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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丧尸不见了，只留下网状的玻璃纹路，然而虽然甩开了他，但他们的挡风玻璃已经经不起几次摔落了，而且……
“货箱里的丧尸很多。”言白急忙跳到副驾驶座上，变回人形。
他听到在他们背后，隔着铁皮，有无数尖锐的指甲抓挠的声音。
言白万万没想到，他后边的货箱载的不是能下蛋能挤奶的宝贝，而是丧尸！
幸好临走之前怕牛羊变异后力气太大弄坏货箱他们还做了一层加固。
车子在丧尸中横冲直撞，言白拉下一点车窗，召出藤蔓，“去，把车上的丧尸都扔出去。”
手中的藤蔓一瞬间飞出车外，根茎种流淌着金色的脉络，上边繁茂的叶片看似柔软实际上锋利无比，还有上面细小但密集绒毛，言白可没有忘记最初看见时，它们的威力。
“都是二阶丧尸。”谢殷说。
看来离丧尸王的出现不远了。
作为人类最大的敌人，丧尸王的出现是有征兆的，这是前世人们最后才发现的。
因为丧尸王诞生后并不会轻易出现在人类的视野中。直到上一世一个名声远扬的大型基地被一夜攻入，城内百万人口尽数成了丧尸，人类才猝不及防得知丧尸王的存在。
最让人畏惧之处在于他外表和人类一模一样，并且有着同等智慧，除了感情缺失和不死不灭以外。
而前者就连人类自身也在缺失着，他可以毫不突兀的隐藏在人类中。
那段时间是自人类觉醒以来经历的最黑暗的时刻，甚至有人提出言论，成为丧尸是人类进化必经的一个阶段，有不少人听信，自己主动落入丧尸口中。
他们以为自己能也成为丧尸王，却不想只是一块四分五裂的烂肉罢了。
等人类杀死第一个丧尸王后，黑暗终于过去，那些征兆才被发现。
丧尸王出现之前最明显的变化是普通丧尸的消失，二阶、三阶丧尸逐渐增多。而如果一致对外吃人的丧尸突然自相残杀，那不是好兆头，而是丧尸王已经出现了，而且在该区域中不止一个。
“怎么会？”言白惊讶道，他以为二阶丧尸的概率相当于人类的异能者，百分之一的概率怎么可能一下子全出现了，他们总不可能这么衰。
“可以说是在进化，我们先进去。”谢殷说。
“基地地理位置太好也有不好的一面，对外界的变化太迟钝了，城里大部分人还觉得二阶丧尸难以打败，殊不知人家都满地跑了。”震惊过后，言白无奈道。
小村落里没有人看起来荒废很久了，只有些垒高的墙，应该是在末世之初为了防御做的。
“咦。”言白奇怪的感叹，“这村落还有假山？”
至于为什么说是假山……这里地处平原，平白无故出现一座翠绿绿的山也太奇怪了。
“唉，等等，我还听到了牛叫！”言白顿时将假山抛在脑后。
“嗯，我先去解决丧尸，之后再过去。”谢殷将车停下不放心的嘱咐，“保护好自己。”
“好。”言白答应，“我让藤蔓帮你。”
一共零散的十来个丧尸，在扒车的时候被藤蔓解决了三个，剩下的很快就被谢殷解决了。
末了用匕首刺入丧尸头部，精准的挑出一片透明的晶核。
言白从后视镜里看着谢殷，只觉得星际最厉害的SSS级将军动作都没他好看流畅，当然也可能是将军年纪大了，他没看到人家年轻英姿的时候。
美滋滋的观赏了一会，言白给谢殷打了一瓶水冲洗干净晶核，两人总算能安心捉牲畜了。
不，准确来说，不是捉，而是拿。
两头黑白相间的奶牛比末世前大了一圈，也暴躁不少，这里杂草丛生是他们的乐园，只是它们被铁链子拴在门口，烦躁的来回走动。
听到墙内还有声音，抬头看看被垒高不少的院墙，很清楚自己身体废的言白后退两步，朝谢殷使了个颜色：跳上去看看里面是啥。
谢殷了然的点点头，上前一步握着细腰，轻松的将人举过头顶。
猝不及防视线上移一米，言白急忙伸手抓住墙檐，而后谢殷微微弯腰，让他踩在了他肩头上。
言白：？？？
以他对谢殷的了解，他看着好说话实际上是绝允许别人他头上犯上作乱的，更别提踩在他头上，所以言白压根就没想过让谢殷给他当垫脚石。
虽说他平时的所作所为在别人看来已经是犯上作乱了，但他清楚都是小打小闹并不会真的惹谢殷生气。他对他的容忍度高，言白就顺杆子爬一点。但如果谢殷真怒了他就怂了，这是本能。
不过言白不知道的是，往往他怂的时候，看到他怯兮兮的委屈样子，谢殷很难再生气，这是也是本能。
是他自己理解的。
这样想着，言白心安理得的把注意力放在院子里，被肥硕的鸡鸭们亮瞎了眼。
“哇……”言白发出一声惊叹。
“怎么？”
