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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枪鱼(近代现代)——八千桂酒

时间:2021-06-25 09:36:22  作者:八千桂酒
    宋天暮坐在沙发上给笔记本写名字,陆凯扬坐立难安了一会儿,跑去冰箱拿了一盒冰激凌,讨好地说:“给你吃。”
    宋天暮接过来,想等名字写完了再吃,陆凯扬狗腿子上身,举着勺子要喂他。
    “你别喂我。”宋天暮躲开了那把大大的银勺子,“我怕你把勺子戳到我眼睛里。”
    “你!”陆凯扬举着勺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为了庆祝他们升高中,晚上一家人出去吃烤肉,陆凯扬想消除隐患,好好地拍了一番宋天暮的马屁,又是给他拿毛巾擦手,又是把烤好的肉夹给他,陆超英都觉得奇怪,“这是怎么了?”
    陆凯扬说:“很稀奇吗?我照顾弟弟很稀奇吗?”
    陆心蕊把碗里的糊糊抓起来扔到他衣服上,陆凯扬瞬间爆炸,“小兔崽子,找揍是不是!”
    陆心蕊大哭起来。
    所有人:“……”
    可即便是陆凯扬万般不情愿,再开学时,他也要一个人去新学校报道。
    池明知旅游回来,稍微晒黑了一点,但不是很明显,宋天暮把给他买的文具交给他,两个人走向了不同的班级。
    池明知在三班,宋天暮在五班。
    班主任是个年轻女生,怕自己震不住这些学生,故意装的很严厉,宋天暮考进来的时候成绩不错,看上去人又谨慎靠得住,班主任问他愿不愿意当班长。
    宋天暮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但是他想到了池明知。
    非要说只是为了被池明知肯定就去当班长,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再说,当班长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像过去一样,生怕做不成透明人。
    做透明人其实没那么好。
    午休的时候池明知来找他吃饭,桌子上坐了四个人。
    池明知不可能交不到朋友,这是一定的,宋天暮并不在意和另外的人一起吃饭,毕竟他们初中的时候也是这样,他知道自己和池明知的交集可能会越来越少,但他没想到这么快。
    实验课业压力很重,毕竟这里的生源好,老师讲课节奏都很快,好多同学都提前补过了高一的课,宋天暮课上跟不上进度课下就要花时间学,池明知的补习班也很多,两个人只有中午的时候能凑在一起吃饭,有时候宋天暮午休会直接在教室里吃早上买的面包,两个人连吃午饭都凑不到一起去。
    这样子反而让宋天暮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如果两个人的关系自然而然地淡了,他也不会强求回到从前那样,一是不现实,二是他其实并没有那么期待未来,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惧怕。
    高一期中考,池明知年级第六,宋天暮年级第十,陆凯扬在新学校考了个班级第五,他敲锣打鼓说要庆祝,让宋天暮问问池明知有没有时间。
    “他吗……”宋天暮有些犹豫,“算了吧。”
    “怎么了?你们俩吵架了?”
    “不是,感觉他好忙。”
    “他跑去开飞船了?”
    宋天暮:“……”
    “没去开飞船那有什么忙的啊。”
    “好吧。”宋天暮答应了。
    根本没指望池明知会去,但他还是去三班问了一下。
    “太好了。”池明知看起来很高兴,“我那天还想问你有没有时间出来玩呢,结果看你在做题就没让人叫你。”
    “嗯,那就这周末吧。”宋天暮转身想走。
    “等一下。”池明知抓着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
    “感觉你心情不是很好。”池明知说:“还是生我气了?”
    “生你的气?”
    “上次你叫我去吃午饭。”池明知提醒他。
    哦,宋天暮想起来了,他叫池明知去吃午饭,池明知有事要去老师办公室所以没去。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宋天暮说:“神经,我走了。”
    周末这天他们仨没AA,是池明知请的客,三个人吃饭的时候,池明知和陆凯扬相谈甚欢,宋天暮却没怎么说话。
    他掌握不好和池明知交往的尺度,要么太远了,要么太近了,因为心里有鬼,他觉得远了近了都不好,有陆凯扬在,倒正好活跃气氛。
    饭吃到一半,池明知问宋天暮怎么了,宋天暮不知道怎么回答。
    于是坐在宋天暮对面的两个人都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那种哥哥担心弟弟的眼神,宋天暮不想因为自己破坏了他们的心情,随口扯了些学习压力大的理由糊弄过去。
    “你太要强啦,弟。”陆凯扬劝他:“尽力就行,太要强不是什么好事。”
    宋天暮笑了一下,把杯子里的苏打水喝光。
    本以为吃完饭就要分开,没想到池明知让他们去他家玩电脑。
    陆凯扬呜呼一声,恨不得现在就去,宋天暮只好陪着他一起去了池明知家。
    陆凯扬让池明知教他玩红警98,他很快就沉迷进去,玩得不亦乐乎,七点多的时候,他问池明知:“你爸妈今晚回来不?”
