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个W市认识的朋友要结婚,索性就把今年未请的几天年假请了,这样参加完婚礼,还能有几天空闲时间。
苏沐辞正愁没事干,立刻答应:“对了叔,W市下雪了吗?”
男人在那头温柔地笑:“我就是看天气预报,说过两天会下雪,才想叫你过来看看。”
本想第二天再出发的苏沐辞瞬间改变主意:“我现在就买票!叔,等我!”
收拾行李的时候,两只狗崽子你追我赶地冲进房间,一左一右地在他腿边绕圈。
苏沐辞停了手里的动作,蹲下来摸了摸俩崽子的毛。
苏裴沉还没下班,他在微信上跟人说了一声,门关上的时候,对方的电话恰好打过来。
男人拉着行李箱往前:“我这几天不在,记得把我儿子和儿媳妇照顾好。”
“大后天就回来?”
“嗯,回来的票已经定了,你继续忙,我挂了。”
和苏裴沉一对比,苏沐辞觉得,自己这种废物一样的日子实在太香了。
——感谢他弟,让他年纪轻轻的,就成了遭众人妒忌的坐拥数套房产的咸鱼房东。
……
苏沐辞原本只打算在W市待三晚,却在最后一天的时候,临时改了机票,原因很简单——说好两天前就要下的雪,延期了。
新闻报道说,W市部分地区已经开始下雪,章来这里,早一点的话,今晚就能下。
——再迟一些,明天肯定也会下。
苏沐辞就是为了等这场雪,看见微博的热搜,立刻就改了票。
章来明天得开始上班,所以很早就回房休息了。
进屋之前,他很认真地问了苏沐辞一句:“你和小沉,这样下去没关系吗?”
苏沐辞没听懂,啊了一声。
男人笑笑没解释,温和的眼里,似乎含着看透了什么的深意。
苏沐辞倒是因他的话,想起了被自己忽视的人。
他看了眼时间,如果自己没改票的话,现在正好是原计划里下飞机的时间。
打过去的电话被秒接,青年的问话融在嘈杂的背景音中:“你到了?”
苏沐辞的声音没了一向的底气:“那个,我改票了,明天回去。”
“……”
他等了快半分钟,迟迟未听到对方的回答,只好主动叫了下青年的名字:“苏裴沉?”
那头依然很安静。
直觉不对,男人放下手机一看,电话已经被挂了。
苏沐辞自知错在自己,也不太敢惹这时候估计怒火中烧的青年,没再回拨过去。
等这家伙明天气消掉再说好了。
苏沐辞撑着眼皮,一直等到了快十二点。
雪一直没落下来,他实在熬不住,一头扎进被窝里,沉沉睡过去。
这一觉只睡到了两点多,就被骤响的电话铃声吵醒。
男人恼怒地拿过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没敢发怒,接了电话后等那边的人开口。
“下来。”
以为对方是气糊涂了,他好心地提醒一句:“我没在家,你忘了?”
青年的声音里压抑着情绪:“我知道,我来找你了。”
……
苏沐辞出门得急,忘了披外套。
电梯门一开,冷风便毫不客气地顺着衣领灌进他的脖子里,刺得人直哆嗦。
男人嫌麻烦,没再回去穿衣服。
他匆匆跑出楼道门,一眼就看见了屹立于浓浓夜色中的高大身影。
从人出现的那一刻起,青年的视线就钉在了他身上,再也没能挪开。
苏沐辞朝他跑过去,停到人面前,脱口就是一句:“你大半夜的——”
话没说完,就被人紧紧地揽进了怀里。
口中吐出的冷气被对方温暖的气息融化,男人仅存的挣扎心思,瞬间消失。
他跺跺脚:“上去吧上去吧,我困死了。”
青年没说话,眼睛紧紧盯着他。
苏沐辞被他如此近距离的直视看得很不自在,刚想从人外套里钻出去,就被青年不容拒绝地搂住腰,按回了胸前。
“我有东西给你。”
“啊?”
“闭眼。”
苏沐辞下意识闭上眼。
下一秒,脑子恢复了转动。
不对啊!这个动作加这句话,和他在偶像剧里看见过的……
还没想完,苏裴沉已经将一样东西架在了他的鼻梁上。
这是——
青年偏了偏角度,一枚极致温柔的吻,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QAQ完结前我的营养液可以到一千吗!!!
