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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爷我是个粗人(红楼同人)——duoduo

时间:2021-06-20 12:59:02  作者:duoduo
  贾玩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少年既然不愿学拳,他也不勉强,点了点头,背对着少年坐下。
  他这几天尽在草堆里滚,还在睡梦中被人拖来攘去,头发早就乱的跟地上的稻草一样了,是该梳一下。
  坐了好一阵,也不见动静,贾玩诧异的回头,却见少年手里拿着一条雪白的帕子,沾了水,正在细细的擦手。
  少年低眉敛目、神情严肃,像是在做一件极为神圣的事一般。
  这双原本娇养惯了的手,这些日子,杀过人,沾过血,被人用鞋底踩在地上摩擦过,被他在墙壁上疯狂的捶打发泄过,如今已是伤痕累累、污渍斑斑。
  就着少的可怜的水,他将手细细的擦了一遍又一遍,而后才伸入男孩的发间。
  虽在稻草中滚了几天,男孩的长发乱则乱矣,却不脏,顺滑柔软的如同丝缎一般,手指穿梭期间,清凉丝滑,毫无窒碍,委实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这手艺……差评!”
  贾玩腹诽着,这少年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会给人梳头,在他头上胡乱捣鼓着,每次好容易拢到一起,一不小心就又散了……
  少年看着凶巴巴的,动作却比他房里的丫头还要轻柔,这样在他头上一遍遍的折腾,弄的他都快睡着了。
  “睡”这个字一进脑海,身体立马有了反应,一个大大的哈欠如约而至。
  “又困了?”
  不知怎么着,贾玩从少年的声音里听出几分紧张,他“嗯”了一声,眯上眼,头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少年不再说话,动作却快了起来,一次成功。
  贾玩摇了摇头,果然觉得清爽好多,道了谢,准备找个角落睡觉,却听少年淡淡道:“我帮你梳了,你也帮我梳一下吧!”
  贾玩懵着脑子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儿,礼尚往来嘛!这少年比他还狼狈,看他刚才擦手的细致劲儿,肯定是个讲究的,忽然主动替他梳头,一定就是为了让自己也给他梳梳……
  于是强忍着困倦,站到少年身后。
  少年头上又是血又是泥又是汗,头发板结的厉害,让贾玩有点无从下手,深感这买卖做的有点亏。
  他上辈子留了十几年的小板寸,这辈子更是连梳子都没碰过,哪会梳什么头?
  好在他技艺虽不精,态度却认真——前世老爷子管的严,凡是做便做,不做便不做,最不能容的,便是明明答应了,却糊弄差事。
  他忍痛也倒了半碗水,将给少年包扎用剩的里衣撕了一块下来,遇到打不开的结,就用水沾湿了、抹顺了,一点点撕开。
  “啊!疼……慢点慢点!”少年抱怨道:“你轻点儿。”
  “娇气。”贾玩咕哝了一句,放轻了动作,于是原本就进度缓慢的工程,变得更慢了。
  正忙着呢,只听少年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贾玩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默然。
  若他有重见天日之日,那这段经历,毫无疑问将是他人生中最不堪的一段日子,怎肯以真名示人?
  若他就此沉沦,以前的名字,又何必去玷污?
  他既如此想法,这孩子自然也是如此,难怪问了几次都不肯告诉他姓名。
  却听身后男孩清澈的声音传来:“你可以叫我云落。”
  少年嗤笑一声:“云落,从云端跌落?好没出息!”
  又道:“既然你叫云落,我便叫云生好了。”
  云生……可是他真的会有脱胎换骨、涅槃重生之日吗?
  少年沉默下来,身后贾玩也渐渐熟练,动作快了起来。
  便是快了,等将少年云生的长发用布条捆好的时候,贾玩也已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贾玩将瓦罐和馒头挪到少年探手可以拿到,却不会不小心打翻的地方,再次打了个哈欠,道:“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等等!”
  “嗯?”
  少年道:“你这次要睡多久?”
  贾玩在另一侧靠着舱壁躺下,含糊道:“不知道,大概……明天早上吧。”
  少年道:“你前后睡了快三天,才一共吃了一个馍馍,不如先吃点东西再睡?”
  贾玩道:“没事……我饿了自然会醒的。”
  云生眼神闪烁了下,没再劝他,又道:“你睡过来些,这里只有一个毯子。”
  “我不冷。”
  “……你不冷我冷,两个人一起暖和。”
  贾玩真的觉得这个人好烦,他都已经要睡着了,还一直在他耳朵跟前嗡嗡嗡。
  强撑着起来,眯着眼睛,将周围散落的稻草囫囵归拢了一下,统统堆在少年身边,而后回到原位,躺下,闭眼。
  少年又道:“你弄得这么乱,我怎么睡?”
