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昱正在讲三只小猪,听完这话直接卡壳,支支吾吾看阮骄,“嗯……这个不急吧。”
“阮骄,你们那儿都是独生子女吗?就不兴个枝繁叶茂啥的?”楚相典这回矛头直接对准疑似会下蛋的神奇男子。
“我们那里……”阮骄摸着儿子毛茸茸的大耳朵,尴尬扶额,“我们那里……蛋不太好找。”
“叮”一声脆响,许久没有活动的主神系统突然蹦出来。
【兜售各种异兽蛋,金木水火土五行齐全,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欢迎选购!全国包邮,次日就可达到您的被窝,假一罚十,十年老店皇冠卖家,顶级服务,亲想下蛋找我哦!】
“卧槽!”阮骄在心里骂街,绝望地闭上眼。
“哦……”虽说不太明白,楚相典还是表示理解,随意叮嘱一句,“不过你们还是得加把劲儿。”
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凭一己之力“咕喳”下了蛋的阮骄身上,连不明所以的蛋宝都傻兮兮地看着亲爹。
阮骄一脸麻木,“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为什么还要下蛋?”
蛋宝在太爷爷家度过整个新年假期,走的时候带的东西飞机差点没装下。
楚相典甚至送他一匹纯血小马驹,后续托运回国给他玩。
节后阮骄进组《远行的刺猬》,边柯柯这个角色,出身在富裕家庭,是位患有自闭症的绘画天才。
父母为他付出很多,为了孩子画出世界的梦想,妈妈在网上找到同样的三个家庭,带着不同的希望结伴旅行。
阮骄有一场特殊的戏,边柯柯幻想在野生动物园,打破一切阻碍给动物们依次画像。
剧组联系野生动物园,腾出一些小型动物的内场,拍摄没有动物的表演场景,然后在动物园员工指导下单独拍摄动物,最后两边镜头剪辑合成。
野生动物园其实并不适合拍摄,会影响游客和动物,但导演对这部电影的真实性,力求达到完美,多番沟通后,终于园区给出半天的时间配合拍摄。
阮骄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尽可能多拍镜头,才能剪辑出比较好的梦境效果。
阮骄进组后,楚爸爸又要上班又要带崽,好在蛋宝回来大耳朵又没了,剩下短短一点小尾巴,藏在裤子里就是个特别漂亮的小宝贝。
楚昱西装笔挺,潇洒单手抱儿子上班的照片就这样上了头条。
一两天不见亲爹蛋宝只是有点茫然,电话、视频还能骗得住,等到三天后楚昱干脆哄不住,蛋宝开始不吃东西,哭着喊着要找亲爹。
楚爸爸一个头两个大,联系阮骄,知道他们今天回到B市,在野生动物园拍外景。
他夹起儿子飞奔下楼,开车直奔拍摄现场,他们家小祖宗两顿没吃东西了。
到了现场,楚爸爸先带着蛋宝逛了逛小动物区,发现儿子对小动物们及其不友好,只有“饭饭”、“好吃”、“呕”三个区别。
那些小兔子、小鸭子、小猪看见蛋宝吓得屁滚尿流,稀里哗啦全跑没了。
真是尴尬的亲子旅行现场。
此时,阮骄吩咐完小助理去外面接楚昱,就进入大猫区进行拍摄。
由于狮子老虎生活的区域太过危险,狞猫、薮猫的生活环境比较类似,所以选择在大猫区隔离出一片拍摄场地。
由于是非常规拍摄场地,进场人员已减到最低人数。
导演指导一场与猛兽一起奔跑的幻觉戏,在场地规划出奔跑路线,动物园工作人员检查无误后,阮骄先试跑,走了几个定点觉得满意。
一切就位,风吹过远处边界低矮的土坡,一层沙土轻飘飘浮起来……
为了不打断拍摄,引起不必要的围观,更不想让蛋宝暴露在镜头里。
楚昱戴着墨镜,抱着蛋宝在大猫区外围等待,今天不是周末来游玩的游客寥寥无几。
突然“嘭嘭”两声,蛋宝又现原形,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直挺挺地耸在脑袋顶上,裹在裤子里的尾巴也爬出来,像天线一样撅着。
“爹爹!”蛋宝十分不安,在楚昱怀里扭来扭去,挣扎着要下地。
“蛋宝乖乖,马上就能见到爹爹。”楚昱对他的大耳朵习以为常,淡定安慰儿子,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心。
蛋宝急得咕哩咕噜,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使劲儿拍打楚昱的肩膀,“爸爸!爹爹!”