第50章 五十
雪落到苏沐辞额头上的时候,他才清醒过来。
恼羞成怒地同力将人推开,骂得丝毫没有震慑力:“你他妈不是说过不碰我了?”
说完,一把将脸上那副无镜片眼镜摘下:“你有病?我又没近视,好端端的给我戴眼镜干嘛!”
青年认真地看着他,眼里的炽热,像是要烧进他的心里去。
“这样好看。”
苏沐辞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雪花大片大片落下,他被弄得早没了赏雪的心思,拔腿就走。
苏裴沉跟在他身后走进电梯,朝人靠近,紧贴在他边上。
男人抗拒又嫌弃:“离我远点,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理你。”
青年低眉顺眼地没说话,身子却是不肯挪动一分。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
行至房门口,苏沐辞转过身,挡住路。
好看的眼睛里满是浓浓的拒绝:“还有间客卧,你睡那里。”
苏裴沉盯着他,突然面色一变,迅速偏过头,重重地咳嗽了声。
咳完后没有消停,继续像模像样地打出几个喷嚏。
苏沐辞绷着的脸色有了点变化,狐疑地盯着眼前似乎着了凉的人,见他又开始咳嗽,皱着眉关心了句:“你感冒了?”
苏裴沉摇摇头:“没有。”
说完,又是一声重重的阿嚏响。
“……”
苏沐辞端了杯开水进屋,走到床边,拍拍闭着眼、皱着眉一脸难受的青年:“把药喝了再睡。”
苏裴沉温顺地睁开眼,想要起身,却又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很快缩回被子里,委屈地喃喃:“起不来。”
男人只好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将病患扶起,让人靠着自己,把泡好的感冒灵给人灌下去。
做好一切,他才脱鞋上床,刚躺下,暖炉一样的人朝他凑过来。
像只大型犬,黏乎乎地窝在他怀里,不肯再动。
想着这人是个病患,多半还是因为自己才生的病,苏沐辞暗暗叹了口气,终是没把人推开。
没一会儿。
男人的呼吸平稳下来。
他怀中虚弱无力的人,敏锐地捕捉到这阵变化,姿势刹那间转变,把毫无戒备的男人揽回自己怀里后,这才真正睡过去。
……
生病的苏裴沉分外黏人。
除了必要的生理需求,苏沐辞根本离不了床。
一有离开的打算,青年就会用一种失望又隐忍的可怜眼神望着他,直把人盯得眼皮直抽搐,才会收回视线。
紧接着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委屈跟他哭诉:“如果我没来找你,应该不会感冒的,你说对吧?”
“……”我他妈也没让你过来啊!
跟生病的人没什么好争的,苏沐辞不再浪费口水,反正只是在床上赖一天而已,他也不是没这样做过。
半分钟后。
青年难耐地在他怀里蹭蹭,苏沐辞明显感觉到对方哪里有了明确的不对劲,差点就想去厨房拿把刀过来把这家伙杀了。
“你他妈大早上的有毛病?”
低沉的声线因为某些原因而变得沙哑,苏裴沉理不直气也壮地解释:“我刚醒,你也清楚的,这种事情,我怎么忍得住。”
“…… ”
苏沐辞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直接把眼前人剁了,残存的理智阻止了这种疯狂的行为:“行,我把床留给你,你不肯去卫生间,那就自己在床上解决!”
“不要。”
青年扯住他的衣角:“你身上的味道好闻,这样快一点。”
“……”
苏沐辞咬牙:“你给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还想着泡我?”
苏裴沉动作一顿,在他怀中抬起头来。
明亮漂亮的眼眸里,呈着男人缩小的脸,他认真又虔诚地说。
“不是泡。”
“这叫喜欢。”
嘴上说着最圣洁词汇的人,同时也在用最下/流的动作,身体力行地告诉他:很喜欢!
苏沐辞被对方直言不讳的话搞愣,反应过来时,手已经被对方抓住了。
得寸进尺的青年正想悄悄让他“帮个忙”,爪子刚招呼上,就因对方发力掐住脆弱之处的动作疼得直抽气。
男人冷眼看他:“还要我帮忙吗?”
苏裴沉的脸色因疼意显得分外扭曲,闻言,不肯死心地忍着疼痛,哑着嗓子说:“要。”
“……”淦,这家伙的脸皮怎么比他还厚?
