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暗暗竖起大拇指:“要说牛逼,还是你牛逼,兄弟。”
干着不该干的事还格外有条有理,说话做事一套一套的,这点论谁也比不过陆沉。
巴德给牌子调了个五彩斑斓的色,差点闪瞎了对面的观众席。他一边捧着,一边心底给底下自己下的兵加油打气,一边又不时朝c区亚尔弗里德傻笑。
这种但凡有一分不纯,都不够称之为傻笑的傻笑,百年冰山不化的亚尔弗里德居然还搭理,朝巴德深情对望,展开他铁树开花都难得一见的微微笑意。
看得柳真一阵鸡皮疙瘩,只得转移注意,专心看竞技场内已经开始的首场比赛。
巴德忽然八卦地偏过头来问:“陆沉你和那个奥格斯格怎么回事?刚刚我在赶来路上都从八卦新闻上瞅见了,那小子说‘前线一别,想死你了’,现在媒体都开始胡编乱造你和他的前线情史了!”
陆沉这回是真没料到居然这都有虫敢编。
他目光冷了下来,扫了一眼柳真,柳真作为他多年副官即刻明白:“我马上去堵这些媒体的嘴,将,保证一家敢胡编的都没有。”
巴德还在问:“奥格斯格不会真这么不怕死,两国交战都敢来纠缠你吧?”
陆沉平静道:“我保证在前线时,他已经被我打到见我就跑的地步了。鬼知道他那贫乏的脑子里哪根弦又抽了。”
巴德咋舌:“他该不会是那种、那种抖/m吧?”
但陆沉却说:“奥格斯格只是看起来不正经,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要的是什么。这种两幅面孔的人千万不要小看。”
巴德觉得他说得有点严重。毕竟论两幅面孔,谁能比得上你家雄主?
而在他们聊天不到十分钟时,场内“咣”的一声,奥格斯格直接一剑利落至极,毫不留情地洞穿了对面甲的胸膛。
全场帝国观众都哑了一下。
一般没有谁会在甲比赛里下这么狠的。因为甲与驾驶者神经高度相连,痛感也高度一致。虽然甲损伤不会造成驾驶者身体损伤,但痛感却会忠实传导到他身上。
洞穿了甲的胸膛,无疑是让驾驶者切切实实体验了一把洞穿胸膛而死的疼痛。
甲内的帝国选惨叫连连,轰然倒在了地上。巴德噌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大骂:“妈的!医护虫快来!快!”
而奥格斯格利落潇洒地下了甲,甚至还抬头,无视旁边的巴德,又朝陆沉张扬地飞吻了一个:“亲爱的陆将,我这么厉害,不考虑考虑和你家雄主离婚,嫁给我吗?”
他风流的桃花眼眯起,烟波流转。
“陆沉,小白脸跟你,可着实不配。”
竞技场内为数不多的联邦观众都兴奋了。虫族感知不到,但他们却清醒地感受到了奥格斯格s级alpha气场全开的信息素,几乎以一种汹涌般的姿态对准了陆沉。
即使陆沉感受不到,却仍皱起了眉。
他感受得到精神力。奥格斯格他妈的居然真在跟他求爱。
远处c区高台上的克莱斯特要不是碍着自己皇太子的身份,都想吹声口哨了。陆沉居然被联邦alpha求爱,这不比甲比赛精彩?
顾遇呢顾遇呢?操,这不得发给那个孙子看看?
奥格斯格能不能拽到最后他不担心。
克莱斯特眼下纯粹以能气到顾遇为乐。
第91章 墙角
克莱斯特一旁的艾特兰大使脸色难看极了。
按理奥格斯格代表联邦大胜帝国,他该高兴可是。可奥格斯格居然跟敌方将领——还是联邦死对头陆沉示爱,这叫个什么事?
邓利奥恨不得敲开奥格斯格脑袋看看构造,但又不得不咬紧牙关,示意自己忍下去。他虽然在国内便与奥格斯格隐隐不和,眼下却还不能和奥格斯格明着撕破脸皮。
毕竟奥格斯格在联邦民众人气极高,又是元帅面前的大红人,未来官途比起他可谓畅通至极。
而且他们此行的目的,也并非简单地只是来参加一个联合甲大赛。背后行动,和奥格斯格的合作必不可缺。
评委台上,轮到委员会诸位就选表现点评,并给出自己的评级。
在这种甲比赛里,胜负一眼便能看清,评委的作用也只是就双方选的综合实力再加以评价,通常为赞赏或指正,再或者对某些有争议的胜负进行评判。
评委的评级则更为主观,并不影响冠军的产生,只是会在赛后依照评级额外推出一个大赛优秀选奖。一般而言,这种评级依据也多半出于选实力,最终成为冠军选的附带奖品。
虽然奥格斯格首场比赛便下狠辣,但论胜负确实毫无争议。
帝国评委虽心有不满,但也不好站在道德立场指摘这位联邦赫赫有名的少将,不情不愿给出了一个a,间或一两个少之又少的b。
联邦评委则恨不得临时添加a这个选项,以表达他们对奥格斯格少将连绵如滔滔江水的仰慕之情。光是评语这块,就夸得天花乱坠,险些把一旁的巴德将隔夜饭给恶心出来。
巴德打得很低,给了个c。按竞技场不成的规矩,一般给胜利方的选最低都给的b,巴德打c完全毫不掩饰他极其主观的不满。
现场联邦观众嘘声一片。
奥格斯格站在场内,挑起眉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很快将视线转移到接下来的陆沉身上。
陆沉神色平静,没有任何多余表情地打了f。
所有评级最低的一个。
因为打得实在低出天际,联邦观众们一时看呆了,嘘声都忘了发出。
黑幕呀简直是黑幕!陆沉他绝对是故意的!
