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筝忙说:“别闹哦。”
他声音清朗,带着一点诱哄语气,粉丝们顿时被哄的身心舒畅,满屏的啊啊啊啊,活像一群失语症患者。
“厌厌,开始了?”陆羡青指尖捏着口红,轻轻摩挲了两下,秦思筝莫名觉得他指下的东西是自己的耳朵。
他只想把这个直播赶紧结束,也顾不上害羞,索性破罐子破摔的点了下头。
陆羡青伸手将他拽到自己面前,一手掐着他的后颈强迫他仰起头,另一手由上而下握着口红靠近。
秦思筝呼吸猝然停了,大气都不敢喘,唇上被细润的膏体轻轻蹭过,像是细致的舔吻。
陆羡青低着头,黑长睫毛覆盖下来,认真的神色完全不像是在抹口红,就像是在对待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正在做最后的雕琢上色。
秦思筝不自觉抓紧衣服,“四哥,好了吗?”
他一开口,口红直接蹭到了嘴角,拉出一条红色的轨迹。
秦思筝皮肤白,将偏深的浆果色衬得更出彩。
“哟,脏了。”陆羡青低笑了声用拇指蹭那道轨迹,弄得斑驳狼藉,像是故意画出来的战损妆。
“第一次帮人涂口红,技术果然不行。”
秦思筝怕他要卸掉再来一次,红着脸避开一些,“不不,已经很好了!”
【宝,不能昧着良心啊,四哥技术确实不行,都涂花了,不过就算没涂好我宝都这么好看,完全不影响种草!】
【来,大家把四哥不行打在公屏上。】
【这个好像比前两个更好看哎!实力种草机秦思筝直接出道吧,我当场买爆!】
沈长风在一边提心吊胆,随时准备拔网线,但见陆羡青好像比组里时有所收敛,用词规矩,也没多动手动脚,慢慢也放了心。
秦思筝介绍间隙穿插优惠券信息,提醒他们要买的话记得领,可以便宜很多。
何幸那边也一直在守着直播间,生怕这祖宗不分场合,结果看下来才觉得自己担心多余了,陆羡青比她更加在意秦思筝在外面的形象。
直播结束,秦思筝长长松了口气,一转头跑到了卫生间抄凉水降温。
沈长风敲门道:“思筝,那我先走了,你吃完了饭也早点休息。”
秦思筝在里头应声,擦干脸又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出来,陆羡青已经把外卖盒子都打开摆在桌上。
“饿不饿?”
“本来说要直播结束吃的,没想到延……”秦思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忙转头去找手机。
“找什么呢?”陆羡青问。
秦思筝边拨电话边说:“我说直播结束跟陈秋一起吃饭的,结果这么久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等……秋秋,你吃饭了吗?”
陈秋说:“没呢,不是等你么,你什么时候下来?”
秦思筝说:“四哥带了东西过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过来一起吃。”
陈秋沉默片刻,“我突然发现自己不是很饿,有点困还有点累,就不吃了,明早再吃吧,晚安啊思筝。”
秦思筝看着挂断的电话,奇怪道:“他一向爱吃,怎么还能忍住不吃晚饭的?”
陆羡青但笑不语,秦思筝踟蹰坐下,突然想到什么,“您这么晚了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找你吃饭算不算事?”
秦思筝眨了眨眼睛,就这样?
陆羡青随便找了个由头,“是有点事,何幸跟我说她找过你,想签你,还说你拒绝了,为什么拒绝?”
秦思筝没想到他会问,一时愣了。
陆羡青:“明斐在圈子里名声虽差,但他不碰不乐意的人,一向追求你情我愿,他也不碰自己家的艺人,你要是担心这个大可不必。”
秦思筝更没想到他会说的这么直接,忙说:“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瞧不上他那儿?”陆羡青向后靠在椅子上,他带了酒过来,喝完捏着杯子在手里不紧不慢等人回答。
秦思筝:“怎么可能!您的公司我知道很厉害,是我觉得自己还不够格,等有机会的吧,等我能配得上的时候再去。”
陆羡青在心里笑,真以为明斐签个人这么简单?
他自己努力,再加上徐钊和圣娱这两个废物,这辈子他都很难走到明斐娱乐的大门前。
“秦思筝。”
陆羡青很少这么叫他,平时都是厌厌,阿敬这样的称呼,突然连名带姓的叫,秦思筝顿时紧张的坐直身子。
“您说。”
陆羡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你不想去明斐那儿,我签你,好不好?”
