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抖如筛糠,呜咽着一个劲的摇头。
柏泽霄伸手把他嘴上的胶带揭下来,冷声道:“你有一分钟的时间把答案说清楚。”
男人大口吸了一口气:“不是我干的,我也是拿钱办事,求你放过我!”
“谁让你来的。”
“一个,一个男的——啊!!!”
男人颤抖的低头,看着那把匕首深深陷进他的大腿。在男人张嘴尖叫的下一秒,柏泽霄眼疾手快的把地上的纱布塞进男人的嘴里。
“别出声,太吵了,”柏泽霄嫌恶的看着男人涕泗横流的脸,压低声音道:“对面有人在睡觉。”
男人还没明白柏泽霄在说什么,腿上的匕首旋转着往下摁了几分,痛呼和求饶的声音被堵在喉咙里,男人受不了折磨,拼命的点头,含糊不清道:“我说,我说。”
柏泽霄扔掉他嘴里的纱布,男人吸了两口气,哽咽道:“让我办事的真的是个男的,不过对方也是个传话的,上头还有人。”
“谁?”
“和柏氏企业有关,”男人咽了咽口水:“那个男人打电话的时候我去偷听过,对面应该是个女人。”
柏氏企业,女人——
柏泽霄眯了迷眼睛,他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
上回杀他不成,现在竟然想着去动益凌。
少年站起来,头顶的灯光在他脸上打下大片阴影,灯光闪了两闪,最终归于黑暗,一个带着重压的威慑力瞬间席卷整个房间。
男人瞬间捂着脖子,因为无法呼吸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挣扎的扑腾到地上,被困住的两只手艰难的抓住柏泽霄的裤脚。
他快不行了。
柏泽霄回神,屋子里的灯再度亮起。
男人如释重负,大口大口喘息着,少年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回去告诉她,想怎么对付我都没关系,不过如果她敢打益凌的主意,我一定,会要她的命。”
少年的声音带着狠意,男人为了逃出去连连点头:“我一定去带话,你,你别杀我!”
少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大号美工刀,割开男人腿上的绳子。他余光瞥见男人正流血的大腿,冷声道:“路过门卫的时候知道怎么说吗?”
男人连连点头:“知,知道。”
柏泽霄起身打开小屋子的大门:“滚。”
男人忙不迭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想要出门,刚到门口,柏泽霄手一横,拦在他的胸口。
男人惊恐的盯着柏泽霄的脸,生怕这人又要改主意。谁知道柏泽霄压根就没看他,少年遥遥望着对面二楼的某个窗户,声音低沉像是呢喃:“睡着了。”
什么睡着了?
就在男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柏泽霄回头看他,眉头微蹙盯着男人的脸:“你能保持安静吗?”
“能,我能!”男人急迫的看着柏泽霄,现在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剩下的什么他都能做。
柏泽霄皱眉,沉默了好久还是觉得不放心:“算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
男人一怔,以为自己逃跑无望的时候,突然后脑一通,接着眼前一黑,很快失去了意识,噗通倒在地上。
柏泽霄平静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过来送一个人去医院,来的时候小声点,别吵到别人睡觉。”
——
这一觉睡得还挺舒服。
益凌翻了个身,正想着再赖一会儿床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拉开窗帘去看对面的屋子。
一切正常。
一楼客厅的窗帘已经打开,隐隐约约能看见餐桌边有人。
益凌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正想着,对面的大门打开,少年一身白衣从里面出来。那人像是有所感应,刚下台阶就仰头,正好和益凌的视线撞到一起。
柏泽霄的表情丝毫不意外,甚至冲益凌露出一个暖呼呼的笑容。
益凌脸一红,嗤啦一声拉上窗帘,拍了拍脸颊自己骂自己:“看什么看?关你屁事!”
两个人再次回归校园,却像陌生人一般根本不碰面。
俞满看着益凌别扭的样子简直要操碎了心,他趴在桌子上叹气:“你丫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和柏泽霄和好啊?”
益凌一边补着这几天拉下来的试卷,一边漫不尽心道:“等到那小子变成Omega的那天。”
俞满都听笑了:“你就这么不愿意当下面那个?”
“你丫声音小点,”益凌压低声音:“就是不愿意,爱咋咋地,你行你来啊!”
