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很能理解他的话了,我眨了下眼:“认识。”
他在我脸上掐了下:“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还知道吗?”
我的嗓子有点儿哑,我咳了声:“……记得。”就算不记得,我可以用别的地方想想。
但他嘴角勾了下,轻声问我:“全忘了?”
我也伸手拍了我的头,我跟他道:“我昨晚不是病着吗?”
我是忘的差不多了,这是所有OMEGA的通病啊,特殊时期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理智,这也为什么他们A会被我们吸引,因为我们就是很磨人。我们就是磨人的大妖精,我跟他干笑。
我的眼皮都快睁不开了,是如此的沉,那就证明我昨晚肯定嚎嗓了很久。
我笑着拉着他的手:“盛蕴,我喜欢你。”我虽然不记得我之前跟他嚎嗓了什么,但是我真的是知道抱我的那个人是他。我抱的那个人是他。
他也把我的手拉住了,跟他十指相缠,他低头吻我,吻的很温柔,我把手臂伸出来,搂上他的脖子时,我这才想起我的胳膊。
盛蕴看我顿住,也看了一眼我那难看的手臂,他轻声问:“疼吗?”
他不用问我原因了?那太好了,我笑道:“早就不疼了。”
他不问我原因,但是他自己推测:“什么时候划的?去年3月份?4月份?5月份?还是7月份?”
我这伤口挺多的,而且我们OMEGA的体质跟他们不一样,恢复的会慢一些,所以他往前推测,而他推测的每一段时间我都有印象。3月份是我爸出事,4月份是柯若告诉高宇孩子不是他的,五月份柯若与高宇秘密订婚。7月份我被高宇关的第三个月,他不再管我的发情期后,我就梦见了那个人。
他的推测基本都准确。我看着他笑:“谢谢你,”
他看着我眼神黑漆漆的:“谢我什么?谢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你?”
他怎么第一时间找我啊,我被关的半年,他也被关着啊。
我看着他笑:“谢谢你帮我父亲做的那些事,谢谢你替我父亲坐的牢。”
我这一刻真的不再害怕那被关的日子,因为我知道他陪着我,他比我更难过。
他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轻的摩挲,手上有很厚的茧子,谁让他是雕刻大师呢?我被他摸的有点儿痒,我朝他笑:“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他只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都快要溺死在他这眼神里时,他才轻声道:“我们从今天开始,重新来过。”
这句话好熟悉,他曾在我装醉的时候说过,现在却跟我光明正大的说了,我看着他笑了,从今天开始,不念过去,不惧未来,重新来过。
他低下头开始吻我,我的脸在他来的那一刻红的跟烤熟的红薯一样,里外都烫的慌,我的特殊时期过去了,但是我不知道是余韵的原因还是现在我能清楚的看见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所以我身体所有的力量向他而去,忍不住的抱紧了他。
……
我昨晚忘了的那些他一一帮我回想起来了。
我现在跟一个大号的猫一样卷在他怀里,享受他一下下的轻抚,在他温柔的抚摸里……肚子叫唤了。
我的肚子为什么非在这一刻煞风景的叫起来呢,它刚才还只是在肚子里闷哼,现在经过这一场大汗淋漓的运动后毫不客气的抗议出声了,声音还不小。
我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又腾的烧起来了。
盛蕴轻轻的笑声在我头顶上方响起,我连忙为我自己辩护:“我……饿。”我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好好吃饭了,而且我还干了一个晚上,加刚刚那一场呢!
他手在我背上轻轻顺了下,低声道:“好,我知道了。我去叫吃的,你先去洗漱一下,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他把我放开了,先下了床,我躲在被子里看他穿上衣服,脸红了又红,他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模特了。
等他去洗手间放洗澡水了,我才扶着我的老腰从被窝里爬出来,把睡袍带子系好,下地的时候都有点儿趔趄了,我踩在厚厚的地毯上脸红了又红,昨天晚上到底干了多久啊,多少次呢,每一次都跟刚才那样吗?
我轻咳了声,打断了我那彩色的回想,我看到小桌上有一个心形的叠纸,叠的非常好,一看就是盛蕴叠的,只不过纸张的材料怎看着这么眼熟呢?