“这么肥的鸡竟然能飞这么高，的亏有高墙拦着。”
谢殷：……他听出了贪婪。
“里面有人吗？”谢殷问。
“唔……”言白仔细看了看，透过破碎的玻璃能看到里面的灶台都积灰了，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他大喊了声，“有人吗？”
久久没有回应。
“没人。”他低头兴奋的说，“可能是之前这家人养的，之后逃走家禽们又没法带走。但墙院这么高鸡鸭飞不出来，牛被拴着没法动弹，丧尸也不吃动物，所以咱们恰好赶上了。”
可末世前谁栓牛用铁链子？
虽然疑惑，但见言白欢喜得不得了的样子谢殷没说什么，有丧尸出入这里，主人久久不现身，说不定已经遭了意外。
言白下来迫不及待的走过去，先把牛拉上车。
“我来。”如同斗牛般的奶牛更急躁的甩着尾巴，谢殷急忙道。
“好。”言白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
想不到深受植物喜欢的他，在他喜爱的动物面前惨遭滑铁卢。
背着言白，谢殷的眼瞳变成尖锐的竖瞳，奶牛焦躁甩动着的尾巴欺软怕硬的安静下来，十分乖顺的被谢殷牵出，四肢蹄子微微颤抖。
言白喜不自胜的打开货箱，看着谢殷把奶牛拴好。
然而就在谢殷去牵另一只的时候，言白身后的假山动了。
只见假山拔地而起，张开一个巨大的裂口将言白吞了进去。
“该死。”距离太远，谢殷没法拉开言白，只好迅速跟了进去。
“就是他还有他的同伙，偷我们的牛！”黑洞洞的一片，言白还没看清里面的环境，就被一个人抵在了凹凸不平且坚硬的墙上，头顶是极愤怒但语速略略缓慢的控诉声。
“误会，都是误会。”言白尴尬的摆摆手，“我问过没人答应，还以为是无主的……”
“那，拿一个不行你还要俩！”头顶男声更怒了，但抵着言白的手臂却松开了些，低声咒骂，“末世喷什么香水，还他妈挺好闻。”
“啊！”下一秒，带着凌厉的腿风扫来，男人来不及反应发出一声惨叫。
听咕噜噜的声音他是滚了好几圈。
谢殷将言白拉入怀里，眼前还是一片难以分辨的黑暗，蟒蛇并没有给他视力上的提升，但他能感知到这里大概有十人左右。毫无疑问，所谓的假山是返祖者的兽型，虽然在上一世没有出现过，但谢殷大概能猜到。
而且既然是上一世没有而这一世存在的返祖者，一定是直接或间接受言白这一变数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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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城之难
“小白？”惊喜的声音在侧边想起，还有些熟悉。
言白逐渐适应黑暗，循声看过去，不确定的问，“你是……长霁哥？”
是之前在曙光之城救下的，当时还没有觉醒的人们，江长霁和何昱廖两家还是世交。
言白仔细辨认后才将人认出来，几个月不见，江长霁变了很多，初见时坚韧淡泊的人如今给人一种沉肃的尖锐之感，整个人消瘦得厉害，让他差点没认出来。
“怎么回事？”言白看了看几人，没有看到江老爷子的声音。想到当时离开时老爷子的样子，言白体贴的没有提及。
“在爷爷去世后，我们本打算修养了一阵子后去南方找你们。”江长霁娓娓道来。
但很快，迷都的危险传到了北方一带，害怕误入迷都的人跟本不敢去南方，并将南方视作禁地。他们人数众多不敢冒险，加之多数人想过安稳的生活，于是这个出行计划不得已被搁置，他们打算在那里安家。
但想不到麻烦还在后面，周诚投靠了北方基地后得到了不小的权利。他对他们恨之入骨，时常来骚扰他们。
北方基地势力很大，因此他们虽然有返祖者坐镇却很少有人敢加入，不过同样周诚也奈何不了他们。
直到一周前平衡被打破，城外高阶丧尸骤然增多，更加疯狂的攻击每个基地，他们虽然有异能者和返祖者，但因为北方基地他们人数太少，很快抵挡不住，带着仅剩的幸存者冒险下到南方。
这也是无奈之举，整个北部大多被北方基地掌控，江长霁根本不知道言白他们是否还活着，只知道他们会在海市建立基地，于是按着方向，尽量避开树林绕行才一路到了这里，现在已经山穷水尽。
食物早就已经吃完，一路上却是打不完的高阶丧尸，到了这里汽车也没油了。幸好他们在这个村落里抓了些牲畜，以此为生，遇到危险就躲在玄武壳子里，尚能活命。
