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上下滚了滚喉结,盯着眼前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一点点靠近,呆愣半晌才小声嘀咕一句:“我管别人几块腹肌干嘛,我只喜欢看你的。”
哗啦一声迈进下沉式的双人浴缸,侯择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糖衣炮弹带着巨大的杀伤力射进他的胸膛,让他的眼神里透着三分错愕三分兴奋,还透着几分蠢蠢欲动的不知名火光,那火星噼里啪啦的爆着响,轰然顺着神经爆炸!
杨月几乎是在刹那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捞起手边的浴袍就站了起来。
“我说大半夜游泳容易受凉,我给你在浴缸里加了安神驱寒的沐浴精油,你泡一会儿,我先走——哎你干嘛?撒手!”
晚了。
高大的黑影一个饿虎扑食扯住他的小臂!电光石火间一阵天旋地转,待他再回神时,哗啦一声水花飞溅,腰身已经被狠狠箍住,熟悉的荷尔蒙带着炙热的鼻息逼近,浅茶色的瞳眸比倒映在海面上的月色还要醉人。
“你这小嘴可真能唬人,蜜月套房里哪来的驱寒精油?”
“你放手,你勒疼我了,”杨月挣扎无果,喘息着发起橫来:“沐浴精油不他妈都是安神驱寒保养皮肤的么?我倒了半瓶呢,你闻不到?”
静谧的夜色浓稠得快要溢出水墨来,雾白色的水蒸气就这样袅袅升腾,飘着淡雅怡人的馨香,那香味似夜来香、更似茉莉,芬芳中透着浓得化不开来的含情脉脉。
侯择七嗅了嗅,偏头扫了眼置物篮里的半瓶精油,看到上面Cananga odorat和Jasmin的字眼,他恍然间明白了什么,接着不露声色的勾了勾唇角,嘴唇轻蹭着杨月鼻尖上的那颗小痣问:“茉莉和依兰?你知道是什么功效么就敢倒半瓶?”
“我哪知道,我又看不懂那个破说明书,”杨月被热气熏红了脸颊,嗓音都变得软哑,从肩头至锁骨全部被点染一抹浅淡的绯红。
真奇怪,刚倒进去的时候没觉得这香味有这么甜腻,随着水雾蒸腾,那种旖旎又缱绻的后调渐渐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搔动着身体里的每一寸神经,让一种陌生的愉悦感缓缓攀升到大脑里,神智都仿佛轻飘飘的快要从天灵盖中飞出去一样。
侯择七在雾气中渐渐眯起眼睛,大手托住他的后颈,他知道,那里有一块小巧而凸起的骨骼,像一块透净的玉,他轻轻摩挲揉弄着,用指腹给它抛光、用指尖在里面下蛊。
低音炮随着甜腻的香气灌进杨月的耳膜,像音色淳厚的琴弦在嗡嗡震颤。
“我该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祖宗,你成年了,耍这种小手段,是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的。”
他揉润了那块白玉,顺着鞭结似的脊椎向下探去,光洁的皮肤包着骨骼,薄薄的肌肉线条带着纯粹的少年感,蕴藏着强大的爆发力,是真正的纤细而有力、漂亮且坚韧。
他像是在抚摸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将每一寸骨节之中的喘息尽数探索。
杨月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儿,摇头挣扎起来:“不行,我还没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你不喜欢我?”侯择七问。
“……”
“问你话呢,喜欢不喜欢?”
他的目光那么深、那么亮,琥珀一样漂亮的瞳底在星河之下映着月色和远海,要了命的勾人。
杨月张张嘴,喉咙却哑得发不出声音,胸腔里漫延的情愫在缓缓上升,随着袅袅升起的水雾盘旋回荡在上空,好像随时都会幻化成一场旖旎的情雨,落下来渗透进皮肤,然后流淌到骨髓与血肉里。
“说话啊,小月,喜欢哥哥么?”
他像一团温柔强大却又咄咄逼人的焰火,附着人的全身,将骨骼烘烤得发烫发软,于是所有感官开始慢慢融化成滚烫浓稠的粘液,流淌堕入无尽的深渊。
思绪被炽热的鼻息搅的支离破碎,杨月在缥缈的水雾中凝视他半晌,终于吐出模模糊糊的两个字眼——
“喜欢……”
轰的一声巨响!裹着糖衣的炮弹在胸腔中猝然炸开!高热的血花飞溅到侯择七身体的每一寸神经上,开始汹涌疯狂的流窜起来。
……
(后接2400字略)
作者有话说:
茉莉精油壮阳,是提高男性性/欲的,依兰依兰是专门催情的,滴几滴在浴缸里泡澡,15分钟就能达到身心双重回春功效,由此可见,杨小月同学——甚危!
