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时弈茫然片刻也觉得有事情忘了,顿时开始思索:“好像是……是什么事情呢?”
“想不到。”谢柬片刻后便放弃了,拉着时弈的手说:“既然我们都想不到,那一定是不重要的事,我们去玩吧。”
“玩?现在?”时弈抬头望向月亮,大晚上的能去哪里?
“去玩一些我以前没玩过的事情。”谢柬拉着时弈就跑,他也是时候像个年轻人一样放松一下了。
医院,刚从亚奇父亲家里回来的谢忱面无表情地看着空荡荡的病床,旁边的护士已经在收拾东西。
醒了?走了?出院了?
不告诉他!
谢忱想到从医生那里得到的答案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几乎要打电话过去狠狠骂他们一顿了,自己在和那只老狐狸周旋,在焦急地等待着亚奇,即便是在外面也在担心着阿柬……
那两个家伙,太过分了!
谢忱掏出手机,才按了几个数字便又无奈的熄灭了屏幕,算了,让他们好好休息吧,看他明天不叫他们好看!
酒吧,舞厅,之前谢柬不曾体会过的娱乐在一晚上全尝试了个遍,和上次“白天包场”不同,这次绝对是地地道道的夜场。
“好累。”两人第二天中午才回家,时弈朝谢柬的沙发上一趟大喊:“谢柬,给我捏捏腿。”
一双手轻轻捏在时弈的腿上,时弈舒舒服服的眯起眼睛,半梦半醒的抓住了对方的手,说:“谢柬,你的手怎么好像大了点?”
谢柬:……
“掌纹好像也不太对。”时弈抚摸着对方的掌心掌纹身子突然一僵,这好像……这命格……他有些尴尬地松手睁开眼睛,很没底气地喊了声:“哥。”
站在时弈面前的不是谢忱又是谁?至于谢柬?此刻宛如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乖巧的站在一旁,一声都不敢吭。
“别喊我哥,我准你进我谢家大门了吗?”谢忱正在气头上,自然也没好脸色给时弈,好啊,这两个家伙竟然扯扯玩了一整晚,大太阳都高照了才回来,他们怎么不死外头呢?也亏得他这么担心。
时弈立刻站了起来退到谢柬身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让谢柬进我家门也行。”
“嗯。”谢柬应了。
他应了……应了!
谢忱再也忍不了了,看了看周围立刻要去拿拖把,拖把却被福伯先一步拿走了,又去抓花瓶,福伯连忙拿着抹布走到花瓶边上擦拭。
“福伯!”谢忱的火气顿时被福伯弄得不上不下,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能不能不护着他们?”
“我没有啊。”福伯满脸无辜,“花瓶脏了。”
谢忱:……
这话说给火鬼王听你看他会不会信!
有人护着的时弈顿时有恃无恐,抱着谢柬的胳膊在一旁开始看戏,谢柬倒是朝谢忱歉然说道:“哥,对不起,我们应该给你报个平安的。”
时弈这才回过神来,一拍脑门恍然:“原来是忘了这件事啊!”
“把我忘了你很高兴吗?”谢忱冷冷瞥了时弈一眼,一定是他带坏了弟弟,阿柬以前多乖一孩子怎么可能把他给忘了呢?
“对不起啊,大哥。”时弈连忙也道歉,见福伯端来茶水连忙接过来给谢忱倒茶,“哥,你喝茶,别生气。”
谢忱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接过茶水呷了一口,他最多也就口头上骂他们几句,总不可能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就如何。
谢柬在一旁站的挺直,等谢忱喝过茶水之后突然淡淡说了一句:“长兄如父,大哥,媳妇儿茶你已经喝过了,以后就请你也多关照时弈了。”
时弈的下巴顿时都快惊下来了,谢柬这……这也太鸡贼了吧!
谢忱真恨不得一口茶水喷他脸上,但还是咽下去指着谢柬说道:“你真是越来越坏了,一肚子坏水!”
“我没有。”谢柬表现的很无辜。
谢忱还想骂几句,就听福伯在一旁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喃喃自语:“再不答应,阿柬就要跟时弈去姓咯。”
谢忱:……
他僵硬着脖子深深看了福伯一眼,谢忱有理由怀疑福伯正在幸灾乐祸。
“我谢家的大门不是那么好进的。”谢忱还想再端着,结果却见自己的弟弟拉着时弈便走,连忙大喊:“给我回来!谢柬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
谢柬立刻抿唇笑了,他松开时弈的手缓缓走到谢忱身边,与自己的兄长认真说道:“大哥,我做事一向较真,还钻牛角尖,如今已经钻不出来了。”
在爱情上,他一头钻进了时弈的“温柔陷阱”,就再不想回头了。
见弟弟如此谢忱也闹的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嘀咕:“我早就答应你们在一起了。”
“时弈,喊人。”谢柬见缝插针,以免谢忱日后反悔。
谢忱有些郁闷地看着谢柬,这家伙就不能对他有点信任吗?