“宝贝儿你到底怎么了?”楚昱感觉不对,蛋宝黑溜溜的眼球已经变成猞猁的浅金色。
蛋宝嗓子里呜呜叫几声,突然力大无穷,毫无征兆的翻身从楚昱怀里跳出来,没等落地就已变回一只帅气逼人的雪白大猞猁。
身上的衣服撕裂一地,只剩外面的背带裤诡异地挂在大猞猁身上。
蛋宝来不及跟楚爸爸解释,粗壮有力的后腿蹬地一跃,轻松跳过两米多高的围栏,冲过猛兽隔离沟,直接跑进大猫活动区。
“蛋宝——”楚昱吓到崩溃,手足无措地沿着围栏往大猫区入口跑去……
而此时,刚跑到土坡前的阮骄,抬头就看见一只体型矫健的成年狞猫,瞪着浅绿色的大眼睛,呲出巨大的犬齿,俯身准备向他扑来!
由于是一个超越镜头,快到终点,阮骄已经将摄像机和工作人员甩在身后,独自面对一只战斗力爆表的狰狞大猫。
身后人群已经乱作一团,千钧一发之际,就见一团白色身影从远处奔来。
一只穿着背带裤的雪白大猞猁从天而降,稳稳堵在阮骄身前。
第54章
狞猫没见过大白猞猁, 吓得低声呜叫,暗暗后退两步,但这是只要面子的大猫, 丝毫没有逃跑的征兆。
蛋宝气势很足,呲着尖锐的犬齿, 俯身耸肩,大脑袋贴地, 厚实的大爪子拍起沙土飞扬。
但他明显缺乏街头斗殴经验, 张嘴“嗷!嗷!嗷!”发出幼年猞猁短促奇葩的叫声,撅着尾巴,套住背带裤的后腿儿使劲儿往后踹,想把裤子踹下去。
阮骄看见刚刚还缩头缩脑的狞猫, 眯起眼,脸上闪过诡异的嘲讽表情。
别看这只大白玩意儿个头挺大, 张嘴就知道还是只奶娃娃。
狞猫悄声上前两步, 得意发出激光电音似的一串嗷呜, 丝毫不气弱, 论单挑成年猞猁打不过, 收拾个小崽崽还是易如反掌。
阮骄看见儿子后腿紧贴抖了抖, 这明显是被吓尿了啊!
他功法全失手无寸铁, 焦急呼唤:“蛋宝过来,快躲开!”
