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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男频搞基建(穿越重生)——封玖

时间:2021-06-19 09:54:32  作者:封玖
  楼喻:“……”
  他瞟了一眼,根本不认识,又看了一眼封皮上的书名,发现自己从来没听过这本书。
  一时间有些心虚。
  他这个盛国人,阅读量居然连一个阿骨突部人都比不过。
  “不知左贤王是同谁学的中原文化?”他道,“这些书本上的知识,你不妨去找那位老师。”
  阿布图闻言垂眸,捧书的手臂也缓缓放下。
  他低声道:“我的老师已经不在了。”
  楼喻神色一肃:“抱歉。”
  “世子不用跟我道歉,”阿布图摆摆手,洒脱道,“人都有一死,没什么大不了。”
  楼喻轻叹:“使团中的严侍郎才学远超于我,我可以让他来教你。”
  “当真?!”阿布图瞪大眼睛。
  “但是你得诚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楼喻笑眯眯道。
  阿布图收敛笑意:“你要问什么?”
  “使团来时路上碰到的狼群,”楼喻压低声音,“是不是驯养的?”
  阿布图神色犹疑。
  “其实你回不回答,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我只是觉得左贤王的性情合我胃口,想和你交个朋友。”
  阿布图神色坚定:“只要议和成功,咱们就是朋友。”
  楼喻笑了笑,“咱们的目标一致,都希望议和成功,难道还不是朋友吗?所以,狼群是驯养的吗?”
  高鼻深目的左贤王轻轻点了下脑袋。
  他告诉过阿巴鲁,盛人都很聪明,不可能看不出狼群的异样,可是阿巴鲁就是不信。
  楼喻拱拱手:“楼某多谢左贤王搭救之恩。”
  不论阿布图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总归是救了使团一回,合该感谢。
  不过,依楼喻看来,阿布图目光清澈,不似工于心计之人。
  当然,不排除他擅于伪装这个可能。
  阿布图笑道:“这是我应该做……”
  话未说完,门帘突然被人掀开,来人打断阿布图的话。
  “王兄啊,你邀请楼世子怎么也不叫上我?”
  阿巴鲁大步走来,目光钉在楼喻脸上。
  他还没忘昨日那一箭之辱。
  楼喻冷着脸道:“我正问左贤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议和,早点议和早点回去,我可不想继续待在草原上吹风。既然二王子也想参与,那不如你来回答我。”
  “父王有很重要的事情做,哪有工夫见你们?”阿巴鲁不屑道,“你们中原人就是娇贵,吹几天风就不行了?”
  楼喻起身,愤愤甩袖道:“说议和的是你们,而今拖延议和的还是你们!回去告诉骨突王,明日必须要议和!”
  言罢转身离去。
  阿布图叹道:“阿巴鲁,是你劝说父王拖延议和的吧?”
  “是我又怎么样?依我看,别搞什么议和了,直接打过去,整个盛国不都是咱们的了?”
  野蛮粗鲁是阿骨突部人的特性,掠夺刻在他们的骨子里。
  阿布图却不像他们那么乐观。
  “我去见父王。”
  阿巴鲁嗤笑:“随你便吧!”
  许是因阿布图的劝说,骨突王终于松动,并表示明日进行和谈。
  使团成员无所事事,只能待在毡房中默默数着时间。
  离开故土这么多天,他们真的想家了。
  楼喻在毡房中闭目养神。
  “殿下,”冯二笔忽然凑近他,神神秘秘道,“咱们毡房昨晚可能遭贼了。”
  楼喻:“……为什么这么说?”
  “奴今早收拾床榻时,发现一根头发,奴敢肯定不是殿下的。”
  “那也有可能是你的或是阿砚的。”楼喻试图狡辩。
  头发那么轻,掉落时风一吹,被吹到床上不是很正常嘛。
  冯二笔一脸笃定:“肯定不是,咱们的头发都没那么硬。”
  楼喻:“……”
  敢情二笔还是个神探啊?
  “不止这个,奴发现箱笼也被人动了。”
  楼喻的行李基本都是冯二笔收拾的,什么东西摆在什么位置,他都一清二楚,稍稍有点不一样,他就能发现。
  昨夜霍延从箱笼取出护手膏,光线实在太暗,可能碰乱了一些物件,被冯二笔给发现了。
  楼喻轻咳一声:“是我昨晚拿护手膏弄乱的。再说了,这可是王庭,哪有什么贼?”
