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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意(玄幻灵异)——顾言丶

时间:2021-06-08 08:53:41  作者:顾言丶
  电光火石间,盛钊回忆了一下刑应烛刚才那个阴阳怪气的语气原话,心里咯噔一声。
  “坏了。”盛钊喃喃自语道。
  确实是他说错话了。
  不是刑应烛生了气要跟他划清界限,而是他自己潜意识里就把刑应烛跟他分成了“你们”“我们”。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是他自己心里先有了偏见,刑应烛只是敏锐地将这偏见提炼出来罢了。
  思及此,盛钊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刑老板又没跟那些生物一起闹妖,他遵纪守法,吃外卖都知道要给钱,却被盛钊一句话简单粗暴地划成了“你们”——别说是刑应烛这么小心眼的人,换了盛钊自己,八成也要委屈。
  何况他自己问的是什么混账话,刑老板要是真当他是个不够塞牙缝的小蝼蚁,何必先是在申城救了他的命,后来又去哪都带着他,请客吃饭不说,见个老相识还要给他做做面子。
  刑老板拿他当自己人,他拿对方当妖怪,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盛钊不由得嘬了嘬牙花子,觉得自己的良心有点疼。
  “老板——”
  盛钊痛定思痛,三省吾身,在短短的三十秒内改过自新,像个拦路抢劫的绿林大盗,一把张开双臂,追上去拦在了刑应烛面前。
  “我说错话了,对不起你别伤心!”盛钊诚恳地说:“我真知道错了,我给你道歉。”
  刑应烛皱了皱眉,没想理他。
  “让开。”刑应烛说。
  “我不让!”盛钊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登时挺胸抬头,中气十足且蛮不讲理地说:“我不管!你既然没飞走也没消失,还被我追到了,肯定是等着我来哄你呢!”
  刑应烛:“……”
 
 
第38章 恐惧和兴奋仅有一线之隔
  刑应烛差点被他气笑了。
  这满大街都是人,他能往哪飞,当着别人的面上天吗。
  他心里憋着火,心气儿也不顺,现在干脆不想理盛钊,只想着绕过他赶紧走。
  可惜盛钊不知道从哪借来的胆子,也不怕他了,也不在乎上司下属之分了,死皮赖脸地挡在他面前一步步往后退,大有他不说原谅就不让开的架势。
  这么大会儿功夫,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旁边的行人,不远处两个年轻的小姑娘已经掏出了手机,一边悄咪咪拍着他俩,一边小声地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兴奋得跟俩小麻雀似的。
  刑应烛耳朵尖,俨然听见了两句什么“天啊当街哄老婆好甜”“可是我猜那个漂亮的是攻嘤嘤嘤”的虎狼之词。
  刑应烛:“……”
  放屁,刑应烛心情恶劣地想:我哪里像是别人老婆。
  刑老板懒得跟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废话,可又绕不开他,心里那股火越烧越厉害。
  盛钊道歉道得口干舌燥,可刑老板宛若铁石心肠,看起来一点没消气。
  “要么这样,你生气了可以扣我工资。”盛钊这句话说得极为肉痛,显然是做出了天大的让步:“扣……五百?”
  刑应烛觉得盛钊有点不可理喻。
  害怕的是他,嫌弃的是他,现在又跑来做小伏低,拿着这些蝇头小利出来讲条件,搞得反倒像是他欺负他一样。
  刑应烛无意再跟他玩儿什么欲拒还迎的小把戏,干脆皱着眉站定了脚。
  “你走不走。”刑应烛阴恻恻地问。
  盛钊一挺胸,拨浪鼓似地摇了摇头。
  开玩笑,他现在要是走了,刑老板八成以后都不能正眼看他了。
  盛钊心里打定了主意,心说实在不行他就当街耍无赖,抱住他大腿不让走。反正刑老板是个要脸的人,只要他不想上社会八卦头条,那就得带着他一路。
  至于之后会不会惹得他更不高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盛钊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觉得自己机智又冷静,却不想刑应烛忽然眯了眯眼睛,缓慢地低下头,看向了他的眼睛。
  紧接着,刑应烛那双乌黑色瞳仁忽然开始收缩,血丝爬满了他的眼白,几乎是在瞬间,他原本漂亮精致的眼睛就变成了冷血动物标志性的竖瞳。他的瞳仁抿成一条线,死死地盯住了盛钊。
  盛钊骤然愣住了。
  一双蛇瞳出现在人脸上显然是个渗人的场面,可电光火石之间,盛钊第一个闪过的念头竟然不是害怕。
  刑应烛的本意是吓唬吓唬盛钊,让他知难而退。
  可谁知盛钊这人脑回路有点问题,他非但没觉得害怕,还猛然想起了当时在申城地下河时,第一次见到刑应烛原身时的场面。
