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不喜欢孩子,可是孩子是我的啊,盛蕴看了我一会儿终于缓缓的收回了视线,他敷衍的点了下头:“幼儿园几点放学?”
我回答了他后,他又道:“你可以早点儿下班去接他。”
我感谢了他。
这个话题是再也进行不下去了,桌上的那几个ALPHA知道我有孩子后统一的对我失了兴趣,他们ALPHA就是这么的肤浅!
我心里腹诽着他们,却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没有人盯着我了,我就拿着杯子喝水,偶尔会看一下盛蕴的杯子,他坐在我的斜对面,但是他自刚才说完那句话后就再也都没有看过我。不知道是不是怕看着我等会吃不下饭。
我刚想完,送饭的终于来了。于是我就再也不用说话了,我旁边的盛蕴吃的也很安静,这跟以往一样,每一年的聚会,那顿饭都吃的跟断头饭一样,真的不细嚼慢咽都不消化。
后面的日子里,盛蕴就很少再下来吃饭了,大概是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美好,他不来,我们的伙食费降下来了,林逸哀叹了几天后也就适应了。
于我来说很好,因为我不想每天都吃断头饭,我已经忙的跟狗一样了,还不让我好好吃顿饭吗。
我说的是实话,我们的画廊虽然是新开业,但也会不时的因为鸡蛋外壳进来看母鸡的人,所以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吃完饭就要去看着,我觉得我跟一个陀螺一样。
幸好工作时间是标准的,我每天都能按时的接到小瑾,也幸好这个周,高宇那混蛋没有来,我在工作的时候能听到一点儿娱乐新闻,已经半年多没有出来的柯若前几天微博发动态,说短时间内还是不能复出,因为要忙着订婚了。
柯若是大明星,虽然将近半年没有出来了,可依然让粉丝们记着,特别是他还宣布要订婚,所以他的那些遍布全国各地的、从8岁-80不分年龄的粉丝们都在议论纷纷,有祝福的,有不舍的,最多的是疑惑的,柯若没有说跟谁订婚,那他是跟谁定啊?
粉丝们表示也不太清楚,因为柯若这订婚消息来的太突然了,他之前可是荧幕的宠儿,全国人民责令他不许嫁人的。他要是嫁人了,他们就要去跳楼。
我心里想着,你们可以去跳楼了,柯若早就跟高宇订婚了,只是没有宣布而已。因为他挺着个肚子无法出席订婚宴。
但我就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任何话,我现在的两位客人是一对儿学生,他们两个根本不是来看画的,而是来辩论的,其中一个学生激动的道:“柯若嫁的人一定不是圈里人,他从来没有跟人暧昧过,他是个乖仔。”
另一个学生说:“嗯,柯若的家世那么好,圈里的人都配不上他。不管怎么说,能让他肯嫁得人一定错不了,一定会好好待他的,我们就祝福他们吧。”
我低头看了下我自己的手,心想,你们的柯若所嫁非人啊,嫁给了第一花心大少。不过,也许娶了柯若,花心大少就能收心了呢,毕竟柯若号称收心大使。
在我给高宇使劲往好处想,没有想到他又出来了,这一次他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工作的地方。
第32章
踏着11点的时间,人流量最多的时候来的,我就知道他是来找茬的,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会客区里支使我给他倒热茶,倒凉茶的,他以为这是在他家里呢。
我给他上了一杯清水,跟他道:“我12点下班,你先去楼下等我?”
他答非所问:“我还没有见过你工作的样子呢。”
他以一种看猴似的眼神上下的看我,我是前台也在画廊里站台,所以每天都穿着标准的西装,这在他眼里估计跟猴子穿上人的衣服一样吧。我以前是很少穿西服。
我等他看了两秒后道:“现在看到了?先下去等我吧。”
这儿是公众场所,我不想跟他吵。
他跟招猴子一样朝我招招手,旁边已经有人看过来了,我只好弯下腰:“怎么了?”
我领带被他抓在手里,往下扯了下,我只好把头低了下,听见他说:“你穿成这个样子是来勾引人的吗?”
我穿着西服是勾引人吗?呵呵,他忘了我以前为什么不爱穿西服了。他也忘了我是什么时候才穿西服的。
我没有回答他,反正我已经听习惯了他的污言,把领带从他手里拽出来,他热衷于上新闻,所以他丝毫不顾及这里是公共场合。但是我不愿意。
我听见他跟我磨牙:“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别出门吗?你是不是一天不发骚就忍不了啊!”
