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的工作效率非常高,不出三天就审完影片预算、剧组搭建、宣发等具体事宜,然后给阮骄一句话:纯属花钱打水漂儿玩。
阮骄回她:有钱难买我乐意,开整!
于是阮骄个人与光耀联合投资《远行的刺猬》,电影重启,幸好中断的时间不长,导演带着被遣散的班底成功回归,演员就位,电影启动仪式在电影学院礼堂举行。
仪式当天,阮骄一大早起来,造型师严阵以待,从头到脚折腾一个多小时,才放过他。
陪同参加的楚昱这时也从另一间屋子出来,两人同是黑色西装三件套,楚昱穿得中规中矩,成熟又不失魅力。
阮骄耍了个小心机,西装领子带着暗纹,仔细看上面有蓝宝石点缀,与纹路交相呼应,分明是一副星空图。
楚爸爸情不自禁感叹,他家心肝儿大宝贝儿真是眉目如画,身姿风流。
突然一阵风卷过,打着小红领结的蛋宝破门而入,腾空一跃照着亲爹扑过去,后面跟着焦头烂额的江宓大美人。
阮骄已被儿子训练得相当敏锐,反身踏凳踩桌叉腰站在梳妆台上,精贵小少爷人设崩塌,瞬间变成油头老流氓。
楚昱从后面抱住儿子,“楚蛋宝,你怎么回事?就不能安静做个小仙男?”
“嗷嗷嗷呜——”蛋宝摇头摆尾,上嘴去咬楚爸爸的袖子。
江宓看一眼站在高处无耻大笑的阮骄,揪起蛋宝可怜兮兮的小尾巴,惜字如金帮他告状,“秃了。”
楚爸爸吓呆,拽起儿子短粗雪白的尾巴一看,果然尾巴尖一圈都没有毛?!
突然想起什么,他冲到梳妆台前把人揪下来,赫然发现阮骄没有西装口袋巾,上面是他儿子的大白毛!
“阮骄!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楚昱拿起白毛还给儿子。
阮骄举手投降,“你急什么,蛋宝开始脱毛,我早上撸他一下尾巴毛就掉了,我看挺可惜就拿来带袋巾。”
小猞猁仰面翻到在地毯上,双爪捧住尾巴毛舔湿,翘起小尾巴往上使劲儿贴,失败。
楚爸爸心疼,上手一摸果然一手大白毛,楚蛋宝小朋友肉眼可见未来要成一只秃猞猁。
把可怜的蛋宝托付给江宓,阮骄好楚昱顺利出席电影启动仪式。
光耀操办得又低调又有艺术气息,业内有分量的导演、演员冲着两颗摇钱树,来得相当齐全,比得奖都积极。
启动仪式后有一个小型酒会,阮骄、楚昱平时派头大应酬少,光耀对酒会名单严格把关,只留下导演、主要演员、制片和十几位客人。
大家三两人在一起品酒寒暄,阮骄和楚昱站在不远处,正低头耳语。
突然冷餐台一阵骚动,有个穿侍者马甲的人丢掉餐盘冲过来。
室内小厅安保人员并不多,居然让他顺利闯过,直奔台前才被压倒在地。
事发突然,楚昱捉住阮骄的手往后退,想从后门直接离开混乱。
就听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你们干什么啊!我……我是阮骄的舅舅!亲舅舅!”
第48章
要不是楚昱扶着, 阮骄得被这一嗓子吼趴下,他曾一万次猜想遇到原身亲属怎么办,老天爷这就给他第一万零一种猜想, 别出心裁、惊心动魄!
现场一片混乱,私语声四起。
楚昱马上叫人组织清场, 无论这个男人什么身份都不好在大庭广众下对峙,请下去再说。
男人已经上了岁数, 却是一副油头粉面, 被四个保镖紧紧围住,强硬往门外请。
楚昱非常明白阮骄的来历,颇为尴尬,“要不我来处理吧, 你就别操心了。”
阮骄穿越过来,系统对他身世的介绍非常少, 私生子, 父母早亡约等于孤儿, 突然冒出这么大个儿的舅舅, 太吓人, 必须问问系统。
“你先回家看孩子, 江助镇不住蛋宝的。”他给楚昱整理一下领结, “不是敲诈就是勒索,这些我比你熟练。”
楚昱回想阮骄各种奇葩操作, 再想想快要秃毛的蛋宝, 沉默一会, “话说清楚就行别动手,你现在可影响金盛股票呢!”
阮骄乖乖点头,笑嘻嘻顺手耍流氓, 拍一把楚爸爸挺翘的屁股,不要脸地偷亲一口。
等楚昱走到没影儿,他没急着去隔壁见人,赶紧把系统叫出来。
“哎,别装死,隔壁我尊敬的舅舅还等着呢,到底怎么回事?”阮骄不紧不慢坐回沙发上。
【儿砸,是这样的哒,我修复数据BUG的时候出了点小小滴状况。本来阮庆达是一笔带过的路人甲,不会生成任何剧情,现在额外嫁接到一组数据,这个数据来自……《我在现代种田一路开挂打脸极品亲戚》。(@﹏@)~】
“……”阮骄绝望,这已经不是技术性失误,这尼玛是玄幻事故了!
