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肆一愣,什么东西?
温宜哆嗦了一下,扯出一抹无辜的笑来:“魏先生,您在说什么呀?”
见温宜还揣着明白装糊涂,魏魇不悦的拧眉,声音低了几个度:“不是你的东西,还回去。”
温宜的脸色变得难看,她松开一只手往口袋里伸去,最后掏出一个大白兔奶糖,带着哭音道:“这是吴克尤给我的啊!他说送我,我才拿着的。”
林年肆眯眼看过去,那个好像就只是个糖,他身上都还有五颗呢?手缓缓伸向衣兜,林年肆有些心虚。
却又见魏魇把奶糖接过去,冷着脸展开糖纸。
目光触及那物件,林年肆只觉得气血往脑袋上一涌,当即没忍住问了出来:“这是骨头?”
可不就是骨头,小小的一截,似是小拇指,静静的裹在糖纸中,在灰蒙蒙的光线下看起来像是笼罩着一层死气。
魏魇厌恶的挪开视线,把骨头丢进一旁的垃圾桶,这才在温宜面前蹲下,细细的看了片刻,得出结论:“死不了。”
地上躺着的女鬼动了起来,哆哆嗦嗦的往垃圾桶那边爬去,捡了骨头就利利索索的跑了。
“它咬了我,我会不会感染?魏先生,我该不会感染成丧尸吧?”温宜苦着脸,眼泪刷刷刷的流了下来。
这番话似曾相识,魏魇恍惚了几秒。在鬼屋的时候,郑曲知似乎也说过丧尸这两个字,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对丧尸念念不忘?
“少看没有营养的电影。”魏魇起身,从兜里拿出准备好的药丢过去:“出去以后我的人会联系你,准备好报酬。”
语罢,刚要往楼上走,目光又不经意间捕捉到地上散落的一张纸符。
暗黄色的纸上,那抹鲜红有些刺眼。
魏魇扶额,这人是有多实在,看这血迹,应该是用了不少血吧?弯腰将纸符拾起,认真的拂掉沾上的灰尘,魏魇将它放进口袋。
一偏头,见林年肆紧盯着自己直看,当即冷下了脸:“怎么?只许你有他的符?”
林年肆皱眉,刚要说话,魏魇却不搭理他,转身就朝楼上而去。
被人忽视掉的吴克尤低下了头,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脚尖,眼里有情绪渐涌。而另一边,温宜还在唤林年肆:“林年肆,快帮我上药,我自己看不见。”
林年肆收回神,赶紧走过去拿过那瓶药,低头看了眼,忍不住挑眉,这药居然是跟上次魏魇给自己的药一样。
温宜的脖子已经被她用酒精消毒了一遍,她疼得龇牙咧嘴的,什么形象也顾不得了,一个劲都催:“快点,快点!”
总感觉要是再不上药,她就要变异了。
林年肆倒出一些药撒在温宜的伤口上,忍不住使坏的开口道:“这药我上次也用了,花了几十万呢?”
然后就见温宜狠狠的颤了颤,林年肆挑起嘴角:“还答应了魏先生几个要求,所以才给我打了个折。也不知道原价是多少呢!”
温宜毫无血色的脸上多了丝咬牙切齿的气愤:“我这伤都怪吴克尤,他得给我赔偿!”
被温宜这一提,林年肆脸上的笑意一僵,笑意收敛起来,他沉下了脸:“吴克尤怎么会给你这个骨头,我看你刚刚也不是很惊讶,你知道那是骨头?”
闻言,温宜几乎要气得发抖:“吴克尤那个狗崽子!他说关姐和朱越都走了,劝我跟他组队,然后给了我一颗糖以示诚意。”
“然后?”林年肆从旁边的医药箱里拿出纱布给温宜的脖子上缠了几圈。
温宜疼得哆嗦了几下,眸里漾着怒气:“我又不是傻,一捏就捏出不对劲了。展开来看了眼,看见是骨头差点没丢出去!”
然后吴克尤又抢了过去,把糖纸包回去以后,没等她反应过来,吴克尤就把糖又塞进了她的口袋,再然后,脚腕上一紧,人就被那女鬼拖倒在地了。
听完温宜说完经过后,林年肆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他是故意的?那刚才怎么还拉着你?”
“我怎么知道?”温宜打了个寒颤:“妈的,太可怕了,老娘再也不跟他待一起了!”