绝对是因为刚刚他们少将光天化日对他求爱,又或者是因为他们少将稍微比赛里下重了一点,导致陆沉怀恨在心,才昧着良心打出这么低的评级!
黑幕呀简直是黑幕!
奥格斯格笑眯起眼问:“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陆沉仿佛不想跟他多费口舌,极其吝惜字眼地说:“因为你菜。”
联邦网民们正炮弹般一发接一发,急吼吼地在弹幕里打出“评委黑幕”、“陆沉不按实力评价”、“帝国骑士原来是道德卫士”的字眼,都因陆沉这句“因为你菜”突然哑了下来。
奥格斯格的笑容都有些僵了:“我哪里菜?”
“因为本来以你的实力很快便能赢下,却拖到了十分钟。”陆沉向椅背缓缓一靠,双腿交叠,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我看到的,只是在炫技。”
“联邦出名已久的甲第一高,十分钟赢了我们帝国某个师的校,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他语调冰凉地说,“我说你菜,难道不对吗?”
这话听起来居然还十分有理,联邦观众们一时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欢呼了。
因为仔细一想,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他们少将赢了对方一个小校确实不奇怪,输了才该惊奇。
奥格斯格嗤笑了一下,眉眼锐利至极地上挑看着陆沉。
“你说我菜,我姑且接受。但如果是你家雄主,那个只有脸和基因等级够看的雄虫来,又能几分钟拿下一局呢?” 陆沉丝毫没把他的挑衅放在眼里,也不进他设的套。
“几分钟我不知道。”陆沉悠悠地说,“但对上你,无论多久,赢的一方也永远会是他。”
他语气平淡,但论谁都能听出他话里不可撼动的自信。这自信浑然天成,即使毫无依据仍能理直气壮。
奥格斯格眼里的冷蔑为挑起的一点兴所掩盖了些许:“哦?居然帝国还有除了你以外能战胜我的对?那敢问这位顾少将在哪呢?怎么现在还不敢出现?”
陆沉竖起一根食指,幅度极小地晃了晃。
“请记住,不是谁都和你一样闲,奥格斯格少将。”
他眸光浅淡,靠坐的姿态从容,而从仰视的角度望去,更天生自带一股万物入不了他眼的淡漠的蔑然。
这股仿佛天生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气场,让从小什么都极其容易得到的奥格斯格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名为征服的欲/望。如果陆沉同属雄性,那么奥格斯格必定和他一辈子不死不休,沦为死敌。
但这样的陆沉居然是只雌虫,而且还有雄主——虫族社会“丈夫”的代名词。这难道不令人惊奇吗?
身为联邦独一无二的s级alpha,奥格斯格从骨子里自带蔑视一切的优越,这优越感伴他出生,毫无刻意,也属于浑然天成。但陆沉是他目前人生唯一一个,让他也不得不仰视佩服的对象。
奥格斯格自然看不起虫族社会,更由衷觉得这个病态社会束缚了与他同样优秀的陆沉的灵魂。
而他一定会让陆沉醒过来,让他看清他对他家雄主的一切迷恋,不过是虫族基因本能所造成的错觉。
“啊啾——”
顾遇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十足面无表情地说:“哪个孙子在念我?”
正陪他核查后台的莫尔,刚刚听完e区军虫无任何异样的报告,回头一看一半都在摸鱼的上级,不由呛了一句:“少将,那可说不定,念你的指不定就是陆将呢。”
“那哪成,”顾遇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陆老师念我,我可不会打喷嚏。这指不定哪个孙子背地里骂我呢。”
莫尔语带虚伪至极的惊奇:“有这个功能,居然少将你没有天天无时无刻不在打喷嚏?”
顾遇默了默:“我有那么招虫恨?”
