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孩……
他实在没忍住,把沈珩拽到怀里抱住了。
沈珩身上有很好闻的洗发水和沐浴乳的味道,谢樟就又忍不住在笨蛋小狗耳边逗他:“你昨天晚上那样弄我,我才比较辛……”
“哥!”
沈珩迅速打断谢樟的话,抬起头来的时候,脸已经全红了。
谢樟笑了一声,下巴蹭沈珩硬硬的发茬儿,隔了一会儿才问:“我在对付沈…… 你爸,会不会觉得不开心?”
沈珩红着脸亲谢樟的脖子,瓮声瓮气地说:“我又不是不识好歹。”
谢樟被他亲得有些痒,笑意更明显了一些,捧着沈珩通红的脸和他对视,又问:“那谈判的时候,你要不要去?在我这一侧,我身边。”
沈珩搂着谢樟的脖子亲了一下,舌尖抵开谢樟的齿关,含混地说:“要。”
沈珩说要去,但其实也并不清楚所谓的 “谈判” 是要做什么。
他对谢樟盲目依赖、盲目信任、盲目支持。
莎士比亚说得很对,爱情就是盲目的。
所以在谢樟让人来给他量尺寸定做西装的时候,一脸茫然。
到这会儿才知道,原来之前谢樟说的 “谈判”,并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在办公室谈判桌上的针锋相对。
谢樟的酒会定在了一个周五,他很少办聚会,就连生日会这种很经常被用来做社交噱头的宴会都没有办过,所以来的人很多,酒会的酒店门口还挤了大大小小好多家媒体。
收到邀请函的,大多是和谢氏有商务往来的合作伙伴,还有一些是谢樟散出去给些熟人的,可以引荐他们熟悉的朋友来品酒。
——沈家那封邀请函,就是沈珩他爸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求来的。
最近沈氏的日子很不好过,偏偏灯下黑,沈珩他爸怎么也没能想到是天天在眼皮子底下的沈安程搞小动作得罪了谢樟,只以为是谢樟还在因为 “包养事件” 生气。
这个酒会是个契机,他想跟谢氏修复关系,提前半个月就准备礼物,巴巴赶过来,还想要做些挣扎。
没想到,在入场的地方,先看见了立在谢樟身边的沈珩。
在他印象里,沈珩是他唯唯诺诺的私生小儿子,没什么大出息,半点儿比不上沈安程的老成持重,可现在的沈珩,端着一杯白葡萄酒,跟在谢樟身边,像模像样地与人聊天,是很稚嫩,但不卑不亢。
此时的沈珩没有留心到背后他亲生父亲探究的目光,也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波澜不惊。
刚刚他没跟在谢樟身边,去餐台拿甜品吃,正好听见有人在小声八卦,说新出的一期杂志上,谢樟右手无名指上戴了颗明晃晃的素圈。
沈珩心头跳了一下。
那个杂志就是他当时看了直播的那一家,可直播的时候,谢樟手上明明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新一期的杂志是昨天发刊的,他正在忙着准备今天的酒会,也没有来得及去看。
他假装去拿小点心,磨蹭着驻足在原地,继续听她们聊天。
正在八卦的人没有留意到沈珩,又小声嘀咕,说谢樟不喜欢办聚会,今天又不是什么重要日子,怎么忽然又摆这么大的排场,别是要宣布订婚的消息吧。
但是几个人把适龄的单身千金从头到尾算了一遍,也没能把谢樟的订婚对象圈定出来。
沈珩拿着那份小点心吃得心不在焉,紧张得拿小托盘的手都在哆嗦。
虽然来之前他就知道这个酒会是针对沈氏的一次鸿门宴,可现在他却控制不住地觉得那几个人分析得十分在理。
可是那几个人不知道,他却清楚,谢樟要宣布订婚,也只能是和他。
第46章 45
霸道总裁小娇 · 攻 ·(不是),
难得谢大佬办一次活动,一直都有人在跟谢樟打招呼,沈老板插不进去话,几次想上前都没能搭上话之后,终于换了个方向,去叫沈珩。
然而谢樟其实早就留心到了他,只是故意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而已,沈老板一叫沈珩的名字,谢樟就先一步转过身来,笑了:“沈董来了。”
他对着沈珩从来不这样笑,里头藏着刀,带着算计,俨然一个笑面狐狸。
沈珩没见过这样的谢樟,顿了一下,一句 “爸” 就给噎了回去,没说出来。
沈老板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打了个几个转,忽然明白过来些什么。
他从来没听说过谢樟真的喜欢男人,把沈珩送过去,也只当是给谢樟送了个床伴,想借此和谢樟攀上关系。
可他太失算了,谢樟当初的那句 “喜欢”,居然并不是场面话。
他把原来的话咽了回去,换成了一句:“看来小珩是跟着谢总学了很多东西,以后回来接手公司一些业务,爸爸也不用担心你应付不来了。”
这一招曲线救国用得还真是好,谢樟怎么会不明白他在算计什么。
沈氏的股份以后会给沈珩,那谢樟看在沈珩的利益上,也不该对沈氏下什么狠手。
谢樟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葡萄紫色的液体在杯内转了两圈又恢复平稳,谢樟一双眼睛要把人心看穿,沈老板心虚地避开了和谢樟的对视。
错开目光的瞬间,谢樟才说:“阿珩,带沈董去那边坐坐,等我一下。”
他亲昵而又毫不避嫌地揉了揉沈珩的头发,给沈珩撑腰:“很快就来。”
一个 “爸” 字在唇边滚了一圈,沈珩喉结上下动了动,给咽了回去,小声说:“沈董,这边请。”
他装作看不见他爸眼底隐隐的不满,快速转过身在前面带路,仿佛他并不认识沈老板,只是谢樟的一个助理,替谢樟招待客人,在认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但是沈老板就稳不住了,走了两步,就开口问沈珩:“小珩,你叫爸爸什么?”
