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虽然没有开口说是,但是她的脸色就已经表达了,她就是这样想的。
易懿带了些许好笑和认真的讲着:“你误会了,我并没有给你开高价,反而还觉得给你开少了。”说着他就拿出了手机,翻到了他自己搜索的那个界面。
人家保姆一个月能有四五千呢。而自己只给她开了两千,确实很少。不过他还是符合了当地的生活费用。像菜之类的都不用买,自家地里种的有。衣服吧也比大城市里的要便宜。而且他这里是包吃包住的。所以最后才给她开了两千块钱的工资。
他开的时候还以为她会说太少了呢,没想到她反而会说太多了。
他又忍不住咧嘴笑了一下。
秀儿也反应过来是自己精神过度了。她有些尴尬的低下头。道了一声:“对不起。”
他摆了摆手,并不在意。“没事。”
这边,时奺偷偷的拿起手机给对面的易迩拍了一张照片。
但没想到她自己的闪光灯没有关。让易迩他们发现了,他先是皱了皱眉。然后说着:“时阿姨,你在做什么?”
时奺有一瞬间的不自在,紧接着就挥了挥手。说着:“我想照一下这孤儿院给我老公看看。”
易迩怀疑的看了看他,但是见一旁的牧母,还是没有出声,而是继续低下了头。
一旁的牧母清楚的看到她刚刚并不是在拍孤儿院而是在拍易迩,她眉头一皱,当着孩子们的面她也没有问出来。不过这个疑惑却留在了心里,等孩子们出去了,她才拉着时奺向楼上走去。回到了房间里。她扭头看着她。质问道:“你刚刚为什么要拍易迩?”
时奺也不慌张,而是随便找个位置坐下。然后随意的说着:“我昨天问你姐夫问他是不是出轨了,然后他斩钉截铁的没有。你姐夫那个人咱俩都是了解的,他肯定不会出轨。然后他就有些好奇,想要看一看易迩。看看跟他长得有多像。这不就想拍张照片儿给他发过去。”她边说着。照片就已经发了过去
牧母有些严肃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这算是偷拍?”
时奺见她这么严肃,去了她身旁。说着:“好了,我就拍这一次,没有下次了。”
牧母看着她这幅样子,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同时说了一句:“下不为例,我不希望再看见你这样子了。”
“好。”她随口应着,她也不会觉得还会有下一次,但没想到,下一次就快来了。
时奺把照片发给了白宥,他看着照片上的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确实跟他长得很像。要不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可能他会觉得这是自己的双胞胎兄弟。
不过他们家并没有双胞胎,所以这肯定就不是啊。不过他看着这个人觉得很是亲切。越看越觉得喜欢。
就在这时,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后,看到了他手机里的照片,忍不住调侃着说:“这是你年轻时候的样子呀,可真帅。”
白宥看向自己身后的朋友,笑着说:“这可不是年轻时候的我,那时长得可没这俊秀。而且那时候家里穷啊,也没有这么好看的衣服。”
那朋友一听,就改口道:“哦,那就是你的儿子了,跟你长得可真像。”
白宥愣住了,忍不住问了一句:“跟我长得很像吗?”
“当然跟你长得很像。”朋友肯定的回着,“不过我记得你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我记得他长得也不是这个样子呀,跟你长得不是很像。没你帅气。”说完他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又看见发愣的白宥,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嘴,道歉的说:“看我这臭嘴!不用理会我刚刚的话。”
白宥却没有在意他的举动,而是想着他之前说的那句话,自己的儿子跟自己长得不像,这个人就跟自己长得很像。
其实这种话他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不仅朋友说过,连自己的爸妈也说过。他长得跟自己不像。
但那个时候他想着不像就不像呗,哪里会有父亲跟儿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呀。
今天听到朋友的话,他却突然有了一些想法。难道这个孩子……
想着他就不由得回忆起十几年前,妻子在医院里难产,大出血。最后孩子生出来了,但妻子却整整休息了一年,身子才好一大半。不过从此以后就不能再怀孕了。
他记得,因为妻子大出血,以至于他们并没有看到孩子,难道是那个时候被人调换了吗?