    “他们没在国内。”
    “太好了!”陆凯扬说:“你家冰箱里是不是有酒。”
    宋天暮:“……”
    “回家了,哥。”他说。
    “明天又不上课,今晚在这睡呗?”陆凯扬盯着屏幕头也不抬。
    像是为了弥补自己对朋友们这么久的忽略,池明知说:“在这儿睡吧,等会儿别忘了给家里打个电话。”
    然后他去冰箱里拿了酒。
    陆凯扬其实也没怎么喝过,纯粹好奇,池明知陪他喝了几罐,宋天暮郁闷地看着他们,心想你们两个没救了。
    陆凯扬纯粹是个没酒量还爱得瑟的,喝了没多少就满脸通红地跑去卫生间吐。然后躺在沙发上睡觉,叫都叫不醒,池明知拿了毯子给他盖上,看上去比他清醒许多。
    “睡觉吗?”宋天暮说。
    “嗯。”池明知关掉了电脑。
    宋天暮想去客房睡,但是客房刚换了个新柜子,味道很大,没办法,他只好和池明知挤一张床。
    虽然洗漱过,但他还是能闻到淡淡的酒味。
    睡到后半夜,他难受地醒过来,感觉有人在摸他,脖子那里也痒痒的。
    他清醒过来,知道是池明知。
    他也知道自己应该马上开灯,踹池明知几下,问他是不是喝多了发神经,然后把他赶到客厅去和陆凯扬一起睡沙发。
    因为这只是一个尴尬的误会,要是他不说,也许池明知酒醒了都不知道有这回事,他们之间也可以回到原来的相处模式,造成的最严重的后果就是让池明知知道以后在外面不要乱喝酒,因为他喝完了酒当时不醉,要过一会儿才会发酒疯。
    但是,但是。
    宋天暮的大脑突然死机,他已经脑子里排练到把池明知赶去客厅,手指却没办法动弹一下。
    他默许了这种行为。
    直到最后,他觉得有湿漉漉的液体滴在他腿上,他依然保持了默许。
    事后回想,池明知其实只是一边摸着他一边给自己打了一发,但这件事带来的连锁反应几乎改变了宋天暮的人生。
    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宋天暮只能这么说,他不会去怪任何人,包括池明知,因为默许的人是他自己。
    第二天他八点多才醒,池明知已经洗完了澡,坐在床边等他。
    无穷无尽的尴尬弥漫在卧室里,池明知几次都想开口,但是他不知道说点什么。
    宋天暮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已经被擦干净了,但还是能看到一点点干涸的印子。
    该怎么办呢?宋天暮心想。
    其实,答案就在眼前,装作不在意,不要提这件事就好,只是池明知可能会很尴尬,两个人也许会因为这件事变成普通朋友,再到普通同学,再到陌生人。
    之前还想着关系淡了也不在意,但因为这种事闹掰,他不想。
    所以,不仅要装作不在意,还要装作这件事并不离谱,尽管他本人并不理解同龄人蓬勃的性欲,但他要装作很理解,他要理解有洁癖的池明知也有性欲,要理解池明知虽然觉得接吻很恶心但也会勃起,要理解自己没什么肌肉的身体摸起来感觉还不错,他要理解,如同他常做的那样。
    理解陆凯扬的暴躁只是因为缺乏关注,理解林子淑对他的忽略只是因为没办法,用他的同理心,用他无尽的包容。
    因为只能如此。
    “你要是再喝酒你就是傻逼。”宋天暮掀开被子下床,面无表情地穿裤子,“要不是怕你和我哥对着吐一身我就踹你去睡沙发了。”
    “……”池明知果然松了一口气,“你早上想吃点什么?”