深深的看温宜一眼,林年肆把刚刚捡到的纸符塞一张给温宜:“这是郑曲知画的,应该会有一点用,拿着吧。”
“郑曲知画的?”温宜瞪大了眼,记起郑曲知也塞给自己几张这个纸符来着,惊诧问:“你没看错吧?还是说我听错了?就他那样也会画符?他改行了?”
林年肆抽抽眼角,伸出手在温宜脑门上弹了一下:“我没看错,你也没听错。郑曲知挺有能力的,你不要贬低他。”
是他偶像呢!
“我贬低他?”温宜似笑非笑的看向林年肆:“你跟他不是合不来吗??我记得你们不和来着,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那是谣言。”林年肆扯扯嘴角,往后退了退,扶正歪在一边的麦克风,认真的盯着镜头道:“在这里澄清一下,其实我是郑曲知的粉丝,几年前就是了。”
温宜:“???”
沉默了好一阵,温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吃错药了吧?你一国民男神的偶像是郑曲知?”
“我粉他的时候都还是个学生。”林年肆扯了扯嘴角,要是现在再不说就更没机会说了,默默在他身后几年,总该让他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
而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讨厌他。
第243章 灵异综艺43
恍惚又记起自己高考那天的事,他展开双臂拦下了那辆摩托车,就在离自己一米左右的距离,摩托车险险的刹住车,停在他面前。
“你好,你可以送我去一中吗?我……我高考……”他当时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因为长时间奔跑,他浑身是汗,头发也湿哒哒的在前面凝成一缕一缕的。
他能感觉到,那个戴着头盔的少年在打量着自己,于是更加紧张了,局促得不知所措。
“那么巧你也去高考?”身后那个男人已经追了过来,闻言眼里放着光,“正巧他也去高考,看你们校服是一个学校的吧?快上车!让他带你去!”
“我不去高考!”少年的声音充满不耐烦,说着又朝林年肆喊了一句:“闪开!”
脾气简直坏到家了。
林年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二话不说就矫健的一脚跨上了车,抱住郑曲知的腰不顾一切的吼:“我不管!我要高考!你要是不送我去高考,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他其实那个时候也是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但最后全败给了高考,败给了郑曲知,什么脸面也顾不得,只知道死死抱住这人。
最后郑曲知也没那么狠心,一路骂着狂飙到考场。明明开车都要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的被他缩减到四十分钟。
他进考场的时候还是迟到了,但至少还不是很晚,不至于取消他考试的资格,一场考试有惊无险。
考完试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还未曾道个谢,但郑曲知却找不着人影了。
他开始关注郑曲知,再后来听见郑曲知的消息是在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听说郑曲知被星探挑中了,他要开始进军娱乐圈。
“他刚出道的时候我就开始粉他了。”林年肆歪头,看向温宜:“说起来我好像是第三个微博关注他的人,算是他的第三个粉吧。”
温宜的脸上已经完完全全的震惊了,她几乎可以想象,这个节目播出以后,引起的轰动会有多大。甚至,她连微博热搜都标题都能预测到了。
林年肆郑曲知
林年肆自曝是郑曲知粉丝
林年肆偶像
好不容易从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拉扯出来,温宜抬头看向林年肆,一见自己面前空空如也,顿时黑脸。
走了也不吱一声!
蓦地,视线不经意的落在角落里那人身上。温宜眸底的怒火愈加旺盛,她握紧拳头,忍着因失血而造成的眩晕,稳着步子走过去。
“吴克尤。”她冷着脸念那人的名字,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吴克尤抬眸,在阴暗的角落里,他脸上的表情看的不大真切:“嗯?兴师问罪来了?”
“你还知道你有罪?”温宜气得发抖:“你把死人骨头给我做什么!还把我推出去?!!”
“我也不知道是死人骨头啊……”吴克尤摊手,无辜道:“况且刚刚女鬼冲过来的时候我都吓坏了,想把你推开免得被女鬼抓到的,没想到弄错了方向,真是不好意思呢!”
“你要不要那么不要脸!”温宜一巴掌甩过去,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大厅里响起好一阵的回应,干脆利落的甩了一巴掌后,她冷笑一声:“也不知道你的粉丝是不是被猪油蒙了眼,才会喜欢上你!”
语罢,转身朝楼上走去。
手腕一紧,吴克尤的声音微沉:“打了我就想走?”
温宜皱眉,抬起脚来狠狠的踹过去:“老娘就想走了怎么着!”