  “阿骨突部人不都喜欢抢掠东西吗?王庭怎么就没有贼了?”
  “……”
  此话太有道理,实在无法反驳。
  想到昨夜某人偷偷摸摸的模样,楼喻不由笑起来。
  “那咱们可有丢东西?”
  “这倒没有。”
  “没有就算了,咱们现在在阿骨突部王庭,不便大动干戈。”
  “好。”冯二笔道,“殿下,今晚奴就守在您榻下,看看到底有没有贼!”
  这可不行!
  楼喻:“你就在外间睡,不准进来打扰我。”
  “好吧。”
  察觉到殿下些微的嫌弃,冯二笔委屈地退到外头,跟宋砚哭诉:
  “阿砚,你说殿下是不是厌了我?”
  宋砚惊讶:“怎么可能?谁不知道殿下最看重你!”
  “胡说,殿下哪里最看重我!”冯二笔很有自知之明。
  “不是你是谁?”
  冯二笔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差点脱口而出一个名字。
  “反正不是我。”
  夜幕降临,北风呼号。
  楼喻早早熄灯躺下。
  不过片刻,“贼”又来了。
  黑影停在榻边便没了动作。
  楼喻问:“怎么了?”
  “我身上凉。”
  霍延在榻边坐下,忽问:“你们路上遇到狼群了?”
  他一整天都混在王庭中,打探到不少消息。
  乍然听到这件事,他脑子空了一下,心中涌起浓浓的后怕。
  他恨不得立刻来找楼喻,却硬生生忍住了。
  楼喻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听阿骨突部人说的。”
  阿巴鲁麾下的人都好大喜功,又厌恶使团,私底下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他们将阿巴鲁“引狼攻击使团”的事迹当成炫耀的资本,觉得这个计策相当棒,只可惜被阿布图给搅和了。
  楼喻更惊了:“你听得懂蛮语?”
  “霍家常年与北境各部打交道,我从小就学会了蛮语。”
  楼喻:“……”
  每次在他觉得霍延已经足够优秀的时候,霍延总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惊喜。
  见他怔愣,霍延微俯身体,低低问:“可有受伤?”
  楼喻摇摇头:“我没受伤,二笔为救我,被狼抓伤了手臂。”
  “你没事就好。”
  霍延既感激冯二笔,却又自私地感到庆幸。
  他眸色冷厉:“狼群是阿巴鲁驯养的,此事是他故意所为。”
  “我猜到了。”楼喻回道。
  霍延眸色变暖,他的殿下总是这般通透。
  他笑道:“可惜眼下不能动他,只能让他受些罪。”
  楼喻眼睛一亮,“怎么出气的?”
  “我在他食物里放了巴豆粉。”
  前来北境,自然要做足准备。
  巴豆粉是他特意带来的,偶尔对付骑兵挺有效果,战马若是吃了含有巴豆粉的饲料,很有可能会拉肚子。
  没想到还没用在马上,倒是先用在人身上了。
  楼喻差点笑出声,好歹忍住了。
  他转移话题道:“眼下骨突王故意拖延议和,恐怕明日议和也完成不了。”
  “嗯。”
  楼喻皱眉继续分析道:“阿巴鲁反对议和已经摆到明面上了,就是不知道骨突王到底是什么态度。”
  议和是骨突王决定的。
  但有一点很奇怪。
  阿巴鲁劝了一下,骨突王就决定拖延时间;阿布图去劝了一下,骨突王就又决定明日议和。
  这般阴晴不定,让楼喻有些捉摸不透。
  “别担心,现在是冬天,阿骨突部物资不足,又无再战之力,骨突王为大局着想,必定会同意议和,只是议和的条件可能会超出朝廷的预期。”
  霍延温声安慰道。
  “朝廷想议和,骨突王想议和,阿布图想议和,”楼喻狡黠一笑,“可是,阿巴鲁不想,乌帖木不想,我也不想。”
  经过两日观察,楼喻觉得这次议和中,恐怕只有阿布图是最为单纯的。
  其余人皆心怀鬼胎。
  骨突王若无别的意图,不可能故意拖延议和。
  阿巴鲁主战的想法完全写在脸上,但如果他真要杀掉使团,凭他的势力,又怎么可能真的让阿布图探听到自己的计划,从而派赛耶及时解救使团呢?
