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彧上楼半天没下来,丛孺吃完饭瞌睡便来了,他躺在客厅里那张沙发床上睡着了,拖鞋歪到地上,另一只半挂在他脚尖上摇摇欲坠。
等贺松彧下楼看到的就是他侧着身睡着的画面,衣角和裤腰之间露出一片皮肤,他腰椎的位置深陷,越到阴影处越有让人想伸进衣服里按压的冲动。
丛孺睡意正浓,被拍脸拍醒的他睁开明亮的双目,里头起床气的焰火亮的像要烧灼人的指尖。
当看到贺松彧的脸时,他瞬间惊坐起身,皱着眉不悦的瞪着贺松彧,“干什么。”
贺松彧:“干-你。”
丛孺喉咙吞咽了好几次,脸也红了,他骂了句,“有病。”老子干-你差不多。
他觉得贺松彧其实应该就是个基,不然正常的异性恋怎么可能会对同性感兴趣,丛孺试想了下换成是他对贺松彧会怎样,答案是除非是在意外情况下发生,否则温香软玉的女人不碰,碰什么臭男人。
“不想被-干就跟我走。”贺松彧毫不客气的道,丛孺这才发现李辉已经在外面等,开车的是周扬,两人和贺松彧都穿戴整齐一副外出的样子。
这种嘴上的干来干去就没必要争了。
车上丛孺摩擦着脚上的拖鞋,不确定的问:“去哪。”
贺松彧上车了以后就不再说话,除了必要的时刻,或是想说话时,才会主动开腔,一般时刻都是爱答不理十分冷漠的样子。
丛孺问他一句,没得到他回应,从他脸上挪开目光,戳了下副驾驶玩手机的李辉。
他知道这贱人肯定会说的,“我们去哪儿。”
李辉消消乐闯关中,不耐烦的看他一眼,“自己问皇上啊,娘娘。”
丛孺额上青筋绷起,“你叫谁娘娘?”
李辉乐呵呵的冲他笑道:“你说呢,今天刚攀的高枝,娘娘怎么一下就忘了。”
丛孺一脚踹李辉靠椅后背,还没真正干上,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手指捏了捏他颈上的软肉,丛孺身形一僵,能清楚的感觉到贺松彧手上的绷带摩擦着皮肤的粗粝触感。
他被贺松彧掐着脖子上的肉带回了座位上,对方威胁的道:“安分点。”
男人力气很大一下把他拽了过去,丛孺肩膀撞在贺松彧身上,硬-邦邦的,不免皱了皱眉。
他半边身子都与贺松彧贴着,还能感受到彼此身上体温的热度,刚刚那一下贺松彧呼出的气息还扑打在丛孺鬓边耳垂处,呼吸一撤,留下痒痒的触感。
“去哪儿。”丛孺固执的问,贺松彧已经收回了捏着他脖子的手。
“去拿戚露薇寄给你的东西。”
丛孺把屁股挪开些许,刚刚他大半部分-身体都跟贺松彧靠的很近,屁股更是好像坐到了贺松彧的腿,两个大男人,后排位置宽敞,但贺松彧大马金刀的坐姿,还是不可避免的能碰到丛孺的小腿。
听他话的意思,这是要送丛孺回家。
走廊上,丛孺对门的女人抱着孩子怀着好奇,小心疑惑的打量跟在他身边的贺松彧等人,直到丛孺朝她笑笑,才不好意思的把门关上。
开了锁,丛孺拉开门,对贺松彧道:“你要的东西我拿出来就是。”这就是不想让他进去的意思。
贺松彧看丛孺到了自己的家,就好像回到自己的地盘有了底气般,嘴角多了抹嘲讽的弧度,提醒道:“我下午跟你说的你没记住?”
贺松彧:“当好我的狗,会当情夫?”
丛孺往隔壁看了眼,不想在门口和贺松彧纠缠,臭着脸压低了声音道:“你有完没完,玩我是吧,你跟我都不喜欢男人,这么对我有意思?”
他放弃了,直接松开手,门大开着,“想要狗去狗场,我这没有!”
贺松彧没再惹毛丛孺,特别气定神闲的光临他的房子。
意外的是这里一看就是单身的套房,进门就是橱柜加壁橱之类的设计,还有摆放茶几、餐桌的小客厅,转弯往里走就是一间主卧,旁边的一间小屋被丛孺打开。
平时堆积的杂物都在里面,还有不少没被拆封的快递箱子,几天没回来,丛孺一走进去就发现了不对,里头乱糟糟的,虽然他很多杂物都往里头放,但不是没行没距乱放的。
周扬找到了戚露薇寄的快递,上面还有戚露薇的名字和电话,他掠过渐渐意识到不好的丛孺,对走进来的贺松彧道:“老板,箱子是空的,里面没有东西。”
贺松彧冷眼扫过空箱,看向面色微变的丛孺,“你怎么说。”
丛孺看到了杂物间的窗户,他住的楼层并不高,也是多年的老小区了,再看看杂物间里其他快递,有的被暴力拆开过,架子上的手提袋也七零八乱的散着。
这种情况丛孺也大概能猜到发生什么事了,他对贺松彧道:“家里遭小偷了,这些天我没回来,不光是戚露薇寄给我的快递,里面你们夫妻的东西也被偷走了,还有我其他物品。”
李辉适时的响起,“这话说起来好听,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是有人藏起来了呢。”
丛孺语气冒火的对贺松彧道:“你等我找小区物业查监控,把人找出来,东西一定还你。”
他一生气脸就会红,眼角也是,贺松彧看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在哪儿?”