也不怪他脑洞太大。实在是这个孩子跟自己长得太像了。两人走在一起肯定会被人认为是亲父子的。
而家里的这个孩子,跟自己一点都不像。连根他妈妈也不像。完全没有继承他们两个的美貌。说实话反而还有些难看。
这个念头一起,他就站起身。想要走出去,却又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最后决定还是先打电话再去找白冕吧。白冕就是他现在的儿子。
电话很快接通,他直截了当的说着:“时奺,我有事情跟你说。”
时奺听着他叫我严肃的话,跟一旁的牧母打了一声招呼就去到了自己的房间。到了房间里,她开口说着:“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你拿一根照片上的少年的头发。”
时奺一愣,然后不是很冷静的说着:“什么意思?”其实她昨天晚上也想到了,会不会自己的孩子被换了,但是想了想,觉得不是。她就把这个念头压在了心底。现在他这么一说,她的这个念头就突然升了起来。
白宥抿了抿嘴,迟疑地说着:“这个孩子跟我长得很像,而且你有没有发现她的眼睛也跟你长得很像,所以我怀疑……”怀疑什么,他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双方都已经明了。
时奺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轻声应着:“好。”顿了顿,又慢慢的说着:“你也拿一根他的头发吧。”这个他很明显就是白冕了。
“好。”他也应了一声。
时奺见他应了后,继续说着:“你拿完就赶紧过来吧,我自己在这儿不行。”她怕自己的精神不是很好。她现在急需人在自己的身旁。
“好。我会尽快赶过去的。”说完电话就挂断了。时奺坐在床上想着刚刚他说的话。又想着易迩,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希望不是他们想的这样。
之后她若无其事的去到了楼底下。这次她的目光更加的炙热了。
让他们都觉得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这样看着易迩。是有什么原因吗?
牧母瞧见了,拉着她问道:“姐,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他呀?”
时奺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继续在易迩的身上,找着他所熟悉的地方,他的鼻子,他的脸。跟自己的老公很像。他的眼睛,要不是白宥说,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他的眼睛跟自己很像。
易迩注意到了她有些炙热的视线,有些不是很舒服,便故意起身去到了外面。离开了她的视线之中。
时奺看到他离开,有些微微的失望。但紧接着她就凑到了牧母的耳朵旁,轻声说着:“我想要一根他的头发,你帮我找一根。”
牧母不明所以看向她,说道:“你要那个做什么,你不会真的怀疑他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时奺重重的拍了一下,同时她说着:“不是那样的。”顿了顿看着她,一咬牙凑近她耳朵,小声说着:“你有没有发现他的眼睛跟我很像,他的脸跟你姐夫很像。”
牧母听着她的话,愣住了,紧接着一个想法出现,她睁大眼睛看着她,“不会吧。”
时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也不清楚。反正你姐夫这么说了,而且验一验也不会损害什么,你说是吧。”虽然她这样说着,但其实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忐忑不安。
牧母瞧着她,伸出手换抱住了她,并且轻轻地拍了拍她,说着:“我帮你。放心吧。”
时奺因为她的拥抱,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当知道自己养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时候,她的内心是崩溃的。当知道自己他孩子在外面受苦的时候,她的内心也是崩溃的。
屋外,易迩走出了她的视线后,就松了一口气。其实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
易懿已经把买来的衣服递给秀儿了,可是她一直不肯接受,直到他说是工作后她才接受的。
秀儿去到属于她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但不一会儿,她就拿着内.衣走了下来。询问着:“这是什么?”
易懿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移开视线的说着:“秀儿姐,你去问伯母吧。”没等她自己去问,他就连忙把牧母拉了过来。他也连忙遁了。
牧母见她竟然连那个也不知道,连忙把她拉回了屋子里,细心且耐心的跟她讲着。
秀儿满脸不由得变得通红了起来,且低着头,不肯出声了。
牧母看着她难堪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轻轻的拍了拍她两下。就这样走出去了,让她自己缓过来。
秀儿等她走出去后,她还是一动不动的,呆愣在那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十几分钟后,她才站起身,坐到了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泪流满面了。
原来她已经这么落伍了,这么落后了。但是自己还活着,可是自己的那几个孩子他们全都没有活,也看不到这些事情。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又忍不住开始痛哭流涕了起来。但哭声很小。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因为哭大声了就有人不耐烦,不耐烦后,就是一阵痛殴。
她在哭泣中把那个穿在了身上,也穿上了新的衣裳。看着镜子里既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她感到了一阵迷茫。但是现在她知道,有一条明媚的路铺她的眼前,她只要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了。
正在想着的时候,门被敲响了。同时传来了易柳的声音,原来牧母下去后有些不放心,便喊来了易柳,过来看看她。
她擦了一下脸上的泪,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然后打开了门。现在她整个人身上散发的并不是那种懦弱的气质了,她变了,变得有些自信了。
易柳望着她,忍不住说着:“阿姨你好漂亮啊,以后长大了我也要像你这么漂亮。”
秀儿听着,第一次没有劝说她不要像自己这么漂亮,而是说着:“好啊。”以前她总是对着自己家里的女儿说着,你要是长得不那么漂亮就好了。可能就不会遭遇到那些了。她总是说着这些话。现在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并不是女人长得漂亮才会遭受这些的,而是因为那些男人们的过错。
俩人手牵手走到了楼下。他们玩儿了一会儿,秀儿就去到厨房跟易懿一起准备午餐了。
易懿先做了一顿,让秀儿瞧瞧。秀儿看到他大手大脚的放那么多油。眉头微微蹙了蹙。有些不是赞同的说着:“这油你是不是放多了?”