时弈倒是嬉皮笑脸地走到谢忱面前,大声喊了一句:“爹!”
谢忱一愣,扬起巴掌便打:“你们今天是非要气死我!”
时弈顿时大笑着逃窜起来,一边跑嘴里一边念到着:“长兄如父,长兄如父啊!”
谢忱“扑哧”笑出声来,这“父亲”怕是要被“不孝子”给气死了。
谢柬家中的闹剧持续了很久,日头越来越盛,但未及炎夏阳光并不毒辣,除了江明月之外没有人会感到不适。
江明月在床上不安分的翻了个身,太阳照的他好不舒服,身体仿佛被针扎一样疼,让他再也忍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宿醉的昏沉感却让他再一次栽回了床上。
头好痛,身体也好疼。
怎么回事?江明月痛苦地在床上扭曲成一条虫,戴在他胸口的玉佩突然升起淡淡的光罩将阳光阻隔,疼痛感这才逐渐褪去,江明月也逐渐安分起来。
头依旧很晕,江明月揉着太阳穴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完全停下又在玉佩的保护下昏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时弈:将“长兄如父”贯彻到底!
谢忱:你们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采药人完结之后这篇文正文大概就完结了,天啊,我终于看到了完结的曙光!!!
第121章 采药人(2)
百年大树早已不在,时弈的家中新种了一簇簇月季,金色的月季此刻并未开放,只为院子增添了几分绿意。
月季丛旁一张白色的石桌坐落,有东西南北四面白色石质小圆凳,桌上清茶三盏,黑白无常各捧一杯正在品茶,神色却惶惶全无悠闲之意。
时弈更是连茶杯都没端起来,眉头紧锁地打量着两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如算了吧,再过些年肯定能休养好的。”白无常试探着说完,立刻被时弈突然吓人的目光看得不敢再说。
黑无常却格外不满:“你就算想找也要找得到才行,千夜莲多少年没出现了?你倒是找了两百年有找到吗?”
“我才找了两百年而已,但若是让江明月自然恢复,怕是还要几十上百个轮回才能休养好。”时弈叹了口气,这是他欠江明月的,哪怕再找上两百年他也一定要找到。
雷霆乃至阳至刚之物,当年那道雷霆又是时弈愤怒中几乎全力的一击,杀伤力可见一斑,劈死采药人已经是格外保守的说法了,其实当年那道雷差一点就将采药人劈得和逆命道人一样魂飞魄散,也正因此才让时弈耿耿于怀了这么多年。
时弈有功德,也可以给采药人功德,但魂魄之力却并非功德可以直接修复的,要完全修复他的灵魂还需要得到传说中的千夜莲作为药引才可以将功德完全融入残魂之中进行修复,现在的这些功德不过是流于表面的保护层罢了。
可是,两百年了,这两百年间采药人轮回了上百次,时弈却始终没有找到千夜莲,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
“他的时间快到了。”时弈忧心忡忡,“我现在在阳间虽然可以护着他,但也无法一直将他留在这里。”
灵魂损伤之后,有一段时间采药人毫无思想,时弈试探着让他去轮回转世,地府冥差也都给他面子,几乎每一次转世都是大富之家。但,前几十次的尝试都是不足月便夭折,之后时弈每次都尝试为他修复灵魂送入轮回,他在阳世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但前百次里面却没有一次活到周岁。
时弈与冥差通力合作努力修复着对方的灵魂,也让他的灵魂一次又一次与阳间进行接触,但是残魂始终不是常人,一旦到了某种临界点阳气便会对他造成极大的伤害,最终死亡再下地府。
如今,江明月的时间又要到了,时弈却还是没有想到任何的办法,更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千夜莲。
“你尽力了,他都已经能活到成年了。”白无常拍了拍时弈的肩膀说:“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你做了这么多,还让他每次投胎大富之家享受人生,怎么着也该弥补过来了。”
“你真的认为这样可以弥补吗?”时弈没有去看江明月,他虚着眼睛望着杯中的清茶,碧螺春的清香被少年嗅在鼻中,明明平静宁和却仿佛盘踞一方的凶兽,哪怕是一个呼吸都令人心惊胆战。
还不够,远远不够。
时弈的心中跳跃着愧疚与急切,他必须要找到千夜莲,必须尽自己可能来修复江明月的灵魂损伤。
就在黑白无常被时弈的气势所迫完全说不出话的时候,却感觉周围气机一松,时弈抬头嘴唇微动:“其实从以前我就一直在想,如果地府找不到的话,千夜莲说不定根本就不在鬼界。”
谢柬与时弈的家只隔了一条过道的距离,是出门就可以看到对方院落的远近,此刻谢柬家大门未关,穿心煞一直从门口可以通到客厅,谢柬毫不在意地拆掉了家中的影壁,这样只要时弈一开门就可以正巧看到客厅中的他了。
今日谢柬却并未坐在客厅喝茶,素来不沾阳春水的他此刻正对着面盆中的面泥较劲儿,说是面泥,是因为实在无法将之称为面团。面少了加水,水少了加面,太多了便揪出来一半扔掉。
谢柬家中有钱,但这样的揉面法还是让福伯感到肉疼,这孩子真的是很不适合做饭啊。
“唔……”一声闷哼,福伯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将谢柬拉开,谢柬本来白皙的手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应该是被烫的。
“我来揉面,你去旁边擦点药。”福伯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适合做饭。
“这是做给时弈的。”谢柬眼神流连。
“我不说就好了。”福伯瞪了谢柬一眼,“你看看你的手!”
