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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逆徒隐婚后我红了(穿越重生)——废品回收

时间:2021-06-28 10:45:10  作者:废品回收
  他们走进屋内,只见两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年轻孩子都穿着很有年代感的衬衫,坐在一旁,灯光组的工作人员正在老式的格子窗外调整打光,让室内的光线比较接近白天的状态。一个斯文清瘦的男人正和一个身量高大、络腮胡子的男人站在一起,正低声聊天,熊敏彤说:“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先生,这位是李五柳李导,你应该听说过。”
  温涯下意识点头,随即便认出来了,右边年长些的,便是导演李五柳,五柳先生的那个五柳,不是化名,就是他的本名。此人拍过许多电影,风格浪漫奇诡,商业电影和冲奖的文艺片都有经典之作,在国内的第六代导演中,当属成绩较为耀眼瞩目的,熊敏彤转战大荧幕的第一部 电影,就是李五柳的成名作。 
  他问了好,只当这样的大导演人会很冷峻严肃,却没想到李五柳一见到他,便大笑着说:“你好,小老乡,我也听说过你。”
  口音有点重,一听就是辽宁出来的。
  不过,五柳先生说,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全东北人都是老乡,这又有什么不对呢?
 
 
第42章 (捉虫)
  熊敏彤这次接拍的歌曲MV,歌名叫《尺素》,是一个和通信有关的爱情故事。
  温涯好奇,看了看台本。
  其中有一场是,铺满报纸的桌子,小男孩和小女孩面对面练毛笔字,男孩写字,女孩涂鸦,把脸弄得脏兮兮,被老师傅骂,垂着头站在门口罚站,从窗户探头朝着男孩扮鬼脸,把男孩逗得咯咯笑了,于是两个人只好一起罚站,却悄悄牵起了沾了墨的黑糊糊的小手。
  而需要他手替的这场则是两人分别数年后的春节,男孩正在写一副春联,听到女孩回来了,戴着红色围巾欢欢笑笑地跑进院子,笔下一顿,便留下一个墨点,一幅字写坏了。
  其实没什么难度,就是这一场是男孩的第一视角,有一个从写字到写坏到看向窗外跑进来的女孩的长镜头,需要他戴头戴式拍摄设备来拍,但也十分顺利,约莫不到九点就拍完了。
  李五柳这次纯粹是替熊敏彤压阵才来,全程都在,见他录好,还冲着他点了点头。
  出去时熊敏彤压低声音跟他说:“真该约你吃个夜宵,可是时间太紧了……周末你一定过来,李导前年约了项婉老师写的原创剧本,去年年底就写好了,在物色男主,虽然是商业片,但确实是能叫座的好剧本。我觉得你可以演,不过没那么快定下来,给他留个印象也好。你就是缺一个机会——”
  温涯笑眯眯,“好,谢谢彤姐……其实我现在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还接到芝妆眼影的代言了,还在想要请你吃饭来着。”
  熊敏彤差点窒息,“你……也不怕影响后续时尚资源。”
  温涯大笑,芝妆的美妆产品还真是恶名在外。
  *
  翌日,开机快一个礼拜,温涯终于等来了他的第一场戏。
  风雪夜诛神殿。
  温祝余、沙棠带几名内门弟子来此地落脚,却撞见一只形态落魄的孱弱狼妖,新近入门的弟子胆怯,颤声道:“好重的血腥气。”
  温祝余一身如墨的黑衣,沉默地望那狼妖一眼,回过头看向师姐与诸弟子,一伸手便将众人拦在身后,一张火符向狼妖射出,狼妖闪躲不过,伸臂去挡,臂上当即便被灼伤,大片的兽毛都变作了焦黑。那狼妖踉跄起身,冷冷注视着跟前的一众修士,喉咙中发出警告的咯咯响声。
  温祝余冷哼,眉间煞气深重,祭出□□笔,再出手已是杀招,沙棠却厉声喝道:“师……师弟!”
  导演喊:“卡!”
