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O,他们也舍得,盛蕴对谢家的事无法说什么,就跟他无法说他家的事一样,他想要逃脱这个掌控他的牢笼,希望有一天跟谢沉安都是普普通通的人。
而要达到这个目的只能让自己成为最厉害的那一个。
所以他是那里面练的最刻苦的,每天晚上都在那儿练,很晚了,人家当兵的都回去休息了,偌大的操场上只剩下他跟谢沉安。
哦,谢沉安跟他不一样,他是被逼着留下的,谢老爷子想要一个ALPHA的孙子,谁料却生了一个OMEGA,没有办法,就拿谢沉安练了,他对谢沉安给予了所有的希望,所以就要求格外严,练不完当天的任务就不能回去休息。谢沉安练不完,只能蹲在教练场上靠时间。
他爬的慢腾腾的,跟个乌龟似的,五米高空网,他爬了十分钟了还在下面,看的他都心烦,谢老爷子也真够搞笑的,让一个OMEGA来撑场子,他们谢家真的是没有人了,三代单传。
可是谢沉安连学习都学不好,这种特训他怎么可能学的好?简直就像是来受罪的。
盛蕴知道,谢老爷子心有不甘,培养的属下再好,也不如自己的亲孙子,是有OMEGA非常厉害的,不亚于ALPHA的,但是不是谢沉安,这个家伙从小就耸,就跟现在一样,天黑了就不敢自己走回去了,靠在这里是等他一起走。
盛蕴这么想着,就想快一些,让这个家伙赶紧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着急就容易出错,他在最后一个空翻的时候手一滑掉下来了。
掉下来的瞬间,他本能的调整了姿势,没有让头朝地摔成脑残,但是落地的那只脚残了。
那个被他嘲笑龟速的谢沉安却好好的,他甚至还在那个铁丝网上愣了一下。盛蕴看的到,他掉下来的那瞬间,他猛的扭过头来看,但是扭完头就钉在哪儿了,像是在衡量他是真掉下来,还是装的。
盛蕴攥了一把沙子,又松开了,太疼了,但是他不想让那个很怂的家伙担心,他想跟他说没事的,但还没等喊出来的,就看见他从上面跳下来了,幸亏他还没有爬太高,可就是这样,还是摔在沙坑里了,盛蕴想骂他的心情都没了。
谢沉安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了,然后朝他跑了过来,大嗓门的喊他:“你没事吧?怎么了?”
盛蕴忍着钻心的疼,淡淡的说:“没事。”
但谢沉安还伸手要扶他,一边念叨他:“好了,你别逞能了,你跟我说哪儿受伤了?这怎么办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他的腿,他以为他摔断了腿,手忙脚乱的从大腿摸到膝盖:“上一次有个人就是这么掉下来,腿断了,你可千万别摔断啊,断了这里可不好,还要做轮椅……下半辈子……”
他可真是会说话,盛蕴掐住了他乱摸的手:“闭嘴!”
要是他腿断了,他这么摸一通不断的更彻底才怪呢,这个家伙生理课都学狗肚子里去了,不知道某个位置是不能乱摸的吗?!
其实他知道谢沉安是紧张他,他一紧张话就多,摸在他腿上的手都是抖的。他把他的手抓住了,抓的很紧,疼痛仿佛都缓解了。
谢沉安被他抓住了,终于镇定点儿了:“我这就去叫人来,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来!”
他说着就要跑,这里是正规军部的训练营,每天早上他们要跑步五公里来这里锻炼,也就是说这儿离营帐还有五公里,而这一路都是荒郊野岭,刚才那家伙不就是不敢回去才在这里等着的吗。所以他怎么能让他自己跑回去。
盛蕴把他拉住了:“你想喊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要面子了吗?”
谢沉安被他说的停住了,看着广袤的黑乎乎的田野也似是后怕了,打了个哆嗦:“那,那,怎么办?我也不会……”
因为他不让他看他到底伤在了哪里,所以谢沉安不知道他严不严重,都不敢动他了。
盛蕴深吸了一口气:“过来,扶我起来,我自己能行。”
话是这么说,他错估了扭伤的程度,没有挪动的就扑在了谢沉安身上。
后面他就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龟速。
盛蕴低头看喘着粗气的谢沉安,他的大部□□体都倚在谢沉安身上,他想幸亏谢沉安比较高,跟个BETA差不多,要不撑不起他来。
谢老爷子培育谢沉安终于也有了一个好处,那就是让他的个子长高了,不似娇小的OMEGA。要不他都一个ALPHA脸往哪儿放呢?