“嘁,嘴硬吧你就!”俞满耸肩:“我无所谓啊,反正爽就好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益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俞满一愣,忙摆手:“天地良心,我对你家那位一点兴趣都没有好吗,我是顺着你的话说的!”
益凌收回视线,闷头写卷子没说话。
俞满笑了笑,低头悄悄给柏泽霄发了条信息:“想知道益凌为什么不愿意和好吗?打钱!”
对面很快回了消息,一个五千块的红包。
我靠,这小子还真有钞能力呢!
俞满点开红包吓了一跳,对面的信息跟着就来了。
【红包领了,说吧。】
俞满偷偷撇了益凌一眼,低头回消息。
【他嫌弃你活儿不好:)】
——
另一边,柏泽霄看着俞满的信息皱了皱眉,对面的黑衣男以为他是哪里不满意,轻轻的叫了一声:“小少爷?”
“恩,我知道了。”柏泽霄收起手机,冷冷道:“既然是柏董事长的意思,那我就回去一趟。正好,我也有点事情找柏夫人。”
黑衣男笑笑,打开车门躬身请柏泽霄进去。
柏泽霄弯腰坐进车里,男人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笑了笑:“老爷的意思,是请您和益凌少爷一起过去。”
第84章
柏泽霄皱眉:“为什么?”
黑衣男笑笑:“少爷别担心, 老爷只是出于礼貌才让益凌少爷同行,我向您担保,一定安安全全把他送回来。”
柏泽霄抿着唇没说话, 这个黑衣男是柏傅明用了十多年的贴身秘书,他说的话基本上就代表柏傅明的意思。而柏傅明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 从来不会给别人拒绝的机会。
柏泽霄垂头拿出手机,算是默认了他父亲的指示。
每一会儿, 益凌从校园走出来, 他起初没留意,结果一个错眼看见车里的柏泽霄, 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
黑衣男走上前:“请问是益凌益先生吗?”
益凌愣了一下,转头去看柏泽霄, 柏泽霄没说话, 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益凌收回视线, 有些防备的看着面前的人:“你是?”
黑衣男掏出一张名片:“我是柏傅明柏先生的助理,封溪,我的雇主想邀请您和柏泽霄少爷去住宅一趟,让我过来接您。”
“柏傅明?”益凌皱眉:“抱歉, 我不认识这个人。”
封溪笑了笑:“您不认识他, 但是总不至于不认识柏泽霄少爷, 以现在您和柏小少爷的关系,作为柏少爷的父亲,他想见你也不可厚非。”
益凌微微蹙眉, 此时封溪已经主动上前打开车门,柏泽霄就坐在里面,头偏向另一边看着窗外, 明显没有和益凌交流的意思。
益凌沉默了半天,转头看向封溪:“你们柏家的宅子在哪儿?”
“距离市区是有一段路程的,现在过去,估计今天应该回不来。”封溪说的很隐晦,看上去这家人似乎对**十分重视。
要过夜?
益凌皱了皱眉,现在柏泽霄的情况,能适应在陌生的环境中待上一晚上吗?
封溪笑了笑:“您放心,本宅那边的客房早就准备好了。如果您有别的需要也可以告诉我,我让那边准备。”
两个人说话期间,柏泽霄看着窗外的姿势就没有变过,他很平静,周身带着淡淡的疏离感,似乎故意在表达自己和益凌不熟。
这分明就是这小子的逐客令。
益凌太了解这个人,他咬了咬牙,忽视柏泽霄一身的冷漠,很干脆的低头坐进车里。
身边的座位一沉,少年转头,眸子中刻意粉饰过的波澜不惊有一丝崩坏,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封溪笑着关上车门,走到前面准备开车离开。
益凌转头,默默的看了一眼柏泽霄,柏泽霄低头看着手机,根本没有跟他说话的打算。
益凌正纳闷着,手机里来了一条信息。
【柏泽霄:为什么跟来?】
益凌微微偏头撇了一眼柏泽霄,柏泽霄带着耳机,端着手机似乎是在看视频。
【柏泽霄:别看我。】
益凌抬头,余光瞥见前排后视镜,封溪正看着他们,注意到益凌的视线,封溪坦然的笑了笑,表情并没有任何回避。
这中随时随地被人监视的感觉让益凌觉得非常不爽。他皱了皱眉,悄悄把手机的调成静音模式,低头回了一句。
【你爸邀请我去的!】
【柏泽霄:你可以拒绝,你不是柏家人,学校门口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益凌有些不爽,感情平时缠着我的时候跟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下来,一到关键时刻就想把我踢到一边?!没这好事!
