是弹勒他与内侍相交甚密,意图不轨,而那个内侍,应该指的就是自己了。
  本朝律法并未规定不可深夜纵马,“险伤及百姓”,那便是未伤及了,更有权贵当街闹市纵马,伤及百姓的,为何不见弹勒?至于“意图不轨”,更是无稽之谈,各大家族谁人不称赞苏泊云高风亮节、为人正派?
  一封是小事,齐策日理万机,不可能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一封是污蔑,苏泊云家世清白,前途无可厚量,与他这么个小宦官“勾结”一无动机,二无利处,齐策稍加一想便会知道,那齐策将这两封奏折给自己看,说明他的目的并不在于这奏折上的内容……
  林司衍心思敏捷,瞬间便想清楚齐策那番问话的来意。
  他抬起头来,直视齐策,目光磊落,沉声道:“奴才与苏大人只是幼时交好,并无相交甚密一说,还请皇上明鉴。”
  林司衍说完,便俯身叩首,静待齐策的反应。
  他只是解释了自己与苏泊云“相交甚密”一说,对于苏泊云“深夜纵马”以及“意图不轨”一字未提。
  “哦?”齐策尾音上扬,而后继续开口,“既然相交不密,那你便给朕解释解释为何你一出事,苏泊云便知晓,还能准确无误地到你房里探望?”
  林司衍没料到他们竟知道地如此之多,手心一下子渗出了汗来,这该如何解释?
  那时是夜晚,若是他与苏泊云这么多年都未曾联系过,苏泊云不可能会关注到自己出事,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住所,若是自己全盘托出,那便是犯了宫规,自己受到什么惩罚无所谓,但他不能连累苏泊云,林司衍一时间有些进退维谷。
  “苏大人心地善良,初时见奴才困顿,确实是帮过奴才几次,但那事……奴才不知,许是有人见着奴才遇害,又恰巧知晓苏大人心善,好心告知苏大人的,苏大人念在往日的情分,心中不忍才又帮了奴才这一回……若不然,那夜奴才怕也出不了那扇门。”
  这般一大段话说下来,林司衍也是隐隐后悔,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
  况且就算是真有那个人,他又是如何在宫中通知苏泊云的?这话漏洞百出,便是个傻子也能听出来,好在他末了急中生智又补了一句,想转移齐策的注意力。
  齐策没说话,林司衍也不敢抬头,紧张地额角点点细汗渗出。
  突然,林司衍眼前一暗,视野前出现了一双绣着龙纹的青底明黄云靴,接着,是因蹲下而增叠的水纹下摆,下一瞬,他的下颚被掐住,勾了起来。
  林司衍被迫与齐策对视着,只看得齐策一双锐眼如鹰隼般紧锁着自己,帝王的威严顷刻间扑面而来,林司衍的心也不由得紧了紧。
  “承恩,你还能活生生地跪在这,同朕说话,皆是因为朕!”齐策眯着眼睛,不紧不慢道:“朕既然能令你生,亦能令你死,你若是想在私底下搞什么动作,便祈祷着自己能好好捂住了,莫要以为自己的身子真那般值钱!”
  “奴才……遵旨!”
  原来,他以为是自己教唆苏泊云的……
  林司衍一时不知作何感想,但也松了口气,齐策怎么想是他的事,只要没有牵扯到苏泊云便好。
 
 
第50章 
  朝廷这几日暗潮涌动,苏、何两家唇枪舌剑,互相揪着对方的错处,冷嘲热讽,或有其他官员隔岸观火,一时间整个早朝乌烟瘴气的,齐策没有怎么出声,静观他们争吵。
  待到第五日大理寺将案子结下来,报与齐策,齐策发落下来后,两方的暗斗才渐渐停息下来。
  那日齐策虽警告了林司衍,却并未革去他的职,林司衍作为随堂太监,对这一事也是知晓的,只是他有些疑惑,齐策下令将崔闸斩首,其九族皆贬为庶人,但却掌控得极好,此一事分毫未波及到何家。
  大理寺的办事效果自然是不用说的,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逃脱过他们的眼睛,是当年何劲将痕迹抹杀得太干净了,还是……
  齐策有意包庇何家?
  “啪!”
