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想起我爸了,我跟我爷爷道:“爷爷,我过的很好,你放心吧。爸爸也很好,他在云溪山,您过去驻守的地方,您曾经说过很美丽的地方。”
我这是实话,比起过去的那一年,所有的一切都好了起来。
后面盛蕴也带着我去他爷爷墓前站了一会儿,他比我正经多了,他在我鞠躬后,拉着我跟小瑾的手道:“爷爷,我带沉安跟小瑾来看你了。”
我也低声道:“盛爷爷我来看你了,您老人家睡好。”
我仰头看了下天空,今天已经不下雪了,可昨晚下了好久,两边的松树都落满了雪。我把松树上的雪轻轻拍掉,看盛蕴看我,我跟他道:“我记得以前你爷爷家后花园里中了一片松树,每当下雪我都会去拍雪。”
我小的时候挺调皮的,松树不高,我能拍到上面的雪,我就挨着一颗颗的拍,那时候纯粹是手贱,就跟下雨天,停雨后,我会跑到盛蕴旁边的小树旁使劲晃一下,看着他淋一身雨。虽然我自己也没有躲过去。
我想着当年的场景笑了声,在这个肃穆的陵园里是不太合适,我咳了声:“我觉得时间过的真快,感觉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盛蕴嘴角也带了一点儿笑意,把小瑾抱起来了:“好了,走吧。”
我把塑料袋团一团放口袋里,已经全都分完了。
第138章
下午的时候,我们吃了饭,去了艺术馆,原来盛蕴跟他妈妈说的话都是真的,也对,这个人很少撒谎,特别是在他父母面前。
大年初一的艺术馆里特别安静,因着大雪,像一个银白色的鸡蛋,静静的窝在雪中,而下蛋的母鸡不见了。
小瑾跟我一个想法,他远远的看着就开口了:“爸爸,那就是你说的鸡蛋吗?白色的鸡蛋,好看。”
我咳了声:“是叫混沌。”
小瑾重复了我的话:“混沌?好吃的?”
前面开车的盛蕴已经笑出声了,我握着小瑾的手已经不想说话了,小瑾也继承了我的吃货品质,这是我生的了,没有例外。
我想起秦雪声解析的混沌艺术馆,跟他重新介绍了下:“是开天辟地、鸿蒙初开的意思。”看盛蕴从后视镜里看我,我问他:“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盛蕴不可置否的嗯了声:“你算是开窍了。”
我切了声:“小瑾,今天带你看看里面的画,你一会儿找找你东叔叔的画。”
小瑾兴奋的点头:“好!东叔叔说他把我的画也挂上去了,还有咪咪的。”
我嗯了声:“是的,咪咪的画还买了6万块钱呢。”
张振东的那副画卖出去后,他给我们家猫买了一堆猫罐头,整天抱着它叫亲亲。
不怪他激动,他第一次卖出去画。
我们到艺术馆了,
艺术馆放假三天,给所有员工放假三天,虽然过年也是一个非常好的营业时间,混沌艺术馆现在已经小有名气,算是一个打卡圣地了。
我跟他开玩笑说:“这里要是收门票,一人五块钱,一天也能赚个几万了。我给你在门口摆个摊,我收怎么样?”我现在没有工作啊,我得积极的给自己创造点儿工作机会。
盛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我知道他是说我俗,他不俗吗?不俗为什么要把画明码标价?
“我知道,你想要打造一个阳春白雪的艺术馆!”我连忙补充了句。
我其实也是懂一些营销知识的,我们这个艺术馆卖的画,可是明面上还要高大上的,就如他说的那句:艺术无价。要是弄成收门票的风景区,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以为我想的挺好的,但是他的野心比我想的还大,他道:“不收门票,是因为我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想让,”他看了我一眼把后面的话截断了,他真是的,说话总说一半。
盛蕴因为我这么俗,不牵我的手了,他把小瑾抱起来:“小瑾,你是第一次来画馆吧?我带你去看你喜欢的画。”
我也跟着上来了,我自圣诞节过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这里来了一些新的画作,除了张振东画的猫外,还有一个画动物的画家,画的油画皆是兔子,温暖的色调里,各种各样的兔子,跑着的、吃草的、灰色的、白色的、各种各样的,有一副最大的油画,是一个小孩子蹲下来亲吻兔子的场景,看着太可爱了。
我觉得张振东能在这么多画家中把他的猫画卖出去太不容易了,他终于是走出了一条他自己的路。
小瑾果然特别喜欢,盛蕴给他雕刻的胡萝卜都会刻成小兔子的样子,所以他每一副都指着道:“好吃!”