  漂亮而矫健的大蛇鳞片像玉一样泛着流光,眸子又冰又冷,尖利的牙齿狠狠没入蛟龙喉咙脆弱的嫩肉中,比那狰狞的凶兽还要放肆几分。
  那场面真是太……漂亮了。
  盛钊不明白自己的审美出现了什么问题,但他就是莫名觉得,那晚在鄱阳湖的水面上,刑应烛身上挂着水珠和月光,居高临下地跟那条蛟龙互搏时,简直漂亮得一塌糊涂。
  这几天盛钊天天跟着刑应烛一起东跑西颠时还没觉得怎么样,可现在看着他这双眼睛,却如同摸了电门,整个人浑身一凌,骤然兴奋了起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盛钊才突然发现,原来他那段记忆中的本能反应并不是规避危险,而是欣赏。
  ——完了,盛钊木愣愣地想:我天天吐槽我老板Gay里Gay气,怎么现在好像我比他还先Gay了。
  刑应烛见他看呆了,以为他是吓傻了,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转身绕开了盛钊,想直接离开。
  盛钊见他要走,脑子还没重启,身体先是下意识迈开步子,蹬蹬蹬倒车似的后退几步,想要去拦刑应烛。
  盛钊正想说话,就听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且刺耳的喇叭声。还不等他反应,刑应烛先眼疾手快地扯住他往回一拽,好悬避过一场惨案。
  而盛钊稀里糊涂,只觉得领口一紧,脚下打了个拌,顺着力道一脑袋扎在了刑应烛胸口。
  这一串流程结束后,盛钊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刚才压根没看路,人已经跟着刑应烛退到了路口。一辆SUV飞速地从他身边擦过,差点跟他来了个亲密接触。
  SUV司机的国骂飘散在空中,盛钊刚刚死里逃生,心在胸腔里怦怦直跳,恨不得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怎么?”刑应烛没好气地说:“你是碰瓷他?还是碰瓷我?”
  盛钊呆呆地看着他,没顾得上说话。
  刑老板的眼睛还没完全恢复正常,眼白处泛着淡淡的粉红色,乍一看,像是蒙上了层雾蒙蒙的膜。
  “怕?”刑应烛冷笑一声,说道:“怕就赶紧走,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从我视线里消失。”
  盛钊的耳朵终于捕捉到了关键词,他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摇了摇头。
  “不不不不是——”盛钊说:“不怕。”
  真新鲜啊,刑应烛心说:你说这话自己相信吗。
  在他看来,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幼崽显然言行不一,口是心非,一边说着不害怕,一边磕巴得话都不会说。
  但盛钊这种执着也着实出乎了刑应烛的意料,于是刑老板暂且打消了拔腿就走的念头,不耐烦地往人行道上退了一步,把盛钊也拽回来站稳了。
  “不怕?”刑应烛哼了一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那你结巴什么?”
  “老板,我觉得我可能……”盛钊干巴巴地说:“可能是对你出吊桥效应了。”
  这个名词触及了刑应烛的知识盲区,刑老板拧紧了眉,狐疑地看着他。
  然而盛钊只丢出这么一句来就没了下文,看着也没有想解释的样子。
  刑老板何等要面子一个人,当然不可能问出“这是什么意思”的蠢话,于是只能硬端出一副八风不动的表情,强自装深沉。
  盛钊说这句话的时候没过脑子,说完了也有点后悔。
  ——这话说的太有歧义了,盛钊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跟刑应烛示爱呢。
  好在刑老板看起来没有被冒犯的感觉,盛钊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两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还行,盛钊想,好在这老板也不咋直。
  否则就凭他入职第一天调戏老板,现在又当街示爱,刑应烛不开了他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然而刑老板依旧是沉默,盛钊心里打鼓,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思来想去,盛钊决定把自己的道歉流程走完。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盛钊硬着头皮说:“这就是个指代……嗯……跟我说我们的时候等于你和我是一样的,你不要多心。而且你看,你这么好看,我看懵了也很正常,老板你大人有大量,别瞎想了,嗯?”
