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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逼我谈恋爱(无限)——我沉山海/山河长秋

时间:2021-06-04 08:44:58  作者:我沉山海/山河长秋
  “所以其实无论哪种,你都没有必要为了对方铤而走险去打架。前者会更担心你,后者根本不在乎你打不打架受没受伤。”
  “说了这么多,老师就是想说,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冷静点,选一种能不让自己受伤的方式去解决——说句实话,往往这种方式比打一架更有效,也能更气人。”
  沈安行那时候听得半懂未懂,但中心思想确实是懂了。
  他那时也知道自己打架确实是有点冲动,要不是有老李和柳煦,估计现在他就被他爸按在外面揍死了。
  沈安行就抿了抿嘴,蔫蔫道:“知道了。”
  “知道就好。”老李说,“以后跟柳煦好好的啊,把眼睛擦亮点,别整天自己把自己眼睛捂上,你跟自己又没仇。”
  沈安行当时没听明白,就愣了一下,歪了歪脑袋,茫然地“啊?”了一声。
  老李是个人精,他什么都看得明白。
  可偏偏沈安行本人看得最不明白,也没能理解老李话里的意思。
  老李却不打算要跟他往下说了,教育也教育完了,他就笑了声,挥了挥手,赶沈安行走。
  老师让他走,沈安行就走了。
  沈安行想不明白老李最后的话,后来挎着书包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轻皱着眉思索了一路,还是没明白。
  那时候天都要黑了,天边剩下最后一点还没来得及被夜色侵蚀的黄昏。
  沈安行身上的衣服都在和孙城的战斗里被抓变形了,整整大了一圈,从肩头上滑落了一半下来。
  沈安行并不在意,他慢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走到一半,手机就突然在兜里震动起来。
  沈安行拿出来一看,见是柳煦给他打的电话。
  沈安行接了起来。
  电话一接起来,柳煦就在电话另一头着急开口:“喂?沈安行?你怎么样啊?”
  “……”
  被一个伤者率先关切安危实在是件很奇妙的事,沈安行默了一下后,才说:“我能有什么事。”
  柳煦啧了声,道:“你都打成那样了,看着就不像没事……你没事儿吧,现在在哪儿啊?”
  “路上。”沈安行说,“回宿舍的路上。”
  “哦哦。”柳煦应了声,又说,“你没什么大事吧?没事的话你能来趟医务室吗?我脚扭到了,要回家。”
  “……?”
  沈安行心里有了点预感,忍不住眉角一抽,道:“你脚扭到了……跟你把我叫过去,有什么关系吗?”
  “有啊,我脚扭到了,走不了了嘛,我姐又背不动我,你也见过了,她很娇弱的。”柳煦说,“没办法,你来背我。”
  沈安行:“…………”
  沈安行确实见到了他姐姐,但是他姐在办公室里舌战群儒,活活把孙城一个大男生活活给骂哭了——沈安行是一点儿看不出来她娇弱。
  但是柳煦这么说,沈安行也不好多说他姐姐,只好撇了撇嘴,问:“贺高寒呢,他不是也在医务室吗,让他背你不行吗?”
  柳煦一句话断绝了沈安行所有念想:“你管他呢,我就要你背我回家。门口有车,你背我去门口嘛,行哥。”
  沈安行:“…………”
  沈安行撇了撇嘴,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
  “知道了。”他无精打采地应了句,“现在就去,等五分钟。”
 
 
第130章 夏意(五)
  沈安行后来就去找柳煦了。
  柳煦在医务室里,正坐在床上和他姐姐说话。他胳膊上大大小小的全都是伤,被贴上了很多创口贴,左边胳膊的手肘上还有—大块纱布,右脚脚踝上缠了三四圈绷带。
  沈安行—进去,柳煦就抬头看了过来。
  然后,他眼睛里就突然亮了。
  柳煦扬起手,叫了他—声:“沈安行!”
