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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意(玄幻灵异)——顾言丶

时间:2021-06-08 08:53:41  作者:顾言丶
  “其实你可以去找个副业。”刑应烛客观地评价道:“问问胡欢,他们那还缺不缺吃播。”
  盛钊一个人包圆了一半的晚餐,撑得走不动路,往沙发上一歪,手里还闲不住地剥了个橘子。
  “算了——”盛钊有气无力地说:“我这个食量毫无竞争力,不去遭那个罪。”
  他说着将手里的橘子掰了一半递给刑应烛,又盯着刑应烛漏出来的衣领看了一会儿,伸手在自己锁骨下面比划了一下。
  “那个——”盛钊说:“我之前看你这里有一条小龙,怎么不见了?”
  “你看得到?”刑应烛有点意外。
  “啊——?”盛钊听他这么说,自己也蒙了,迟疑地问:“怎么,不是谁都能看见的?”
  ——那必然不是,刑应烛想。
  他八千年前遗失骸骨,被人从龙身中拽出生魂,转而塞进蛇腹时,按理说,“这一世”就不再是龙了。
  只是因他当初是生魂,所以未曾重走轮回路,道行也好内丹也罢,还是自己的原装配置。
  但按理说,别说是盛钊了,就是张简他师父来了,也未必能看清他的内丹……可偏偏就叫这傻小子看了个正着。
  刑应烛觉得,这不大可能是个意外。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盛钊,直把对方看得后背发毛,才问道:“你看到的龙长什么样?”
  “……有一点深紫色的莹光,看不大清。”盛钊迟疑地说:“但是有角,有爪子,后背上生着两只细长的翅膀,尾巴尖有祥云一样的花纹,须子有点长。”
  盛钊说着,伸手比划了一下,接着说:“不过一闪而过就不见了……是我看错了?”
  “没有。”刑应烛说。
  非但没错,还看得很清楚。
  “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呢。”盛钊松了口气,闲聊似地说:“后来我一想,你跟我说过你其实是条龙,我才想起来这件事,想着问问你……嗯?你看什么呢?”
  刑应烛回过神来,他方才短暂地陷入了某种回忆中,一时间都没听清盛钊说了什么。
  “没什么。”刑应烛缓缓说:“盛小刀,你可能不是个普通人。”
  盛钊:“……”
  这话从刑应烛嘴里说出来,就太可怕了。盛钊生怕他下一句就要说什么“其实你是妖族遗落在人间的儿子,你爹不是你爹,你妈不是你妈,你弟弟不是你弟弟”之类的狗血台词。
  “不是吧。”盛钊干巴巴地说:“难不成我是什么下凡历劫的救世主之类的吗,就那种,仙侠剧主角,走成长流的,从一个废柴变成呼风唤雨的救世大神?”
  刑应烛:“……”
  刑老板难得的正经心思顿时烟消云散,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心累似地说:“少看电视剧……小说也少看。”
  盛钊这么一打岔,刑应烛原本想给他正经科普的心也歇了,他想了想,伸出手,用拇指在自己锁骨下方轻轻抹了一下。
  盛钊也不知道他手上有什么玄机,就这么轻轻一下,他竟然平白在那处划开了一道小小的伤口。
  “哎——”盛钊急了:“你干嘛?”
  刑应烛没说话,他随意地抹掉了渗出的一颗血珠,然后用手指揉了揉,将其托在了手掌心。
  紧接着,盛钊就看到那滴血珠以一种违背物理知识的形态悬在了刑应烛的掌心里,他还没来得及惊异,就见刑应烛的指尖忽而流出几道浅色的荧光,冲着那滴血珠而去。
  那滴血珠在刑应烛掌心里仿佛变作了一种似流非流的固体,泛着深红色的光泽,像是平白化作了一颗流光溢彩的宝石。
  这是刑应烛第一次在盛钊面前展示出类似“术法”之类的东西,盛钊眼睛都没敢眨,硬生生看呆了。
  刑应烛指尖那几缕荧光包裹在那颗血滴石外头,像是凭空给它镀上了一层壳。
  这颗血滴石最后落在了刑应烛的掌心,他随意地从剩下的荧光里“抽”出一缕,化作一条细绳,将其穿在了这颗血滴石上头。
  做完这一切,刑应烛把这个新鲜出炉的“吊坠”挂在了盛钊脖子上。
  “盛小刀,我给你讲个故事。”刑应烛说。
 
 
第47章 “有我在,你怕什么?”