我想跟他说我上哪儿发骚,我的同事都知道我带着个三岁的孩子。
我去跟慧姐请了一会儿假,带着高宇去了楼下,楼下是展厅,有一些比较隐蔽的卡座,是供客人商谈生意的,我们这个画廊每日也接待很多的画家及画商,所以这里建设的还不错,高少爷没有嫌弃,径自挑了一个最豪华的坐进去了。
我进去前看了这个隔断跟周围,这里及隐蔽又开放,就是说你小声说话没有问题,但是你要耍猴那就会有人管了。虽然我更想跟高宇找个不是公共场所的地方,但我又一想这个地方也好,高宇总不会在这里对我怎么着。
我坐在高宇对面,刚坐好,我的工作证就被他抓着看了下:“你还能找到工作?”
他的表情就像看见猴子想上天一样,真的是戳人胸口自己不知道疼。
也对,以我这个高中学历,还在家里当了四年主夫的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工作。当保安人家都不合格呢。
我透过隔断的空隙看了眼那边的保安,现在保安正站在大门的两边,给前来参观的人安检,他们虽然穿的是这个大厦的工作服,可是透过这工作服依然能看得出这些人都是不错的练家子,盛蕴的保安会优先选择退役士兵。
我之所以看他们,不是要盼着他们看过来,而是不想他们关注这里,好在这段距离他们注意不到,只要高宇不发火。
我不想反驳惹火到他,就把视线转移到了小桌上的花瓶上。
高宇大概是看我盯着花瓶也阴声怪气的道:“前台不就是个花瓶吗?是挺符合你的,你那奸夫给你找的?那你还工作什么啊?两腿一伸等着不就行了?”
我不想说话,这半年里高宇都是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回答是或者不是都会惹火他,久而久之,我就学会了沉默。
但沉默也不行,高宇一伸手就我领带拽过去了,是想让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的语气也跟钉钉子似地:“你知道吗,我最恨的就是你这样,一副不言不语,清高寡然、曲高合寡的样子!你就一□□,装什么白莲花。”
我看了他一眼,他难得能在我身上用这么多形容词,可天地良心,我跟清高没有半点儿关系,我一直朴素的跟一个老土豆一样,又老又土又逗比。
这还是他形容我的呢。我无力反驳,我与他那些千娇百媚的小情人相比也确实如此。
还有,如果两腿一伸等着就能换的来宠幸的话,那怎么没见他宠爱我呢,他不是说我只会两腿一伸跟挺尸一样,半点儿情趣都没有,看着就烦吗。
至于曲高和寡,我确实守活寡很长时间了。
第33章
我想我被他拽着领带不舒服,于是嘴就欠了,我跟他说:“与其跟人共用一个活塞,我宁愿另辟途径,不在一根棍上吊死。”
反正我都已经是婊、子了,那言语要配得上这个身份。
我这句话说完后,他瞪着我的表情跟吞了个苍蝇一样,是难以置信我嘴里能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来。
我心想,这个男人真的矛盾的可以,他希望我跟他同频,可当我真入乡随俗了,他又嫌我乡里巴人,不够阳春白雪。
他被我这粗俗的、卑劣的、挑衅的话狠狠的气着了,一时间说不出如我这样毒辣的话,所以就动手了。
我都已经习惯了,我跟他这种过程已经循环了大半年了,我以为离了婚能好点儿了。
但也只是距离远了,次数少了些罢了。
我已经不再强求多了,幸好我还能去画廊那边站着。要不这半张脸又不能见人了。
他打我都不会换个地方,这一巴掌又在同一个位置,我耳朵一阵嗡嗡响,我都觉得隔壁在震动。不知道是不是花瓶碎了,我把我桌上的花瓶扶住了,有些替盛蕴心疼,他这个艺术馆里面摆的东西都挺贵的。
等我耳鸣过去后,看见高宇站在我面前手抖,不知道是打我累着了手还是被我气的,一副要背过去的样子,我看了一眼他健壮的身体,想他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气死,就把脸转开了,等他稍微缓过气来,我问他:“你打完了吗?打完的话我要回去上班了。”
高宇被我气的终于想出话来了:“你……你他妈的是想气死我,你上什么班啊?你除了站在那里招蜂引蝶,你还会什么?”
我真是想骂他,我只是个前台,又不是明星怎么就招蜂引蝶了了?这个混蛋真的是沙文主义,猪头,双标的可以,包养的喜欢的都是明星,他自己就跟个花蝴蝶似的,还好意思说我。
我吸了口气,压低声道:“我要回去上班了。”
但这混蛋长腿一伸,直接踩在了沙发上,语气那叫一个气人:“你不是有骈头了吗,怎么他不养你啊,还要你抛头露面出来丢人?”