【现在新产生的剧情是这样滴,你妈妈阮潇潇被何家扫地出门,手上是有百来万小金库滴,正是被亲弟弟骗光所有积蓄,轰出住处,才带着你沦落平民窟,最后在贫困交加中得病去世。真是惨绝人寰呀!(⊙v⊙)】
“卧槽!”阮骄气得直揪头发,“这种垃圾剧情谁写得?我要把他键盘一格一格抠掉!”
【由于这是系统处理BUG时发生托马斯螺旋七百二十度位移造成的事故,顺利处理打脸剧情,你将获得“儿子加速器”一个!众所周知,长期以来异兽存在孵化难、成活率低、化形概率小的问题,现在不要九九八,不要九九八,“儿子加速器”抱回家!子孙满堂,圆您一个爷爷梦……】
“停!”阮骄受不了,眼前屏幕上一位穿着大红西装的主持人,正在电视直销。
他摁着发疼的脑门,“你那个儿子加速器是真的吗?”
异兽化形有些需要几十年,有些需要几百年,如果真能加速,有生之年就能听见蛋宝叫爸爸了,楚昱一定很高兴。
【童叟无欺,假一罚十!】
主神系统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我本来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哎呀,现在只好勉为其难会会我这便宜舅舅。”阮骄整理一下发型,站起身系上西装扣,大步朝门口走去。
【儿砸!记住啦,该剧情一分钱都不能给哒!Fighting!】
“呵,开什么玩笑,我就是把钱换成钢镚儿让我儿子填海玩儿,都不会给他。”阮骄笑出声,背身潇洒地冲天摇摇手。
阮骄推开门,就见小休息室里坐着两个人,臊眉耷眼的男人是便宜舅舅,另外一位长相尖酸,占地面积宽广的女人是谁?
看出他的疑惑,身边把门儿保镖适时开口,“女士后来跑进来说是您舅妈。”
“啥!?”阮骄懵逼,这怎么还附带双份儿人渣效果的?
保镖刚退下去关上大门,阮庆达像一台冒着黑烟的拖拉机“突突突”奔过来,一把抱住阮骄,“我可怜的大外甥啊!我可怜的姐姐啊!我可找到你们啦!”
没等阮骄推开他,舅妈抹着眼泪也冲过来,“哐叽”像徐工重卡似的,连舅舅带外甥一起怼墙上。
阮骄生无可恋挣扎出来,懒得客气,“你们离我远点,我并不认识你们。”
“孩子!你咋这样说话呢?”舅舅脸上挂着撕心裂肺的表情,“俗话说的好,吃水不忘挖井人,是我们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养长大……”
“打住,我母亲并没有兄弟姐妹,她从来没跟我提过。”阮骄克制住想把他脸打成翻盖儿的冲动,拿着精贵少爷的花架子。
舅舅急了拉住他的袖子,“你妈叫阮潇潇,我叫阮庆达,你叫阮骄,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
“我叫魏桂花!”舅妈眼泪收放自如,挤过来转瞬换上笑颜。
阮骄两只袖子一面被一个人扯住,他佯装出尴尬的怒气,“姓阮的人多了,难道每一个都是我家亲戚吗?你们再闹我就叫人进来处理。”
舅舅眼神一瞬都没离开他的脸,斜递个眼色给老婆,两人齐齐放手。
他也不恼,转身坐回沙发里,怡然自得地掏出烟点上,苍白的脸颊凹进去狠狠咂口烟,“大外甥啊,看在我那可怜姐姐的面儿上,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穿的。”
阮骄看着他熟练的混混流氓模样,心中冷笑,摆出嫌弃又警觉的表情,拉开门,“闹也闹完了,你们走吧,我没有亲人也不会随便认人的。”
阮庆达直接把烟灰点在地毯上,垂头低笑,“你妈是做什么的你心里不清楚?你们娘俩儿被何家扫地出门,是我和你舅妈收留你们,狼心狗肺的东西!”
阮骄握住门把的手微微一紧,沉重的大门“嘭”一声重新紧闭,他背对室内狼狈平息心中不安与愤怒。
单薄的背影如落单的燕子,落入一对儿豺狼眼中,犹如肉质鲜美的一顿豪餐。
人渣夫妻俩了然于心地对视一眼,这世上越是有头有脸,高高在上的人,关起门儿来越是龌龊肮脏,为了保持他们在公众面前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可不就得息事宁人。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阮骄转过身靠在门上,脸色苍白地问。
“大外甥,你还不明白吗?当然是来做你舅舅啊!” 舅舅掐灭烟走到他面前,“舅舅也知道你爬进楚家不容易,舅舅也是来帮你的,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你总该为以后想想吧?”
