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在三天后举行,瑶娜的奶奶哭得撕心裂肺的,我也一直求所有人,可他们都不理我,甚至我爹把我关在了房子里。
等我出来以后,瑶娜已经被拿去陪葬了。
“然后,瑶娜就心中有了怨气?”郑曲知忍不住咋舌,那么一个漂亮的姑娘,竟然就被坏人拉去陪葬了?
想起村长那张挂着笑的脸,郑曲知就觉得一阵恶寒。村长身上,可是有两条人命的,难怪会请捉鬼师来。
等等……
郑曲知下意识看向范达,昨天晚上,范达说村长是叫他们来调查瑶莉的?明明村长才是坏人,调查瑶莉做什么?
鲁直士拿下眼镜用手背擦了擦,问道:“瑶莉姑娘,你说村长杀了前村长,你是怎么知道的?”
瑶莉惨淡的笑了一声,脸上苍白的可怕:“因为当时,我就在窗户外面。”
瑶莉忍不住回想起那天夜晚的情形。她一觉醒来,发现爹又没了身影,又想起今天是瑶娜照顾村长,霎时紧张了起来,生怕瑶娜受到欺负,赶紧往村长家赶。
刚跑至村长房间的屋外,就听见里面奇怪的声音。她破天荒的停住脚步,偷偷打开了窗户的一道缝。
只见,在里面的床边,她爹手里紧紧摁着枕头,嘴里不断骂着,说村长是糟老头子,坏他好事……
她吓得不轻,跌跌撞撞的跑了回去,藏在被子里不敢说话,也不敢出去。
魏魇脸上依旧面无表情,扫了眼满脸愤恨的郑曲知后,冷声道:“那你为何不公之于众?”
“我怎么敢?”瑶莉无奈的看了看远方,叹道:“我也只是个只有我爹的小女孩。”
齐麁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瑶莉,手里捏了张黄符,佯装安慰的拍在她肩膀上,嘴里道:“别伤心了,这不是你的错。”
瑶莉又擦了擦眼泪,摇头道:“不,我要是没害怕的逃跑,村长可能就不会死的,瑶娜姐姐也不会绑去陪葬……”
见瑶莉神色丝毫不变,齐麁虚伪的多拍了几下以做安慰,又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同时朝魏魇摇了摇头。
范达其实也一直观察着瑶莉这边,看齐麁拿了符也不见瑶莉有任何反应后,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回村子的时候,恰巧遇见一群人披麻戴孝的在路边不知道干什么,手舞足蹈的,嘴里还在唱着歌。
走的近了,歌声才听的真切起来,郑曲知立马激得汗毛直立。
离郑曲知较近的鲁直士拍了拍郑曲知的肩,朝他靠近了一些。
“槁野村呀!人心齐,众人团结力量大。槁野村呀人心齐,哪家有了困难,家家都帮。槁野村呀人心齐……”
这分明就是那天女鬼唱的。
“大家低着头经过就行了。”瑶莉勉强扯了扯嘴角,很难得的,她那么快就收敛好了情绪。
那些村民占了一大块的路,回村长家必须经过他们。魏魇和蔡亣他们这些捉鬼师脸色倒是如常,镇定得不像话。
只有郑曲知一人,满脸煞白,又怕又好奇。想要抬起头来看看,可一看到什么,又怕的双腿直发抖。
偶尔和几个村民对视,郑曲知惊悚的发现,那些村民是真的很排斥他们,满脸的都是敌意。
一直过了三分钟,他们才走完那段尽是村民的路。
郑曲知大口吸了几口气,虚脱道:“他们似乎对我们很有敌意啊!”
“大约是怕发现他们的秘密吧!”瑶莉冷笑,之前总是挂着温柔的笑意的脸上,居然有了些令人起鸡皮疙瘩的阴冷。
到家里时,里面空无一人。
郑曲知心里轻松了一些,幸好没那么快看见村长,不然他真怕自己真的一个箭步冲过去,狠狠打他一拳。
“范大哥。”走至院子,齐麁突然朝范达道,“来我们房里打牌吧?”
范达沉默一瞬,点头同意。
几个人走向房里,郑曲知心知他们这又是要商量事了,拧着眉头想了想,见瑶莉抬脚也往齐麁他们的房间走,赶紧拉住了瑶莉。
“瑶莉,我还有一副牌,我们三个人玩斗地主吧。”说着,郑曲知指了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魏魇。
被算在里面的魏魇总算抬起了头,看了眼郑曲知,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半晌,又看了眼郑曲知,手指微微缩了缩。
瑶莉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答道:“好啊!”