莫尔一本正经地说:“我以为你对这点会有自知之明的。是我错了,当我没说,少将。”
后台不见光,一路灯光亮堂堂的,顾遇每次眯起眼睛避开刺眼的光线都得忍不住打个哈欠。
困啊,实在是太困了。
这种挨个挨个核查的工作不该审查会来做吗?林希安林大会长去空港口核查个安保,至于核查到现在?他完全有理由怀疑,每次林希安也都是一路这么摸鱼,致使带动整个审查会效率都如此低下。
“嘀——”
真正在摸鱼却毫无自知之明的顾遇,哈欠刚打到一半,光脑消息就弹了进来。
来自克莱斯特。
顾遇一边听着莫尔的报告,一边随意地戳开,即使是来自帝国皇太子的信息,他表情依旧漫不经心,要多懒散有多懒散。直到真正看清消息内容后,顾遇表情才渐渐凝固。
莫尔看他神色不对,皱起眉来郑重问:“是出什么事了吗,少将?”
顾遇的表情有股平时难得一见的凌厉。他看消息时由于垂着眼,眼角下压,常常自然而言流露出极其冷厉的味道,但当抬头时,和主人一样随意的发丝垂落,也就掩去了相貌自带的冷厉,变得十足慵懒散漫。
可这次抬头时,顾遇的眉眼依旧下压着,苍灰色的眼眸里辨不清的情绪流转,而定下后便彻底沉了下来。 “有事。”顾遇一字一顿,“有他妈的急事。”
莫尔更加觉得他这状态不对劲了,着急问:“到底出什么事了,少将?”
“剩下个区你先去查。”顾遇捏着指关节,明明眼眸冷得骇人,唇角却弯起诡异地笑了一笑,“有个事我得先处理一下,一会儿回来。”
听他轻轻松松的这话又不像大事,但看他表情却比他妈叛军打过来了还要可怕,莫尔更加一头雾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能让刚刚还打着哈欠,表情写满“这世界不值得我多看两眼,什么都无所谓了”的他上级,忽然这么苦大仇深起来,看起来竟然活像……活像被绿了?!
莫尔万万没料到他这都能猜对一半,顾遇果然捞起袖子,一副马上就要去干架的姿态接着说:“有不怕死的敢来撬我墙角,敢骚扰我家陆老师——我这就让他见识见识,帝国的花儿为什么这般红。”
莫尔迅速翻了一眼八卦块新闻,很快得知发生了什么,刚想张嘴劝两句下轻点,事关两国邦交之类的话,那只白发雄虫已经九匹马也拉不回地卷起袖子往外冲了。
莫尔沉默片刻,只有一句话想要吐槽。
如果顾少将平时上班也有这热情这劲头,那该有多好?他该有多省心啊……
莫尔默默心痛地畅想了一下那副画面,随即被现实打回原地,深深叹口气任劳任怨地回去接着核查了。
清楚他上级实力的莫尔,可一点都不担心雄虫打不打得过那个联邦少将奥格斯格。
毕竟,就顾少将那种打架全凭心情和状态的不稳定实力,碰上眼前这都快被绿了的劲头,那还用疑心胜负?唯一该自求多福的只剩他的对。
只希望千万不要影响邦交。莫尔如此默默祈祷道。
而此时首都星最大的空港处,林希安才是最任劳任怨地干着最朴实的活、遭受最朴实的骂的那个虫。
首都星作为帝国最繁华的行星,每天空港的星舰吞吐量本就十分巨大。再加上碰上联合甲大赛的盛事,光是每日ai检测出的疑似有问题货箱和客舰都数不胜数,即使有空港工作虫员协助,再加以一一核查,工作量仍十分巨大。
既枯燥又巨大。
可林希安不敢疏漏任何一个可能性。
一个多月前,顾遇和陆沉才从乌拉星带来了疑似低级虫族的虫卵。虽然是虫蛊的形态,只有进入虫体内才能繁衍生殖,比起一般低级虫族危害小了许多,但军部仍严令不可疏忽任何一种潜在可能。
这些潜在可能,最可怕的便是虫母的出现。
一旦有了虫母,即便是蛊,也能在体外进行大规模的繁衍蔓延。
林希安回忆了一下虫母那恶心的资料图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种只知道蚕食和繁衍的恶心低级虫族,怎么还没有死绝?雄虫国度搞这种东西出来,真他妈太恶心了!也亏他们下得去!
林希安狠狠唾弃了一番那群没下限的恐怖/分子,一边听着下属的报告,一边浏览着光脑信息界面。
他家里雌父又又又在催他相亲了。
作为一个社畜,外加一个坚定的独身主义者,林希安真没心思去和那堆雄虫玩过家家。每次他一抗议,必定和他雌父吵起来。
真的烦死了!
林希安烦躁地紧皱眉头,正想再以工作原因推脱回去,忽然听到里面的货箱检查仓里传来一声尖叫。
林希安眼皮都吓得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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