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签我的合约是什么样自己心里有数吧?”秦思筝问。
徐钊拧眉瞪着他:“你什么意思?当时是你自己亲手签的,不会现在才想起来怨它不公平吧?”
秦思筝轻笑了声,带着点讥诮,徐钊硬生生看出了一丝陆羡青的意味。
“你笑什么?”
秦思筝说:“这些年是我自己作死才黑成这样,我认。但是从萌娃综艺开始你真的管过我的死活吗?那张手照我们都知道根本不是试镜,如果不是有那个宣传片,你打算怎么替我解决?”
徐钊烦闷不已,“什么意思?现在开始跟我翻旧账?我没替你收拾烂摊子?现在傍上了陆羡青这尊大佛就觉得自己抱到大腿了?我告诉你,你想解约根本就不可能!你可以自己翻翻合约,上面写的什么!”
他也不等着秦思筝去翻合同,直接说:“合约期二十年,时限内不允许解约,有违约项则延长合约一年。”
秦思筝简直惊呆了,这是什么卖身契?黄世仁都不敢这么写。
他当时只是听徐钊说合约期二十年,也不知道原主把合约放在哪儿,那会没想过跟徐钊解约自然也不会想着去翻。
“我劝你老老实实待在圣娱,不要想着离开,我就不信陆羡青能神通广大到改变这个合约,就算他能……”徐钊说着停了,走上前伸手,用手背拍了拍秦思筝的脸,“你也要想想自己配不配……啊!”
秦思筝一把攥住他的手,狠狠拧了一圈,徐钊甚至听见了骨骼错位的声音,疼得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松手!你干什么!”
秦思筝攥着他的手,冷冷说:“大不了我就退出娱乐圈,你威胁不了我。还有,我劝你不要再骂我,我怕你撑不住我一拳。”
徐钊额头全是冷汗,色厉内荏的斥道:“你敢!”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手要被拧成麻花,疼得他快吐了,“你松手!你先松手!”
秦思筝依言松手,淡漠的掸了掸手,语气掺了几分凉薄,徐钊越发觉得像极了陆羡青,莫名有些发怵。
“我是你签的艺人,不是你操纵的傀儡。你从我手里拿走了多少东西给师弟们我不在乎,就算你当时光明正大跟我要,我都会答应你,你不应该瞒着我。”
徐钊:“你扪心自问,我对你不好吗?你有事我哪次没有到?这么多年我少给你接工作了?你顾不上的工作不分给师弟难道给司千秋吗?是,我没有告诉你,我的错。但是思筝,你也为我考虑考虑,我也有苦衷啊。”
秦思筝不想听他强词夺理,“我相信你对我好过,所以我很感激你,我没有想过离开你,明斐娱乐的人是找过我,但是我拒绝了,我说不会走。但我和利益,你最后选择了什么还需要我明说吗?”
徐钊无言以对,他是在乎钱,可这个圈子谁敢说自己不为了钱?
司千秋那么努力想要扒掉平替秦思筝的阴影,却又总是攀着他炒作是为什么?沾着红利,他知道这个就是话题度。
萌娃剧组为什么知道秦思筝那个脾气还愿意请他,还是看准了他的话题度。
“思筝,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听话,将来有很大前途,别为了陆羡青把自己毁了。”
秦思筝摇了摇头,“我听话,你就会对我好,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会帮你赚钱的基础上,你觉得我想去明斐娱乐,所以连问都没有问过我就已经做出了取舍。”
徐钊沉默片刻,抬起头看着秦思筝,“我真心对你,你不也一样瞒着我跟明斐娱乐暗自联系?我对你再好有用吗?我敢你留下吗?你走了,我苦心栽培你这么多年,我不需要为自己打算吗?你也为我考虑考虑!”
秦思筝闭了闭眼,慢慢又睁开,带着一点艰难:“我只是工具吗?徐哥。”
“既然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签了经纪公司就等于失去了自己决定的权利。我帮你接了一个丛林求生节目,你收拾一下明天就去。”
“回来之后还有一个支教体验,三个城市的商演……”徐钊数了一堆,也不管他记没记住,说完就走。
他在门口回头,长长舒了口气,终究还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这几年为秦思筝付出了多少心力,他甚至算得上圣娱最赚钱的艺人,还有什么不满足!
是,明斐娱乐吸引力太大,但他倾尽所有,明斐能吗?他公司里这么多大牌,秦思筝去了能有什么机会?
大制作看不上他,小制作他们不会看,宁当鸡头不当凤尾他怎么就不懂!被人忽悠两句就觉得自己会被捧了?
迟早糊回地心!
秦思筝在客厅里站了一会,看到手机亮,陆羡青给他打的电话。
他先搓了搓脸让自己表情自然一些,然后才接起来,“您下戏啦?回酒店了吗?”
