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小手放在我眼皮上,大约是想要扒开我的眼皮看看。盛蕴把他的手拿开了,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我额头上试了下,就一下,然后他跟小瑾说:“爸爸是睡了,我们不打扰他了,小瑾你晚上跟我睡吧?”
我都躺好了,他要走?还要把小瑾也抱走?
小瑾很高兴的声音:“好啊,盛叔叔,我不打扰爸爸睡觉。”
我要不是迷迷糊糊的,我都想捏他的小脸,什么叫不打扰我,他是巴不得跟盛蕴睡吧?
我这天晚上并没有休息的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个人独守空床的缘故,我欲求不足,我竟然做了个翻云覆雨的梦,梦里那个人还是看不清,但是他给了我一场让我醒不过来的荒唐的梦,等梦完了,我才抱着头从床上坐起来了。
我想我要疯了,我怎么还能梦到那个人。我怎么还能梦见这样荒唐的场景。
我抱着我的头抬不起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给小瑾提供种子的人,亦或者他是我的第二个标记人,覆盖我身上原有的标记就如同在我身上打下烙印,又深又疼。
而最不堪的是,我疼到极致时就转化成了欢愉,他标记我成功了,他在我身上成结,他把我彻底的改变了,于是他对我的所有痛苦都成了欢愉,而那欢愉因着浴火重生而成了刻骨铭心,他刻进了我的骨髓里,让我在某一时刻就会想起他。我不能打自己的脸,就在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而那些伤口早就不疼了,所以我又开始做梦了。
谢沉安你还要不要脸!你忘了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吗?
呵呵,我抬头看了眼窗户的位置,我被关的那半年,头两个月我的发·情期,高宇还会来管我,可后来他不管我了,我也没有药,我就自己熬,这个是可以熬过去的,我们体内自下生的那一刻就有高效抑制剂,发·情期的那一天顶多是难熬,不至于死。
但是我没有想到我睡着了竟然会做那种梦,这一梦就不可收拾了,我几乎没日没夜的做这个梦。于是把那个人记了一遍又一遍。
我的手指头现在都在抖,我又骂了自己一遍不要脸。我摸索着爬下床来,那张床我是不能再躺了,根据以往的经验,我躺上去还会做梦。
我暗暗的磨着牙,我他妈的要是能在梦里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也行啊,可我该死的只记着那些……有的没的!
我发·情期就是特别没有脑子,只顾着情·欲。更何况那天晚上喝的人事不省,所以活该被人家睡了一遍又一遍!
我打开门,站到了走廊里,走廊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睡了,所以我现在去把盛蕴偷出来是不是没有人知道。
我想要让盛蕴抱抱我,我想让他满足下我,如果满足我了,我觉得我就不会再做那种梦了,我一定把梦里的人都换成他。
我站在盛蕴的房门前良久,因为我没有房卡。
最后还是我被冻清醒了,这里的晚上很冷,走廊里的空调没有那么暖,于是把我这一身欲望都浇灭了,我打着哆嗦又回去了。
我又打开电视看,信号虽然还是不好,但有个声音就行了,我刷了一会儿我的手机,现在已经五点多了,我刷了没俩小时,天就亮了。
但我一时间也没有出去,我这会儿早就清醒了,所以我就为我昨天晚上站在走廊上的事很不好意思。
还是张振东来敲我的房门,他把小瑾抱过来了,我下意识的看了眼他的身后,没有别人,我咳了声:“你怎么起这么早?”他们昨天晚上回来的挺晚的,西藏这个季节天黑的晚,早上亮的也迟,现在是刚起床的时间。
张振东看了我一眼:“你不也起的很早。”
我都已经穿戴好了,床上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他一定是想我怎么这么勤快,我也不想告诉我不敢去去床上躺着,我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两小时了。
我要接过小瑾:“小瑾,来,我抱抱,尿尿了没有?”
但张振东没有让我抱,他拍开我的手道:“行了,盛蕴刚刚都带他洗漱过了,你,”
他顿了下,深吸了口气:“今天小瑾陪我玩,你跟盛蕴也出去玩吧,你别再去卖画了!也不用你这个CEO亲自买!”
他们口里的CEO都挺不屑的,我也切了声:“怎么你卖出去一幅画就知足了?”
