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个鬼,你明明就是知道!”益凌一看这小子板着脸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心里就有了结论。
“好啊,柏泽霄真有你的,”益凌瞪他:“难怪想起来要去阳台,房间里有摄像头都tm不告诉我,你长本事了?”
“来不及了,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柏泽霄见瞒不下去了,瞬间换上一张委委屈屈的嘴脸:“我忍不住了。”
“那万一要是让被人拍下来怎么办?”
“不会的,”柏泽霄抓住益凌的手:“摄像头被我撞翻了,卡在阳台推拉门的卡槽里。”
益凌都气笑了:“连位置你都知道?知道你为什么不把东西扔出去。”
柏泽霄眨眨眼,沉默了半天才小声道:“你缠着不让我走。”
“我!”益凌扬起手就要打,柏泽霄闭上眼睛抿着唇,表情视死如归。
益凌嘁了一声,放下手臂:“改天再和你算账,柏泽业这边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告诉柏傅明。”
益凌挑眉:“你有证据?”
柏泽霄摇摇头:“但是柏傅明有。”
益凌没太听懂:“什么意思?”
柏泽霄笑了笑:“之后你就知道了,今晚回去,我去找柏傅明谈一谈。”
——
其实没等柏泽霄去找他,柏傅明已经主动发出了邀请。
今天两个人一回到家,封溪就等在了门口,等到两个人下车,封溪毕恭毕敬的欠了欠身:“董事长请两位去一趟书房。”
益凌挑眉,心里默默吐槽,终于有一次见面的地方不是在餐厅了。
书房门一推开,柏傅明端坐在办公桌后面,拿着一块白布来回擦拭一把军刀,柏夫人和柏泽业站在一边,见两人进来,脸色均是不太好。
封溪走到柏傅明身侧,弯腰提醒道:“董事长,二少爷来了。”
柏傅明抬起眼皮看了两位少年一眼:“坐吧。”
益凌有些诧异,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柏夫人和柏泽业母子俩。
封溪了然的笑了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管他呢!
反正是是柏傅明自己的意思。
益凌和柏泽霄毫不客气的在沙发上坐下,他们坐着,柏家母子站着,明明是一个房间,确实两种不同的气氛。
“我听说,今天公司里发生了一点事情。”柏傅明认真的擦拭着刀刃,余光都没留给站着的两人。
“泽业,你说说。”
被点名的柏泽业一愣,结结巴巴道:“公司里,收到一份录音,好像是,关于柏泽霄的。”
“邮件是谁发的。”
“技术部正在查,据说是黑客入侵内部系统发的,源头现在还在调查中。”
柏傅明的动作一顿,抬眼幽幽的看了一眼柏泽业,沉沉吐了一口气,声音低沉透着威严:“办事不利啊。”
“是,”柏泽业头埋得更低:“明天,我一定监督技术部把来源查清楚。”
柏傅明安静的听着,等到柏泽业把话说完,他突然把军刀扔在桌子上,金属的刀柄发出几声鸣响,柏傅明冷着脸,冲封溪比了个手势。
封溪点了点头,在手里的平板上点了几下,随即开始说明:“我们公司的内部邮箱破解方式必须要知道最少一组的员工id和密码,这是原始破解密匙。我找人分析过,对方用的是财务部的一位副总的id,也就是柏副总之前所在的岗位。”
柏泽业愣了一下:“这是——”
“接着说!”柏傅明打算他。
“这是我找到的,公司车库里的监控录像。”
封溪把平板翻过来对着大家,屏幕上,两个人影相互寒暄了几句,很快,其中一个人,把一个黑色的U盘递给另一个,微微走近不知道吩咐这什么。
那人连连点头,听不见嘴里说什么,只是脸上写满了阿谀奉承。
柏泽业看的脸色发青,双肩微微颤抖:“这,这其实——”
柏傅明站起来,信步走到柏泽业面前,明明身高差不多的两父子,在气势上,柏泽业却矮了一个头不止。
“爸,我没有——”
啪!
一个耳光直接把柏泽业打的偏过头去,柏泽业当即愣住,被柏夫人扶住的时候都无知无觉。
“老公!”柏夫人心疼的看着儿子脸上浮出来的掌印:“你这是干什么?”
“柏家向来是唯实力论,家主只可能是家族里等级最高的alpha,这是祖训。”柏傅明冷冷的盯着被打的失神的柏泽业,语气毫不留情:“你从分化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没希望了。”
这句话狠狠的刺激了柏泽业,他咬着牙,第一次质疑柏傅明的话。
“那我弟弟呢?柏泽旭呢?”
“他要是能比柏泽霄等级还高,那自然是他。”
柏傅明居高临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或者,你可以杀了他们俩,下一任家主,必定是你的。”
这话一出,房间中的气氛顿时陷入一股诡异的安静中。
谁也不知道柏傅明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开玩笑。
柏傅明摇了摇头,眼神似有失望,他语气带着轻蔑:“你做不到的。”
益凌听的毛骨悚然,或许,在柏家过去的时光里,真的有人为了争夺家产预谋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姐妹。
又或者,柏傅明是在怂恿这兄弟三人互相残杀?!