  手中的狼毫跌落,在宣纸上晕开一团乌黑的浓墨,像是那理也理不清的线团,也一如林司衍黑眸中疑惑的谜团。
  何琛是齐策的伴读,那么何家是他的拥护者不假,但他想要更笼络何家,为何在何劲还在世时,对何嫣也并不格外宠幸?
  如今何劲死了,他也掌权已久,而何琛还只是个宫内的千户,堂堂天子又为何费如此大力压住此事,包庇何家?
  而且……
  林司衍想到那夜何琛救他时被忽略的疑问,夜里宫门已关,何琛为什么还可以入宫?除非……
  齐策给了他可自由入出宫门的令牌!
  齐策与何家究竟还有什么关系?或者说,齐策与何琛除了伴读、除了君臣外,还有什么关系?
  林司衍盯着那团浓墨,神色凝重,双眸中也像是那化不开的浓墨一般,暗得透彻。
  半月后,一纸奏章自大理寺直接递入御书房,绥边将军幸子昂、濮壮因涉嫌其中而入狱,监军卢原等三人因监护不力被罢黜,至此,崔闸克扣军饷一案方正式落幕。
  十一月,户部尚书翟坚成贪污受贿,右侍郎褚兴为等一十二人知情不报、官官相隐,接连入狱。
  与此同时,关于当今皇帝宠爱内侍的流言蜚语越传越盛,不仅传至了前朝,甚至连民间都隐隐有听闻。 ∶
 
 
第51章 
  慈宁宫。
  天启最尊贵的女人端坐在上首,一袭暗红色的宫装将其凹凸有致的身段紧紧包裹着,宫装上秀满了大朵大朵的艳艳红牡丹,拇指上套着自西域进贡的上好玉扳指,脸上是宫女精心描绘了小半个时辰的精致妆容,缕缕长发被一丝不苟地盘在了脑后,高高的燕尾髻上插着三四支嵌金的朱钗,整个人显得端庄而又艳丽。
  “近日听闻皇上十分喜爱一个小太监,可是当年林家留下来的那个?”早已年过四十的女人保养得极好,脸上几乎不见什么皱纹,依旧风韵犹存,她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细细开口道。
  面前的年轻帝王生得极是英俊,刀削般的五官,深邃锐利,性子更是越发地成熟,深不可测,也越发地……像那早已死去几年的男人。
  王太后看着那张酷似那个男人的脸,不由得想起了些许往事。
  她本是阳安侯府的庶女,生母只是个低微的贴身侍女,又不受父亲待见,母女俩整日被主母欺压着,在府中时日日自怜,怨老天不公,给了自己这么个卑微的身份。
  偏巧那年宫中选秀,她那嫡姐傻得厉害,放着好好的妃子不做,偏生去与那身无分文的穷书生私奔,她使了些小心机,终于顶替了嫡姐的位置,被送入宫中,她自负美貌,才情亦可,以为上天有眼,终于给了她一次翻身的机会,却不料满身满心的欢喜被浇了个透彻,龙椅上那男人连个正眼都未将她瞧进眼里,让她鲜花般的青春就这般白白葬送在这冰冷的宫中!
  哦,不,不单单是未将她放入眼里,是连整个后宫的女人都未曾放入眼里过,想到这,王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讽刺。
  “母后想说什么?”齐策没有回答上方那女子的问话,反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如今这宫中有些不好的传闻……”
  “母后有这般闲心操心儿臣,倒不如先操心操心自己。”齐策未等王太后说完,便淡淡打断道。
  王太后脸色一僵,眼中隐隐有几分薄怒,这么多太监宫女在这,齐策竟这般不给自己面子!但她好歹也在宫中沉浮了几十年,看人说话、忍气吞声的本领早已是炉火纯青了,立马掩去了怒意,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她如今还得依靠着齐策。
  “哀家只是关心关心皇上罢了,皇上若是不喜欢,那哀家也不多问了。”
  齐策随意地点点头,道:“母后可还有事?若是无事了,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其实照齐策这么个耐心匮乏的人来说,每日的请安真是烦透了,但天启遵从“以孝治国”、“百姓孝为先”,老祖宗立下的规矩不能坏,而且他身为皇帝,更应该以身作则,好在往常太后也没什么话对自己说的,他喝完一盏茶后就可以走了,但今日她却东拉西扯,都已经一刻钟了,齐策坐得也有些不耐烦了。
  “皇上再稍等一会,前日礼部尚书将折子都递来哀家这了,自皇上即位起,后位便一直空虚着,哀家知道皇上念着前皇后的好,一直不愿立后,可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啊,哀家也老了,许多事也都力不从心了,还请皇上将此事放在心上些。”眼看着齐策欲走,王太后也不废话了,立马直奔主题,顿了顿,又接着道,“再说这宫中如今只有太子一人,难免孤寂了些,皇上何不多给太子几个弟弟妹妹?”