他以前很少关心沈珩,把沈珩接回去,只要求沈珩和沈安程兄友弟恭和睦相处,在他看不到的时候沈珩是不是受了委屈、沈珩在这个家里是不是住得习惯,统统不在他的考量范围内。
他没想过去了解沈珩,于是现在根本无从去猜沈珩在想些什么。
沈珩声音仍旧很小,没有狐假虎威的那种嚣张,只是平铺直叙地说:“您把我送给谢…… 谢樟了。”
事实才是最大的杀伤性武器,因为无可辩驳。
沈老板噎了一下,等沈珩把他带到一处座位坐下,才又说:“跟着谢樟不是很好,你看,你顺利毕业了,还跟在他身边学管理公司,别人哪里有这个机会。”
沈珩心里有一点难过,但又不是很明显,他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得到过父爱,所以现在沈老板跟他说这些,他的感触就也不是很大。
何况他还有谢樟。
沈珩诚实地说:“是很好,谢樟…… 是很好。”
沈老板没能听懂沈珩这句话的意思。
他其实很着急,沈珩把沈安程和他的联系方式拉黑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他很难得有这样和沈珩面对面相处的机会,他要把握住,说动沈珩不要死心眼。
他咳嗽了一声,诱导地说:“小珩,之前呢,是因为你哥一直管理公司,你又年纪小,所以从来没有让你来沈氏,但是现在你成年了,以后爸爸也要给你一些沈氏的股份,让你学着参与公司的事情……”
他话锋一转,说道:“只是现在沈氏遇上一些麻烦,你得帮帮沈家,懂吗?”
沈珩摇了摇头,说:“我不要沈氏的股份。”
然而谢樟大步地走了过来,往他身边的位置一坐,自然地牵住了他的手,接茬道:“要,为什么不要?”
沈珩诧异地看着谢樟。
谢樟身后还跟着两位律师,对自己老板牵住了一个看上去很稚嫩的年轻人的手目不斜视,显得非常专业而冷酷。
谢樟从其中一位律师的手里接过了一份文件,摊开在面前的小几上,看向沈老板:“沈董,股份要给,就不能只是一些,阿珩要全部。”
沈珩被谢樟握住的手紧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谢樟,小声叫他:“哥,我……”
谢樟冲他露出来一个安抚地笑,侧过头去,贴在沈珩耳朵边,也并不在意音量是不是会被别人听去的大小,说:“怎么,难道娶我不给彩礼么?”
两个人卿卿我我,旁若无人,对面沈老板一脸尴尬,手要将沙发垫抠出一个洞来了,却只能装作什么也没看见,问谢樟:“谢总这是什么意思?”