    “吃个屁。”宋天暮推开卧室门,推醒陆凯扬,“回家了!”
    池明知没有让他们空着肚子这么走,而是叫了早茶送到家让他们吃。
    临走的时候,池明知似乎想对宋天暮说什么,宋天暮制止了他。
    “把你数学卷子借我看看,压轴题我们老师根本没讲清楚。”
    “好。”池明知似乎彻底放下心来。
    “走了!”宋天暮拽着陆凯扬下楼。
    出租车上,陆凯扬和宋天暮说话,他聒噪地说了很多句,宋天暮没有回答。
    “你想什么呢?”陆凯扬觉得奇怪,从副驾驶上回头看他。
    宋天暮呆滞地看着椅背,一言不发。
    但是,但是。
    
    第七章
    2000年冬天,宋天暮得了一场很严重的感冒,起因是回老家,他回去看他爸。
    林子淑并没有表示强烈反对,因为她现在的生活很幸福,也就没有了易怒的理由,看自己品学兼优的儿子顺眼不少,宋天暮说想去,她还问了一下陆超英的意见,陆超英的意思是尊重孩子想法,于是宋天暮和陆凯扬一起坐飞机跨了大半个中国。
    陆凯扬只是想去玩雪。
    宋天暮去探监,他爸看上去很激动,还下意识拿手理了理头发,理完了才想起来他的头发都被剃了。
    “爸。”宋天暮说。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说什么别的,好像他千里迢迢赶过来,只是为了叫一声爸。
    他爸忙不迭应了,和他说了好多叮嘱的话,无非是让他好好学习,注意保重身体,翻来覆去的嘱咐,到最后还有点掉眼泪。
    嘱咐完了,他爸问他妈现在怎么样。
    宋天暮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不过想必他爸也知道,毕竟林子淑和老家的亲戚还有来往,前妻嫁了个还算有钱的好男人,生了个可爱的小女儿,亲儿子学习好,继子人也不坏,家里幸福和气,他不知道这些由他说出来会不会让他爸受刺激。
    于是他只能说:“挺好的。”
    探监完毕,陆凯扬闹着要去这里玩要去那里玩,第二天正赶上大雪,陆凯扬要开心死了,拉着宋天暮在酒店楼下打雪仗,还是那种很野蛮的打法,往人脖子里灌雪。
    宋天暮在回去的飞机上就开始发烧,烧到39度,陆凯扬还在一边傻乐,和他说过年的时候再来玩。
    下了飞机,宋天暮彻底烧晕了,陆凯扬这才觉得事情严重,好在宋天暮够义气,说自己发烧是因为穿的少。
    他烧了两天,退烧药喝了好几包,喝完了好几个小时,又烧起来,去医院一看,有点轻度肺炎,这下子陆凯扬彻底傻了。
    宋天暮不怪陆凯扬,陆凯扬脑袋缺根弦,他早就知道,要怪只能怪他自己,陆凯扬两眼冒光地说和他打雪仗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后果很严重。
    请假第三天,池明知来看他。
    池明知拎了不少礼品,礼数周到,陆超英都说他太客气,他和大人们寒暄几句,敲开宋天暮的卧室,看到了躺在床上擦鼻涕的宋天暮。
    宋天暮看起来不是一般邋遢,头发长了没时间剪,乱七八糟像个鸟窝,身上穿着皱巴巴的旧睡衣,地板上全都是擦过鼻涕的纸巾,床头柜上放着吃剩下的饭。
    宋天暮倒不是很介意自己不体面,但是他介意在池明知面前不体面,看池明知突然到访,他赶紧坐起来,为自己的体面做出最后一分努力:把要流出来的鼻涕擦掉。
    “你怎么来了。”宋天暮的声音闷闷的。
    “这不是听说你生病了吗?”
    池明知在他床上坐下,拿脚把地上的纸团踢到一边,宋天暮看得要心梗。
    “昨天去找你,你们同学说你请假了。”
    宋天暮很想和他聊点什么,奈何搜肠刮肚也寻不到话题,平时还好,这会儿他身上难受,脑袋也有点不够使,好在陆凯扬拿着扫把进来,贤良淑德地把地上的垃圾扫了,剩饭端走,好歹是给他们家的最后一点尊严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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