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克拉克帮约书亚给院长打了一个电话。
约书亚生病了，克拉克自然要留下来照顾他，尽管知道自己会得到主编的一顿臭骂，克拉克还是坚定地给自己的上司拨去了电话。
虽然平时总是一副工作狂魔的样子，但是佩里·怀特先生也难得有几分人情味，出乎意料，对于克拉克的请假申请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通话的结尾冷冷淡淡的决定了克拉克在接下来几天的加班事宜。
克拉克：……
习惯了，习惯了。
平时约书亚在克拉克眼里就够脆弱了，温柔的小医生好像伸出一根手指就能轻而易举地被戳倒，现在生了病，那种脆弱的感觉只会直线上升，成了正无穷。
生了病，约书亚怎么样也提不起劲，懒洋洋地靠在床上看着克拉克忙里忙外，给他测体温挑药，还给玛莎打了个视频电话，询问给一个病人做什么比较好。
玛莎还特地让克拉克把摄像头对准约书亚，让她瞧瞧情况。
“不能吃口味重的食物。”玛莎对自己的儿子嘱咐：“你要给他吃点清淡的东西。”
克拉克忙点头。
挂了电话，克拉克就赶紧起身准备给约书亚做点东西吃，可腿还没下床，他的袖子就被约书亚揪住了。
生病的约书亚好依赖人，拉着克拉克的袖子，静静地盯着克拉克的眼睛看。
他也不说话，手指轻轻地握着克拉克的手臂，手指还在克拉克皮肤上画圈圈。
心都化成一滩水的克拉克立刻低下头温柔询问：“怎么啦，约书亚？”
“有什么想让我帮你做的吗？”
约书亚摇摇头，拉着克拉克的手慢吞吞地：“你陪着我就好。”
他一点也不饿，所以一点也不想让克拉克离开他的视线。
克拉克一离开，他心里就空落落的，虽然平时约书亚并没有表现出来这一点，但是生病的时候反而表现的很是明显。
克拉克立刻就不动了，他顺势一躺，长臂一伸把约书亚抱进怀里，一低头就能亲到约书亚的发顶。
克拉克习惯了，于是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约书亚猛地抬手挡住，不让克拉克亲，红着脸结结巴巴：“我两天没有洗头了！”
宽大的睡衣袖子从约书亚光裸的胳膊滑下，露出前两天克拉克留下的红色印记，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的分布在两条胳膊上，足以看出之前战况之激烈。
除此之外，衣服的领口里也能隐约窥见其中的两分春色。
克拉克本来没想那档子事，可是眼神落在上面，根本不受克拉克控制，忍不住就想起那些让自己食髓知味的事情来。
“没关系。”克拉克想到这里觉得羞愧，伸手把约书亚松散的睡衣整理好，一本正经道：“是香的。”
不止头发香，约书亚其他地方也香极了。
只是克拉克不好意思说，于是都记在了心里。
克拉克陪约书亚躺了一会儿，喝了药的约书亚没多久就抵挡不住沉沉的睡意闭上了眼睛，而克拉克精神充沛，悄悄地下了床，然后飘着进了厨房开始给约书亚煮一点粥。
等到白色的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冒出了气泡，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约书亚早醒了，他没在床上躺着，下了床朝客厅走，脚底下好像打着飘，晃悠着就朝客厅走去了，克拉克煮的粥飘着淡淡的清香，让约书亚的肚子控制不住咕叽叫了两声。
他摸摸肚子，吞了好几下口水。
克拉克关了火，把热腾腾的粥端出来，给约书亚盛了一碗。
“现在还有点烫。”克拉克低着声音像是在哄小孩子：“先放凉一点再吃。”
约书亚可听话，克拉克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尽管馋的流口水，他也还是没有动手，只是凑近了吸了好几口香气。
“是玛莎教你做的吗？”约书亚问，带着一点奶奶的鼻音。
克拉克点头道：“没错。”
他还挺得意，因为自己一次就会的厨艺。
等待的时间，约书亚还握着克拉克的手让克拉克露出掌心开始仔细观察起了他的掌纹，克拉克也也随他看，没有丝毫挣扎。
约书亚还一本正经地和克拉克说：“这是泽维尔学院里我的朋友李千欢告诉我的，她说中国有一种测算命运的方法，就是看掌心的纹路。”
有意思的说法，在美国最流行的事吉普赛人的占卜，或者是塔罗牌，看掌心纹路还是克拉克第一次听说。
约书亚认真看了半天，对着克拉克的掌纹摸来摸去，让克拉克心里好奇极了。
“看出什么了吗？”他问：“我的命运是什么？”
约书亚吸了吸鼻子，表情讪讪：“其实我不会。”
他刚才就是闹着玩儿。
克拉克噗嗤一声就笑了，笑的还停不下来，约书亚气的用指头狠狠地戳了好几下他的腰。
生气了，克拉克要哄，于是他握住约书亚的手，凑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蓝眼睛深深地看着约书亚，口吻甜蜜地说：“没关系，我看的出来。”
约书亚：“看出来什么？”
克拉克道：“看出来我的命运。”
“我以后，会一直和约书亚·赛西先生在一起，一直到两个人的头发都白了。”
他像是在开玩笑，但是看着约书亚的眼睛里却满是认真。里面满溢的情感让约书亚一时说不出话。