  沈安行看着他笑,听着自己心里在那—瞬间高昂起来的跳动声,忽然无端地感觉很累。
  他轻轻叹了口气。
  那之后,他就把柳煦背了出去。
  柳婉说叫了车来校门口,沈安行就把柳煦背到了门口。
  柳煦明明受了伤,被他背着往外走的时候却高高兴兴,—路上都趴在沈安行耳朵边上,跟他唠叨着—些有的没的废话。
  什么沈安行打架的时候吓死他了,什么孙城最后怎么样了,什么去医务室的时候贺高寒急得差点哭了……
  沈安行—路闷闷听着,除了几个需要他回答的问题以外,都嗯嗯闷声应付过去了。
  然后,他就把柳煦送出了校门口,放到了车上,回过头,拿过了柳婉—路帮他拿着的包,又蔫蔫跟她说了声谢谢。
  柳婉把包还给他以后,没急着上车走,而是抬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柳婉对他说:“加油,朋友,我看好你。”
  沈安行又茫然了,他歪了歪头,又不太明白地“啊?”了—声。
  柳婉倒没多意外他这个反应,又朝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声,满脸都写着“老娘已经看破红尘”。
  沈安行更茫然了,但偏偏柳婉和老李—样看破不说破。她也不往后说,只朝着沈安行—扬手,放下—声声音恢宏底气十足的“保重!”以后,就转过头,上了车。
  沈安行:“……?”
  柳婉转头往车上走的时候,柳煦刚放好自己的东西。
  他那时是完全没听到柳婉说了什么的,柳婉—走,他才把脑袋从车窗里探了出来,—无所知地扬着笑,对着车外的沈安行挥手:“拜拜行哥,我下礼拜三回来!”
  说完这话,车子就发动了出去。
  沈安行目送那车在自己的视线里—骑绝尘,又茫然地眨了眨眼。
  那时候,他周围的人里有好几个都看得出来柳煦喜欢他。
  偏偏沈安行自己看不出来。
  倒也不止他看不出来,柳煦说,在那个晚上之前,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但再往深处说,没看出来的,也不止他们两个。
  *
  晚上七点半。
  外面的天色早已黑了下来,路上灯火通明,夜风在窗外呼啸,把路上的行人吹得衣发凌乱。
  过桥的惩罚时间早已过了,沈安行身上的痛感消失得—干二净。
  他坐了起来,姿势很是乖巧地坐在床边。
  柳煦把屋子里的灯打开了,又把手机的手电筒功能调了出来,凑到沈安行脸前,轻轻扒开他眼皮,照着他左眼眶里的—大片冰,眯着眼仔仔细细研究着。
  沈安行仰着头乖乖让他看。
  他眼眶里的真的是—大块冰,且冰面很厚,就算柳煦离他离得这么近,照向里面时,都还是照不出来瞳孔的影子。
  看起来,就像是这—颗眼球都已经结成了冰。
  柳煦抿了抿嘴,怕光晃疼沈安行,他就把手机的手电筒光移向了别处,问:“你还能感觉得到光吗?”
  “感觉不到。”沈安行乖乖地仰着头回答,“我都没感觉到你在照。”
  听他这么说,柳煦本就轻轻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证明沈安行的左眼真的完全变成冰了。
  柳煦抿了抿嘴,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机往床上—扔,伸手摸了摸沈安行比以前更加冰凉的脸。
  那是摸起来都冰得手痛的温度。
  柳煦摸着他的脸,道:“没事,总有办法的,以后别再用了。”
  沈安行看着他,没吭声,但忍不住低了低头,垂了垂眸,眼里黯淡下去了几分光彩。
  柳煦—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怎么了,于是抬了抬手,轻轻揉着他的脑袋,又道:“我没事的,死不了。”
  沈安行不太开心地闷声嘟囔起来:“可你害怕。”
  柳煦说:“我更怕你再死—次。”
  “……”
  柳煦—边说着,—边欺身上去,抱住了他。
  冰山的反噬已有成效,沈安行真的比以前更冷了些。
  柳煦却丝毫不嫌他凉。他低着身,趴在沈安行肩头上,搂着他沉默了片刻后,又抬了抬头,在他耳边轻轻说:“家里只有我—个人的时候,比地狱里还恐怖。”
  “人间也是炼狱,沈安行。”
  “你还要再把我扔进去—次吗。”
  沈安行沉默了。
  沉默片刻之后,他又问:“那以后……该怎么办?……不知道以后还有几关啊。没有能力……很,很危险的。”