  在今天之前,盛钊对中国历史神话故事的认知一般只存在于基础常识类科目,最多也就听听精卫填海、夸父逐日这样的单元类故事。若不是刑应烛主动跟他提起,他压根都分不清那些神话复杂而纠结的脉络体系。
  刑应烛人看着没什么耐心,讲起故事来倒是娓娓道来,一字一句都清晰明白,盛钊几乎不用多琢磨,就能明白刑应烛的意思。
  据刑应烛所说,在极其遥远的上古时代,既没有神仙、人类和妖怪之分,也没有什么天上人间之类的分别。
  那时候天地之间一片混沌,初生的神明以天地灵气化作血肉生于大地之上,在贫瘠而荒凉的大地上落下第一缕生机。
  上古时期,种族的划分简单粗暴,无非分为人和兽两种,彼时的人族衍生成了神族和巫族,而兽族便像刑应烛这样,衍生出了有灵智神通的妖兽和普通的凡俗之兽两种。
  “那时候天地间一片混沌,没有秩序,没有道德……什么都没有。”刑应烛说:“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大约有个几百年。”
  作为一个从小接受科学教育的人来说,盛钊一时间没法真的理解刑应烛口中的“很久之前”。
  他脑子里有一个清晰明白的历史脉络,从元谋人到鸦片战争,这漫长的几千年来,中间似乎并没有几个随随便便的“几百年”空挡可供挥霍。
  而且按照刑应烛所说的,他口中的这些“人族”从出生起就是现在的人模样,仿佛完全没经历过生物演化一样。
  虽然盛钊自己明白,在神话过程中找科学依据是件很蠢的事情,但二十多年的认知不是那么容易能完全推翻的。
  于是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好在刑应烛对此很宽容,既没嘲讽他问傻话,也没有不耐烦。
  “那是之后的事情了。”刑应烛淡淡地说:“那个时候说的‘人’,跟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盛钊问。
  “女娲,伏羲,神农……还有昆仑之丘的西王母。”刑应烛用一种在菜市场里挑拣大白菜般的随意语气说:“这些都叫人。”
  盛钊诡异地沉默了两秒钟,诚恳地说:“老板,在我们这种普通人的认知里,这些应该叫神。”
  “有了你们之后,为了区分,确实是这么叫。”刑应烛没有否认,只是说:“不过你们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人’,因为你们没有血肉。”
  盛钊:“……”
  他默默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然后伸出手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他用劲儿不小,确实很疼。
  盛钊的手背泛起了一点红痕,刑应烛无语地看着他,然后在他手背上轻轻拂了一下。
  一股清凉的柔风带走了盛钊手背上火辣辣的刺痛感,连那点红痕也消失不见了。
  盛钊眨了眨眼,盯着自己的手背,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我们是什么?”盛钊问。
  “是土。”刑应烛说。
  “你是说,女娲以土捏人这个故事,是真的?”盛钊反应很快:“所以现在的人类祖先都是土变的?”
  “你确实能这么理解。”刑应烛说:“人族塑土为躯,却以灵气引魂塑生血肉,所以初生就有了灵智,只是因为土身不稳固,所以年岁才不过区区百年。魂消之后身死化土,说到底都是一脉之物。”
  “我懂了。”盛钊也意外他怎么轻而易举地就接受了这个说法,但还是下意识地翻译了一下,说道:“是身体有保质期。”
  “对。”刑应烛笑了笑:“所以人族身躯自生既死,魂灵却生生轮回,永世不灭。”
  盛钊搓了搓自己恢复如初的手背,心里没怎么挣扎,就下意识接受了这个全新的世界观。
  “那后来呢?”盛钊问。
  “后来——”刑应烛顿了顿,显然是有意省略了一部分内容,只草草地带了过去:“后来混沌渐分,天和地之间有了距离,神族移居灵气更足的天上,地下就留给了你们这些小土娃。”
  盛钊不知道他是不是对刑应烛产生了什么微妙的男友滤镜,以至于他居然有一瞬间觉得,刑应烛说“小土娃”的时候还有点可爱。
  “后来人族自己衍生出了秩序和道德,逐渐形成了社会群族,就脱离了原本神族‘玩具’的地位,开始自成一道。”刑应烛说:“天地间距离越拉越大,拉出了更多更复杂的阶层,于是又有了仙,有了妖,有了鬼——最后就成为了你知道的样子,各族整合间有了秩序,彼此互不打扰。”
  “那原本上古时期的阶层呢。”盛钊说:“神,或者妖兽之类的?”