他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你就知道钻钱眼里了!你卖的再多有个屁用!盛蕴他差你这点儿了吗!”
是不差我这点儿,我被他说的有些灰头土脸的,张振东又道:“你现在有比卖画更重要的事,你现在去找他,你们俩有什么事说清楚!”
我张口想说点儿什么,但张振东直接打断了我:“谢沉安,你别怪兄弟没有提醒你,你已经疏远盛蕴一次了,这一次别再伤他的心了!”
他的语气有点儿重,小瑾在他怀里都有点儿不安了,张振东忙抱着他拍了下:“小瑾没事。”
他安抚完小瑾又看我,他大概也觉得他吼的有点儿狠,跟我咳了声道:“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说开,盛蕴他对你怎么样你清楚吧?他不会怪你的,你好好跟他说,你们俩这样,兄弟我看着很难受。我跟他一个房间,我受够了他的低气压了!本来就让人难以忍受了,你就当救救我行不!”
行,我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白莲花。
我去找盛蕴,他正在叠被子,他叠的整整齐齐的,跟豆腐块一样,等会儿服务员来收拾房间一定会很惊诧吧?
我杵在他床边看着他笑:“我们今天去大昭寺逛逛吧?”
他都不看我,把被子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后,直起腰来,我连忙给他拿羽绒服外套:“外面冷,你多穿点儿。”
我殷勤成这样,他终于看我一眼了,我抖了抖他的羽绒服,他就着我的手穿上了,我给他把拉练拉上,一直拉到顶:“今天天气预报说会有雪,但是下雪不冷,你带上帽子就可以了,我们两个先去大昭寺,再去小昭寺,再去八角街,好不好?”
我刷了一个早上的攻略,他们昨天是去天池那边玩了,这些地方应该没有去。
这些就近的地方就适合天气不好的时候就近逛逛的。
他没有回答我,但也没有推开我,于是我给他拉好拉链后,就不拿走手了,我捏了下他腰部的羽绒服,羽绒服质量挺好的,蓬松松的,我什么都没有摸到。
但就这样,他把我手腕抓住了,声音浅淡:“真想出去玩?”
我转了下眼睛:“在这儿玩也行。”
在酒店的床上也是可以玩一天的!我说的是打斗地主,你们一定是想歪了吧?
我想盛蕴肯定也想歪了,他沉沉的吸了口气,把我手腕扯开了,径自往玄关处走,我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哪儿,我站在床边不动,他穿上鞋子后回头看我:“不是出去玩吗?你还真要在床上?”
他这说的好像一点儿都不期待在床上,我被他说的脸红了,咳了声:“走。”
第162章
外面真的有点儿变天了,我想张振东真是不会给我选日子,这种阴沉沉的天出来挨雷劈吗?
不过冬天没有雷,那我就放心了。
虽然天有些沉,但是并没有妨碍众人出来游玩,他们大概都想着这种天出来玩的人少,结果到了街上才发现,大家都是这种想法,于是人还是很多。
街上没有起风,但温度有点儿低,西藏的三月底也是比较冷的,我把帽子戴上,我跟盛蕴穿了同款的羽绒服,我到盛蕴家后的衣服基本都是新买的,但是我们俩也没能穿出情侣装的样子来,因为街上的人都是这个颜色的,都是黑的,男生羽绒服大抵都是这个颜色、这个款式。
放眼望去,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我给盛蕴扣上帽子:“这样感觉酷一点儿。不过你已经够酷的了,你笑笑?”
我逗他,但他只看我的手:“出来怎么没有带手套?”
“我忘了,反正也不冷。”我从他房间里出来就亦步亦趋的跟着啊。
我伸手去挽他的胳膊,街上其他的情侣也都是这么挽着的,但他没有让我挽,而是把我的手拉着放到了他的羽绒服口袋里了,在羽绒服口袋里又暖又舒服,更别提被他握着手了,我笑出了声。
他侧目看了我一眼,他一定是在想我是故意不带手套的,我也不反驳了,我就是想让他牵着我的手。
我们两个人沿着游人的旅行路线走,第一站是大昭寺,我都计划好了:“我们先去祈福,那儿有转经轮,可以许愿!”
盛蕴重复了下我的话:“许愿?”
我把我攻略来的给他介绍:“对的,你把你想写的话、想祝福的人写上,佛祖一定可以看到的。哦,对了,你上次给小瑾写的那个星星的、狐狸精的不就是这个吗?”