  力不从心?
  齐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这老女人还嫌权利攥得不够紧,怎会力不从心?
  他略一想,便明了了。阳安侯的爵位是只授终身的,即不可世袭爵位,阳安侯如今老了,儿子没一个是成器的,若是还无所建树,爵位便是要收回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后拉拉扯扯谈论这么多,怕是想扶持阳安侯府的女儿为后吧。
  齐策心如明镜,正要开口时,却瞥到门口一角红色缎袍,心下一软,朝外边朗声道:“恒儿既然来了,何不进来?”
  梳着总角发髻的小太子见偷听被发现了,两颊飞上一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朝太后、皇帝请安。
  “儿臣给皇祖母、父皇请安,皇祖母、父皇吉祥。”
  “起来吧。”
  “恒儿,过来父皇这。”齐策也不在乎旁人在场,便招呼了人过来,“父皇问你,喜不喜欢弟弟妹妹?”
  “啊?”小齐恒面上红扑扑的——方才的窘迫还未褪去,又乍然听到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惊讶,呼了出声。
  齐策看着自家小太子难得一见的孩童模样,素来冷酷的双眸也似化了的冰,染上点点温柔,没在意他一时的失礼,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话。
  小齐恒思索片刻,看着他父皇,认真地道:“父皇若是喜欢,儿臣便喜欢。”
  顶着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却时时故作大人模样地开口,说不出的可爱。
  齐策在内心叹了口气,他对齐恒是有愧的,他亏欠齐恒一个温柔的母亲,亏欠齐恒一个称职的父亲,他需处理的事物太多,每日都有看不完的折子,下达不完的指令,没有很多时间去陪伴齐恒,好在齐恒也懂事,不吵不闹,功课也做得好,就连古板的太傅也时常在自己面前夸赞齐恒,完全不需要自己怎么操心。但他也知道,每次自己出现在齐恒面前,齐恒总是闪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只是他往常都无暇顾及。
  况且……
  他知道这种期待,也知道这种失落,太痛苦了,他不希望自己也成为自己恨的那个人一般。
  齐策突然有些想抱抱自己面前这个惹人疼的儿子,他伸出了手却发现眼前这个儿子已经不是自己随随便便就可以抱得起的孩子了,齐策一时间有些恍惚,时光竟流逝地这般快,而自己竟似乎没抱过他几次,齐策将一只手悄悄缩了回去,另一只手转而摸向齐恒的小脑袋。
  “母后也听到了,这两件事儿臣会考虑的,儿臣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太子儿臣也一并带走了。”
  齐策说完也不等王太后有什么反应,牵起齐恒的手便走,齐恒看了一眼齐策,匆匆朝王太后行了个礼,加快脚步,追着他父皇的步子走了出去。
  在他们后方,王太后脸色铁青,挥手摔了桌上的瓷杯,室中“刷”地一下子跪满了人。
  她早便知道齐策不是个好掌控的人,没想到这人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用过了自己便甩开了!
  不一会儿,走进一个内侍装扮的俊俏男子,男子挥了挥手,让众人下去。
  王太后瞥了眼走进的男子,将头撇向一边,没有理会。
  那男子也不生气,反倒温和地凑上前,按着太后的肩膀,柔声哄道:“娘娘莫气,担心气坏了自个的身子。”
  “我怎能不气?你是没看到他刚才那般无视我的模样!当年若不是哀家,若不是哀家,他早就死——”
  “娘娘!”年轻男子慌忙捂住她的口,打断她,一字一句地坚定道:“不管如何,娘娘您如今都是天启的太后,天启最尊贵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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