易懿怔愣了一下,紧接着就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难过。他没有看不起她的说着:“确实是有些多,不过放油多了好吃。家里存货多着呢,没关系的。”
秀儿继续道:“有吃的也不能吃这么些呀,真的太多了。”
他想了想,听到外面孩子们的欢笑声,说着:“孩子们都在长身体呢,多吃点儿,对他们身体好,长得高,营养好。”他这句话一出,秀儿就不在劝说他了。因为她被说服了。或者说她只是想让易柳多吃些。
就这样开饭了,他们一起坐在大桌子上,秀儿本来不想上桌的,但是禁不住易柳的撒娇,就只好坐到了她的身边。不过他还是有些害怕的。她的左边坐着的是易柳,右边坐着的是牧母,俩人都知道她的害怕,所以都在帮助她。
一顿饭结束后,秀儿争着抢着要她洗碗,不用孩子们自己动手。
易懿却不想这样,他看向秀儿说道:“秀儿姐,他们自己的碗自己刷。”
“没事儿,他们都是孩子呢。”秀儿这么说着。
易懿语气严肃了一些,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很明显,他做的这个决定不并不想要其他人改变。
秀儿僵住了,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好。
最后孩子们还是跑过去自己刷自己用的碗筷了。
易懿看着僵在那里的秀儿,挠了挠头,说着:“秀儿姐,你可以刷盘子之类的,他们自己的碗,他们自己可以解决。”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秀儿姐,你不想让他们五谷不分吧。难道要秀儿姐帮忙刷一辈子的碗吗?”
不知道他的哪一句话,触动了秀儿姐心里的一根弦,她顿时由不同意变成了同意。
易懿也松了一口气,真怕她一直坚持,那自己可就难办了。
接着开始午睡了,午睡前,牧母似乎是随意的去到了易迩的身边,并且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拽了一根他的头发。头发就这样到手了,被装起来,送医院了。
说是不注意,其实易迩自己也发现了。但就是不知道拿自己的头发有什么用。虽然他也联想到亲子鉴定这个事情,但是他不觉得会是做这种事情,可能就是随便的一揪吧。而且牧母找的借口就是看看他的头发有没有那种阴虱之类的。
时间又这样过去了一天,易迩他们又去上学了。
院子又变得安静了起来。但是这次易懿很放松,因为小十三被交给了秀儿照看。
他自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在这院子里嘛,也干不了多少事情。
下午,时奺的老公白宥到了。
易懿有些纳闷,时奺为什么不走,反而她老公也跟着来了。而且感觉他们的样子都有些奇奇怪怪的。像是在做着什么事情似的。而且这个老公怎么感觉有些眼熟呢?想着他的动作就是一顿。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看了看,怪不得他觉得眼熟呢,跟易迩长得好像啊。难道……还没接着往下想,他就立马摇了摇头。觉得不是这样。但是夫妻俩都在这里,觉得就是这样子的。他叹了一口气。算了,先装不知道吧。不过他还是要询问一下牧翎,时阿姨家是什么情况?
时奺拽着她的老公直接去到了她的房间。一到房间她就立马问着:“怎么样,结果出来了吗?”
“还没有,这才几天。”白宥说着,顿了顿,“我把咱们四个的都送去匹配了。你和冕儿的,我和冕儿的的,还有你和那个少年的,我和那个少年的。”
时奺点了点头没什么精神的说着:“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夫妻俩坐了下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都是在想着事情。且想的还是同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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