  饰演沙棠的姑娘赶忙道歉道:“sorry各位,我刚刚嘴瓢了。”
  导演摇了摇头,给温涯讲戏,“你的动作很利落,但不需要这样利落,温祝余已经认出牧长风来了。他的出手,实际上是出于对他的保护,不得已的一种心情。但是呢,也不能有明显的犹豫,你自己要去再拿捏一下这个度。”
  温涯颔首,望向对面换了特效化妆化成毛绒绒小狼妖的牧野,并没有反驳导演的描述中与他自己所经历的那晚的不同。
  他不是书里的温祝余,演戏是演戏,他心里分的很清楚,便斟酌着又添了一个眼角肌肉抽动的小动作和一个精确短暂的停顿——他不是体验派演员,网剧拍摄的日程往往更赶,每一条的NG次数很少会超过两遍,所以多是以表现派的方式为主,才能在快节奏的拍摄下保持稳定的发挥。如今面对这样的拍摄强度,他的优势便显得颇为明显了,往往只要导演提出问题,他就可以立即领悟,作出相应调整,对比前几天的艰难,这一天的拍摄都显得丝滑又高效。
  而牧野也意外地没有像上次对剧本那样,觉察出什么不对劲,只是对于温涯说的今日带妆,太过显眼,所以不能上他的房车午休一事有点不高兴,连喝温涯请客全剧组喝的奶茶时都垮着一张小狗批脸,惹得两个饰演灵山宗弟子的群演小姑娘十分兴奋地跟他讲原来牧野私下里比节目上还酷噢,果然好有个性!就是不知道去找他合影会不会被拒绝——
  温涯在剧组不会跟牧野表现得太过亲昵,但也不会刻意疏远,倒不是什么别的缘故,纯粹是因为毕竟是职场恋情,低调总没有坏处。其实那天剧组聚餐时二人同出同入,业内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只是这样的行当里,年纪长的都混成了人精,年纪小的也大多有经纪人管教着不让乱说话,所以这些天充其量只是一些知情的同剧组演员对他过分客气友善,倒是没有人打趣或是多说什么。
  所以温涯听到了小姑娘们眼睛冒着星星这样问,也便不假装和他不熟,便笑着直接告诉她们,“你们要拍照,趁着现在休息赶紧找他,只要是同剧组的演员,他都会答应的,等到正式开拍可能就没时间了。”
  于是两个小姑娘便壮着胆子,像偷油的小老鼠一样蹭过去求合影了。
  牧野咬着吸管,虽然面相还是很凶,但还是很利索地站了起来,跟两个女孩子站在了一起。
  夏夏过去拿她们的手机帮她们拍,为难道:“哥,你稍微笑一笑,你现在这个表情,真的特别像歹徒被两名民警同志抓获——”
  温涯没绷住,“噗嗤”一声乐了。
  牧野看了看他,又转向镜头,挤出一丝干巴巴的笑容,看着委屈。
  温涯笑死了,忽然很遗憾现在不方便捧着他的脸捏捏挤挤,好好欺负他一顿。
  *
  到了晚上,刚好拍摄到风雪夜诛神殿的最后一场。《丹衷》的投资大,出手也阔,雪景是用人工造雪机制造的真雪铺地,配合鼓风机和泡沫共同实现的。
  温涯也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手笔,他立在“风雪”中的诛神殿前,忽然想到,魔族在神魔之战中落败退守,先人所建的诛神殿早已破败,不是这样丹楹刻桷的建筑;倒是当日诛神殿外的雪,要比这还大上许多,连拔脚都很难。
  他动用尸骨符这样的邪物,将那两个魔修炸成了无数血珠,血珠混着雪花落下来时,在众人的脸上细细密密地蒙了一层。只要再迟一刻,让那魔修捏碎了玉牌,他知道长风便再无脱身的可能。
  他背负杀孽,双手染血,心中负疚,可便是再来一次,他还是要这样做。
  动作导演过来跟他重新确认了一遍动作,温涯已经练熟,听他说完,便轻轻颔首。
  于是这一场正式开拍。
  考虑到过审尺度,编剧将魔修炸成血珠的剧情修改成了被黑气缠裹倒地而亡。
  温涯按照之前练习的动作,配合着威压升落,与饰演魔修的两位演员过了数招,之后,沙棠师姐也持玉箫加入战局,魔修中的其中一个偏过头,见雪地上有逶迤的一串脚印,惊呼道:“不好!什么人跑了——”
  说罢便将腰间玉牌扯下,攥在了手中。
  温涯双眼微微一眯,当即认出了那玉佩是传讯之用,面色沉凝,落在雪地上,双手抱圆,两个魔修立即被一种力量拉扯了起来。
  沙棠厉喝道:“师弟!你做什么?!”
  温涯将双手用力向下一落,两个魔修已经如断了线的木偶,重重地跌进了雪地中,被冰雪埋了起来。
  沙棠用惊恐万状的声音,又叫了一遍。
  而他却并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前方,注视着黑暗中那个根本不存在的背影,努力地,再看一眼。
  导演喊:“卡。”
  这次是威亚戏的问题,两位魔修都是专业的武打演员,饰演沙棠的姑娘也是舞蹈出身,温涯不算适应,虽然能看出是有好好练习过,一条可以完整走了下来,但在流畅度上还是问题不小。这样的打戏总是难免要NG几条,就是当前的气温存不住奢侈的人造雪,道具组需要重新人工铺雪,十分辛苦,温涯又过了一遍找了找感觉,到了第三条才终于过了。
  如此已经快过十点,还剩下今天的最后一场。
  这一场温涯只需要站在原地,身后是两具魔修的尸身,诛神殿前的昏黄的灯笼已经离了很远,而牧长风身上的伪装褪去了一半,正在风雪中踉跄着向前走去,忽然听到沙棠开口叹息道:“师弟,你何至造此杀业?”也只是短暂地站定了一瞬,之后又复向前。
  书中没有描写此刻的牧长风脸上是怎样的神情,一切都要交由牧野自行发挥领悟。
  温涯站离牧野很远,又与他背对,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处理,只是看着他蹒跚而行,站定,再前行,雪地上铺设了轨道,摄像助理在沿着轨道推动摄像机,碎冰装置和泡沫制造出的假雪落在他的头上肩上,如此快要走到定点位置时,牧野忽然回过头来,继而转过身,在风雪中站定了看向他。
  距离太远,温涯夜视能力不好,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却还是感觉到心弦发出一声异响,垂在身侧的手指颤了颤。
  导演喊:“卡!”