我摸着鼻子不说话,终于到了最后这一副小孩子吻兔子的画了,他终于说了句:“这个好看!”
我看了一眼画的名字,名字也起的漂亮《无暇》。
盛蕴跟他笑道:“好,我们把他挂在你的卧室里。”
我想想我的房间忙道:“我房间挂不下,”
我跟小瑾一个卧室,里面已经很多东西了,再放上这么大的一副油画,醒来头就要对着兔子的长耳朵了,虽然想着也很美。
盛蕴看了我一眼:“我说过放你家吗?你买得起这幅画吗?”
我看了一眼画的标价,抿了下嘴,我是买不起,但是,这个人真是的,都已经是情侣了,说话不能温柔点儿吗?不是应该说一句‘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吗?是谁昨天晚上跟我说:我只管当好我的猪就可以了的!
他不理我,抱着小瑾继续往前走,我脸皮厚,自己往上贴:“这是新来的画啊,这个画家我认识,他什么时候办画展啊?我是说开发布会。”
盛蕴果然看了我一眼:“想来上班了?”
我厚颜无耻的道:“我给你帮帮忙啊,我虽然不是员工,但现在不是老板的……男朋友了吗?”
他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我也耿着脖子给他看,他既然说我长的不丑,那我就敢于示人了。
他在我脖子都快要扭断的时候终于开口了:“我会酌情考虑的。”
我脖子真的要扭着了,我以为他看我这么长时间肯定会答应我了呢。
他真是记仇,我不就是上次走没有告诉他嘛。
我抓着他一条胳膊:“你要优先考虑我,我有经验!”
他笑了声:“你剁骨头有经验吧。”
那也算是经验吧。
我们两个人正聊着,张振东就来了,他老远就喊道:“我还以为画廊进贼了呢!你们俩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干什么呢?”
画廊因为空旷有了回音效果,我朝他道:“你才是贼呢?”
什么鬼鬼祟祟?他才是好不好,他这次同行的人除了振西外,还多了一个人,我看着眼熟,我笑了下,这是敢带小情人出来了。
“何欢?欢迎你来。”
我先叫出来了,何欢这次穿的比较正常一些了,但是那张脸还是很好认。何欢也朝我笑了下,他不太爱说话,我们几个人相□□了下头,算认识了。张振西也是第一次来这个画廊,挺好奇的,跟我道:“原来我哥画廊开的挺好啊。”
哈哈,张伯父不赞同张振东学画画,他这个艺术馆都不允许振西来。
我指着张振东道:“他今天怎么敢带你们来了?”
张振东脸皮红了下,他咳了声转移话题:“那个,这不是小瑾吗?”
他才看见吗?
小瑾看到张振东脆生生的喊道:“东叔叔好!西叔叔好!”
张振东乐了声:“小瑾!你是来参观叔叔的画吗?看到叔叔画的了吗?”
小瑾摇了下头:“叔叔你的画在哪儿?”
张振东指着盛蕴跟我:“你们两个过分了啊!为什么不去看我的画?!”
我就知道这家伙是自己的画有名了,才带着他们来的。
我们两队人向前走,张振东的画在后面的画廊里。
等一到那个画廊,张振东立刻跟孔雀开屏似的跟何欢介绍去了,我们几个人在画廊里待了一段时间,就出发去聚会的地了。
张振东这次定的地方果然比较的正经了,不再是夜总会了,也没有选大酒吧。定了一家会所,我听着名字想了下:“咱们学校门口的那个?这个店还开着啊?”
张振东切了声:“人家这几年做的越发好了,分店都开了好几家了,咱们还去老地方吧。”
老地方是指我们大学附近的那家店,我们以前大学里聚会经常在这个地方,盛蕴一手抱着小瑾,一手拽着我,拖儿带女似的进了这家会所,难为老板还认出我们几个来:“……你们,好久都没有来了啊?”