陆羡青问他:“怎么接的这么慢?不爱了?”
秦思筝眯眼笑,“爱呀,特别爱您。”
陆羡青被他的嘴甜弄得十分受用,转过手机给安宁,“来,冲着你的老粉丝安宁姐再说一遍你特别爱我。”
安宁嫌恶不已,“你也就是命好,我不是个唯,不然我迟早在你饭里下,药死你算了。”
陆羡青收回手机跟他说话,“刚才忙什么去了?那么长时间都不理我,看着澡也没洗,练拳去了?”
秦思筝含混点头,“嗯,在练拳。”
徐钊有一句话说得对,他不能什么都靠陆羡青帮他解决。
沉默良久。
秦思筝往厨房走,笑眯眯问他:“你想吃什么?我要做饭了,虽然你吃不到,但是我可以吃给你看让你有一点参与感。”
陆羡青说:“哟,还会馋我了,等我回去把你放锅里煮了慢慢吃。”
“我怕你吃不完。”秦思筝边说边把手机放在支架上,伸手去拿围裙套,落在陆羡青眼里的一截腰刀片儿似的能杀人。
“没有这个说法,我胃口很大,能吃两个你。”
秦思筝简直不能直视这个词,举着菜刀威胁他:“你再说我就给你剁掉,让你变成零。”
陆羡青靠在椅子上笑,眼底盛满温柔和浪,“行啊,到时候我把自己煮熟了端上桌,服务绝对到位,实在不行我还能配合你,我演技挺好的。”
秦思筝简直听不下去了,“您怎么什么都能扯到这个,我才不给你当一!喜欢当自己当去。”
“怎么?不想当一就想当零?听他们说零有零的好,多半都是含泪做一,不过我没试过,我还是个可怜的老处一,我只有含泪疼你了。”
这话偏偏从陆羡青嘴里说出来,带着调笑,秦思筝莫名觉得心热,别人都没有拥有的陆羡青,是他一个人的。
“哎,你说这点小胃口能不能全吃完啊?你那天也看到我了,我怕你不行,你演技也不好,到时候怎么办啊?要不然我委屈点,配合你这段时间先练练?等我两个月杀青回去,咱们验收一下看你合不合格?”
秦思筝狠狠剁了一截黄瓜,拿起来咬了一口,“你技术已经差到需要用我的演技来弥补的地步了吗?”
陆羡青“哎哟”一声,抖着肩膀直笑,秦思筝这才发现自己又被人套路了,气恼得要去挂电话,被他连声阻止。
“别挂别挂,哥错了,不逗你了。”
第72章 青州从事
秦思筝也不是真的要挂,忙碌碌做了简单的晚饭,跟他说了今天的舞,又说了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醉鬼。
陆羡青听着,偶尔笑笑。
秦思筝斟酌片刻,把晚上的事情挑拣着告诉了他,因为行程都是透明的,而且到时候可能又要被收手机。
陆羡青说:“我知道,还以为你不会告诉我,懂事了。”
秦思筝意外:“您怎么知道的?”
陆羡青斜靠在椅子上,“你这段时间靠武力圈了不少粉,路子挺好的,这次苏显身体出问题住院,我就让何幸跟他提了你,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找你去替?”
秦思筝还以为是徐钊拿他捞钱,结果是陆羡青在帮他。
“谢谢四哥。”
“真想谢我?”陆羡青反问。
秦思筝立刻说:“不干别的!只有口头谢谢!”
陆羡青装模作样叹气:“没诚意。”
秦思筝抿嘴笑,知道陆羡青不会生气只是随口说说,不过真要谢也等他回来,在电话里太羞耻了。
吃完饭两人又依依不舍的聊了会,直到都得要去洗澡才挂,陆羡青少见的没继续开黄腔,秦思筝还有点不太习惯。
他洗完澡出来,把家里的那些不太和谐的玩具都收在一个箱子里,给游司发了个消息让他明天来带走,人偶太大没法收就先搁置了。
游司隔了会才回复过来:【哟,跟陆羡青谈恋爱了,东西也不需要了?哎怎么样他本人技术好吗?都说他不行,是不是真的不行?你俩谁是一?】
秦思筝奇怪:【你怎么知道我跟他在一起的?】
游司回复很快:【我猜的啊,你俩一起拍戏嘛,他对你也挺好的,肯定就是喜欢你啦,你俩真在一起了啊?】
秦思筝说:【你别乱猜,明天记得把东西拿走,少一个我揍你啊。】
游司松了口气,差点露馅儿了。
陆羡青不久之前找他打听秦思筝,他就知道这俩人有事儿,不过秦思筝喜欢他这么久,真能在一起也是好事,反过来又想这人不是那么好掌控的。
不禁又喜又忧。
秦思筝跟游司说完又给安樱去了消息,把接下来的行程告知,向她保证会抽时间自己的部分练熟,让她尽管放心。
安樱一听就心疼起来了,撸着袖子要去干徐钊,被秦思筝连连安慰才好。
苏显还打电话来跟他道谢,“麻烦你替我一期,回头请你吃饭啊。”
秦思筝笑说:“我请您才是。”
苏显冲他眨眨眼,“不要你请,你家四哥亲自请才算。”
秦思筝腼腆含混,苏显是个干大事的人,低声问他:“哎,你俩什么时候公开?到时候我得喊你四嫂了?”