谢沉安着急,并不想龟速,可是因为盛蕴走不快,他也不敢快,这路也不好走,荒山野岭的,他们就一盏手电筒,只能照亮前面那块椭圆形的地方。头顶虽然有一轮月亮,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如手电筒好用。
盛蕴一手打着手电筒,另一只胳膊搭在他肩上,谢沉安的肩膀单薄,他怕他用力就能把他压垮,于是他竭力的让自己能撑着,但他忘了谢沉安也想让他舒服点儿,他把手扶在他的腰上,于是他的动作僵硬的不得了,走起来特别艰难。
等好不容易上了一个坡时,盛蕴看了一眼谢沉安,他喘息声都跟牛一样了,脸上的汗珠晶莹剔透。
他默默的闭了下眼,所以千万要撑住,别摔倒,好好看眼前的路,昨天刚下完雨,路上还有各种小水洼,别踩上,谢沉安要是摔倒了,撑不住他……
有些东西不经念叨,越担忧的越容易发生,盛蕴刚想完,谢沉安脚下就一滑,于是两个类似于半残废的人一起摔下去了。
他们刚刚爬上的这个山坡耗了谢沉安足足10分钟的时间,而现在滚下去用了不到一分钟,盛蕴的重量让他们两个滚的毫无阻碍,这条路就是条普通的石子路,平时方便他们的卡车走的,所以不会给他们提供任何的阻力,及抓手,谢沉安这个笨蛋还徒劳的抓了一路,自己都不知道先抱着头,盛蕴把他的头扣在了怀里,抱着他一路滚了下去。
终于滚到平地了,谢沉安一直在他怀里非常安静,是不是都忘了他的腿了?!
盛蕴把他的头轻轻松开,正想说他一顿的,才发现谢沉安自己吓的说不出话了,嘴巴一直颤着就是没有说出来,眼睛也不敢睁开了,颤的跟要飞起来一样,盛蕴这才发现他的眼睫毛很长,这么忽闪着尤其的长。要不是隔的这么近他都看不到,盛蕴有些嘴毒的想。
这家伙这些天晒黑了,他是个小白皮,根本不禁晒,来了这夏令营快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他因为笨所以每天都是出来最早、回去最晚,每一天面朝黄沙背朝太阳,风雨360度的吹在身上,不晒黑才怪呢。
脸晒黑了,露出来的脖子也黑了,但是被衣服遮着的地方是白的,因为对比太明显,所以尽管没有了手电筒,靠着稀薄的月光,盛蕴还是看清了他衣服下那截雪白的脖子,那里因着呼吸起伏不定,纤细的血管一下下的动着,盛蕴都能想得到他咬上一口,滋味肯定很好。
盛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有这种想法的,大概是因为夜黑风高,适合狼人出没吧。
他真的就低下了头。
那个时候的盛蕴正是高中时候,已经发育了,只不过因为年纪的原因,那种原始的本能他还控制不好,他看着谢沉安的脖子老是想咬一口。
谢沉安大概是出于本能,终于觉察到了危险,猛的睁开了眼,然后挥出了手,盛蕴被他打中了,他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失手,现在竟然被谢沉安打中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虽然他躲的快,打的不重!可是这也让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谢沉安还喘着气问他道:“盛蕴!你要干什么!”
盛蕴恼羞成怒,把垫在谢沉安脑袋下的手狠狠的抽了出来,谢沉安的脑袋就咚的一声磕在小石子上了,疼的立刻就皱起了眉。
他还好意思喊疼,到底是谁更疼一些!盛蕴举起了手,在谢沉安又飞快闭上眼的时刻,把手捶在了他脑袋旁边的地上,这下也捶在了一颗有棱角的石子上,疼的他倒抽气。
谢沉安也听见了,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你先起来再说?”
滚下来的时候他垫了底,本来想着把他推到一边的,但是不确定他伤到了哪里,盛蕴瞪着他,他要是能起来,他用得着趴他身上吗!
盛蕴深吸气,也觉察到他身下的谢沉安也在吸气,他们两个摔的结结实实,胸膛起伏的频率都一样了,只不过一个是气,一个是怕。
盛蕴抓着他那个揍了他的手,以趴着的姿势,语气冰冷的道:“我要是能起来,我用得着这样吗?”
盛蕴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气人,谢沉安都被他说的找不到词,躺在一个小水汪里呆了一秒钟,盛蕴就趴在他身上一秒钟,但谢沉安就呆了那一秒,又开始动了,他努力的想要爬起来,可是他越努力越白费,瘸了腿的盛蕴并不比不瘸腿时好弄。他顾忌着他的腿,又想要起来,怎么都不成功。
因着他的折腾,盛蕴眉头都皱起来了,他在谢沉安耳边磨牙道:“你别动了!”