我无话反驳,也找不到骈头,只好干脆的承认:“嗯,我缺钱。”
高宇被我噎着了:“你他妈的……”
他说不出话来,他是没有想到我有一天会沦落成这样,我也想笑,我也想不到我会有今天。
第34章
以前不知道人间疾苦,现在才发现钱难挣,处处需要花钱。
我看了一眼气的手还在抖的高宇,叹口气,我也知道我已经净身出户了再开口要钱跟笑话一样,可是我已经是个笑话了,也不在意了。
我低着头厚着脸皮跟他要道:“高宇,你能不能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他当时把我赶的太急,我一些东西都没有带,手表、画的,还有我嫁到高家时,我父亲给过我的一些商业底铺。
商业底铺我已经不再奢望要回来,但是那些私人物品他留着也没有用,他也不稀罕,即将进入高家大门的柯若恐怕更不稀罕,与其扔了还不如还给我。
我这些日子算过好几次了,我都能够算得出那些东西能够换多少钱。我连当铺在什么位置都看过了。
我没有办法,我也恨我自己什么都不是,不会理财,不会打理,这么多年过的跟个废物一样,等到被人净身出户的时候,被人把脸打的啪·啪作响的时候,只能忍着。
我捏了下我的手,让我脊背挺直,我自己无能可以,活成什么样都是自找的,可是,我现在还带着小瑾,我要为他考虑下。
高宇大概是没有想到我还会跟他要这个,好一会儿才冷笑了声:“你还要脸吗?”
我低声笑了下,我也想要脸,只不过我的脸在高宇那里早就没了,高宇从来没有给过我脸。
高宇还不罢休:“什么是你的东西,你嫁给我,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你出轨,还好意思跟我提那些?你知道什么叫净身出户吗?”
出轨这两个词是高宇拿捏我的枷锁,不用他这么天天说,我都天天背着,只是我还是想要据理力争下:“我要的那些你也用不上,你就当是扔了……”
就当他施舍我的,就当……
我用手挡住了脸,混到今天这个样,是挺没脸的。
果然高宇呵呵的笑我:“谢沉安,你什么时候知道要钱了啊?”
他的语气嘲讽,我也想嘲讽我自己下,我以前傻,我之前那些年过的养尊处优,从来没有受过没钱的苦,所以在他们高家的时候,也没有要掌管高家财政大权的意识,当然最主要的是高家的大权在他妈妈手里,他妈妈也从来没有要给过我。
也许她现在还会庆幸没有给过我吧?
我低头不语,听着他笑我:“你那奸夫不养你吗?就算不养你,总要养这个孩子吧?啊,他连孩子都不承认?”
他自导自演的说:“这么比起来,我他妈的比他好太多了吧,啊,谢沉安,我替你养了三年的野种!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亏不亏!”
他前半句还笑话,后半句就发火了,我被他毫无预兆的从沙发上拽了过去,揪着衣服领子,拉到了脸前。
他脸上的讽刺只要我不是的瞎子都能看的出来,我深吸了口气,拍开了高宇的手:“放开我,你既然要谈,咱们就好好谈一下。”
高宇跟我切了声:“你现在还有理了吗?”
我是没有理,可是我没有理他就有理了吗,他来的一次次不都纯粹来找茬吗?现在打也打了,看笑话也看了,总该结束了吧?
我看着他那张孩子气的脸忍不住的道:“高宇,就算是我对不起你,可是这些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
我还没有这么的不要脸过,所以一时间卡住了,我知道高宇是纯粹的恨我给他带了绿帽子,所以让我走的如此干净,我收拾东西,都让他给夺了。
第35章
我自嘲的笑了下,我给他家带了绿帽子了,他父亲高董事长在我走的时候还要给我一张卡。那张卡我跟高董事长都清楚是为什么。
我这些年在高家就算是一无是处,可是我父亲,我谢家还在野的时候,给高家带来的名誉、带来的利益远远胜过那张卡。
呵呵,一张卡就是我这四年在高家的价值。我当时觉得我右胳膊抬不动,拿不起那张卡。
当时给不要,现在再要,确实跟当了□□又要立牌坊一样,也不怪高宇看着我跟见了西洋景似的。
随便看吧,我现在就是一个表情包,什么洋相都能从我脸上看到。
我把衣服领子从高宇手里挣出来,坐到他对面。
我是还没有走到穷途末路,虽然我父亲倒台,他的朋友避之不及,但如果不牵扯到政见站队的话,借些钱总还是会的,特别我爷爷在世时,曾经有那么多的人仰仗他。
只不过,还是那句话,我没有脸去找他们。我谢家已经倒了,我不能在这片废墟上再拉上一泡屎。
请原谅我如此的低俗,我真的不知道再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我自己。
我没有脸见其他人,于是只能跟高宇互相折磨。
高宇又把他的二郎腿翘起来了,这个混蛋自从知道我出轨的那一天起,就把这些坏毛病肆无忌惮的展示出来了。现在他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一手掐着烟,居高临下的说:“那你说说你有什么苦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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