谢樟手段狠辣,但他很少当面发作——惹到谢樟的人往往等不到有机会见到谢樟,就会被谢樟处理干净了——所以沈老板一直以为谢樟并没有真的动怒,至少在今天,会和他维持表面的平和。
可谢樟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令他心惊的话:“之前沈家的酒会上,阿珩跟了我,但沈老板什么傍身也没送,所以今天我自己的酒会上,我来替阿珩来要一下。”
沈老板想说他不只有沈珩一个儿子,更想说陪送傍身没有用一整个沈氏股份的,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谢樟的眼神太深,太可怕,让他想起来一些很不好的传闻。
比如,到现在他都不清楚谢樟到底是怎么不动声色把沈安程搞到应激性勃 * 障碍的,什么也查不到,但沈安程肯定不是会被恶心一下或者吓一下就会变成这样。
沈老板的脸色很白,很难看,表情是僵硬的,听谢樟又说:“毕竟沈氏只有在阿珩手里才是活的,在你手里……”
他停顿下来,手指在桌面上文件的某一处点了点,说:“签字吧沈董。”
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沈老板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瘫坐了下去。
律师、合同、谈判,谢樟这些天对沈氏紧锣密鼓的逼迫原来为的是这个。
可事实就是这样,谢樟要沈氏,他就真的毫无办法。
而谢樟已经牵着沈珩的手立起来,还摩挲了一下沈珩的指尖表示安慰,继而才说:“后面的手续阿珩的律师会帮他办,我和阿珩还有客人,就不奉陪了。”
第47章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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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的乐队在弹奏一曲轻慢的钢琴曲,酒会上觥筹交错、言笑晏晏,没有人注意到靠窗的雅座位置坐着的沈老板面如土色,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谢樟原来的那个助理在谢樟和沈珩起身离开之后就走过去了雅座跟前,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服务生,俯下身来跟沈老板说话,显得很恭敬似的,说:“沈董醉了,我让人扶您去休息。”
他使了个眼色,两个服务生就默契地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沈老板,说:“沈老板这边请。”
沈老板当下就是头皮一炸。
他自己的亲儿子被谢樟害得多惨他是知道的,哪里还敢让谢樟的人 “扶他休息”。
他撑着沙发立起来,心里发慌,还要维持自己的体面,强撑着道:“不用了,我司机在外面等我。”
谢樟带着沈珩又见了个人。
姓楚,不是本市人,做的生意也和谢樟手底下的几份产业没有一点儿交集,但他被谢樟特意邀请过来参加这个酒会。
原因是这位楚总的爱人裴渊经营一家室内设计工作室,另外单独接私活,给同性恋人筹划婚礼。
四个人立在一起交谈了一会儿,提及了沈珩即将去 Z 大读管理专业,楚执承诺他:“Z 大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小沈总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小裴。”
谢樟替沈珩应道:“多谢。”
沈珩情绪却有一瞬间的低落。
他本来是想要考本市的大学的,可是填报志愿的时候谢樟却不允许,他的分数虽然不算很高,但是也够得上一所不错的重点大学,考本市那所,有些浪费。
谢樟扣了他的志愿单,难得严肃:“阿珩,我可以占据你的世界里最重要的地方,但不能占据全部。”
浅草寺里面曾经许的愿望从来没变,他希望他的阿珩,好好长大。
谢樟严肃起来,沈珩就乖了,不甘心也不情愿但很听话地选择了他那个分数段可以考上的 Z 大,工管专业。
楚执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讲开学的事情,沈珩想到马上要离开谢樟,就有些怏怏。
不过楚执又说:“谢总这次酒会上的酒都很好,以后来我那边,请谢总尝尝我的珍藏。”
谢樟看一眼嘴角都耷拉下去的沈小珩,不由好笑,自家这个笨蛋小狗怎么还是长不大,情绪全都写在脸上。
他捏了捏沈珩的指尖,说:“当然,我以后可能要经常去 Z 大。”
楚执和裴渊只是善意地调侃了一句他们 “情浓意浓”,沈珩的耳尖就红了个彻彻底底。
他们聊了一会儿,谢樟往原来沈老板的雅座位置看了一眼,姓沈的已经不见了,他助理留在原地,冲他比了个 ok 的手势。
——事情办妥了。
谢樟微微颌首,示意助理去准备后面的事情。
然后他转回身来,妥帖地结束了和楚执裴渊的闲聊,带沈珩往会场中心走了走,敲了两下酒杯。
“诸位。” 他说,“今天办这个酒会,谢某有两件事情要跟大家宣布。”
终于要来了!
刚刚还因为开学在即有些走神的沈珩瞬间紧张了起来。
会场里面的人也纷纷停止了交谈,看向谢樟和沈珩。
门口的媒体记者纷纷扛起长枪短炮,生怕错过了第一手消息。
身侧的少年已经微微高出了他一些,穿着他亲自选定样式的西装,容易害羞,容易脸红,但现在面对这么多目光和镜头,少年人也没有怯场。
谢樟看了沈珩一眼,才继续道:“下半年的鹤云山项目将会由谢氏和沈氏合作开展,沈氏方面会由我身边这位小沈总全权负责,届时请大家多多关注。”
场内开始有了小声的议论。
鹤云山项目是今年最大的一块肥肉了,招标结果前些日子才定下来,谢氏以很大的优势拿下了的标书,可没人知道,是谢、沈两家共同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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