丛孺本是下意识就要绕开贺松彧出去讲电话,转念一想自己这么做不是显得干了亏心事,于是大大方方当着他的面打电话找人,说自己家里进贼了,让有消息的兄弟留意一下。
李辉悄悄在贺松彧旁边耳语,被他老板高冷嫌弃的睨了一眼。
“这小子还认识些三教九流的人啊。”
怪不得刚开始被他们带走那天也特别硬气。
贺松彧听到丛孺挂了电话,对他道:“我要去个地方,你们是跟我去,还是我把东西找回来送过去。”
李辉一副就是怕你跑了的样子,丛孺看都不带看他,与贺松彧对视,男人看他的眼神却很平静,仿佛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财产丢了有多重要,半点也不紧张。
贺松彧:“去哪。”
“辣妹夜店。”
丛孺当着他的面开始解衣服扣子,他脑子里正在规划怎么处理家里被盗了这件事,他认识的人就是专门管这一片的,混的正直的有,不正直的也有,两边都能打听到消息。
不管是谁偷了他的东西,都能把人揪出来,小偷这种只要不是新手,那都是有组织有圈子的,花点心思人脉找人就行。
他解完扣子,衬衣掉在地上,裸着上身,察觉到几道怪异的目光,对上贺松彧清冷黑墨般的眼珠,才反应过来自己没顾及他们,只想着要去的地方,习惯性的就脱衣服准备更衣。
丛孺放在裤子拉链上的手一顿,捞起地上的衬衣,贺松彧的目光直接落在他弯腰下去那瞬间,展露出来的漂亮脊椎线条,后面的腰窝藏在裤头边缘的阴影中,若隐若现。
那一刻,贺松彧很想伸手触摸上去,用力的摁住那漂亮的脊椎尾骨的位置,顺着那里再往下就到丛孺裤子里头去了,后面是什么光景不言而喻。
丛孺不在乎当着别人面换衣服,却觉得贺松彧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危险的热度,让他眼皮不自觉的跳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贺松彧解释,但在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有一丝微妙的紧张,他被贺松彧危险的眼神盯的有一些紧张。
丛孺舔了舔嘴皮,“辣妹夜店,你去过没?晚上都是辣妹,我可以带你过去,我认识的人人能打听到小偷的消息,帮我把东西追回来。去么。”
希望贺松彧能看到他带他去消遣的份上,之前他们说的情夫就不作数了,他真没什么兴趣给一个男人当狗。
虽然他身体有点毛病,偶尔会克制不住,像缺水的鱼感到饥-渴,可也从来没想过和一个男人搞断背山。
他想到车上撞到贺松彧时那硬-邦邦的身体,对,抱柔软的女人,不比抱男人舒服吗。
想来他和戚露薇夫妻生活应该是不和谐,帮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女人身上,也许他就不会纠缠自己了。
丛孺想到这个可能,主动邀请贺松彧去夜店的心思便热络多了。
他不知道自己像是招呼自己兄弟出去浪的模样,眉眼间都能泛出春-色,女人看了脸红心跳,男人看了会想骂他一句马蚤狐狸。
丛孺舔着嘴唇,真诚的邀请贺松彧,“去吧,今晚我请客。”
李辉和周扬都在看贺松彧脸色。
“……你请客。”贺松彧对着窗外的光线,墨色的眼珠在这一刻如琉璃般清浅透明,其中仿佛有一丝玩味闪过,丛孺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他感觉好像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坑上站着等埋他的人。
贺松彧就是那个等着埋他的。
但是丛孺对去辣妹夜店过于急切,他想快点找到小偷,把东西还给贺松彧,如果再将贺松彧从他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出去就更他妈完美了。
所以他按照以前去夜店的标准打扮了一番自己。
贺松彧是没见过有纯直男气息像丛孺这么马蚤的,不是说他打扮的有多花枝招展放浪形骸,而是他整个人散发的气态。
都像在昭告他是一匹成年了,能尽情发挥自身精力的野狗,一眉一眼都是骚动。
第8章 编辑要求改。
出门前,丛孺还问了贺松彧一遍,“要不要换衣服打扮一下?”