秦思筝大惊:“……您,您怎么?”
苏显伸手在嘴上做了个拉链的姿势,笑说:“我不会往外说,放心吧,他那个人什么时候有过良心?能这么下心思对一个人,想干什么都门儿清。”
秦思筝也不扭捏,跟他大大方方说:“我都听四哥的,到时候跟他一起请您吃饭谢您。”
苏显喜欢他这个性子,又客套了几句才挂电话。
秦思筝知道这是陆羡青给他铺的路,也不再纠结,睡了个好觉。
综艺在热带地区录制,他一过去才发现居然有个熟人,邢月。
邢月看见他来就过去拥抱,“小风筝。”
秦思筝挨个儿跟众人打了招呼,邢月告诉他这个综艺就是真的求生,条件特别艰苦,苏显就是硬生生被糟蹋病的,简直不是人能想出来的节目。
到处都是参天巨树,又热又闷。
没有主持人,只有一个野战退役军官张征。
“这里会有很多可爱的小动物,譬如蛇啊,蜘蛛啊之类的,蛇有手臂那么粗,蚂蚁有黄豆那么大。”
这个形容吓得嘉宾们疯狂尖叫,尤以邢月嗓门儿最大。
“我留了线索,你们自己自己找到碎片,再按照拼图找到食物,失败的话就要吃蛇肉了,时间只有一小时,开始吧!”
嘉宾们叫苦不迭,纷纷跟秦思筝抱怨。
“我不敢自己走了,上次被那个熊吓飞了,我不管,就算是什么也不吃我也要跟你们一起走。”
“说的对,别分散了,这比密室逃脱还可怕,我都怕突然窜出来个什么蛇把我吞了。”
秦思筝走在最前面,拿着根树枝帮他们拨开藤蔓,“那我走在前面,要是有危险的话我反应快一点,你们小心别被绊倒,有事及时说。”
嘉宾们忽然有种安心的感觉,明明对方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
“小风筝,我能这么叫你吧?我叫周霄,之前我还看过你的那个综艺,玻璃真是徒手打碎的啊?”
“对对,还有那个木棍,我都看傻了。”
秦思筝还没开口,邢月就替他解释了,“当然啦,我家小风筝那是真的厉害,片场他拍戏都不用替身,直接真身上,周导都夸他打的漂亮。”
秦思筝谦虚一笑,“邢月姐乱说的。”
几人跟在他后面,有说有笑的聊天,很快就找到了第一个线索,邢月抱着继续往前走,却突然像是闯进了一个迷宫,走了半天还在原地。
“风筝,我们是不是走过这里?我记得刚才拿石块的时候踩到的草。”
秦思筝用棍子把草打平做了标记,仰头看了看被巨树遮蔽的日光,很难根据太阳的方位去判定方向。
邢月很信任秦思筝,脱口就问他:“风筝,那我们怎么办?”
众人都在等他做决定,秦思筝忽然有种被人信任和需要的感觉,先笑了下安慰他们:“没关系,我们能出去的,往右走,我一路做标记。”
秦思筝长得乖,尤其笑起来的时候两个梨涡更显得亲和,让人无法拒绝。
他领着几个嘉宾往前走,就在看到阳光洒下来的时候忽然有个人惨叫一声,他立刻回头,一条蛇正吐着信子正对周霄。
“小风筝,怎、怎么办?”周霄腿软的快尿出来了,直打哆嗦。
邢月张嘴,秦思筝一把捂住她的嘴,“都别动,周霄哥你稳住,不要怕,这条蛇应该没有什么性,不过你还是先别动,小心惹怒它。”
周霄都要哭了,“我我我也不想惹它,蛇祖宗你快走吧,我不好吃。”
这个综艺甚至于没有摄像跟拍,不知道在哪个角落藏几个镜头,以求真实性,自然也没人来救,担子落在了秦思筝身上。
他松开邢月,慢慢挪到树枝边,这条蛇并不大,只有手指粗细,盘踞在树枝上虎视眈眈的看着周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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