第79章 有仇必报
(前接1500略)
午后的阳光化作一道柔和的光带直直照射进来的时候,侯择七抖落了睫毛上落下的碎光缓缓掀开了眼皮,怀里的祖宗昨晚累得狠了,难得没打拳没踢腿,就这么窝在他胸前安安静静酣睡着,体型差让他缩在那里像个又软又小的奶团子。
耐不住心痒,侯择七在他鼻尖的小痣上落下一吻,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胃里灌下半杯温水,他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12:35pm。
已经到饭点了。
想到祖宗昨晚只吃了三碗粥,还错过了一顿早饭,侯择七终于找回了一点良心,换了身干净休闲的衣服,拿起手机房卡出了门。
中餐厅的西南角有一家小小的港式茶餐厅,里面的早茶粥品还算清淡,他打包了一些,提着大大小小的餐盒一转头,就见到不远处的餐桌上正坐着一个肤色健康到出类拔萃的黑煞神在专心致志的挑着玉米瘦肉粥里的姜丝。
如出一辙的处境让他立马明白了这人昨晚都干了些什么,便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这么巧,你也一个人?”
高大的身影在桌前一站,秦桉淡淡的撩起眼皮扫了一眼,继续从餐盒里挑姜丝。
冷漠的反问:“干嘛?要拼桌?”
侯择七哂笑一声,嘴欠道:“我是有多想不开?非要干这么影响食欲的事?”
秦桉气得摞了筷子,皱起眉问:“你他妈有事没事?”
“消肿药膏有没有?给我用用,”侯择七丝毫不跟他客气。
“操,”秦桉简直对这人的操蛋程度服气了,指着他鼻子骂:“跟人沾边的事儿你真是一点都不干。”
“彼此彼此吧,”侯择七露出一个十分英俊邪气的一笑,权当认了。
一路跟到高档套房门口,秦桉回房翻找片刻,走出来将一管未拆封的药膏拋到侯择七手里。
“送你了,看在你今天过生日的份上,就当是爸爸的一点小心意吧。”
“谢了,”侯择七翻看着药盒上的药物成分和过敏反应,说:“大老远跑我家私人岛上给我送盒药膏,你这真是千里送薄礼,礼轻情意重啊,这份孝心我心领了。”
秦桉:“滚,老子是为了找个狗仔拍不到的地方来过情人节的。”
果然太出名就是这点麻烦,稍不留神上个热搜就能轰动全网,侯择七想了想,十分同情,却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那你俩下午打算干什么?这边的私人温泉和泰式按摩很出名,要不要一起去试试?”他问。
秦桉立马惊了:“消肿药膏你都给人家用上了,居然还准备去泡温泉?你还是人么?”
“你懂个屁,温泉消炎,”侯择七说。
秦桉突然不说话了,沉默片刻,突然认真的拍拍侯择七的肩膀:“下午几点?把时间和地址发给我。”
侯择七:“……”
你他妈其实也挺不是人的吧?
拿着药膏和打包好的午饭回到套房的时候,杨月还在睡,他似乎是被午后的阳光照得热了,蹬下一截被子露出削薄圆润的肩头,它露在空气里,白腻润透的色泽像极了颈间红绳上坠着的那块上好的羊脂玉,上面还落了一点红梅般的吻痕。
侯择七凑过去看了看,透过薄薄的皮肤,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毛细血管在上面绽放出的纹路。
奇了怪了,昨晚弄他的时候也没觉得自己下嘴有这么狠,原来这细皮嫩肉的祖宗竟然有这么娇贵?
侯择七心里奇着,做贼一样缓缓掀开蚕丝被检查他身下其他娇嫩的部位……
被触碰到的皮肤瑟缩一下,睡梦中发出阵阵颤栗,紧接着耳畔劲风袭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记响亮的耳光就在脸上炸开——
“啪!”
侯择七脑袋里嗡的一声轰响。
杨月的扇耳光是真扇,与别的小情侣耍花腔的打情骂俏孑然不同,他完全是带着一股脑壳子都给你扇飞了的架势把人向着脑震荡上抡。
一掌下去,清脆的声响倒是让他自己清醒过来几分,滑落在腰间的蚕丝被叫他慌张扯起,堪堪遮住一身没眼见人的红印子,惺忪的眸光清明几分,他开口就是埋怨,嗓音像喉间撒下一把粗粝的砂糖,嘶哑中又带着软腻的尾音。
“你又想犯什么浑呢?”
有那么两秒,侯择七甚至觉得自己的眼前都飞舞起了五颜六色金光闪闪的不明漂浮物。
人家小情侣第二天都是赖在温柔乡里卿卿我我浓情蜜意,情到深处没准儿还能死灰复燃兴头上再添一把新柴,他可倒好,自己变着花样儿勤勤恳恳一晚上哄祖宗开心,第二天连他妈一个甜蜜的吻都还没讨到就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这他妈究竟是遇上了什么蛮横无理的小混蛋?