我捏着看,越看越觉得熟悉,因为就是一张黄纸,是寺庙里许愿的纸签,我没有忍住把它打开了。
我猜的没有错,真的是我要写的那张,我写了半天都没有写上,只在上面留了些墨迹。盛蕴他是什么时候拿回来的?他看到上面什么字都没有的时候什么心情,我在大殿里跟哑巴一样,所以他想看看我写了什么,可我却再一次让他失望,他一定很难过吧?
那么难过却还叠成了心形。
盛蕴从洗手间出来,我问他:“这是我的那个吗?”
他点了下头,我下意识的咽了下唾沫:“我什么也没有写。”
他看着我笑了下:“那我现在能问问你,你这是没有来得及表达呢还是不会写字了?”
我朝他笑了:“我现在再给你补上行吗?”
他点了下下巴:“写吧。”
我挥了下手,写下了我的豪言壮语: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夸了下:“不错,还能记着首诗。”
我朝他伸手:“那你的那个呢?我本来想留在那里成一对的。你一定都带回来了吧?”
他的眼神温柔起来,跟我笑了声:“看你以后表现,表现的好就给你。”
我切了声,我不稀罕了,那上面的祝福话,肯定是祝我长的越来越帅,平安幸福,爱我长长久久……
我就是这么自恋。
盛蕴催我:“去洗澡吧,我一会儿陪你下去吃饭,小瑾早上已经来看你好几次了。”
我一听小瑾来过,那张振东肯定也在门口吧?
我脸已经烧的无法见人了,我低着脑袋进了洗手间。
洗完澡后,我穿戴整齐后先去见了小瑾,张振东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番:“英雄醒了?我第一次见磕头能磕晕的。”
我的英雄事迹他不会是跟所有人都说了吧?
我咳了声:“除了这个,你还说什么了?”
张振东促狭的看着我:“我还能说什么?说你在医院发情?”
我朝他踹了一脚,他还看着我腿:“轻点儿啊,别再把自己腿给踢折了。”
我不理他了,小瑾还张这手等我抱呢,我蹲下来抱他,小瑾抱着我脖子:“爸爸,你生病好了吗?”
我抱起他来:“好了,今天带你出去玩。”
小瑾也朝过来的盛蕴招手:“盛叔叔也去吗?”
盛蕴把他从我怀里接过去了,跟他道:“去,咱们先去吃饭,吃了饭就去。”
他也看了一眼张振东:“走吧。”
张振东啧了声:“行,咱们先吃点儿,晚上再给你补一个生日。”
我的生日隔了一天,但是还是办的很热闹,用盛蕴的话说就是,他都已经预定了席面了,当然得过啊。二十四是本命年,所以他给我办的非常俗。热热闹闹的围了一桌人,纷纷要给我敬酒,林逸都放下狠话了:“你今天晚上就别想站着回去了。”
大寿难道就要大醉?
还是盛蕴帮我说话了,他跟众人笑道:“他刚从医院回来,你们就手下留情一些。”
他这句话就代表着我不能喝酒了。林逸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想想我确实是当了一次英雄,他问我磕晕是种什么感受?
我跟他说是上了天庭见到佛祖的感觉,眼前一片圣光。
他切了声不理我了,其实我说的真的,我在盛蕴背着我磕完那1000个头后,就是有那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我那天晚上喝的是饮料,就这还跑了好几次厕所。
我的生日过的很圆满,唯一就是没有看到秦雪声跟陈布,他们没有在这里,当然我不是想要他们俩来给我过生日,我就是有点儿不知道怎么见秦雪声,他还是我的一桩心事的。
我们又在这里待了最后的三天,我没有再去卖画,我都已经把盛蕴骗到手了,我就不去努力挣钱了,我就开始带着他们俩天南地北的玩。去草原,去天池,去吃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我是在要走的前一天见到了秦雪声,是他约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weibo
第168章
我是在要走的前一天见到了秦雪声,是他约的我。
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几天不见,你倒是变样子了。”
我朝他笑:“你也变样子了。”这是真的,他换了一身少数民族的衣服,别有一种气质。
秦雪声跟我笑了下:“我这几天是跟陈布去采风了。”
这是什么意思?陈布真的追他了?