“魏先生,你会打牌吧?”见瑶莉同意,郑曲知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问魏魇。
魏魇清冷的脸上出现一丝道不明的情绪,眼里毫无波澜的湖面被扔进一块小石头,掀起一片涟漪后,又重归平静。
“略懂。”他清冷如故的声音总算响起。
第39章 计划有变
“妈的,你怎么能压我的牌!到底会不会打!”见自己出了张牌后,又被魏魇扣下,郑曲知再也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眼魏魇后,无语的骂出声。
魏魇耳根后面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红,脸上还崩着高冷的表情,淡定回道:“略懂。”
郑曲知:“……”
他就是信了魏魇的鬼话才会觉得他真的会打牌,会打牌的人会时时刻刻压着队友的牌的吗?敌方的牌看都不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跟魏魇两个人在打牌。
妈的……
魏魇掀起眸子看了眼郑曲知,眸里闪过一丝纠结,片刻后终于放下了牌,叹道:“我们玩其他的吧?”
“还有什么能玩的!”郑曲知翻了个白眼,这荒山野岭的,手机都没信号,他都不知道自己消失的三天,自己的那些消息淡下去没有……
外面突然又响起一番动静,瑶莉立即起身,脸色稍白:“我爹回来了,我去准备晚饭吧!”
“哎!瑶莉……”郑曲知刚要拉住瑶莉,魏魇突然攥住他的胳膊,力气大的惊人。郑曲知忍不住深吸了两口气,回头看向魏魇:“你干什么?”
“不是说玩其他的?”魏魇皱眉,清冷的脸上多了丝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波涛汹涌。
郑曲知被唬住,咽了咽口水,重新坐回位置上,“两个人也没什么好玩的啊……”
蓦地灵光一现,他霍的抬头,喜道:“魏先生,我们来玩比点数怎么样?不用动脑,直接靠运气,要是谁赢得最多,就可以要求对方满足自己一个条件,条件不能太过分,必须是对方力所能及且不违反法律的条件。”
闻言,魏魇眸光微动:“怎么玩?”
一看魏魇就没接触过这个,郑曲知眸里闪现了一些笑意,把大小王抽了出来,给魏魇介绍游戏规则。
比点数算是扑克游戏中最简单的玩法了,郑曲知只讲了一遍,魏魇便点了点头:“很简单。”也很无聊。
郑曲知眯眼笑了笑,把牌拿在手里洗了洗,最后放在两个人之间,笑道:“你先抽还是我先抽!”
他当然不会蠢到在大佬面前耍手段,这个真的靠运气。他要是赢了,就可以让魏魇答应自己一个要求,可他要是输了,那也没事,反正他什么也没有,看魏魇的样子也不像会有什么需要他的条件。
两个人一连抽了十张牌。
第一次亮牌,郑曲知取了最底下的那张掀开,是点数十。这已经算是挺大的了,郑曲知挑了挑眉,看向魏魇。
魏魇面无表情的掀开倒数第三张牌,居然是二,第一局毫无意外的是郑曲知赢了。
接下来,一连三局,魏魇的点数居然都在四以下,郑曲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魏先生,你这运气有点背啊?”
魏魇脸上毫无波澜,闻言只是似笑非笑的扫了眼郑曲知,温声道:“还行。”
郑曲知眸光微转,边把扑克牌掀开一张,边问:“魏先生,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啊?”
魏魇看了眼牌数,眉眼一挑,手指在自己面前那五张看不见点数的扑克牌上一一划过,似乎在犹豫。
“最多三天。”半晌,他手指停在一张牌上,捏起那张牌,亮出正面。
郑曲知咋舌,“算了,让你赢一次。”
魏魇的是k,他那张九简直是完败。
不过,居然还要三天才能解决完这儿的事,郑曲知忍不住叹息,在这里,他每天被蚊子咬来咬去,皮肤也变差了,手机也好几天没摸了,零食更是感觉一个世纪都没吃,纳闷死了。
“不是说明天回去的吗?”蓦地,他想起上午时,魏魇说的。
魏魇拿牌的动作一顿,“计划有变。”
“有变?什么变化?”郑曲知一向爱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们的任务和范达他们不一样,任务不冲突,所以还得留下来解决山鬼之事。”他把牌掀开,露出点数。
“嘶——”郑曲知吸了口凉气,什么鬼,居然又是k?
“那你什么时候去解决山鬼,我们连她的影子都没看见。而且她好可怜,魏先生您就不同情她吗?”郑曲知继续叹息,自己的牌数是三,又输了。
“谁说没看见?”魏魇勾了勾嘴角,“不是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吗?”
郑曲知:???
夜色很快降临,在七点左右时,天上就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雷声阵阵。
“蔡大哥,你有长袖的衣服吗?”郑曲知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忍不住朝蔡亣问道。
“没有,滚!”蔡亣没好气道,看向郑曲知的眼神里充满鄙夷。
郑曲知冷的牙齿直打架,天知道山里下场大雨,温度怎么就降了那么低,简直是要冻死人了好吗?