他本来是全身都疼的,特别是腿,但是现在诡异的有了别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妈的还不如腿疼呢。
盛蕴不是小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是被蹭出问题了,在这种时刻对着谢沉安,他想掐死他自己算了。
盛蕴为了不想让谢沉安觉察到他的窘迫,使劲的咬牙撑起了他的身体,谢沉安没有察觉,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真就一动不敢动了,他想着这一路上盛蕴在他耳边的抽气声,也知道恐怕是伤势更重了。
谢沉安继续躺在水汪里,只有些着急的道:“踢着你了?是不是严重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盛蕴手撑在地上,另一只完好的脚,踩着地后,努力向上起,但没有想到石子打滑,他又趴下去了,这一次口就真的贴在他脖子上了。
盛蕴没有张口露出他的獠牙的,但是谢沉安却本能的在他神仙颤了下,他能够感觉到,谁让他们又紧密无间的贴在一起了呢。
但这次的谢沉安反而因为懵了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而等反应过来时,还问他:“你没事吧?”
盛蕴看着谢沉安想笑,他一个被人非礼的人还问非礼者有没有事?他早该知道谢沉安从那个时候起就是一个非常愚蠢的家伙,所以后来他才那么轻易的被高宇骗走了。
盛蕴揽着谢沉安腰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谢沉安看他:“怎么了?”
盛蕴不说话,他知道,只要他沉着脸,谢沉安就顾不上别的了,就不会发现他对着他硬了!
果然谢沉安被他铁青的脸镇住了,躺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因为不能动,不能说,脸都涨红了,盛蕴都觉察他身体都轻颤了。
他这一颤,盛蕴深吸了口气,再也顾不上腿疼,也顾不上路上都是泥,使劲一翻,翻到了旁边,翻过去后,看谢沉安还躺着不动,咬着牙道:“还不快起来,躺着睡觉啊!”
那时候的谢沉安爬起来,坐在一边喘气,并没有扶他,也许他是不知道他刚才对他做了什么,但是本能的觉得他是个大尾巴狼吧?
盛蕴这一翻身也翻到泥水坑里了,忍不住了,喊他:“扶我起来!快点儿!”
谢沉安不动:“你再躺一会儿,休息一下。”
盛蕴用手捶地:“快点儿!这里……”他磨牙道:“太脏了!”
谢沉安忙把滚在一边的手电筒捡起来放口里咬着,然后废了一番力气终于又将他扶起来,这次盛蕴腿扭的更厉害了,走了几步脸上直冒虚汗,掐着他腰的手恨不得把他捏碎,谢沉安为了他的腰,不敢让他单腿蹦了,在他身前俯下身:“我背你吧,上来。”
让一个O背他?盛蕴黑着脸:“不用!”
谢沉安还趴着,撅着个屁股等他:“快点儿!咱们早点儿回去,”
盛蕴看着他的屁股一会儿,待看到他衣服上往下滴水的时候,他的眼睛眯了下,谢沉安以为他不好意思呢,催他:“没事,反正也没人看得见,快点儿上来!”
盛蕴看着他泥水地里泡的背道:“你背上全是泥!”
谢沉安直起腰,开始解扣子,盛蕴声音都紧张了:“你干什么!”大晚上的脱什么衣服!是挑战他的自控力是吗?他已经忍得快要疯了!
结果谢沉安这个混蛋没好气的跟他道:“我脱了上衣不就行了!”
盛蕴磨了下牙:“不用脱了!走!”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一个O,怎么能在一个A面前随便脱衣服!尽管他知道他们里面还穿着军背心,可是那也不行!
他双手搭在他肩上,还没等上的,把谢沉安压了个趔趄,盛蕴搂着他肩膀:“……你确定能背动我?”
谢沉安一咬牙,抓着他两条腿把他背起来了。
背起来的那一瞬间,盛蕴都僵了下,谢沉安修长的手抓着他的腿,他都要忘记他某个地方还硬着,这让他下意识的挣扎了下,谢沉安随着他的动作晃了两下,好不容易稳住后,他咬牙道:“你别乱动!”
盛蕴把肚子里那句‘你才别乱动我’给咽回去了,谢沉安背着他不太适应,没有顾上问他怎么了,只艰难的往前走,他佝偻着背走的太慢了,不跟乌龟一样了,他跟鸭子学步一样,这让盛蕴看着前面的那条弯弯曲曲、起起伏伏的无尽头的路没有了希望。
他们刚刚才走了一半啊,也就是说后面还有2.5公里,两万五千分米的长征啊。
此后的路,他一直没有说话,不想说,谢沉安背着他喘气都喘不匀了,更别说说话了,直到背了他大约十几分钟后,终于觉得适应了,走出去的路线不再是弯的了,终于是直线的了才问盛蕴:“你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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