哈哈,我想起张振东的话就想笑,他那个笑话能让我乐一辈子。
盛蕴在口袋里捏紧了我的手,我咳了声:“好,我不提了。”
盛蕴还是瞪了我一眼,我拉着他:“走,咱们快点儿去,人多了还排不上号呢,你上次来排了多久啊?”
听到盛蕴说大概要排上一个小时候,我立刻有点儿着急了。
我拉着他到了那个地方时,果然已经排起了长队,这个许愿大殿被现在的情侣改成了姻缘殿了,但凡来这里旅游的人都要来这里一次,我看着那个长队啧了声:“我们先去其他的地方逛逛,等人少的时候再来,总会有人少的时候吧。”
盛蕴看了下手边点头:“两个小时后,这边人就会少了。”
咦,他这怎么这么清楚,我问他:“你是不是上次来排队摸出规律了?”
盛蕴没回答我,只拉着我往其他的地方转,我们围绕着这周边转,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两个就又绕回来了,本来我都不想来了的,但盛蕴是一个比较固执的人,说好了的攻略地,那就都要走完。
我们来的时候,人果然没几个了,我们两个很快就排到了。
许愿殿因为香火最旺,建设的也最豪华,进门就是一尊大佛,这尊大佛非常大,比我们两个刚刚看的那些都大,据说这是文成公主进藏铸成的,为纪念中原与西藏永结百年之好,所以也是众情侣来许愿的原因,他们说只要是诚心许愿都会成真的。
佛像慈悲而庄严,让我在进这个殿堂的那一刻心就有些肃穆了。我的性格有点儿跳脱,整天嬉皮笑脸的,可这一会儿我不敢那么笑了,我看着这尊大佛微微怔了下。
盛蕴也在看这尊佛,但也许是他上一次已经来过的原因,他这会儿到比我更熟悉这里,他拉着我向前一步,他让我选一对转经筒。
这里有很多的转经筒,每对情侣都可以选一对,把自己想写的话放进去,诚心诚意的许愿,之后可以送给对方。
我写的时候跟盛蕴说:“不要让别人看见,这跟生日许愿一样。”
盛蕴像是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你别看别人的就不错了。”
什么呀,不让我看,我还不想看呢!他肯定会写祝小瑾越来越可爱,祝我也越来越娇小可爱?
好吧,那是我自己的想法。而且我这个想法本身就是实现不了的。
这个事实让我的心情有一些沮丧。我再次的看了一眼那尊大佛,慈眉善目,他是真的可以普度众生吗?
那是不是我写什么都可以实现?
我心中有万千的愿望,我希望小瑾身体健康、平安幸福;我希望我爸身体健康、平平安安;我希望振东身体健康、早日成名……
我希望盛蕴身体健康、平安幸福、前途……似锦,有一个爱他的坚强的可以配的上他的伴侣……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可这个愿望是不是太奢侈?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的人,佛祖愿意实现我的愿望吗?
我在这一刻脑子里竟然想起了一个故事:有个人质问佛祖:“我每天都来拜你,恭敬有加,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实现稳定愿望,我就是想要中个彩票,我不求多了,我就要五百万还不行吗!”
佛祖最后无奈的道:你不先去买一张彩票,你就是一日三扣头,我也不能保佑你中啊。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那个大无赖,只知索求不知奉献。
而我还索求无度。
陈布说这里的许愿要心诚,不要求太多,太多了佛祖为难。
可心诚这两个字就把我难住了,我心不诚。
于是我一个字都没有写出来。我怕佛祖怪我贪念太多,我已经从盛蕴这里拿到太多了,我怕佛祖把他收回去,不,我不能用这个词,太不吉利了。
我双手合十的告了声罪。
盛蕴已经写好了,他把纸条整整齐齐的叠了起来,放在了他的转经筒里,看我还不动,要伸过手来:“要我给你放进去?”
那不用,我立刻把我的纸条塞进我的转经筒里了。我也叠好了,还叠了好几下,谁让我摁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有写上。
盛蕴看了我一眼:“这么长时间,写了很多?”
我咳了声:“别问,先许愿。”
我看着他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他许愿的样子特别帅,因着虔诚,庄重肃穆,像是神祗,他就是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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