想到这,侯择七心里一阵委屈,不禁悲从中来,捂着被扇得胀痛的颧骨没脾气的说:“祖宗,我说你这脑子还没睡醒就抬手打人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汹涌的后劲儿依然渗透在骨髓里浓得化不开来,杨月浑身上下像被抽了筋骨,腰部的酥麻酸软感一股接一股侵蚀着尾椎,再看眼前早就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狗男人反而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他心里一阵来气,嘴上便也橫了起来。
“你活该,谁让你鬼鬼祟祟凑在那看来看去的。”
“我这是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替你检查检查,你看,消肿药膏我都给你买来了,”侯择七说完把手上刚掠夺来的东西一亮。
杨月仅扫了一眼就冷冷道:“这岛上还能买到国货?你骗鬼呢?”
侯择七:“……”
“好吧,其实是我从昨天那个黑煞神那里低三下四求来的,他昨天为了在男朋友面前一展雄风,赢了我之后嘲讽我腹肌没他好看不说,今天还要拖家带口约我泡温泉,让我给他预约最高档的spa按摩技师,”他败下阵来,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卖惨的功夫手到擒来,演的跟真的似的。
“泡温泉这么私密的事,是可以随便约的么?”杨月的占有欲一上来,火气窜得比火箭还快。
腹肌没他的好看是什么自信发言?
就肌肉曲线和肌肉力量来说,自己男朋友有绝对的种族优势,浓颜型混血脸配上吊打一众人的身材比例,是随随便便来个人就能比的?
“所以我得带上你啊,”侯择七说。
“你给我弄这么一身的印子,居然有脸还带我去泡温泉?是想让别人见识见识你是什么品种的畜生么?”杨月怒道。
“你这话说的,当然不是,”侯择七面不改色的张口胡诌:“你忘了?今天是我生日,这边的温泉会所会送一个巧克力慕斯蛋糕,上面的应季水果是草莓。”
杨月无声的吞下一口口水,将信将疑:“巧克力慕斯蛋糕……很好吃么?”
“嗯,这岛上盛产可可,是巧克力的原产地之一,你可以尝尝跟你平时吃的巧克力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侯择七说。
“不都是巧克力么,能有什么不一样……”杨月小声嘟囔,又说:“尝尝就尝尝。”
这口是心非的傲娇劲儿,简直让侯择七爱惨了。
有巧克力慕斯蛋糕吊着胃里的馋虫,杨月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味道寡淡的蔬菜粥,就迫不及待的挣扎下了床,掀被子前还十分豪横的把侯择七打了出去。
腰肢酸软,脚步虚浮,开始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绵软的云层上,毫无真实感,直到走进浴室才渐渐找回双腿的知觉,再一看镜中的半截身体,杨月险些当场骂了娘。
这不知轻重的畜生,狗都不如他能啃!
玉白色的皮肤上花里胡哨的落着侯择七不同颜色的丰功伟绩,红的似火,粉的像霞,青青紫紫连成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经历了什么大型家暴现场。
当然罪魁祸首也没有好到哪去,精劲结实的肩背肌肉上一条条全是杨月的得意之作,那一道道线条绵延起伏的血痕,如果在创作中多沾些不一样的颜料,视觉冲击绝对会像是左边画个龙右边画彩虹一样时尚酷炫,至于肩头颈窝的几个新鲜牙印,绝对是画龙点睛的绝妙之笔。
潮流战袍在更衣室掀下的那一刻,秦桉同情的对他上下打量一番,十分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
开口调侃:“呦,你这是养猫了啊?挠成这样得打破伤风吧?”
私人更衣室虽然还算宽敞,但毕竟是密闭的环境,他的冷嘲热讽一字不落的飘进杨月耳朵里,换来一声冷漠而短促的哼笑。
于是他扫了眼身边的郁楠,毫不示弱的嘲讽回去:“哼,那这位哥哥被啃成这样,也没见有谁带他去打狂犬疫苗啊。”
知道祖宗是个不安分的刺儿头,但侯择七万万没有想到他连秦桉这种愣头青都敢招惹,只是小声提点他:“小月,别胡说……”
秦桉见他长得乖巧,显然没想跟一个孩子模样的人计较什么,他非但没生气,反而还被逗乐了。
“你这小孩儿,个头不大,脾气还不小。”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点燃满藏在杨月内心深处的引线,于是一把烈火以燎原之势迅速填满了他的胸腔。
他是什么人?人形自走小钢炮,一张小嘴最能怼的就就是瞎说一些大实话的人。
人生中有三件事能触怒他的逆鳞,一是问候他的家人,二是抨击他的作品,三就是人身攻击他的身高。
“跟你比是显得小了点,毕竟大哥你身高腿长的,连发际线都比我高,”带劲儿的小嘴开启有仇必报模式,杨月一颗原子弹直击秦桉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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