  这次却无论如何都唤不醒了,少年又喂了几声,对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只得跟着安静下来,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过了好一阵,少年裹着毯子慢慢躺下,闭上眼睛。
  不过片刻,又睁开眼睛。
  不远处的恭桶,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味道,让他一刻都容忍不了;
  嗓子里如同火烧,每一次呼吸,都好像有无数把小刀,将他的咽喉从上到下划了一遍,宛若凌迟;
  最令他生不如死的,却是两条腿上传来的剧痛,疼的他青筋暴起,冷汗直流……
  清醒时,他可以仗着一股狠劲生生忍住,不惨叫、不嚎哭,甚至逼着自己说说笑笑,可是夜深人静,那份疼痛却折磨的他死去活来。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抵御着那一阵阵的剧痛。
  狭小幽暗的空间中,除了自己的喘息,听不到任何声音……那人睡着之后,这个世界,就仿佛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云落!”
  他咬牙叫了一声。
  “死猪!”
  他又叫。
  只是贾玩一旦睡着,连被人抓去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被他叫醒?
  少年一连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应,顿时恶从心头起,从碗里捞了个比石头软不了多少的馍馍,向男孩背上丢去:“死猪醒醒!过来这边睡!”
  却见睡得不省人事的男孩微一抬手,手腕轻柔至极的一转,那馍馍像是活了一般,在他手心手背温顺的转了一圈,飞了出来。
  少年看得口瞪目呆,冷不防一个馍馍从天而降,狠狠砸在他的鼻梁上,顿时两行血水应声而出。
  那种感觉委实酸爽,被人打断腿都没流一滴眼泪的少年,如今因为一个馍馍,鼻涕眼泪一起流。
  等好容易缓过劲来,少年却顾不得生气,只想着男孩那神奇的一转,又想起他先前所教的太极,于是开始比划方才囫囵记下的几个拳架,却终不得要领。
  半个时辰之后,少年终于感觉到了睡意,再度闭着眼睛躺下,才过了半刻钟,又睁开眼睛。
  依旧是疼的睡不着。
  他幽幽叹了口气,掀开毯子,拖着两条断腿,在地上慢慢爬着,蹭到男孩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腰,脸挨上他的发顶。
  靠到极近之后,一股清冽的宛若春雪的气息涌入鼻端,他贪婪的深吸一口气。
  那仿佛被烈火不断炙烤的咽喉,如同淋下了一场春雨,那从双腿不断传来的剧痛,也渐渐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
  这孩子,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件稀世珍宝。
  少年搂着男孩,安静的躺了一阵,又睁开眼睛,艰难的向后蹭了一截,又伸手将男孩拖到身边,然后再向后蹭一截……
  一直折腾到满头大汗,少年才回到他原本躺的位置,简单修饰下现场,然后用毯子将两个人一起盖住,闭上眼睛,心满意足的开始睡觉。
 
 
第7章 
  睁开眼睛,看着少年那张明明白白写着“你不是不想跟我睡吗,半夜三更滚到我怀里算怎么一回事”的脸,贾玩简直无语。
  你可以再幼稚一点的,少年。
  贾玩在少年腿伤处“摸”了一遍,发现这人运气不错,没有因为自己的幼稚举动,让骨伤错位,且情形倒比昨天还好一些,不由感叹古人的身体素质之强悍……他前世跟着云老爷子看过的那些病例,可没有愈合速度这么快的。
  少年看着他的举动,有些讪讪。
  贾玩解决完必要的生理需求,打了个哈欠,又准备躺下,少年大惊:“你不是才刚睡醒吗?你又不是猪,吃了睡睡了吃?”
  贾玩闭上眼睛,道:“睡觉多好,既能打发时间,又能节约食水。”
  “你……”少年一噎,又道:“你昨天不是说要教我练拳吗?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贾玩翻了个白眼:昨天也不知道是谁连一招都不肯学完。
  怜他是个伤员,也不同他计较,起身继续昨天的教学。
  许是实在没东西打发时间,少年这次学的极为认真,虽双腿受伤动弹不得,双手却在跟着比划,也会提出疑问,贾玩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因讲得细致,速度便有些慢,才讲到第四招时,忽然脚下一个颠簸,船板直接掀起近四十度又猛地跌了回去。
  贾玩倒没什么,当年他桩功小成之后,曾在飘在河水中的大缸缸沿上走八卦,亦曾在水上,踩着大球行走,这点颠簸委实不算什么,倒是坐在地上的少年,头在墙壁上磕的“咚”的一声响,疼的龇牙咧嘴,嚷着让贾玩来替他揉揉。
  贾玩自然不会理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头顶。
  “喂!你怎么了?”