秦雪声嘴角微微勾了下:“我也是要面子的人。”我明白他什么意思了,我跟盛蕴在一起,确实让他没有面子。
秦雪声像是自嘲似的笑:“你不用替我着想,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了我自己。我爱我自己超过他。”
秦雪声确实不需要任何人怜悯,我也就放松了。
他后面跟我简单的说了一些他们认识的过程,盛蕴经常去看他的画展。那时候他还在学校办展,跟他的老师一起,但盛蕴却喜欢他的画。
我跟秦雪声道:“你的画本来就很厉害,直击别人的内心,让看过的人念念不忘,出名是迟早的。”
秦雪声看了我一眼后,轻声笑了下:“他那时候也跟你说了同样的话。”
我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没有人不会记得秦雪声的画的。
秦雪声摩挲着咖啡杯,像是怀念似的道:“他经常来,只看画,他明明不是学画的,所以我就关注到了他,他是我见过的比任何模特都有气质的人。”
我忍不住笑了下,盛蕴是帅的让人过目不忘了。
秦雪声继续道:“后来我们就成了好朋友,那时候他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让我能顺利的出国。”他说到这里时顿了下,有一些苦笑:“他是一个从不会妨碍别人,却会给你提供无限帮助的人,很符合我的脾性。如果不是我后来要出国,我想我会跟他在一起的。”
我看着他,我想秦雪声真的是果断干脆的人,我当时跟盛蕴断关系断的拖拖拉拉的,而秦雪声就一句话。
我都有点儿替盛蕴心疼了。
秦雪声像是在给我解释,也像是给他自己一个当时非走不可的理由:“我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人的这一生欲望有很多,可我不希望那些感情累赘拖累我。我有更重要的事,我有我的画,我有我要的人生。为了我既定的目标,我不惧风言风语,我想要的就去争取,我的老师给我当过靠山,可是后面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走出来的。我付出的那些怎么能轻易放弃。”
我点了下头,秦雪声能有今天的成就是他自己一步步奋斗出来的,才气抹不掉。
他说了那一段话后,喝了一口咖啡,放下后,转动了下他手指上的戒指,自嘲的笑了下:“我有时候也会后悔,当我事业无限成功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他,所以我就回国了,我想要补偿他。”
秦雪声缓缓的吸了口气道:“如果他没有喜欢的人的话,可惜你来了。因为你,他不想再跟我续前缘,所以事事亲自出手,甚至帮我引荐林墨白老先生,他那是在委婉的拒绝我。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我。”
他自己分析的这么透彻,他真是一个坦荡的人,心中就算是有不甘,可他坦然面对,就连失败他都毫不犹豫的说出来,直面他的内心的世界,这个人非常厉害。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庆幸秦雪声喜欢画多余喜欢盛蕴,所以我才能等到盛蕴。
大概是我没有把我脸上的笑容藏好,秦雪声看着我嗤笑了声:“你现在这个模样才像是人的样子。”
我咳了声,秦雪声从来不骂人的啊。
秦雪声果然也很快解释了:“人的欲望无穷无尽,不管是为名为利,还是为情,都想方设法的争取到,你也算是我见过中的奇特了,你不仅不会去争取,你竟然还会想着远离他,把他拱手让给别人,你就那么的白莲花吗?”
秦雪声口中的白莲花不是骂我,他是说了一个词,佛祖坐在莲台上,莲出淤泥而不染,是表示纯净和断灭的一个主要佛教象征。
三界的众生,以□□而托生,净土的圣人,则是以莲花而化身。
秦雪声这是说我超凡脱俗,我就当他是表扬我了。
可他不知道,我曾多么的妒忌他,我曾有过多少的后悔。我不是神,亦不是神座下的白莲花,我就是一个凡人。
我所有逃离他的意念不过是那句话:我是个扫把星,我不想害他,我想让他平平安安。
因为比起感情,他好好的活着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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