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养尊处优了四五十年,巨大的落差元鸿禧根本无法适应。
这老男人终于气的抓狂,被晒了小半天发红的脸死死贴着门:“你别想好过,元南楼,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贴近铁门的脸被挤得狰狞变形:“你最好不要有任何把柄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和元乐志想象中也差不多,元鸿禧几乎是第二天就闹到了学校,在门口指名道姓宣扬元南楼不孝,不认父母,周围人围观越来越多。
但元南楼的口碑不像元乐志,这人光是往那一站,随便咳嗽几声,就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个坏人。
人群里,元乐志还看见了闻征。
他心下一跳,立刻打了电话给校方,让他们快点处理掉来闹事情的元鸿禧。
毕竟他现在也算是学校最大的股东,还是很有话语权的,很快学校里就出来人把这人给弄走了。
但他不知道,就是这一闹,闻征已经找到了元鸿禧。
如果从前还不知情,在看到元鸿禧这一刻,闻征就已经肯定了元乐志和元南楼两人并非外祖父所说的胁迫和被胁迫的关系,大概率这两人早就串通好了。
也许同学们嘴里八卦才是真的,元南楼喜欢元乐志。
他找到被扔到了街角的落魄男人。
从来没有哪一刻元鸿禧有这么狼狈过,平日里精心打理的头发乱成一团,挣扎地过程中嘴脸留下了伤口,衣服皱巴巴贴在身上。
但他依然对闻征有所防备,毕竟两人先前有仇在,他不可能那么轻易相信这人:“你来干什么?”
“来告诉你真相。”
不到半个小时,就听完了闻征全部的推测。
他总结道:“所以元南楼喜欢元乐志,他们两个一起耍了咱们。”
只要能让两人过得不好,闻征怎么都无所谓:“我给你门卡,你自己进去问问。”
他用自己的门卡让元鸿禧进门,保安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
元鸿禧避开别人的视线,一路冲到班级附近,在厕所堵到了元南楼,对方见到他没有一丁点惊讶,连个眼神都没给。
“我真的怎么也没想到,你喜欢那个贱种。”
元鸿禧从背后纠缠着,“怎么样,兄弟不伦很刺激吗?元乐志好不好玩?”
对方的动作一停,终于看向了来人,元南楼目光森冷:“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如果再胡言乱语下去,我也可以送你去精神病院里度过余生。”
“你果然是急了,怎么,就这么在乎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吗。”
这么多天过去了,不管他怎么刺激,元南楼都不给反应,在人前扮演着弱势方,只有羞辱元乐志的时候这人会忍不住反过来出言嘲讽他。
元鸿禧话一说完,元南楼一把将他怼到卫生间的墙壁上,他捏住元鸿禧的脖子,手劲大的立刻让人喘不上气。
“嘴巴干净点。”
元南楼向来不羞于承认对元乐志的感情。
元鸿禧伸手去敲打他的手腕,狼狈的样子眼角开始飙泪,即便如此却还是在用最后的力气说刺激人的话:“我嘴巴干净?他配得上吗?一个从小被人玩弄的小□□罢了。”
“我早就把他看个遍了,他大腿上还有个痣。”
元鸿禧恶毒地放大事实:“你觉得自己很了解他?我告诉你,元乐志都是骗你的,他才不会喜欢元家人。”
第50章 恭喜宿主触发修罗场……
一直到上课元乐志也没看到他弟弟回来,借口上厕所去找人的时候,倒是看见有人被人从厕所里抬了出去。
被抬出去的人路过元乐志身边,他看见了老男人那张熟悉的脸,只是面部被打得有些肿胀出血,眼睛肿成了一条缝,眼镜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元乐志只看了一眼就暗叫不好,和元鸿禧有私仇,能把元鸿禧打成这样的,除了元南楼也没有其他人了。
他加快了脚步,厕所附近三三两两已经围了不少学生,元乐志心脏怦怦跳,从指指点点的人群中探出脑袋。
墙边靠着那人果然是元南楼。
是他把人打了。
周围有学生议论纷纷。
“我真没想到,平时看元南楼弱不禁风的,能把一个成年男人打成这样?他以前都是装的吗?”
“有点恐怖了,我听说抬出去的那个是他爸。”
“两人是不是有啥矛盾啊?”