  刑应烛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他。
  他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盛钊好像没说谎。
  活得太久,见过的人也太多,刑应烛能轻而易举地知道面前人到底说的是真心话,还是曲意奉承。
  但有趣的是,恐惧跟“难过”“开心”不同,是一种不可控的情绪,一般来说,是没法被人为隐藏的。
  可盛钊刚才的害怕是真的,现在的坦然却也是真的。
  刑应烛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既然他觉得这一点有趣,他就也这么问了。
  盛钊被他问得有些懵逼,迟疑了一会儿。
  “最后一个机会。”刑应烛说:“说服我,我就原谅你。”
  他俩人都没发现,刑老板这个以“原谅”为奖励的威胁有多么幼稚。
  “怎么说呢,其实恐惧这个东西吧,无非就是生理反应收缩,注意力高度集中,心跳加速,肾上腺素狂飙,血压升高什么的……”盛钊越说声音越小:“但其实这个反应体现,也不只是恐惧一种。”
  “什么?”刑应烛有点没明白。
  ——还有兴奋,盛钊突然想。
  这个念头如一根极细的针,骤然扎进盛钊的心口,他浑身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心口又麻又痒。
  怪不得他潜意识里不想跟刑应烛分道扬镳,正如有人天生喜欢极限运动一样,盛钊也从刑应烛身上获得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体验——他非但不排斥这种生活,甚至隐隐有想要融入其中的冲动。
  盛钊的脑子里糊里糊涂,他不明白这是他的本意还是吊桥效应的后遗症,于是下意识不想把这个问题解释给刑应烛听,于是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他逃避似地左右环视了一圈,最后把眼神落在了不远处一间刚刚开门的奶茶店门口。
  “没什么。”盛钊说:“那个啥,老板,你喝奶茶吗……红豆椰果奶绿?我请客。”
  刑应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足有五分钟,眼神跟探照灯似地扫过了他身上的每一寸。
  虽然有所隐瞒,但是陈情还算得上诚恳了。
  刑老板本也没指望他说出什么惊才绝艳的话来,心里预设放得很低,于是但凡盛钊说出两句好听的,他也就满意了。
  他嫌弃地在盛钊衣服上擦了擦手,顺着他的目光往那家奶茶店看了两眼,沉默了片刻,说道:“五百块钱也扣。”
  盛钊:“……”
  什么人啊,黄世仁吗?
 
 
第39章 “你知道怎么杀一条龙吗。”
  刑老板大人有大量,勉为其难地被一份大杯红豆椰果奶绿哄好,带着盛钊登上了去申城的车,徒留下盛·杨白劳·钊面对着五百块钱的转账短信暗自心痛。
  五百块呢,盛钊悲伤地想,能买两条松鼠桂鱼呢。
  但他转念一想,发觉上次的松鼠桂鱼是刑老板请客,于是心里勉强平衡了一点,强自说服自己就当AA了。
  由此可见,盛小刀同学别的能耐不好说,但自我安慰的水平显然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了。
  从苏州到申城,最快的高铁速度也就半个小时,还不如城际公交单程的时长多。
  盛钊早在上车时就在各社交网站上以申城为关键词搜了搜实施情况,可真当下了车时,还是被当地的情景吓了一跳。
  跟阳光明媚的苏州相比,申城简直像是活在另一个次元。暴雨如注,天上的乌云足有一掌厚,地面的积水能没过人小腿,满大街上都是刹车灯,人几乎没法在外面落脚。
  盛钊打眼往外一看,还以为申城整个被水淹了。
  刑应烛似乎也没想到这地方已经被糟蹋成这样了,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只可惜配着他手里那杯喝了一半的卡通Q版包装奶茶,再认真的美人也严肃不起来。
  同车的旅客大多数滞留在了火车站内,盛钊在打车软件上叫了足有二十分钟的车,可惜都一无所获。也不知道是外面的生意太好没人愿意往火车站来,还是外面的路况已经严重到车都不好走了。
  刑应烛不怕风也不怕雨,跟个异类似地独自一人站在火车站外露天的挡雨棚外面,眯着眼望着乌云压顶的天。
  瓢泼大雨顺着挡雨棚的边沿落下来,将他的衣服下摆打湿了一小片,盛钊在嘈杂如菜市场的火车站里扯着嗓子跟张简打完了电话,才带着在车站超市临时抢到的一把透明塑料伞赶到刑应烛身边。
  “张简说,申城已经发台风警告了,咱们正好赶上最后一班高铁,下一班都暂停了。”盛钊手忙脚乱地迎着风撑开伞,拽着刑应烛往回挪了挪,接着说:“路上的车也不多了,大部分出租车要么过载要么不营运,他说让我们等等,他过会儿派车来接咱们。”
  外头的风太大了,十块钱一把的塑料伞显然工作得十分勉强,刑应烛喝完了最后一口奶茶,把空奶茶杯塞进盛钊手里,顺手从他手里接过了伞。
  神奇的是,那伞到了他手里简直仿若钢筋铁骨,既不晃了也不摇了,拢在头上的时候雨丝儿都飘不进来。
  张简的人脉网显然超过了盛钊的想象,半小时后,对方派来的车在火车站大门口接到了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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