“太好了，你们还活着，我就知道……”江长霁无比庆幸。
“回城。”谢殷立刻说说，如果所有基地都在受进阶丧尸的攻击，那梦乡城迟早也一样，更让他担忧的是他们对对丧尸的不了解。
“对对对。”言白显然也想到了，虽说基地地理位置好，却不是攻不可破的铜墙铁壁。丧尸可能从海里上岸，可能是迷都出来的漏网之鱼，也可能是通过普通树林进入基地范围的丧尸。毕竟丧尸可不会管危不危险，哪里人气大就往哪里跑。
难怪一路上总能遇到高阶丧尸。
“你们把外面的丧尸都杀了？”之前被谢殷一脚踹开的人终于又回来问。
两个人能杀这么多二阶丧尸也太夸张了吧，他们一群异能者和两个返祖者一起才好不容易走到这儿。
“嗯。”言白点点头，“趁丧尸暂时被清理，我们快走。”
“好。”男子收回龟壳，几人总算重见天日了。
他们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江长霁的兽型是人鱼，擅长音律攻击但因为在内陆他很少变出兽型。男子叫季野，兽型是玄武，龟壳坚硬无比即使是三阶丧尸也无法撼动，但行动缓慢不善攻击。其余足有十二人皆是异能者，其中有四个是变异系异能，攻击力很不弱，如果不是缺乏物资导致身体太虚弱他们也不会这么狼狈。
还有因逐渐淡漠的人情……江长霁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大家一起从苦难中走出来，相互依靠相互温暖是末世后的家人。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家走动不那么多了，变得自我且古怪，连他自己也如此。
他看得清楚却无力改变。
言白忍痛将奶牛牵下来，把这些人都安排在货箱里，分发食物。
一连几天顿顿鸡蛋牛奶的人，看到米饭蔬菜都要泪流满面了，只觉得米粒晶莹剔透，看着绿油油的菜都透着可爱，当然不及眼前人。
“没关系，我们不会占很大地方，咱们能带多少带多少。”季野慢吞吞的说着，其余人也都纷纷表态。
不说言白可惜，他们也不舍极了，这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抓到的，也算是这么好吃的饭菜的报酬，下次再过来谁知道还在不在。
“好。”言白忙不迭点头，“委屈你们了。”
“这有什么？”有人摆摆手，“只要别和丧尸，和什么在一起都行。”
总算吃了一顿饱饭，浑身精神不少，他们手脚麻利的干活。
“我用异能帮你做笼子。”
“我来抓鸡。”
“我去牵牛。”
谢殷看看建笼子的金属系异能者，“如果铁够用的话，尽可能把头顶也封一下。”
“对对对。”言白急忙说。
“好好好。”
江长霁神色微怔，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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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乔斯坐在错综复杂的水渠中央，眉头紧皱，虽然他已经安排了不少防护，但危险显然比他想象的要大。
随着时间的推进，他所探查到的已经远出乎他的意料，这还不算很多没有水源的地方是他探查不到的。也许是哪怕他再怎么严加防范也无法抵抗的危险，如果连同谢殷他们说不定……
不，他在想什么。乔斯摇摇头，那可是他的仇人。
脑海里的两道声音争论不断，但想到城里数万人，想到言白他终于下定决心，叫来他的手下。
“快去隔壁通知言白和谢殷……我有重要的事要说。”想通的那一瞬间，乔斯更加懊悔自己之前的不作为。
“什么？”手下一时没转过弯来。
“算了，我亲自去，你告诉所有人加强戒备。”乔斯行色匆匆道。
梦乡城城楼上，刚加入护卫队的蒋宇负责今晚的守夜，虽然因为守夜，他白天的训练比别人要少很多，但第一次参加这么严格的训练还是让他有些吃不消，两个眼皮不住的打架。
“清醒点。”张深回来就见他蹲在墙角睡着了，顿时一巴掌拍上去。
“队长！”蒋宇瞬间惊醒，看到张深立刻站直，讨好的笑笑，“太困了，没忍住，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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