“有啥矛盾也不应该把自己亲生父亲打成这样啊,那怎么说也是生他养他的,从小在元家长大,他也没受什么委屈。”
元乐志不知道这人到底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对元鸿禧大打出手,按照元南楼平常性格,这种时候最好的应对就是不崩人设,继续自己受害者的地位,打人就只是一时出了口恶气,在别人嘴里就彻底失去了道德高地。
但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元乐志只觉得能让这人都忍不下去,元鸿禧必然是恶心到了一定的程度:“没事吧?”
现场有维护秩序的保安,把其他学生都隔在外围,元乐志算是有点特权,保安都认识他,才能进去靠近元南楼。
被众人围观的人孤零零站在墙边,像个没人认领的孩子,他听见元乐志的脚步声,才微微抬头。
如果换做平时,一定会立刻对他笑了,然后叫一声哥,但今天目光触及到元乐志,这人却重新把头垂了下去。
这可怜兮兮的样子,莫名让元乐志心里抽动了一下。
他想也没想上前抱住了元南楼的头:“都过去了,没事了。”
后者绷直的脊背突然颤动了一下,放在身侧的手往后缩了缩,却依然不出声。
“没事吧?让我看看。”他把这人一直藏在背后的胳膊抬起来,才发现不仅是元鸿禧受了伤,元南楼的手也在流血,整个手臂软趴趴的,不知道是伤到了哪根筋,总之看起来也挺疼。
元乐志心口一跳:“他打你了?”
后者终于有了声音,元南楼摇了摇头:“我打墙上了。”
雨点一样的拳头落下去,总有那么几下会打偏,元南楼用得力气大,才会几下就把手打出血了。
外头的议论声一点点落在两人的耳朵里,元乐志心里有点难受,他问道:“元鸿禧到底和你说什么了?到底什么事情这么激动?”
这不说还好,一提这事他弟弟反应更大,似乎被气得连呼吸都重了,完好的那只手捏成拳头:“我真想弄死他。”
元乐志觉得这一刻的元南楼一丁点也不像开玩笑,那模样倒真像要将元鸿禧赶尽杀绝,如果不是人已经被抬走了,他一丁点也不怀疑元南楼要再打他一次。
只是元乐志在问起原因的时候,这人却说什么也不肯提。
保安还在组织学生离开:“大家都回去上课吧,散了。”
很快有人来处理后续,元南楼也被送去医院包扎,元乐志问系统:“元鸿禧还有什么缺德事是元南楼以前不知道的?看这样子你们主角受要被他气死了。”
系统:“首先有三个大方向。”
还挺专业。
“元南楼在乎的东西有三样,一个是他自己的复仇线,一个是他自己的事业线,显然这两者元鸿禧都没有能力干涉,所以暂时先排除。”
元乐志:“第三个不会是我吧?”
系统:“虽然自恋,但说得也没错。”
“经过我系统的严密分析,元鸿禧很有可能是用你刺激他了,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大概率是羞辱你的话。”
元乐志沉默了一会儿,回教室去听课。
主角受只是手受伤了,就算他跟着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大忙,元乐志打算把最后一节课听完了再去看他。
于是下午放学,他是和岳尹一起去的医院。
同样去看望元南楼的还有薛云营,这人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的位置上,看见元乐志,嘴里的糖棍突然停住:“你也是听完课才来的?”
元乐志点头,进门把晚饭放在元南楼桌子旁边,听见这人又一次内涵他:“你以前也这么好学吗?”
如果把双方调换一下,元南楼必然不会在学校听完了课才来。
元乐志倒是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他身为一个穿书者,很清楚主角受不会有生命危险,也没必要一惊一乍。
但在其他人眼里可能不会这样想,被薛云营这样一说,他又害怕元南楼会想多,准备先看看弟弟的反应。
元南楼和在学校比起来已经安静了很多,看来是冷静下来了,只是元乐志给他带的吃的他一样都没吃,其他人和他说话,他也没有了平常应付自如的状态。
等人都稍微出去了,元乐志才终于开口问他:“你怎么了?哥给你带的东西不和胃口吗?”
对方终于抬眼看了看他,他紧紧捏着元乐志的手,不愿意松开。
元乐志没办法,只好任由他握着,半晌,元南楼才开口问他:“哥讨厌我吗?”
元乐志摇头:“我讨厌你干什么?你不是挺好的吗?”
“你到底怎么了?元鸿禧是不是胡说八道了?他说我讨厌你?”
如果从前还不知道为什么元乐志会一直想要报复他,从前还觉得这份仇恨来的莫名其妙,从方才开始,元南楼总算明白了,他哥哥对元家所有的恨都并非无缘无故。
所以上一世,他才会费尽心思让元家完蛋,才会将他们赶出家门。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元鸿禧是个恋童癖?”