趁着人的注意力有些松懈,苏裴沉顺势把人揽住,唇瓣凑到男人耳边,软声央求:“帮帮我,好不好?”
大脑刹那间变得空白,恢复神智时,一切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这时候才发现对方是在装病,已经晚了。
他被人禁锢在了床上,青年布满欲/念的眼神,紧紧锁在他身上。
空中的气息暧/昧绵长。
——箭在弦上,一切再也难回头。
苏沐辞颤着声阻止第一次想给他做口算题的青年:“滚,会弄脏!”
苏裴沉温柔地将一旁的眼镜给他带上,吻落下的同时,听见男人自喉间泻出的极致享受的破碎呻/吟。
然后他用行动告诉了对方,什么是“一滴也不会漏”。
真正战斗的场所是在浴室。
溃败的将军,被人一剑挑于马下,剑锋锐利,残忍地在人身上来回戳弄了数百下。
水流冲刷而过,将胜者与败者的战斗遗留之物,剔除得一干二净。
苏沐辞累得当场昏睡过去。
青年的指腹在人锁骨间留恋几番,将那上头印下的艳红色痕迹摩挲过数遍后,才满足地将人抱住。
……
苏裴沉很快就尝到了苦头。
——他被男人彻底当成了空气。
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不但不会回答,就连眼神也不屑给一个。
苏裴沉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安安分分陪在男人身边,要多乖有多乖。
苏沐辞对青年低眉顺眼的模样嗤之以鼻,身上的酸痛还提醒着他,眼前这个乖兮兮得跟只哈巴狗一样的人,昨天曾做过多让人深恶痛绝的事。
他已经打算好,一从W市回去,就直接带着儿子和儿媳妇走人。
章来做了一桌子的菜来为两人送行,餐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或者说,是两个姓苏的人之间。
苏沐辞冷着脸将苏裴沉夹过来的肉直接扔到骨头堆中,转头冲着男人变脸似的一笑:“叔,你今天弄的虾很香。”
章来看了眼苏裴沉,又看回苏沐辞,默默把询问的话咽回了嘴里。
……
苏沐辞绷着脸回到家,刚打开门,就被热情扑上来的小奶崽弄得什么脾气都没了。
他蹲下/身子将小绿茶抱入怀里,狠狠地埋头吸了一阵后,软声问:“想爸爸没有?”
“汪!”
另一道身影飞速冲来,跟瞎子一样无视掉苏沐辞,汪唧唧地扑到了苏裴沉脚边。
相比于男人这边的温馨,那头的画面则惨淡许多。
苏裴沉冷漠地将小博美扒着自己的前脚拿开,看也不看它委屈撒娇的模样,甩开它无情地走进屋。
原本窝在男人怀中的小绿茶见状,当即不满地冲着青年的背影狂吠两声,见对方根本不理自己,只好去叫唤抱着自己的苏沐辞。
苏沐辞一反常态地没给他“出头”,顺势将儿子放下,对它道:“走了,爸带你回家。”
小狗崽没听懂,摇着尾巴一脸无辜。
苏沐辞什么也没拿,只牵着两只狗出门。
这几天苏沐辞不在,没人遛狗,现在能够“重见天日”,两个小家伙别提有多兴奋,一路上,尾巴摇得老欢。
苏沐辞先带着它俩像往常一样在附近遛了一圈,见崽子们的兴奋劲逐渐冷静下来,这才改变方向,牵着它们往容易打到车的地方走去。
第一个察觉到不对的是小博美,很快就发现行进路线偏离了记忆路线。
它瞬间停下来,疑惑地冲着苏沐辞发出一声绵长的“汪?”
“带你回我儿子的家。”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登时又急又闹地在原地打转,从它挪动的方向看,是打算让人再回去。
一旁很茫然的小绿茶反应过来,犹豫了下,再次选择了爱情。
两条狗不打声招呼,当即就在男人脚边发起了疯。
——疯劲跟家里那个疯子简直一模一样。
周围路过的人或好奇或诧异地看着他,苏沐辞被盯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索性一松手,淡定道:“想回去你俩自己回去。”
无情把儿子和儿媳妇丢下后,转身就管自己走。
没了绳索牵引的两只狗,着急地冲过来,一左一右咬住男人的裤管口,使出吃奶的劲,想将对方往过来的方向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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