秦思筝没听明白,“什么?”
陆羡青把酒杯递出去,秦思筝迟疑半秒拿起酒瓶给他倒了酒,结果酒杯没收回去反而递到了他的嘴边,“我自己开工作室,签你,来不来?”
似乎觉得不够吸引力,陆羡青又说:“我亲自给你接戏,给你制定未来发展路线,工作室的资源只为咱俩服务?要来么?”
秦思筝这下彻底愣了,他要自己开工作室?还签自己?
他有点想冲到卫生间再冲一会冷水清醒一下,等冷静下来了再判断这句话是不是玩笑。
陆羡青的话太有诱惑性,不光是说捧红他,而是那句咱俩,好像是他在那里画了一个圈,把自己拽了进去,变成了自己人。
秦思筝迟疑片刻,“我想考虑一下,行吗?”
陆羡青也不急着逼他决定,“行,不过我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我这部戏杀青了之后你就要给我答复。”
秦思筝点点头,“我会认真考虑的。”
陆羡青心说,这不是就考虑了么,何幸办事越来越不行了,居然被一口回绝。
“秦老师。”陆羡青重新又举起酒杯抵在他嘴边,“未来的老板让你把这个酒喝了,不喝以后就不给你戏拍,把你雪藏起来。”
秦思筝耳根发热,小声告饶:“四哥,您知道我不会喝酒,您自己喝吧。”
“是打算被雪藏了?”
秦思筝知道他是吓唬自己,就算签了也不会真因为一杯酒就雪藏,但不想让他失望还是去接杯子。
陆羡青收回手避开,“就这么喝。”
秦思筝低下头含住杯子边沿,就着陆羡青的手抬头将那杯度数颇高的烈酒喝完。
“知道这叫什么么?”
秦思筝以为是什么酒桌文化,摇摇头等他解释。
陆羡青含笑:“潜规则。”
秦思筝呆了片刻脸颊蓦地红了,埋下头吃饭,思绪乱飘到曾经看到的那些潜规则新闻上,听说还有性虐的,不知道陆羡青会不会让他那样。
应该不会,陆羡青虽然有时候爱欺负人,但品格绝对没问题,不会做那种事。
秦思筝偷偷看了他一眼,在心里鄙夷了下自己。
他酒量浅,一杯就醉了,早上醒来的时候他有点昏沉,完全记不起来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
但他记得洗了澡还换了衣服,整个人清清爽爽的,除了……又做了一夜的春梦之外,没什么不对劲。
秦思筝洗漱完沈长风也来了,又在楼下遇到陈秋,一起去了片场。
“这场戏拍完,明天再跟陆羡青补几个温馨日常的镜头,你差不多就要杀青了。”
秦思筝脸上的笑凝在脸上,他这么快就要杀青了?
周长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有天分,回去找个好老师钻研一下演技,不要急着随波逐流去追求红,那样红不久的。陆羡青之所以有今天,能让剧组说停就停,他有这个能力和底气,你沉下心,一定也能跟陆羡青一样。”
秦思筝没听明白他的画外音,周长江也不好明说他跟陆羡青之间的感情问题,只是隐晦提点,能悟出多少就是他的造化了。
万一他就想借着陆羡青往上爬呢,这种事在圈子里也不少见,说了也容易得罪两个。
周长江说完见他在发呆,以为自己话说重了,“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沉下心,无论是对事业也好,感情也好,都慎重一些。”
秦思筝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我知道。”
周长江翻开剧本,把话题拉回了正轨:“这场戏,丁沉海的仇家为了找他的下落,利用西华街这些人渴求摆脱穷困的心,以安稳的居处跟大量的金钱做诱饵让他们交出初敬。”
“他们在利益的驱使下,摈弃人性和感情,将初敬骗到了后山的废弃厂房,以此换取优渥将来。”
“人性的善恶只在一念之间,善的对立面是恶,每个人都有可能在一瞬间成为刽子手。”
“初敬用生命保护的这些人,为了利益亲手把他推向了死亡,他到死都不知道是他们害死了自己,直到咽气的前一刻他还在让家人快逃。”
秦思筝说:“被自己的家人背叛抛弃,是最痛苦的,不过初敬最遗憾的应该不是这个,是没能再见丁沉海最后一面。”
周长江欣慰他的悟性,赞许道:“难得你能体会出这么多东西,继续说。”
秦思筝思忖片刻,说:“他还是高兴的,西华街里的家人或是丁沉海任何一个人被抓来,他都舍不得,他宁愿是自己。而且他护住了丁沉海,在他的心里一切都值得了。”
“初敬希望他安全,希望他好,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周长江连连点头,“理解很好,一会演的时候记得把情绪收放表达的明显一点,阿敬,好好拍。”
第65章 青山远望
秦思筝知道自己演技不行,都是生啃剧本,所以等周长江说完就一头钻到布景后头酝酿去了。
这是他整部戏最难的地方,有内敛有爆发,很难掌握。
周长江有点担心他驾驭不住,这人是半点演技都没有,能过是因为这个角色太适合他了,再加上大部分的戏份都跟陆羡青,被他领着还看不出多大问题。
待会的戏是他挑大梁,所有人都是配角。
周长江决定多给他一点时间准备,叫住了要去B组拍戏的陆羡青,“老陆,你跟他熟么?”