  阿巴鲁真的只是为了反对议和吗?
  这场局扑朔迷离,端看谁是鹬蚌,谁是渔翁。
  听他说着俏皮话,霍延心里仿佛灌了蜜似的,眼角眉梢皆带笑意。
  “属下会一直陪着您。”
  楼喻脸一热,伸手碰了碰他的衣裳,挪了挪身体。
  “你身上寒气散了,上来吧。”
  霍延依言躺到榻上,像昨晚一样背对着楼喻。
  楼喻今天没喝酒,清醒得很,也有工夫跟霍延说个明白了。
  他戳戳霍延背脊,问:“为什么背对着我?难不成嫌我不堪入目?”
  “不是。”霍延连忙辩白。
  他声音闷哑,落在楼喻耳际,恰似一团火星,歘一下燃烧起来。
  楼喻:“……”
  听这声音,不会是……吧?
  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东西根本不必明说,懂的都懂。
  楼喻悄悄拿被子蒙住脸。
  霍二郎也太不禁撩了吧?他也没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耳边的心跳声渐渐加快。
  忽然间,身边人动了。
  霍延翻过身,连人带被将楼喻抱在怀里,又伸手扯去他蒙在脸上的被子,嗓音暗哑:“别闷坏了。”
  少年统领身上带着清新的草木味道,楼喻猛地被这种味道包裹,脑子一片空白。
  黑暗的毡房内,唯余两颗心砰砰跳动的声音。
  “睡吧。”
  霍延下颌轻轻蹭了蹭楼喻的额发,温柔而亲昵。
  楼喻倒是被撩拨得睡意全无,只是想到霍延这些时日的辛苦,他便乖乖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第二天早上醒来,照例没有看到霍延。
  楼喻坐起身,忽然想起冯二笔昨日的话,便趴在榻上找头发。
  还真让他找到几根头发丝儿。
  其中有几根稍显粗硬,剩下几根更细软一些。
  楼喻情不自禁翘起嘴角。
  恰好冯二笔进来,见他高兴,不由道:“今日议和结束,咱们就可以回去了,殿下是因为这个高兴吗?”
  楼喻随口应了一声,趁冯二笔没注意,将头发丝儿全都扔到床底下。
  恰好宋砚进帐,凑到他跟前,笑嘻嘻压低声音道:“殿下,奴方才听蛮人侍从说悄悄话,听到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儿。”
  “什么事儿?”
  冯二笔也凑过来听。
  “说是阿骨突部二王子阿巴鲁昨晚腹泻不断,折腾了半宿,差点去了半条命,哈哈。”
  “真解气!奴就不喜欢他那个嚣张的模样,还敢对咱们殿下不敬,活该他倒霉!”
  若非场合不对,冯二笔都想鼓掌喝彩了。
  楼喻低首闷笑,心里泛着甜蜜。
  “殿下也觉得好笑?”
  见逗笑殿下,宋砚心中甚喜。
  他还是有点用的嘛!
  幸亏他之前学了蛮语,才能打探到这样的笑话说给殿下听。
  楼喻颔首:“确实挺好笑,不过你打探消息时也要注意安全。”
  “是!”
  楼喻又问冯二笔:“你胳臂上的伤怎么样了?”
  冯二笔开心道:“殿下,只是小伤,不碍事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嗯,多注意些。”
  “奴知道的。”
  冯二笔得他关心,脸上笑容更甚,忙转身去取洗漱用具。
  穿戴洗漱完毕,阿骨突部侍从备上吃食。
  楼喻坐在案前用膳。
  “殿下,今日外头风大,不如披上这件大氅吧?”
  冯二笔背对着楼喻,从箱笼里拿出朱红色大氅问道。
  身后半天没有反应。
  冯二笔转身去看。
  他家殿下正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夹着饼发呆。
  不仅在发呆,他还在傻笑!
  冯二笔悚然一惊,忙行至案前,蹲下问:“殿下,您怎么了?”
  楼喻陡然回神,面对冯二笔惊疑不定的目光,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我只是在想今日议和的事。”
  “真的吗?”
  楼喻一脸严肃:“真的。”
  “哦,好吧。”
  楼喻也没心思吃饭了,恰逢严辉等人来到帐前等候,他索性放下碗筷,起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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