约书亚分不清脸又红又烫是因为感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反正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头晕了。
等到粥的温度稍微低了一点，能够让约书亚入口的时候，约书亚总算是捧着粥碗喝了两口。
真好喝。
他低着头，却遮不住脸上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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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今天大超告白了吗？
约书亚觉得有点不大对头。
事情是这样的, 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着睡衣站在大街上，因为感冒鼻子里还塞着一团纸卷, 堵塞不受控制会流下来的鼻水。
可是周围车水马龙, 行人行色匆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把自己一丝一毫的目光投注在这个穿着棉睡衣站在大马路中央的金发青年身上。
这不对劲。
约书亚皱着眉头认真地想，先不说他是怎么在睡觉的时候莫名其妙跑到了大街上, 就说一个穿着睡衣的人站在繁华的人行道上，怎么说也要吸引路上行人百分之九十九的注意力。
但是，约书亚身边的人来了又走, 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分给他丝毫的眼神。
约书亚猜想自己是在做梦，他不停地在嘴里念叨这只是梦，甚至用手狠狠地掐了自己胳膊两下企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从梦中醒来，但是皮肤上传来的尖锐的刺痛告诉约书亚，这并不是梦。
约书亚抿了抿嘴，想要伸出手拦下一个人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手臂刚刚抬起，身边的行人毫无察觉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直直地穿过了约书亚的手臂。
约书亚：？！
他吓了一跳, 猛地伸回手搓搓自己的手掌, 还是温暖柔软的, 怎么也不像是能直接穿过去一个人的模样。
可是, 刚才那个行人，的确是毫无阻拦的穿过他的手臂离开了。
约书亚心里终于升起了一点慌张，原本刚醒来时的茫然消失无踪，他摸摸自己的脸，又摸摸自己的手, 一切正常，但是当他试图去触碰身边的人或者实物的时候，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从中穿过，就像是一团空气。
约书亚彻底慌了，这没办法，不论是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了幽灵一样的生物，不仅什么都碰不到，而且谁也看不到你，都会慌张无比的。
人在慌乱地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去寻找让自己觉得可靠的人，约书亚也是如此，他手足无措，站在街角大声喊道：“超人——”
可是，不管他喊了多久，喊了多少次，喊的多大声，他此时此刻能够依靠的那个人却没办法听到他的声音，甚至都没有出现。
约书亚彻底茫然了。
他站在大都会人流如织的十字街上环顾四周，身体明明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他却忽然感觉到了一种从指尖蔓延上来根本无法阻挡和抗拒的寒冷。
那种寒冷好像藏在骨头缝里，把约书亚整个人都吞噬了。
“冷静…冷静！”
约书亚深吸了好几口气，他掐着自己自己胳膊上的肉对自己说，白皙的皮肤被他掐出一道道红痕，留下一个个弯弯的月牙的印记。
疼痛终于让约书亚从慌乱的神思中冷静了下来，他抬头开始认真地观察起身边的情景，越看，他却越觉得陌生。
约书亚沿着这条熟悉又陌生的路上走，他看出了这里是大都会，但是又不是大都会，因为他脑海里的大都会并不像现在这样——到处都覆盖着一层泛着银光的钢铁，街道两旁矗立着闪着红光的机械，上面的圆盘用一种均匀的速度左右旋转，他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但是经过这些器械的时候，路人都在下意识地躲避。
街道周围栽种的植株叶片泛着枯黄，带着死气沉沉的压抑，而周围车水马龙，行人行色匆匆，而且没人脸上带着微笑，就连脚步声似乎都在极力放轻。
可他记忆里的大都会，分明不是这样的。
大都会分明阳光又富有生命力，因为有超人在，黑暗在这座城市根本无所遁形，即使是在万物沉眠的冬季，大都会似乎还是洋溢着一股勃勃的生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微笑，街上车笛和交谈声此起彼伏，从来没有安静的时候。
但是现在，大都会只留下一片死寂。
