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抚过他肩背,池奕有点受不住,赶紧摆出乖巧委屈的表情,“我错了行不行……”
“你有什么错?你端来那碗药,不是为了让朕去后宫,而是……不久之后,你就在这玉泉池里,求朕幸了你。”
贺戎川揽着他的腰,身子前倾,嘴唇贴在他耳边,话音晦暗不明:“以为我听不见的那些日子里,倘若你只想胡说八道,为何偏要说这些荤话?你见我第一面便动手动脚,盯着看个没完,所以,你何时生出了多余的心思?”
池奕:……我造的都是什么孽啊!
他刻意无视自己慌乱的心跳,一把将对方推开,“你又来?你提这种要求,是为了拴住我不让我跑?别傻了,这怎么会有用,你快起来。”
“我是为了……”贺戎川拿起他一只手放在自己身上,声音嘶哑,“池奕,你看,我想你了。”
池奕的手像是被烫了一样缩回来,还没回过神,旁边的人便将他带到身上坐着。贺戎川从浸了水的衣服上扯下一条,裹住他双眼系在脑后,一只手沿着他后颈向下滑去。
“蒙我眼睛干吗?!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唔……”挣扎的动作蓦地僵住。
下滑的尺度抓得准,他便死死盯着一点不放,徘徊良久,貌似柔软的话音里噙着笑意:“看不见了就听话些。你怕什么,我待你向来……很好的。”
若有若无的动作扎出了池奕一脸红晕,他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说不出话也反抗不得,只能大口喘气,那声响则又加重了落在他身上的力道。
拿捏准了他的反应,贺戎川便另一只手发力,挪动他身体调了个位置,“乖,坐这里。”
……
池奕是被抱回征怀宫的,他虽然平日里活蹦乱跳,但其实异常敏感,丝毫禁不住荤的。彼时他眼睛看不见,完全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只感觉身上噼里啪啦冒火花,烧得他骨头酥软。
于是他就东倒西歪坐不住了,估计贺戎川也失去了耐性,便猛然翻身将他堵在池壁上。这角度大约更顺手,他愈发疯狂狠厉起来。
池奕彻底瘫在水里,眼睛被蒙着双手被按着,不得不让对方不留情面地反复占有。不过贺戎川也不会真把他往死里搞,见他似乎要昏过去了,便立刻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拯救了奄奄一息的池奕。
感到自己被放在床榻上,浑身无力的池奕勉强睁开眼看了看,忙拽住抱他过来的人,“我不要睡你这。你的床没挂帘子,有光我睡不着。”
贺戎川坐在他身旁,扯了薄被给他盖,又用巾帕擦拭他发间的水,“你若睡了,又如何会有光?”
“那你……”
“以后我同你一起。”贺戎川上了榻,将满脸潮红尚未褪去的人圈在怀里。
“我可是前半夜就要睡的。”
“我知道。”
池奕迷迷糊糊的,闭上眼想他是什么意思,还没想明白,人却先睡着了。
这一夜他睡得无比安稳,感觉自己像襁褓中的婴儿,被厚重的温暖紧紧包裹,藏身其中,世间的一切风霜雨雪就都与他无关。
至于睡着后他是如何往人家怀里拱的,如何把脑袋在人家身上蹭的,如何把人家胳膊压麻的,他便一概不知道了。
池奕醒来已是次日正午,他感到自己仍然被人抱着,还有些诧异,贺戎川不上早朝么?
睁眼看看,那人穿的并非寝衣,像是刚下朝回来,只脱了外头的大袖衫便上了榻。
他心里有些想笑,抬手在那人脸颊上捏了一把,软软道:“陛下穿得如此规整,我是不是该起来磕头问安呀?可是昨夜陛下太厉害了,现在我腰酸背痛,根本就起不来,这可如何是好?”
他忽然想起,似乎在以为主角光环还存在的时候,自己也和这个人表达过类似的意思。那时的他绝对想不到,有一天在那个所谓的暴君的视线之内,自己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骚话。
“朕才下朝回来,挂念着你便过来了。”贺戎川轻描淡写道,“方才朕已宣布,同中央军一道去青州。”
他垂着眸子,语气有种刻意的平淡,池奕却从那平淡中听出了求表扬的意味,忍不住笑了一声。
池奕觉得这个看上去冷漠的人突然就好可爱,便仰头在他唇上快速啄了一口,翻下床榻漫不经心道:“喏,赏你的。”
贺戎川:……
此时到了饭点,宫人进来摆了一桌,池奕正要如往常一样坐下,却被人从身后揽住,贺戎川一直将他抱到腿上坐着。池奕推了他一把,“你又要干什么?”