贺松彧挑眉,“我为什么要打扮。”
丛孺对贺松彧的态度仿佛因为要去夜店而有所转变,那一刻将他当成了要去共同玩耍的那种兄弟,从心态上就少了许多对贺松彧的戒备。
有部分直男的气性好就好在这点,你对我做过什么,气在当头,过后另算,有了同玩情谊,就跟喝酒一样,不认识的上了酒桌,也能称兄道弟。
丛孺现在对贺松彧的想法同上,差不多一个道理。
他很是不赞成的扫了眼贺松彧的衣着,又看着他的脸道:“你脸长的可以,那里的妹妹应该也有喜欢你这款的,不过一看就是不经常去玩的。”
贺松彧:“我脸长的可以?”
丛孺以为他在怀疑自己说的话,他本来随意扫了眼,这下又仔仔细细的把目光放上去,从贺松彧的眉眼鼻梁滑到嘴唇,他五官生的很立体,肉眼可见动人心魄的英气。
让人第一次见他会脱口而出“帅”的那种,皮肤虽然冷白却不见娘气,甚至因为肤色冰冷,连带英俊的眉眼都透着冬雪般的高级质感。
丛孺又盯着他的脖子看,对方的下颔线条挺秀,创口贴刚好贴在喉结旁边,然后那个突出的喉结性感的上下滑动了一下,丛孺不经意对上贺松彧深邃莫测的眼神,脑子慢了一秒,还在想他刚刚喉结在动什么。
言语上脱口而出,“你是挺帅的,肯定有女人吃你这款。”
他有种带贺松彧出去娼的迫不及待。
并且臭屁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看着贺松彧道,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就是气质上比我差点,没我帅。”
他一笑浪荡子的味道就来了,也不是故作浪荡的那种,是经常跳舞养成的风韵促成他这副好看的长相、身材与国风相结合,有一个词叫风流倜傥,现在活生生出现在贺松彧眼中。
丛孺再确认了遍自己打扮的还可以,搞艺术的眼光都差不到哪里去,审美不过关还怎么受人追捧。
他今天这样夜店里的妹妹应该也会喜欢,这样他积压了好些天的情绪也该有机会缓解缓解,他悄悄的瞥了眼贺松彧,希望对方也能如他所愿迷上夜店里的哪个女人。
他怎么还在盯着他看?丛孺假装不经意的问:“怎么了,时间还有多余,我这衣服都不适合你,要不出去买两件,做个造型。”
这发言就很骚气,一看就是经常混迹夜场的浪子。
李辉对丛孺的眼里充满了不屑和隐隐约约的妒忌,“哼,行走的泰迪。”
丛孺和他不对付,李辉在他心里头太小人,直接代替大内公公的形象,好像他是个外来没见识的小宫女,防备着他勾引主子上位,就很操-蛋。
“泰迪能和我比?”丛孺漫不经心的嘲讽回去,“我这身板起码得是狼狗,我看你倒挺像那仗势欺人的小东西。”
似乎是被他把自己无意识比喻成“狼狗”吸引到了,贺松彧上上下下打量他的身板,视线明显到和李辉对嘲的丛孺都能感觉到,贺松彧才盯着他错愕警惕的眼睛道:“不错,你说的对。”
丛孺以为贺松彧是在夸他,赞同他对自己身材威猛的说法,并得意的对李辉逼视的扬了扬眉,下一秒又觉得不对。
他怎么可能因为贺松彧的一句话就能这么高兴得意,这男人可不是善茬,他还会这么简单夸自己?
肯定在酝酿什么阴谋。
一时间丛孺去夜店的兴致缩减大半,眼皮微垂,整个人仿佛变怏了的威猛狼犬,只差缺一副耳朵、一条尾巴。
贺松彧眼里的光忽明忽暗:得给他安排上。
丛孺头皮一冷,脊背一寒,转头往左边看看,车内贺松彧闭着眼似乎在休养生息,前面李辉拉开了车挡板对着镜子照他粗糙的老脸,丛孺翻了个白眼,从安静开车的周扬重新转移到贺松彧脸上。
说实话,这个男人看人的眼神太锐利有神,导致很少有人敢跟他对视,丛孺是气性太大,受不了之前屈辱的气才敢这么跟贺松彧较量,换作是别人,在触及对方第一眼时就已经垂眉低头,败落下风。
也只有他现在不睁眼,丛孺才能借着车外夜晚的流光观察他。
他心里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想问贺松彧,他和戚露薇是因为他才离的婚吗,如果是这就罪孽了。
如果不是,当初又为什么要结婚。
他陷入沉思中,贺松彧突然睁开眼,对上丛孺发呆中的目光,淡淡问:“看什么。”
丛孺被抓包了也只是愣了下,心虚不心虚,就是脸上毫无遮掩的好奇,让贺松彧主动和他搭腔,“想问什么。”
他这么大方,丛孺这才有点小小的不好意思,又觉得刚刚自己的想法过于自作多情。
“没什么。”
丛孺坐的离他隔的远点,自发的掏出手机给人发消息。
却听贺松彧说了一句话。
心思放在手机上的丛孺没听太清,直到脚踝被贺松彧的皮鞋蹭住,丛孺才半懵半疑的扭过头看他,“什么,你刚刚问我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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