约书亚终于站定，他站在一个大大的广告牌下，以前他坐在自己的公寓里往窗外看的时候，总是会看到这个广告牌，上面展示的永远都是正当红的好莱坞影星代言的高档产品，约书亚记得之前刚刚换上了一个红得发紫的女星和她代言的香水，可是现在，上面却不再是手心里捧着香水巧笑倩兮妆容精致的女星，而是一行行放大加粗的黑色字体。
约书亚茫然地看了半天，不知不觉地将广告牌上硕大的黑色粗体字念了出来。
“发现任何敌人和超级罪犯的踪迹，立即上报给正义联盟。”
约书亚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天才从嘴巴里发出一声：“啊？”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不太懂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明明还在上学时他的语言课一直都是满分，可是现在他看着那个硕大的告示牌，却忽然怀疑起了自己的理解能力。
什么时候，正义联盟有钱到可以占据大都会这个分分钟几十万美金的广告牌上发布通缉令了？
而且就算可以，身为联盟顾问的蝙蝠侠也绝对不会允许使用这样招摇的方式。
塞在鼻子里的纸团摇摇欲坠，终于从约书亚的鼻子里掉了下来，他弯腰从地上捡起，然后慢吞吞地走进旁边的垃圾桶把纸团丢了进去。
一阵风吹过，吹来了一张传单，上面印刷的是现在正被通缉的超级罪犯。
那张脸约书亚没见过，是很陌生的一个人。
信息量太大，约书亚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他懵了半晌，决定还是回家看看。
这时候就显示出这副什么都碰不到，什么人也看不到的身体的好处了，约书亚走进自己的高档公寓的时候根本没人因为他这副奇怪的装束而阻拦他，他不仅轻而易举地就乘上了电梯，在电梯停在自己楼层的时候，约书亚甚至直接从电梯门里穿了出来。
约书亚：……
还挺方便。
约书亚还挺能苦中作乐，这样安慰自己半天，他站在自己家门口有些踌躇，还是下定决心走进去。
宽敞的公寓里摆设还是原来的模样，不管是沙发还是桌角都和约书亚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只是，约书亚却莫名觉得怪异极了。
因为一切都条理整齐，反而让约书亚觉得诡异——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他和克拉克住在一起，虽然每天都会打扫房间，但是生活在这里的痕迹却没办法遮掩，而这个屋子太过整洁干净，反而失去了那种无处不在的生活气息，空气里飘着好像能深入骨髓的冰冷。
而在这一切摆设中，只有沙发上残留着一个座痕，约书亚猜测这是有人经常会坐在这里造成的，不然这道座痕不会如此分明显眼。
直到约书亚目光落在茶几上摆放的相框上，相框里有一张照片，上面的他和克拉克靠在一起，两个人穿着白色的羊绒衫，脸上洋溢着鲜活的微笑，约书亚金色的卷发有些乱糟糟，脸颊微红，笑容更腼腆，而克拉克单手环着他的肩膀，笑的牙齿都露了出来，而他们身后的背景是一片金色的麦田。
任何人看到这张照片都会觉得这是一对甜蜜无比的情侣，可是对约书亚来说却不是这样。
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和克拉克照过这张照片，他甚至还没有去过一趟玛莎在的堪萨斯农场。
有时候只是需要那么一个契机，所有的困惑都在此刻迎刃而解，电光火石之间，约书亚脑海一团乱麻的思绪在这一刻忽然就清晰条理了许多。
这个大都会，这个世界，不是他和克拉克所在的世界。
约书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心慌意乱，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他忽然很想很想自己的克拉克，想扑进他的怀抱，想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想触碰到他结实的臂膀，想吻住他的双唇。
不管什么都好，只要克拉克出现在他面前，约书亚就会有无比的安全感。
他大踏步想要离开，却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巨响，那声巨响造成的影响很大，甚至让站在屋子里的约书亚都能感觉到一阵阵晃动，屋子的窗玻璃发出一阵颤动的声响，然后逐渐平息。
约书亚迅速地跑到窗边去看，公寓占据着大都会绝佳的地理位置，因为楼层很高，约书亚站在窗边可以把大半个大都会收进眼底，所以自然能够看到窗外距离几千米的地方闪着红色的火光，阵阵灰黑色的硝烟冲天而起，一团团浓烟转瞬之间就遮掩了半个天空，这让大都会看起来更加阴暗压抑。
约书亚想过去看看，他心里这样想，下一秒他就随着他的心意出现在了刚才发生爆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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