贺戎川给他递个饭碗,别开目光,“于你而言,坐哪里用饭都是一样,那不如就坐这里。”
池奕吐了吐舌头,没跟他争,正要夹菜,筷子却被对方挡住,“你吃什么,朕给你夹就是了。”
“不、不用吧?”池奕嘴角一抽,“我虽然浑身酸痛,夹个菜还不碍事……”
贺戎川深深凝视着他,“你自己夹菜还是朕给你夹,于你而言都是一样的吃,那不如遂了我的意?”
这话说得池奕无从反驳,只好随意指了道菜,没想到贺戎川夹了之后,竟直接喂到了他嘴里!
要是现在质问他,他估计会说自己吃还是让他喂都一样吧……池奕无奈地嚼着口中的青菜叶子,忽然发现这一桌子菜几乎没有辣的。
他疑惑地望向对方,贺戎川给他夹了只虾,夹完才发现这东西有壳,又拿回来帮他剥,“以后你我二人都吃得清淡些,不吃辣的。”
池奕明白,这人以前总是孤单,心情常年不好,吃点刺激性强的东西能舒服一点,如今已经不需要了,“就是嘛,你是习武之人,饮食要格外注意。吃辣的上火,是不是还会损害灵脉什么的?”
“不是。”贺戎川面无表情,“太医说,吃辣的伤肾。”
池奕:……?
昨天晚上也没看出来你肾有问题啊!
吃过饭,池奕打算研究一下宫里嫔妃们的资料,看看要如何安排她们更合适。然而他刚翻出名册,人就又被抱走了。
贺戎川要处理公务,就把他放在膝上,附赠一句“你在哪里做事都是一样”。
池奕彻底无语,他们不就是一起洗了个澡睡了个觉,怎么一觉醒来高冷暴君就变粘人精了?
都坐到这里了,他才没心思看东西,一会儿扯扯这人的碎头发,一会儿捏捏肩捶捶背,一双手在人家身上游走,不慎碰到了昨天他抓着自己手让碰的地方,莫名就觉得好玩极了。
贺戎川后悔把此人放在身上了,昨夜刚凉下去的火又被点着,根本看不下去什么公文。忍耐无效,他索性将怀里的人按在桌上,一边俯身吻着,一边去解他的衣带。
“你这样百般磋磨,想来是昨夜给得不够。你该早说,朕还有的是力气。”
“你起来啊啊啊这里全都是公文!”池奕本来想接一句“放开我好好批你的奏折干你的正事”,可他被亲得头晕脑胀,开口就是:“……会把公文弄脏的,去榻上好不好?”
“弄脏?”贺戎川舔了舔唇角,找准位置,“你昨夜吃得一点不剩,靠什么弄脏?”
池奕:……
桌上的奏折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池奕很快就做不出任何回应了,对方仍在温柔而虔诚地吻他,自顾自道:“皇宫大得很,这样的地方想来还有不少,每日换一处,三年五年的够了;倘若不够,皇庄上也有别样景致……”
“你的意思是你每天都……”
“我懂得要体谅你,你若受不住,每天一次便是了。”
池奕:……以后每天喂一碗辣椒吧。
奏折还是被池奕弄脏了几本,之后,他正等着贺戎川抱他去榻上歇息,脑海里却忽然出现方才某句话。
每日换一处,能换三年五年……但是,就算他想,真的能在谷国皇宫里待上三年五年么?
他记起了杨顺临终前那番莫名其妙的话。
想至此,池奕立刻从书桌上跳下来,理好衣裳就要出门,完全忘了自己腰酸背疼浑身酸软这件事。然而他一走出去,身后那个粘人精就又跟来了。
“你要去哪?”
“我的陛下啊,你赶紧回去干正事吧,我真的不跑。”池奕满脸无奈,“你是不是觉得一刻不跟着我,就要把我丢了?”