“视频里面有讲要一半热水一半冷水……”
“那视频里有讲让你直接伸手进开水里吗?”
福伯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谢柬也只能老实低头,他一开始也是学着视频里面筷子搅和的,但是面多了加水的时候却是不好筷子了,但这种事情说了也没,也只能证明他在做饭上面的确没半点天赋。
“不如你去时弈那里喊他过来吃饭。”福伯语气放缓,轻声哄着这个小祖宗:“也不知道时弈有没有吃过早饭。”
谢柬脸色一变,他今天早上的确没去送饭,想着连忙脱掉围裙洗好手去找时弈。
“唉。”福伯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好好一孩子,一谈恋爱就傻了,然后连忙洗手去揉面,心里边也在犯愁,这么大一盆面他要做多少千层饼啊?
“叩叩”,谢柬敲响时弈家的大门,时弈立刻时弈黑白无常离开,这才打开了大门。
“有客人吗?”谢柬感受着淡淡的阴气问。
“黑白无常刚走。”时弈虽然没有隐瞒,却也并没有告诉谢柬他们的来意。
谢柬没有多问,只邀请时弈去自己家□□进午餐,时弈自然欣然前往,才出门就看到江明月的车子停在了门边。
“师父!”江明月在车子上面便朝时弈大喊,然后又朝谢柬打了声招呼:“谢柬你又来找我师父啊!”
谢柬点了点头,时弈朝他问了句:“你来做什么?”
“师父,我最近好像遇到鬼了。”江明月立刻下车疑神疑鬼地看看周围朝时弈说道:“你送我的玉佩总是发烫,是不是周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谢柬眉头一皱,就听时弈解释:“没有,只是帮你调养身体。”
“调养身体?”江明月握了握拳头表示自己的强壮,“嘿嘿”笑道:“我就不了吧?”
时弈没办法解释,玉佩已经开始发挥作了,说明江明月与阳间的气息开始排斥了,残魂是不能进入轮回的,但是残魂想要修复除了在鬼界吸收鬼气补足还要接受阳世间的阳气来进行调养,阴阳/调和方为上乘,所以时弈才一次又一次让他投胎。
如今,时间又要到了,江明月就算有玉佩也根本撑不了多久。
时弈眼底一闪而过的愧疚被谢柬敏锐的察觉到,他虽然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邀请:“江明月,一起去我家吃午饭吧。”
“现在?”江明月愕然,才十点吧?
“福伯正在做饭,我们可以先聊聊。”谢柬说着看了眼时弈,见他没有太明显的排斥才松了口气,虽然时弈自己不说,但应该对他的介入并不反感。
三人一起去了谢柬的家,正在做饭的福伯从厨房门口朝外瞄了眼立刻黑了脸,江少真是很没有眼力见啊,怎么他也跟过来了?
“玉佩拿来我看看。”时弈朝江明月伸手。
江明月连忙将玉佩摘了下来递给时弈,才递出去就感觉身上一阵不舒服,但是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师父,我……”
时弈反手摁在了江明月的身上,在谢柬的注视下,一缕阴气进入了江明月的体内,硬生生将江明月与阳世间的阳气隔绝开来。
谢柬的神色立刻一肃,这……时弈在做什么?将阴气注入一个人的身体可是会损伤对方身体的。但是当谢柬仔细看去,却见江明月脸上原本的不适消失不见,反而露出了格外舒心的笑容。
77/87 首页 上一页 75 76 77 78 79 8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