陆羡青:“怎么?”
周长江欲言又止的往布景后扫了眼,少年膝盖上摊着剧本,表情一会发狠一会悲伤一会又懊恼,认真的有些好笑。
“算了我直说了,我看得出他性子不错,你那么欺负他也不恼,要说是迫于你的淫威就算了,跟组里人也没冷过脸,跟以往传言不大一样啊。”
陆羡青一挑眉梢,“什么叫迫于我的淫威,我哪儿淫?”
周长江一脑袋问号,“你语文是时见疏教的?淫威和淫是一件事?给我严肃点,问你正事儿呢!”
陆羡青也扫了一眼秦思筝,淡淡说:“确实跟传言有出入。”
他甚至觉得,这个壳子里的灵魂都换了人,要不然就是经历了什么巨变才把他从以前那个阴冷怨念变得现在这样阳光积极。
他让何幸查过,却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周长江沉吟片刻,把声音又压低一截,“你对他是不是认真的?”
陆羡青:“不然呢?”
周长江被他这个诚实弄得卡壳,原本准备好的话突然忘了,沉默了好半晌才有些尴尬的说:“你知道咱们这个圈子,一点小事都会被放大,虽然说很多粉丝嗑青山有思,但这跟出柜还是有区别的,你得想好了,你的事业可能会受影响。”
陆羡青:“退出娱乐圈我还能饿死了?”
周长江沉默了,他确实不会饿死,谁不知道他父母是什么天山上的人物,就是让他卯足了劲儿回家当二世祖挥霍都用不完。
“那秦思筝呢?他能不能承担这些?”
陆羡青哑然,回过头看着秦思筝半晌,说:“那就一块儿回家做二世祖,他要是想拍戏那我就投资给他拍,有钱还不能为所欲为了?”
周长江再次沉默,这该死的富贵养出来的这破脾气。
陆羡青轻嗤了声抬脚走了,几步后又回过头来冲他一笑,“哎周导,商量件事儿。”
周长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陆羡青:“抽空给他吹点儿风。”
周长江:“什么风?”
“时机成熟了我就跟明斐解约,弄个工作室把他签手里,他今晚就要杀青了,帮我吹吹东风。”陆羡青朝秦思筝的方向歪了下头。
周长江一脸的不忍直视,“光欺负人还不够,还要弄到工作室去?你可别给我搞潜规则那一套啊,不许强迫他我警告你。”
陆羡青奇怪道:“不能潜规则我签他干什么?”
周长江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脸上的理所当然,恨不得把剧本扔他脑门上,怎么会有人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你给我立刻滚到B组去拍戏!”
陆羡青说:“待会,看完他这一场。”
周长江眉毛一竖,“看什么看,赶紧去!”
陆羡青叹了口气,“行吧。”
周长江下颚紧绷,牙齿咬合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看他一步三回头慢吞吞的样子又忍不住斥道:“干什么!你给我演什么牛郎织女情意绵绵,赶紧去!!!”
陆羡青长长“哎”了一声,“怎么还骂人呢。”
周长江一头问号,他什么时候骂人了?
安宁比较了解陆羡青,走之前给周长江解释,“他说的可能是……牛郎。”
周长江差点把自己气厥过去,看陆羡青又往秦思筝那儿走,拧眉问他:“你干什么去!去B组走这边!”
陆羡青朝身后摆了下手,“牛郎也得有一天七夕吧,我都不让你搭鹊桥了,你这王母怎么还这么不通情理。”
周长江看着安宁,指指自己,“我不通情理?”
安宁忍笑不敢说话,周长江噼里啪啦一顿骂,“牛郎织女一年见一次,你一天见八次,你是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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