  两个人虽然都给自己起了“化名”,却谁也想不起来用,依旧一个“喂喂”的,一个直接将称呼都省了,反正这里也不会有旁人。
  贾玩不答,又开始练拳,这次却不再讲解,只是自己练自己的。
  少年先有些不悦,但后面却渐渐痴了。
  此刻大船不知道是换了河段,还是遇到了狂风,颠簸的很厉害,那男孩便在这样的颠簸中轻灵纵跃,动作或刚或柔,或疾或缓,矫健而悠然。
  最令人惊骇的,是那男孩的一举一动,仿佛在呼应着某种节奏,渐渐的,整个人仿佛和船舱、和舱外的波浪融为了一体。
  那船舱像是活了过来,一上一下,一起一落,仿佛是在主动配合着男孩的动作一般……
  船板又被大力掀起,少年忙下意识的按住墙壁,余光却看见男孩一拳砸在头顶。
  那一拳,去势不快,也没有任何声音,却偏偏让少年产生了整个船舱都随之一震的错觉。
  忍不住再度问道:“你做什么?”
  贾玩动作不停,口中道:“我试试看,能不能把上面压着的箱子震开。”
  少年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上面压的箱子,虽然他没亲眼见过,却知道那东西,要两个大汉合力才推得动,这孩子才几岁,隔着一层厚厚的船板想将它震开,岂不是天荒夜谈?
  贾玩却不再说话,开始专心练拳。
  少年又叫了他两声,见他不理,只得罢了。
  贾玩的动作依旧舒缓洒脱,但击打舱顶的频率却越来越高,先是只在大风大浪时才出拳,后来几乎船舱每一次晃动,都伴随着一拳或一掌击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贾玩终于停了下来,少年有些幸灾乐祸道:“怎么不打了?”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死脑筋,明明是不可能的事,非要撞个头破血流才肯回头。
  贾玩道:“手疼。”
  而且他又困了。
  听他叫疼,少年幸灾乐祸的心十分去了八分,道:“过来我看看。”
  贾玩甩了甩手,道:“有什么好看的?”
  说的好像他会治似的。
  少年怒道:“过来我看看!”
  见他掀了毯子,作势要自己爬过来,贾玩怕了他了,过去坐下。
  少年捧着他的手,气的手指发抖,眼睛里都是怒火,怒道:“你是木头吗?都伤成这样了才知道疼?”
  指背上皮开肉绽,关节处几可见骨,手掌也是通红一片,如同胀满鲜血。
  贾玩道:“怎么会不知道疼,只是不敢叫疼罢了,一叫,下一拳就打不下去了。”
  少年眼圈都红了,怒道:“都跟你说了不可能了,你这样折腾自己有什么用?!等到了扬州,我自会找机会拖住他们,让你逃生……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他知道这有多疼,他最绝望最愤怒的时候,也用自己的拳头奋力捶打过,想要摧毁眼前的一切……可是除了伤害自己,有什么用?
  也不知道到底谁不让人省心,贾玩腹诽了一句,将手收回来,想用袖子掩住,却发现身上这件粗布褂子的袖子太短,且布料粗糙的厉害,只好罢了。
  抬头对少年道:“你觉得不可能做到的,不代表别人做不到,甚至不代表你自己真的做不到……这点伤不算什么,我睡一觉就好了。”
  他倒头就睡,为免少年再折腾,这次就在他身边躺下了。
  “你竟然教训我!”少年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等他准备和贾玩大吵一架时,贾玩早就睡熟了。
  少年一个人生了半天闷气,愤然从瓦罐里倒了碗水,将帕子打湿了,拿过贾玩的手,细细替他擦拭伤口。
  两人闹了别扭,等贾玩第二天再醒,少年便赌气不同他说话,贾玩也不去哄他,查看他的伤处后,又自去练拳,依旧伴着浪涛,一拳拳、一掌掌的拍在头顶的舱门处。
  少年见状越发生气,侧身面对着墙壁躺下,蒙头大睡。
  只是他又不是贾玩,能成日里睡个不醒,虽闭着眼,耳朵却一直竖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哐当”一声,哪怕他闭着眼,也感觉周围一阵大亮,猛地坐起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头顶透进来的光亮。
  舱门……开了。
  两个大汉合力才能推动的箱子,竟隔着一层厚厚的木板,被这个八1九岁的孩子,一拳拳的震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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