  “大部分死绝了。”刑应烛淡淡地说:“少部分还活着的隐居,比如麒麟白泽之流,千八百年地也不出现一次,鬼知道他们住哪。”
  盛钊看了刑应烛一眼,心说您老人家还有脸说别人,你自己不也是大隐隐于市的稀缺物种么。
  但这种话显然不能真的说出口,否则刑老板能当机立断地结束讲故事小课堂,徒留盛钊抓心挠肝地想听后续。
  “所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盛钊终于忍不住问。
  刑应烛看了一眼盛钊脖子上新多出来的那个挂坠,缓缓道:“所以,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比如你。”
  “比如我?”盛钊懵了。
  “就像张简的祖先张道陵能得道成仙一样,有人天生灵气更足,就离玄学之路更近一点。”刑应烛淡淡地说:“张简那种是家学传承,但还有一部分人,这辈子注定要跟妖鬼神魔打交道,哪怕他们什么都不会,当一辈子唯物主义者,也会在某天突然灵光一闪,就点了什么奇怪的技能点,转而走向玄学之路——通常来说,这俗称天赋。”
  盛钊:“……”
  有被内涵到,盛钊想,你这还说什么“有一部分人”,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号得了。
  但盛同学转头一想,刑老板日理万机,也压根不记得他身份证号。
  盛钊听明白刑应烛的意思了,他回忆了一下天雷下他的反应,发现确实如刑应烛所说,一切都是出自于本能。甚至于他自己做完了,却连自己做了什么,又达成了什么后果都稀里糊涂的。
  “是么。”盛钊尴尬地挠了挠脸,干笑着说:“我还以为我被天雷辐射了,然后突然变异了。”
  刑应烛:“……”
  他果然不能指望盛钊的脑回路有什么靠谱的合理猜测。
  “不过……”盛钊显然很快就自娱自乐地抓住了另一个重点,眼睛冒光地说:“你的意思是,我能得道成仙?”
  “不能。”刑应烛冷酷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天梯早在宋朝的时候就崩塌了。”
  “什么是天梯?”盛·十万个为什么·钊下意识问道。
  “这是另一个故事了。”刑应烛歪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要收费了。”
  “你这讲故事怎么能讲一半!”盛钊觉得十分冤枉,甚至想要就地退票,他不满地坐直了身体,试图以肢体语言提出抗议:“所以你这等于什么都没讲啊!”
  “我是要告诉你,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儿。”刑应烛淡淡地说:“你做好心理准备。”
  盛钊整个人顿时警惕起来,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当你的能力不足以匹配天赋的时候,这就是一场灾难。”刑应烛吓唬他道:“不然你以为,那条蛟龙当初为什么单单要把你钓过去。”
  盛钊:“……”
  他后背嗖嗖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得自己被刑老板说得就像块红烧肉,谁碰见了谁都能吃一口似的。
  “当然,这种天赋也有可能会让你对这些妖鬼之事更加敏感。”刑应烛对盛钊的僵硬浑然不觉,自顾自地说:“最开始你可以凭直觉找到刁乐语,现在你可以凭肉眼看到我的真身,说不定等之后有什么契机又让你开了天眼,让你走在路上都能见鬼——”
  “老板你别说了。”盛钊痛苦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苦着脸说:“这太吓人了我宁可不要这个天赋求求你帮我把这个天赋转卖给张简吧——”
  刑应烛见真的吓到了盛钊,如愿以偿地享受了一下恶作剧的快感,然后心满意足地轻轻地拍了一把盛钊的脑门,轻斥了一声没出息。
  “有我在,你怕什么?”刑应烛幽幽地说:“我能让你在大街上吓哭?不许丢我的人。”
  盛钊发誓,这三个字绝对是他从刑应烛嘴里听过最美妙的三个字儿,宛若天籁,如一根定海神针,登时把盛钊心里的惶恐砸没了大半。
  他半搂着刑应烛的腰身,脑子里心思活络了一瞬,于是抬起头来眨了眨眼,试探地问道:“对了,说起以前的故事……刑应烛是你的真名吗?”
  “嗯?”刑应烛垂眼瞥了他一眼,将他心里那点小九九看得一清二楚。
  “你查我了?”刑应烛问。
  盛钊也没否认,点了点头,迟疑道:“《山海经》里说,天地间只有一条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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