刚从另一个屋过来的瑶莉见状,朝郑曲知道:“曲知哥,要不我去我爹那儿拿件厚点的衣服给你披着吧,别感冒了,这儿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闻言,郑曲知还有些犹豫。
他心里是十分抵触村长和村长的一切东西的,可就如瑶莉说的那样,在这儿生病了可是麻烦得很。
纠结的想了半天,在一阵寒风迎来时,他赶紧道:“行行行,谢谢你了。”
“客气啥。”瑶莉顺口应了句,转身就朝她爹的房间去了。
“蔡亣,你家魏先生呢?”郑曲知抱紧了膝盖缩在木凳上,抬起眸子问向蔡亣。
蔡亣不耐烦的瞪郑曲知,“我家先生的事也是你能问的!”
郑曲知大明星时的性子上来了,当下就变了脸,满脸怒气:“我他妈的怎么就不能问了!蔡亣,迟早有一天,你腆着脸求我去问你先生的事!”
妈的,就魏魇了不起是吧!
真是狗仗人势,迟早有一天,他混出头来了,会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滚过来求他。
蔡亣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满不耐烦道:“行行行,老子等着!”
“蔡大哥,你怎么又跟曲知哥吵起来了!”从外面进来的瑶莉嗔怪的瞪了眼蔡亣,把衣服递给郑曲知,叹道:“曲知哥,你也别跟火药似的,一点就着呀!”
第40章 夜晚
郑曲知正冷的不行,赶紧接过衣服,嘴里不忘道:“还不是那大块头先惹我的!”
蔡亣懒得跟郑曲知计较,眼睛落在瑶莉身上,观察半晌后,突然道:“瑶莉姑娘,外面那么大雨,没淋湿衣服吧?”
“没呢。”瑶莉一怔,随即笑道:“从小我就遇多了这种雨天,跑得急了就淋不湿衣服了。”
听见瑶莉可能因为给自己拿衣服淋湿自己,郑曲知有些愧疚,又有些感动。也顾不上这是村长的衣服,赶紧盖在身上,开口就道:“瑶莉,哥哥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闻言,瑶莉摇了摇头:“不用了,曲知哥回去了不忘记认识过瑶莉就行了。”
“那是自然!”郑曲知扬眉,虽然网上都在传他脾气不好,忘恩负义,但他明明是最重感情的好吗!
瑶莉给的衣服十分的暖和,郑曲知满足的叹了声,突然就有些犯困。看了看时间,他起身道:“不早了,我回房间睡觉了。”
“曲知哥今天那么早睡?”瑶莉诧异道,要是以往,第一个闹着不想去睡觉的可就是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上了山,有点累。”闻言,郑曲知停下脚步,朝瑶莉笑道。
蔡亣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一句:“小白脸,大少爷。”
外面雨有些大,走廊上还能淋到一些雨,郑曲知跑得飞快,生怕淋着雨,洗的澡又白洗。
屋内黑漆漆的一片,竟没有像以往一样开着灯,魏魇也不知踪影。郑曲知也懒得管,赶紧缩在床上。
床上也就只有一条魏魇的毯子,郑曲知把瑶莉给的那件衣服披在身上,便忍不住阖着眸子睡了过去。
外面的雨声和风声突然大了起来,外面一道闪电划过,黑漆漆的房内豁然有了些明亮。只见,墙角处的床上,无数根长发爬满了床,紧紧裹着床上躺着的人。
一道道惊雷劈过,只见床中,郑曲知已经只剩一个脑袋暴露在空气中。只是眉头紧锁,脸色发黑,满脸都是冷汗。
事实上,郑曲知一沾床便睡过去了。他似乎是做了一个梦,隐隐能看见一个女人。周遭的雾气十分的重,郑曲知看不大真切,但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身。
这样的场景,不是在恐怖电影里经常出现吗?
这样一想,他的腿都忍不住有些抖。想起电影里那些主角总是作死的走过去要一睹女鬼芳容似的,总是好奇的要去招惹鬼,他不敢乱动,最后索性躺在地上,咬牙道:“妈的,老子就躺这了!”
别以为他会好奇的凑过去看!
可惜,他不动,那东西却等不及的走了过来。郑曲知只觉得脸上有了丝丝的凉意,像是什么在他脸上吹气。
意识到这点,他咬紧了牙,更是不敢睁眼。
不用说,现在一睁眼,入目的肯定是张丑陋至极,恐怖至极的脸,他还是不看好了。蓦地,他想起自己得到以后就从未离身的纸符,忙顾不上那鬼,赶紧闭着眼去摸自己兜里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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