小猞猁用自以为威武雄壮的奶音, 又冲着狞猫“嗷!嗷!嗷!”一顿, 怎么看都在是说, 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挠你啦!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狞猫早就不吃这一套,放开嗓子在一串电子音的伴奏下, 毫不犹豫冲下土坡,诱惑性大转弯,在蛋宝三步开外亮出锋利的兽爪和雪亮的獠牙。
蛋宝被它晃得左奔右跳,没有野外捕猎能力的小猞猁居然把自己晃了个跟头,灰头土脸爬起来,怯懦又坚定地守在亲爹前面。
阮骄不敢说话也不敢做其他动作,生怕蛋宝一分心就被狞猫揍了。
野外生存能力虽然不及格,可蛋宝还是成功拖住凶狠的大猫,动物园工作人员带着麻醉枪正在赶来的路上。
楚昱被阻拦在工作人员入口处,看着爱人和儿子面对猛兽只有招架之力,焦急万分不停询问捕兽员什么时候到来。
阮骄不敢妄动,四处张望早春贫瘠的土壤,柔弱的高草丛,想捡根树枝都不容易,根本没有驱赶野兽的武器。
狞猫亮出锐爪试探向前,蛋宝威吓吼叫,却一步一退,很快就退到阮骄面前。
楚昱看见两只大猫警觉对峙,空中传来一阵稀奇古怪的叫声。
他心急如焚推开警戒人员,冲进大猫园,被身后的保镖死死抱住。
就在门口骚动频出时,狞猫终于向蛋宝和阮骄发起了攻击。
一阵尘土飞扬,高草丛中隐约看见一黄一白,两条矫健的身影上下翻滚,有力的爪子嘭嘭往对方脑袋上招呼。
蛋宝斗殴完全没有章法,全凭体格够大平时吃得够好,一腔蛮力一爪子呼在狞猫脸上,乱拳打死老师傅。
张狂的狞猫被拍懵了,没等回神,就见蛋宝浅金色的眼睛吊起,张大嘴“呼”一声,一簇金色的火苗直扑狞猫面门。
蛋宝太过紧张,火势难以控制,喷了狞猫一脸不说,回火也糊自己一脸。
两只大猫被火烧燎得满脸黢黑,“嗷!嗷!嗷!”的怪叫和“嗷——”的长调电音此起彼伏,场面一度失去危险性,又尴尬又搞笑。
狞猫野兽本能对火十分惧怕,一蹦而起跃出殴斗圈,舔了舔自己焦黑冒烟的胸毛,那表情仿佛在说,mmp!老子遇上白化病猞猁,超能打就算了,怎么还是个打火机呢?
蛋宝抖抖烧成方便面的胡须,张口呼喝,却喷出一口黑烟,把自己呛得“吭吭吭”直咳嗽。
阮骄跑过去一把抱住二次毁容的儿子,蛋宝肌肉紧绷瑟瑟发抖,雄性猞猁三十个月才完全成熟,蛋宝虽说是异兽,体格健美、毛发异常,毕竟刚刚八个月,地地道道是个傻孩子。
又怂又萌又勇敢的小蛋宝,看着黑脸狞猫慢慢退出土坡,终于放松,两只爪子捧着黑糊相间的脸,一脑袋钻进阮骄怀里,“呜呜呜”吓哭了。
“蛋宝乖,不怕不怕。”阮骄揉着儿子颈后软毛,轻声哄着。
捕兽队姗姗来迟,大家隔着高草丛,大猫打架一地烟尘,谁也没看清到底怎么回事,就见狞猫傲慢地跳上土坡,一步三回头见鬼似的跑掉了。
楚昱不顾保镖、工作人员阻拦,冲破层层阻碍,奔过去一把抱住老婆儿子,卸下极度紧张才觉得浑身冰凉手脚发麻。
阮骄被儿子老公抱在中间,哄完小的哄大的,忙得不亦乐乎。
“是我没看好蛋宝。”楚昱一边蹭儿子脸上的糊毛渣子,一边自责地说。
阮骄拍拍他的背心,六神无主的楚爸爸看起来特别美味。
惊恐过后“色向胆边生”,阮骄舔舔嘴,抵住他的额头,“哥哥,我见犹怜,好想亲你哦。”
楚昱哭笑不得,身边人群来往纷乱难以下嘴,劫后余生心潮澎湃地轻叹:“回去再说……嗯……回去叫你银瓶乍破水浆迸!”
说完耳背倏得红了一片,抱起缩头后怕的蛋宝,在保镖护卫下大步向园外走去。
阮骄跟身边紧张的小助理和导演交代一下,快步追上楚昱,凑到耳边色兮兮地说:“嘿嘿……等你铁骑突出刀枪鸣,敢吗豪门老男人?”