贺戎川从后面贴近他,轻声道:“一刻不跟着你,就要相思成疾了。”
“……行了行了你想来就来吧。离我远点,我不想被你的光环埋没。”
池奕径直去了春阳宫,把睡午觉的徐桐抓起来,问她:“上次去树林里找杨顺,你拿了他不少东西回来?还在么?我想看。”
徐桐指指角落里的仓库,“我给扔里面了,想看就看吧。都是些和巫术有关的事,也没什么好看的。”
这回池奕不能再带跟屁虫了,他让贺戎川留在外头和婉嫔商量妃嫔出宫的事,自己钻进了仓库。
他扶着又酸又疼的腰,在一堆纸张里翻来翻去,到某一张时顿时呼吸一滞。他细细将纸上内容看过一遍,再对上杨顺和他说的话,缓缓闭上眼,脑海里浮现不少乱七八糟的想法。
可他最先想到的不是这事怎么解决能不能解决,而是,要不要把这一切都告诉贺戎川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乖,坐这里~
又是通宵写文的一天,肾疼QAQ尽量抽象了,希望这章平安。
第104章
池奕看原书时以为,什么巫术、灵力之类的东西只是书中的辅助系统,不会左右故事的走向。可现在他手上这张纸却说,虽然平时没什么大用,但这整个世界就是用一棵圣树的灵脉建构出来的。
当这个世界失去平衡时,关键人物就可以找到圣树,献祭自己的全部灵力逆转时间,并召唤一个知道一切天外来客,纠正命运的偏差。
如果此人在某一环节中失败了,就更换人选继续完成同样的任务,直到整个世界恢复平衡……
这之后,平衡状态的世界就会没有多余的灵力留住天外来客,此人就要拿着任务奖励,回到他来之前的地方去。
杨顺临死前也是这样和池奕说的,而且很明显,这个不属于本世界的天外来客只能自己一个人离开,如果想把这里的什么人什么东西带走,这个世界的灵力就会再次陷入混乱。
池奕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刚穿来这里时,他做梦都想赶紧做完任务回家,逃离这个充满死亡威胁的地方。可现在再把同样的问题摆在他面前……他怎么可能一个人离开?
接到的主线任务是拯救暴君,原书中贺戎川遭到的威胁已经被他解决得差不多了,只要再赶走纯国人,这个世界应该就算得上恢复平衡了。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得走了?可是总不能因为自己不想走,就故意在这里制造混乱吧。
这时房门吱呀响了一声,却没完全推开,停了片刻后,传来的是叩门声,“还没找到么?”
听见这个人的声音,池奕赶紧将手上的纸收进怀里,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深呼吸一口,起身出门。未料跨过门槛时却扭到了腰,他身体一歪,还没来得及调整平衡,整个人先被扶进了那个怀抱。
贺戎川在他腰上揉了揉,轻声道:“又疼了?都怪我,是我不会疼人。”
池奕躺在他怀里,愣愣望向那双浸了薄薄一层柔情的眼眸,硬是将在嘴里反复嚼过的话吞了下去。
他不能直接就这么把方才看到的事说出来。贺戎川这个人本就情绪不稳定,对他的事尤其敏感,之前他每逃跑一次,此人就要疯一回。好不容易找到一点安全感,再突然跟他说自己说不定哪天就消失了,那之前就全白哄了。而且,他也不想看见贺戎川为他而纠结痛苦的样子。
于是他立刻恢复往常的轻松随意,抓着人衣领,貌似平静道:“你帮我和徐姑娘说一声,我从她仓库里拿走几张纸。”
“走路要人抱也就罢了,连说话也不肯亲自开口?”
池奕身子一歪,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我和别人说话还得离开你一段,可是我想一直待在阿川怀里。你替我说嘛。”
这种撒娇让贺戎川毫无招架之力,他无奈地笑了,那笑意很浅,藏在他锋利的眉眼间不甚明显,但池奕看得通透,心中百味杂陈。
贺戎川真的转述了池奕的话,随后将他整个捧在怀里出门,就这么抱了他一路。
二人回到征怀宫,王禄递上几张折起的纸,道:“这是暗卫搜集的清平诗社近日的诗作。”
贺戎川双手都占着,那张纸就被怀里抱的人一把抢去。池奕滚到榻上,津津有味地看自己的成果。他用之前贺戎川教他的方法,将诗中的字句拆了又拼,拼出一句“君威民顺”来。
诗社里怎么说他,贺戎川原本不感兴趣,可见身边的人嘴角不由自主上扬,便问:“这么高兴,看见什么了?”
“才不要白给你看,”池奕将那张纸高举在身后,“你得先亲我一口。”
贺戎川静静地盯了他片刻,忽而将他捉在怀里,先是浅浅碰了一下嘴唇,而后又是一个绵长而深沉的吻。怀中的人只是这样便乱了呼吸,他不敢再招惹下去,便挪到对方耳边,“两口,换你念给我听,够么?”
“有、有什么区别,你自己看不也是一样?”
“自然不一样。”他抚着对方的后脑,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将他圈在怀里,“那些人说不了我什么好话,从你口中念出来,怎么都是好的。”
池奕:“……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花言巧语。”
他再没了拒绝的理由,只好给对方念了一遍纸上内容,又道:“想来是我们上次离开后,诗社真的去查了往事,所以证明了你的清白。真好,又解决一桩麻烦事,以后这个诗社可以用起来,他们说话有时比我们更方便……”
“嗯,好听。”贺戎川似乎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深深凝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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