益凌愤愤的按着键盘。
【我犯J行吗?就想跟着了怎么着吧!】
一秒之后,柏泽霄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愣了好一会儿,他摘下耳机,转头看着益凌的侧脸。
益凌没理他,低头发着消息。
【不是不让我看你吗?这会儿盯着我看是几个意思?】
柏泽霄笑了,他低头看着手机。
【柏泽霄:哥,我想吻你。】
益凌脸一红,飞快的抬头撇了一眼前排的封溪,还好对方正在专心开车,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
益凌松了一口气,转头悄悄瞪了柏泽霄一眼。
胡说什么!?
——
车子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柏家的本宅,比起上回的半山庄园,这里确实豪华了数倍。
车子还没进门,老远就看见一条大路蜿蜒而上,路的尽头能看见一栋白色别墅的一角。
门口的警卫站的笔直,车子路过这里的时候停了停,封溪降下车窗,门卫欠了欠身,没有登记,直接放行。
到了里面,又有一层安保。
益凌和柏泽霄两人被轮流搜了身,才被封溪领着去了偏厅。
门一开,里面只有几个正在准备茶点的佣人,封溪对着柏泽霄微微欠了欠身:“老爷在等你。”
柏泽霄没说话,转头看了一眼益凌。
“你去吧,”益凌坐在沙发上:“我等你回来。”
柏泽霄点点头,手悄悄点了点裤子口袋,那里放着柏泽霄的手机。
益凌了然,点点头表示明白。
封溪领着柏泽霄穿过长长走廊,来到二楼。
最中央的那扇门打开,一方长桌上的人一起转头,看向门口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严肃且冷漠,柏泽霄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柏夫人,她的两个儿子还有小女儿。
端坐长桌另一头的中年男人指了指右边空着的位置:“坐吧。”
这是柏泽霄第二次来柏家,第三次见柏傅明。
却是第一次能在柏家的私人饭桌上拥有一席之地。
柏夫人的表情瞬间变得不太好,但是柏傅明在场,她心里就是再不高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
佣人替柏泽霄拉开座椅,柏泽霄走过去坐下。一张长桌,以柏傅明为界限分成两边,一边是柏泽霄,一边是柏夫人和他的子女,诡异又可笑。
整个桌子上,大概只有柏傅明心情很好。
他挑眉看了一眼柏泽霄:“分化了?”
柏泽霄点点头。
“alpha,sss级,很不错。”柏傅明气定神闲的切下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你大哥才是B级。”
“父亲。”柏泽业有些难堪,愤愤撇了柏泽霄一眼之后低头道歉:“对不起,我给您丢脸了。”
柏傅明切割着牛排头都没抬,餐桌上陷入一股诡异的安静的中,只有柏傅明一个人切割牛排时餐具碰撞的声响。
柏夫人绷不住了,小声提醒:“老公啊,儿子跟你说话呢!”
柏傅明像是没听见,低头只管切肉往嘴里送。
柏夫人噤了声,自此餐桌上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所有人都低着头,默默的等着柏傅明吃完。
还剩一小块牛肉的时候,柏傅明扔掉刀叉,金属碰撞的声响中,柏傅明一边擦着嘴,一边平静的宣布:“从今天起,柏泽霄在家里住。”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柏夫人瞪着眼睛差点站起来:“老公!”
柏傅明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只一眼,柏夫人就偃旗息鼓,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的闭上了嘴,只能愤愤的瞪着柏泽霄。
“你今年多大?”柏傅明问道。
柏泽霄平静回答:“刚刚十八。”
柏傅明点点头:“比泽旭大三岁,排行第二。”
“今天起,泽霄就是二少爷,人前人后都是,”柏傅明靠在椅背上,扬声向下人吩咐,接着转头看向柏夫人:“他以后的饮食起居你来安排,不用格外优待,更不许亏待,和家里的孩子都一样。”
柏夫人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是不得不低头:“是。”
柏泽霄蹙眉,忍不住开口:“柏董事长——”
“你应该叫我父亲,”柏傅明毫不留情的打算他,皱眉不满道:“这些规矩你母亲没教过你?”
柏泽霄懒得和他讨论这些,直言道:“我想一个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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