  饰演沙棠的演员小声问:“不是我们出错吧?他……这里不是没回头的吗?”
  温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是啊,他想,书里的牧长风是没回头的。
  但他的长风,却只走出了几步,便回过了头,站定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他,久久未动。
  他好像是想赌,赌他究竟会不会出手伤他这个早就该死了的弃徒。
  温涯掌中又现出尸骨符,见他不避,无能狂怒道:“走啊!”
  牧长风立在黑暗中,好像确定了什么一样,几不可见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身影终于隐没在了风雪中。
  或许,他真的还记得很多事,至少远比他自己意识到的多。
 
 
第43章 (捉虫)
  牧野很快反应了过来是自己不该转头,退回了几步,向稍远处的导演打了个手势,示意重新开始。
  他方才只是有些走神,注意力集中后,下一条直接就可以过了。
  卸掉狼妖的特效化妆后他的脸上有点轻微的过敏,回去的路上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双眼一直放空,看上去心不在焉。温涯凑近了摸了摸他额头和鬓角的泛红,说:“回去找药膏涂一涂。”
  牧野点了点头,刚才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生出一种强烈的空虚感。明明只是在拍戏,明明温涯就站在十米开外,可是与他相背而行的几步路,却让他每走一步,都觉得胸膛里被掏空了一点。就好像是,继续走下去,便会与他失散,从此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无处寻觅他的踪影。
  也许他跟温涯也曾这样分离过。
  也可能只是他入戏太深,作为一个窥探到故事结局的“牧长风”,他深知此刻这一转身,便是真正断绝了温祝余的生机。他那一刻生出的空虚与痛苦,只是因为联结了牧长风痛苦。
  他看了看温涯,抬手求抱,温涯看出他的情绪不对,便伸出手抱着人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
  他想,可惜《丹衷》的故事里,许多琐碎而快乐的回忆都没有写,它不会写那些他们围着火炉吃烤橘子的冬夜;也不会写瓜瓜被山中野鹤追着乱跑,撞坏了小木屋的墙壁;不会写傍晚美丽的云霞,医修师姐那儿可以当零食吃的山楂丸,还有掌门师兄的那个白胖胖的小女儿——她最喜欢长风哥哥,总是会大方地把荷包里的糖莲子蜜枣分他几粒。
  因为在一部波澜壮阔的少年史诗里,那些真的太乏味,太平凡了,故事里只有那些大悲大欢,而这些平常得一点也不仙侠的日子,它甚至不值得用一两行文字来写。
  如果长风注定要渐渐记起曾经发生过什么,那么他真希望他能先记起这些快乐,可惜他却只能陪着他重复这些尖刀剜心的瞬间。
  但伤口总归会被弥合。如果他先记起了不好的事,没关系,就由他来为他讲那些平常的日子,琐碎的乐趣。
  *
  回去已经临近午夜,叶扉还是戳他们开了视讯,说要给他们曝光,瓜瓜昨天在他床上画了地图,今天带去看了兽医,说是没问题,可能它只是单纯地不喜欢他摆放猫砂盒的位置,让他们自己家孩子自己批评教育。
  瓜瓜一如既往地哼哼唧唧,叫一声能拐出七八个调子,听到牧野在手机里叫它,便一爪子拍了过来,脸都怼到了镜头前面。
  挂断通话后牧野神情松弛了下来,好像已经不在意之前那种强烈的空虚感因何而来,温涯便也跟着松了口气。
  翌日,温涯的戏只排到中午,拍的是长风陷入识海、幻觉中见温祝余的剧情,拍摄进行的很顺利,到十二点左右,就顺利收工了。
  他在横店这阵子都会比较闲,《丹衷》在横店取景不算多,大部分时间都在棚里,而灵山宗的剧情则要等去象山拍。卸了妆看看时间充裕,便跟小男朋友交代几句,下午买了些柠檬茶过去广州街探班,蹲在片场看看时安易梳着背头跟搭戏的女演员跳《玫瑰玫瑰我爱你》。剧情里是女士不会跳舞,由男士带着她跳,实际上却是老时屡屡踩到女孩子的脚,惹得女生十分无语,导演喊“卡”的时候都很疲惫地叹气。
  休息时时安易十分沮丧,说自己在蓓蓓姐这儿估计已经是负分了,这话还说得有一丝丝忸怩和娇羞。
  温涯秒懂,同情地递给他一杯柠檬茶,“就刚才的表现来看,她确实对你没有太多好感。”
  时安易握拳,“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努力一下。”
  温涯摇摇头,悠然道:“人家姑娘从来不缺追求者,你的‘努力’也许对人家反而是很大的困扰。正常相处就好,感情这东西,该来时安安静静就来了——”
  时安易若有所思,“太‘努力’会造成困扰……有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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