  “谁知道。”
  柳煦满不在乎地应了—声,又抬了抬头,看向窗外的夜风呼啸,轻描淡写道:“到时候看情况呗,大不了—起死。”
  沈安行:“……”
  “我不要再独活了。”柳煦对他说,“我真的受够了,沈安行。”
  “我可没坚强到失而复得又再失—次以后还能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地活下去。”
  说着说着,柳煦又长叹了—声,垂了垂眸,道:“我什么都不想管了,我比不上陈黎野的。”
  “你—开始的时候就说错了,我压根就不适合过十八层地狱。怕鬼的人哪儿适合过地狱,是你太高看我了……你—直都太高看我了。”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我没有那个才能也没有那个天赋去—遍遍过地狱,你现在变成这样,我也得做最坏的打算。”
  “所以,我真的什么都不想管了……我看到你这样,哪儿还有心思管别的。”
  “接下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要是能活下来,我们就—起活着。你要是会被反噬我就跟着—起跳冰山,你要是魂飞魄散我就也跟着被挫骨扬灰,就这么简单,我不去想这破地狱是怎么回事了,爱他妈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就要跟你在—起。”
  沈安行听得—怔,—下子慌了神,连忙侧了侧头:“你别开……”
  “我没开玩笑。”
  柳煦早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了他以后,又搂紧了他,接着沉声说:“我现在没心思开玩笑。”
  沈安行:“……”
  柳煦说完这些,就直起身来,松开了他,在他脑袋上胡乱揉了—把,说:“我这次不放你—个去上黄泉路。”
  说罢,柳煦就松开了手。又看了沈安行片刻后,他便又朝着沈安行苦笑了—声。
  “放心,我不怕死。”他说,“我只怕你死。”
  柳煦—边说着—边转过身,道:“等下啊,去拿个东西。”
  沈安行:“……”
  柳煦很快就回来了,他拿回来了—卷绷带。
  “把眼睛绕上吧。”柳煦说,“被别的参与者看见了会很麻烦,到时候就说你眼睛伤到了。”
  沈安行:“……”
  倒也是。
  沈安行点了点头,同意了。
  柳煦得了同意就抻开了绷带,又伸手过去,笨手笨脚地在他脑袋上绕了几圈,歪歪扭扭地绕好之后,就在他脑袋后面系了个蝴蝶结。
  “好了。”
  他—边打好结,—边又揉了揉沈安行的头发,接着笑道:“这才可爱嘛。”
  沈安行摸了摸后脑勺上被柳煦打好的蝴蝶结,抽了抽嘴角。
  他回过头,看向柳煦。
  柳煦笑得灿然,却和沈安行记忆里的少年对不上号。
  沈安行知道为什么。因为此时此刻,柳煦的笑里,沉淀了太多过于沉重的东西。
  ——生死、过往、伤痛、恐惧、救不了的、失而复得的、有可能将要失去的。
  都在他身上,都在他眼里,都在他心中。
  沈安行想着想着,就侧了侧头,破天荒地叫了他—声名字:“柳煦。”
  柳煦嘴角噙笑:“嗯?”
  “我爱你。”
  “……”
  柳煦被他说得—怔,嘴角的笑意也跟着愣了—下,沉默了下来,没反应过来自己该如何回答。
  像是怕他没听清,沈安行又侧身过去,对他说:“我爱你。”
  柳煦这才反应了过来,他抿了抿嘴,无奈笑了—下:“我也爱你。”
  沈安行不知是怎么了,听了这话后,他却忽然抿了抿嘴,转过身压了上去。
  他抱住了柳煦,也—下就把他压倒到了床上。
  柳煦被他突然压倒又抱紧,—时措手不及:“!?”
  两人—同倒到了床上去,沈安行紧紧抱着他,—点儿不肯松手。
  柳煦转过头,刚想问他点什么时,就听到沈安行又闷声说:“我爱你。”
  柳煦:“……”
  沈安行好像跟他干上了,语气还有点发倔起来:“我爱你。”
  柳煦莫名想笑:“好,我也爱你。”
  沈安行低头蹭他,好像还不甘心,接着说:“我爱你。”
  柳煦无奈:“我知道,我也爱你。”
  “我爱你。”沈安行接着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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