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元乐志受到了比他小时候还要更多的伤害。
元乐志被问得一愣,一瞬间反应过来,元鸿禧居然是用这种事情刺激了元南楼。
“好了,都过去了。”
他轻轻抱了抱这人的脑袋。
乐天报复的时候,并不知道元南楼无辜,元乐志却通过系统知道事情的始末,这些受过的苦本来和元南楼也没有关系,他们两个根本都是受害人,唯一应该恨的只有元鸿禧这个人渣。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元南楼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他像是后悔极了,一直想要抱元乐志,却不知道怎么动。
如果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会将他哥哥赶出家门,他的哥哥一生到底是怎样度过?从小经历了伤害,好不容易长大成人想要惩治人渣,却不得善终。
元南楼光是想一想,心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重地快要喘不上气。
元乐志不是乐天,他当然也不能替乐天原谅谁,但他却比谁都更加希望元鸿禧这个垃圾能够受到惩罚。
但这种惩罚,显然和元南楼无关。
乐天的复仇里,元南楼也一样是个无辜的角色,他那时候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在第一世白白丢了性命,他和乐天之间的这些恩怨更多只是误会,要说起谁更惨一些,其实也比较不出来,毕竟元南楼前一世被乐天害得连命都没了。
元乐志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让对方明白这个道理,除了不怪他以外,他也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手上受伤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元南楼手筋断了一根,需要些日子来养伤,所以虽然从医院回到了家里,很多事情却还是都需要元乐志的帮忙。
比如上卫生间。
对方坐在床边慢慢站起身,胳膊被绑在胸前,对元乐志伸出一只手:“哥帮我一下。”
元乐志脑子里瞬间浮现起来的是他刚穿书时候的画面。
对方为了为难他,故意以受伤为由让他帮忙提裤子。
没想到这么久了,画面还能重合。
元乐志只好从浴室门口走近他,把人从床边搀扶起来。
上一次他只是拍了拍元南楼的屁股,这次故意用了大点的力气,差点没把人拍到墙上去。
后者一只手受伤,被拍得一愣,忽而转过身,一手拽过元乐志的裤子:“我也来帮哥吧。”
元乐志抓着他的手腕,嘴巴上拒绝:“不了吧,我自己可以的。”
元南楼自己上厕所手脚不灵活,脱起别人的裤子来却灵活的很,他三两下将元乐志的夏威夷短裤拉下来,让人贴近了墙壁,不由分说握上了那处。
元乐志本能想往后缩,可重要的部分被人捏在手里,刚往后退一点,就感觉到他弟弟手上用力气,像是害怕他跑了,故意威胁似得,几次下来元乐志也不敢动弹。
慢慢地呼吸加重,浴室的空间里充满了喘息声,元乐志能感觉到那人耐心地亲吻,带着安抚落在他脖颈和耳朵上。
他弟弟在不停叫他:“哥,舒服吗,哥,我好喜欢你……”
越是在这种时候叫哥,越像是在提醒两人的关系,使得这种行为又多了些隐秘的刺激。
两人折腾了小半天,从浴室里出去已经后半夜了,元乐志也耳根通红,从浴室那一片味道中走出来,他还洗了个澡,中途也帮他弟弟清理了一下,累的不想说话。
所以第二天到了学校,他看起来依然没什么精神。
周围的闲言碎语还是不少,大部分都是说元南楼前几天打了元鸿禧的事情的,他多留了个耳朵听了听,发现风向不好,但好在他弟弟也并不在意,对待什么事什么人该怎样还是怎样,元乐志便放下了心,估计这人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这天的课程不多,休息的时间元乐志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他突然觉得呼吸很不顺畅,半晌也喘不上气,朦胧之中张开嘴巴狠狠吸了一口气,就听见头顶有一声嗤笑。
元乐志睡眼惺忪,抬起脑袋,果然又看见了薛云营,这人坐在他前面,见他睡着了故意捏他的鼻子,这时候还笑出声。
他才从睡着的状态中醒过来,难免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薛云营的眼神有点懵懵的:“你幼不幼稚?”
后者并不回答他,只要每次面对元乐志,薛云营就会自动改变了一种处事方式,连他自己也能察觉到和平常不太一样,但这种不一样却并不让他觉得讨厌。
“昨天干嘛了困成这样?”
元乐志打了个哈气,诚实道:“首充。”
薛云营:“……”
元乐志就是想看他说不出话,见状笑了下:“怎么啦?你不会这么大了还不懂什么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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