那一脚不知道踹到了什么地方,吴克尤惨叫一声,松开了她。
“别他妈动手动脚,以为老娘好欺负?”温宜捂住因为她的大动作又开始流血的伤口,骂道。
骂完,干脆利落的往楼上摸索着走了。
明明还是下午,周围就已经黑的跟晚上一样了。黑暗中,温宜的脸色简直难看到极点,刚刚是强撑着,现在是想撑都要撑不住了,恨不得赶紧回房间躺着。
刚上二楼,就听见房间那边传来一声响。
温宜脚步一停,想了想这诡异的天气和那个已经走了,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回来的女鬼,当即吓得脸色更加难看了。
忍不住朝魏先生的房间走去,她想去求一张符防身。她是不相信郑曲知画的符能抵什么用的,毕竟当初在鬼屋的时候一起待过,大概也知道郑曲知几斤几两。
在魏先生房间门口站定,刚要敲门,却蓦地听见里面传来郑曲知的声音,温宜动作一顿。
屋内——
“温宜那丫头没事吧?”郑曲知接过魏魇递给自己的毛巾,垂着脑袋胡乱的擦着头发。
“无碍。”魏魇在一旁坐着,目光沉静的盯着郑曲知,蓦地,突然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有着异样的情绪。
听见温宜没事后,郑曲知心里松了口气,估摸着差不多了,便把毛巾丢在一旁,哼唧道:“好了,擦干了,我能走了吧?”
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洗头发要用毛巾擦干,也不知道魏魇怎么就那么多讲究。自己讲究就算了,还得强迫别人跟他一起讲究。
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坏毛病。
“符画了多少?”魏魇掀起眸子,俊朗的脸上有了些不容置疑:“在这画几张。”
郑曲知吸了口气,他不就是来把灯送回去吗?怎么着就莫名其妙的多了那么多事了?扫了几眼魏魇,见魏魇不像是开玩笑,郑曲知不耐烦的蹙起眉头:
“现在没时间,人家小温宜被咬了肯定害怕得紧,我还得去安慰安慰人家。还有吴克尤那小崽子,居然在危难关头把女人推出去!是不是该好好教训教训?最重要的是咱关姐啊!关姐不知所踪,我能在这好好坐着给你画符吗?”
魏魇不语,漆黑的眸子静静的盯着郑曲知。
郑曲知被盯得心里发毛,但一直怂也不是他的作风,便又道:“画符最重要的是静心,我这样能静下来给你画符吗?你要是想看,改天我给你画一整天的符行了吧?”
一直没吭声的魏魇突然起身,他长得高,一起身就给人一种压迫感,刚刚还挺硬气的郑曲知被逼的往后退了几步,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来缓缓气氛,就听见那人道:“好。”
第244章 灵异综艺44
嗯?这就同意了?郑曲知有些懵,还以为以魏魇强势的性子,还得费一番口舌来着。
“行吧。”他点点头,“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刚走了几步,手臂就被魏魇拉住。这个动作对于郑曲知来说简直就是个危险信号,脸上瞬间警惕起来,另一只手捂住嘴,瞪魏魇:“魏先生!咱们说好了的啊!”
虽然妥协了说自己要改自己的性取向,但不代表两个人就可以腻腻乎乎的凑一起了啊!!!
魏魇皱了皱眉,把郑曲知的手拉下来,细细的看着食指上的伤口片刻,拿起来放入嘴中。
呃??
郑曲知震惊脸,往外抽了抽手:“你干嘛啊!”
魏魇已经很快的松开了他的手,神色如常,淡淡道:“画符一点血就够了,效果一样。”
语罢,重新坐了回去,垂着眸子不再说话。
郑曲知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看了半天,又莫名其妙的扫了眼魏魇,挪着脚步朝外走去。一开门,就见温宜慌慌张张的想走人,顿时眉心一跳:“小温宜,跑什么呢?”
一见温宜那心虚的熊样就能猜到温宜那小丫头片子干了什么,该庆幸自己和魏魇没说什么私密的事,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心里亮堂着,底气越加的足了。
“你怎么在魏先生房里?”温宜尴尬的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脖子,先入为主的发问。
“还灯。”郑曲知挑眉:“倒是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偷听我和魏先生说话?”
温宜脸上一臊,抿着唇急哄哄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反正她也没听见什么有用的话,也不怕郑曲知找她算账。
看着温宜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郑曲知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眉眼中带了些思虑。这一耽搁,大家好像又忘了关薇露和朱越啊……
四点多的样子,外面的雨渐渐的停了,郑曲知和林年肆一商量,决定出去找找。
但其实郑曲知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要是脏东西真想干点什么,那应该早就干了。
毕竟相识一场,去找是情分,找不找得着就看命了。
“你们小心点。”温宜站在楼梯口,脸色惨白的叮嘱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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