捂住蛋宝的大白耳朵,楚昱轻声呵笑,转头趁人不注意亲吻他的鬓角,“听说你要开学了?恭喜啊,补考顺利哟!”
阮骄满脸写着高兴,“……”
两位爸爸在早春寒风中肆意发情,可怜蛋宝小朋友捂着又黑又焦的脸不敢抬头,偷偷看胸前焦黄的大毛领子,“嗷”得一声哭出来。
之后还发生一段小插曲,野生动物园管理人员打上门来,想登记蛋宝基因,野生猞猁从来没有白化种存在。
由于蛋宝太过特殊,楚昱早就为他准备好一套手续,蛋宝小朋友是只西伯利亚进口猞猁,想研究?去西伯利亚吧,我赞助!
律师很快接手这件事,把好事人员全都堵在门外。
两位爸爸仔细给蛋宝洗澡,叫来医生检查,除了漂亮的大白毛焦糊的不像样子,蛋宝小朋友非常健康。
蛋宝是个特爱臭美的小家伙,变成猞猁时无时无刻不在呵护他的大白毛,舔爪爪舔脚脚一遍又一遍洗脸。
现在,望着镜子里剃得跟狗啃一样的怪物,一脸生无可恋。
“蛋宝,毛毛很快就会长出来。”阮骄拍拍儿子的小屁股,“我们家宝宝还是帅气的小伙子。”
蛋宝给亲爹一个“切”的眼神,默默趴在地上,他已经是一只毛毛失格的猞猁了,江宓大美人一定不喜欢撸自己,惆怅、委屈、想哭。
楚昱拿来他最喜欢的奶糕,心疼地放在他嘴边,“蛋宝,爸爸明天带你去美容修毛毛好吗?”
蛋宝侧躺在软垫上,大脑袋凑过去闻闻奶糕,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心如死灰地舔了两下没吃。
两位爸爸面面相觑,儿子也太爱美了吧?
“蛋宝,你是男孩子,你有健壮的大腿,有力的爪爪,皮毛是身外之物。”阮骄拉起蛋宝,撸起袖子握拳露出细白的小胳膊,“伤痕才是男人的勋章!”
蛋宝“呜嗷”一声,双爪掩面开始就地打滚,浑身上下写满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一只皮毛漂亮的贵族猞猁!
楚爸爸没办法,抱起满地打滚的儿子,“乖宝,走爸爸现在就带你去美容,修毛毛,修好了可漂亮了。”
阮骄看得直摇头,刚跟狞猫叫板的大概是个假蛋宝,这是只货真价实的少爷秧子。
天擦黑的时候,楚昱开车回来却不进门,打电话给阮骄,结结巴巴叫他出来接蛋宝。
阮骄莫名其妙,穿好外衣拉开车门,“我勒了天啊!儿子怎么成泰迪了?”
蛋宝头插在后座缝儿里,被楚昱强行拔/出来,委屈的泪水涟涟。
猞猁的毛是非常密实丰富的,蛋宝一看就被细心修剪过,大脑袋修得圆朵朵,丰满蓬松,大胸脯毛被修剪出明显的倒三角围巾,配上两只直挺挺,带黑天线的大耳朵,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阮骄再三警告自己,不能笑一定不能笑,可是实在太逗了!
他掐住大腿强忍,最后还是当着受害人的面爆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亲爹嘲笑最为致命!
蛋宝跳起来一爪子推开他,昏暗中像一条银白的闪电,冲进家门钻在沙发角落里,头冲墙撅着屁股不肯出来。
这比毁容还可怕的美容,对蛋宝小朋友打击巨大,连续三天没出家门,连最喜欢的别墅院子里下午晒太阳都不去。
幼年异兽对变形的控制能力很弱,蛋宝一时半会变不回来,这也是他格外在意毛毛的原因,顶着泰迪头的猞猁宝宝亚历山大,对两位不靠谱的爸爸已经失去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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