“如、如果我不答应呢?”阮骄贴在门上战战兢兢。
“你妈当二奶,你是私生子,你这少爷背景一旦被戳穿,楚家还能留你吗?”阮庆达笑得阴险至极。
阮骄眼眶里波光粼粼,心理防线全面崩塌,“这里不适合说,改天……改天我约舅舅好好谈行吗?”
“大外甥可别太迟,你舅妈可是个急脾气的人。”阮庆达拍拍手,呲牙一笑。
阮骄乖乖点头,“你放心,我懂得。”
他转身刚想逃离,阮庆达薅下一撮头发放进准备好的小袋子里,“回去做个DNA鉴定,好拿给楚总看啊,咱们可真是亲舅甥。”
阮骄恍恍惚惚,捏着恶心吧唧的头发出了门,合上门的瞬间他眼神锋利,袋子直接被弹飞。
跟我玩儿威胁恐吓这套儿,愚蠢的凡人!
阮骄回到别墅,没来得及宠幸老公儿子,就一头扎进书房,叫来助理和其他工作人员,详细安排了“请君入瓮”剧本。
一切布置妥当,但约谈地点迟迟定不下来,怎么能找一个隐秘又叫人不起疑心,还能装下好多人的地方呢?
大家在书房陷入沉思,突然阮骄想起被楚书华绑架的那个剧场,后门直通休息室、化妆间,出去就是舞台,哈哈,运气好碰上拍戏,恐怕连布景都不用搭,简直天衣无缝!nice!
一直到月上枝头,工作人员才陆陆续续从书房离开。
阮骄撑个大懒腰,就见门口楚昱抱着蛋宝好奇地望着他。
“蛋宝,你以后要对你爹好点,他撞坏头都开始好好工作了。”楚昱语重心长教育儿子。
“切!”阮骄走过去揉揉老公的脸,再揉揉儿子的脸,“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男人!”
蛋宝晚上这顿饭要喝奶,楚爸爸明显刚喂完还没来得及拍奶嗝,蛋宝恰到好处,听完这句话“呕”一大声吐奶了。
楚昱一点不嫌弃,哈哈大笑把儿子抱高到肩上,一边拍着后背一边下楼,魔性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别墅里。
约会当天雾霾笼罩整个城市,阮骄刚出门天空忽忽悠悠开始落雪。
幸亏电影启动仪式的小酒会人少,骚动过去后消息被压得严严实实,阮骄吩咐将人渣二人组安排在五环外星级酒店。
约会这天先派人接到市内一个加油站,然后换阮骄亲自开车,一行三人到隐秘地点谈话。
一切看起来精心安排,为掩人耳目,小心翼翼地进行着。
阮骄越战战兢兢、如临大敌,阮庆达更觉他害怕身份暴露,失去荣华富贵,越觉得自己手上筹码够分量。
他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不觉感叹,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儿子跟娘一个样儿,专会爬有钱人的床,还一爬一个准儿,也是本事啊!
不一会,车停在影棚背街,这是一条格外偏僻的小路,两边没有商铺,在细细碎碎的小雪里更显萧条落魄。
阮骄带着他们爬了三圈室外铁楼梯,魏桂花又胖又笨,在湿滑的铁楼梯上一步三摇,像一只打滑的企鹅。
阮骄一把搡开沉重的铁门,拉下口罩对人渣二人组说,“进来吧,我们就在这里谈。”
“可以啊大外甥,这种地方都能找到。”阮庆达鬼鬼祟祟探头,皮笑肉不笑,“别耍花样儿,你的事儿我可都写好邮件,只要我回不去,邮件定时群发媒体、金盛公司。”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看文愉快,鞠躬!
第49章
阮骄领他们穿过昏暗无人的化妆间, 魏桂花脚步沉重,老旧的木质地板吱吱作响,浮灰溅起在微光中飞舞。
最后他们来到空无一人的室内布景台。
阮骄拉下电闸开关, “嘭”带着柔光罩的影棚灯亮起,瞬间一片灯光通明。
从没到过片场的魏桂花吓得脸色苍白, 一把抱住阮庆达,好像一只大狗熊攀住玉米秆子。
阮骄脱下大衣随手扔在沙发上, 转身就看见鬼迷心窍的夫妇惊弓之鸟的样子, 心中冷笑本座玩儿不死你们。
他今天穿一身暗格西装,戴一副金丝边复古平镜,稳重平和的外表遮挡住眼底冷光。
阮庆达把老婆从身上抖下来,与阮骄隔着茶几坐在沙发上。
“大外甥, 想得怎么样了?”他胸有成竹,贪婪的双眼犹如看着一台印钞机。
阮骄笑着给两人倒茶, “还行。”
“哈?!”阮庆达有点意外与魏桂花对视一眼, 还行是什么鬼?
阮骄靠进沙发里,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扶手, “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 就是心大、想得通, 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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