老板的这个语气不是因为我们挂在热搜榜上,而是挺怀念的样子。我知道肯定不是因为我,是盛蕴这个模样走到哪里都让人过目不忘,更何况他现在还拖儿带女,与以往那个淡漠贵公子形象不一样了。
张振东自来熟的打了招呼:“老板,今天就我们几个人,给我们找个合适的位置吧!”
老板现在也回过神来了,笑着点头:“好!你说的时候,我就给你留了老位置,去吧,今天人比较多,你们自己随意!”
这是大学附近,很多办同学会的,张振东表示理解:“行,把东西都上来就可以了!”
虽然是老地方,但是装潢却都已经变了,张振东定的这个包厢是最大的一个,集KTV、麻将、火锅等吃喝玩乐于一起的地方,最难得的是老板还设有一块儿儿童专区,这是真的为大学后的家庭成员建的吧?
小瑾看到这个小型的滑梯、球池、投篮筐也走过去看,虽然这里比起盛蕴家里的小了好多,但这毕竟是属于他们孩子的,所以他看着也开心。
张振东跟他显摆:“怎么样,小瑾,我特意为你找的!”
小瑾朝他笑:“谢谢东叔叔。”
张振东亲了他一下:“不用客气!你笑起来真好看,千金难买一笑知道什么意思不?”张振东之前想哄着小瑾笑,要给他画个带笑的,费劲了心思,都快成周幽王了。
我怕他乱讲成语,指挥他去弄唱歌的。
老板果然对我们比较好,这一会儿把各种吃的喝的端上来了,火锅是主菜,其他烧烤、点心、酒水全都不缺,我跟张振西及何欢一起帮着把东西摆在桌上。
盛蕴在陪小瑾投篮,张振东这会儿在调试KTV话筒了,‘喂,喂’的试音中:“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同学聚会,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来参加聚会的何欢同学!”
何欢面无表情的吐槽了句:“白痴!”
哈哈,张振东喜欢的人都是这种风格,他就是贱骨头,非得别人骂他,我赞成道:“说的对!”
张振东看都没有人理他,把话筒递给了小瑾:“来小瑾,我们合唱一首歌,你会唱什么?你尽管点,叔叔都会的。”
小瑾想了下:“东叔叔,我会唱《脸谱》。”
张振东表情呆了下:“《脸谱》是什么?”
小瑾拿着话筒唱了一句:“蓝脸的窦尔墩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他虽人小,但唱的特别认真,京剧特有的手势他都摆好了,这是他们幼儿园老师教的一首新歌,特别适合过年在长辈面前唱的京剧。所以一向走在流行前沿的张振东不知道了,看着小瑾期盼的看着他,张振东咳了声:“那个,咱们还会唱什么?再换个吧?”
何欢走过去,抢了他的话筒:“你闪开,我会唱。”
张振东怕老婆似的连忙闪开了,我看着他那样摇了下头。
何欢不愧是舞台高手,什么歌都会,跟小瑾唱的还无比默契,被冷落的张振东只好下来了。
我一边吃着串,一边嘲笑他:“歌神被打击回来了?”
张振东也嘲笑我:“你就知道吃!”
“那你别吃啊!”
我把烤串端到一边儿去,让他够不着。
张振东切了声,招呼盛蕴:“来,老二,咱们也喝着!”
盛蕴在给小瑾调出歌词来,调好后就过来了。张振东把红酒倒上:“来吧,咱们三个先喝一杯!太长时间没这么喝了?”
也走过来的张振西看着他:“我是隐形人是吗?再说了,什么叫太长时间没喝,情人节的那天晚上我们不是刚喝过吗?”
我给张振西倒上酒:“你哥眼神不太好,我上次就看出来了。”
张振西也跟我点头:“他现在眼里大概只有何欢哥了吧?”
被我们俩挤兑的张振东磨牙道:“只允许你们成双成对,不允许我带个人啊!”
张振西摇头:“那大哥,这个何欢哥哥是确定的了吗?”
哈哈,振西问的有意思,张振东总是不想定下来,每次聚会人都不一样,我有时候都不太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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