第92章
柏泽业明显是被吓到了, 嘴半张着,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柏傅明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回到座位上:“出去。”
很简单的一句话, 却透着无情。
柏夫人全程没有说上话, 抿着唇,缠着被吓坏的儿子出了门。
等到他们出门, 柏泽霄拉了拉益凌的袖子,低声提醒:“你先出去。”
益凌有些犹豫, 在柏傅明刚刚的那句话之后,益凌根本没办法那正常人的眼光看待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 让他单独和柏泽霄待在一起,他不放心。
“没事的。”柏泽霄安慰似的笑了笑:“他暂时不会拿我怎么样。”
益凌蹙眉, 余光撇了一眼正欣赏军刀刀刃的中年男人。
“半小时,如果你不回去,我就来找你。”半晌之后,益凌留下这句话, 站起来出了门。
房间中瞬间只剩下柏家父子和封溪三个人。
柏傅明把军刀插进刀鞘里, 抬手递给封溪, 中年男人抬眼看了一眼柏泽霄:“你想说什么?”
“我先搬出去,”柏泽霄平静的看着柏傅明:“这里的人太多太杂, 我不喜欢。”
“人太多太杂,”柏傅明慢悠悠的重复着柏泽霄的话, 抬起眼:“你指的是柏泽业, 还是我?”
“都有。”
柏傅明冷冷的:“你以为自己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如果我没有,你也不会特地让我回家,让我进总部上班,”柏泽霄抬头, 看着这个和自己面容有五分相似的中年男子。
“我是你目前能找到最好的未来家主人选,这就是我的资格。”
柏傅明笑了。
这是这个中年男人第一次有这种不带冷漠和蔑视意味的笑容,他点点头:“我同意,你可以出去住了。”
柏泽霄没说话,脸上不见谈判成功的高兴,反而沉了沉脸:“条件。”
他当然知道柏傅明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答应自己的要求,背后一定有别的算计。
果然,柏傅明手指点着桌面,幽幽开口:“来公司。”
“不上学的时候我会过去。”
柏傅明嗤笑一声,微微偏头,看着柏泽霄的表情好像对方说了一个笑话。
柏泽霄微微蹙眉:“我不会辍学。”
柏傅明没说话。
“其他时间,我会尽量在公司里,不会耽误进度,”柏泽霄严肃道:“但是我不会辍学。”
柏傅明笑笑:“你最好能做到。”
说完,他拿出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放在桌子上:“这是我的第二个条件。”
——
益凌焦急在房间中转圈,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准备三十分钟一到,就立刻冲出房间找柏泽霄。
三十分钟到了。
益凌准备出门,却正好和刚进门的柏泽霄迎面撞上。
“哥。”
益凌被柏泽霄搂了个满怀,柏泽霄低头,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这么着急去哪儿?”
“还不是去找你?”
益凌摸着被撞到的额头,推了一把柏泽霄:“这么长时间你谈什么了?”
“一点事情,”柏泽霄笑笑,伸手拉住益凌的手:“走吧,和我回家。”
益凌被柏泽霄牵着手拉出门的时候人还是懵的。
“回家?回哪儿?”
柏泽霄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们的家。”
益凌一愣:“你爸同意我们走了?”
柏泽霄点点头:“我说这么有人监视我不舒服,所以想要搬回去,他同意了。”
“这么容易?”益凌有些不敢相信,眯着眼看着柏泽霄的后脑勺:“你们是不是还谈了些别的?”
柏泽霄拉着益凌坐进车里,转头看着益凌:“以后,闲暇时间去公司里上班。”
益凌愣了一下:“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益凌下意识的感觉不对劲,但是柏泽霄的眼神很真,他就没有继续往下问。
两个回到熟悉的小区,熟悉的对面两栋楼。
益凌下了车,刚准备往自己家门口走,就被柏泽霄抓住手臂拽了拽。
“你去哪儿?”
“回家啊?”益凌一脸莫名其妙:“你不回去吗?”
柏泽霄没松手,目光透着狡黠:“你走错门了。”
益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站在台阶下看着柏泽霄笑的意味深长。
“邀请我去你那儿睡呗?”益凌挑眉。
柏泽霄点点头:“来吗?”
益凌双手抱胸,准备作一把。
“我这也不是没家啊,干嘛去你哪儿?”益凌歪头:“你家的床是比我的软还是比我的大?”
柏泽霄点点头,很不谦虚道:“不一定有你家大,也不一定有你家的软,但是一定比你家的床暖和。”
“怎么说?”
柏泽霄伸手指了指自己:“我会暖床。”
益凌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柏泽霄把他抱在怀里,撒娇似的看着益凌:“哥,和我回去好不好?”
益凌被搂进柏泽霄的怀里,周身都是对方的气味,很温暖又很安心。
“好,”益凌听见自己的声音说着:“但是我这个人不太爱到到处搬家,要是再有下次,我出去了就不会轻易回来了。”
益凌的耳朵贴着柏泽霄的胸口,听见对方的声音通过骨肉的震颤传进耳膜。
“不会的。”
——
又一个周末,俞满捧着一个大笼子叩开了柏泽霄家的大门。
来开门的自然是益凌,他见来人是俞满,立马接过对方手里的笼子:“谢了啊,帮我照顾瓢儿这么久。”
“别谢我,要谢谢我妈好了,基本上都是她在照顾。”
俞满换了拖鞋走进来,益凌上楼放笼子,偌大的客厅只有俞满一个人。
听见蹬蹬蹬的下楼声,俞满仰头:“柏泽霄不在家啊?”
益凌听见这话瞬间丧气起来:“别提了,被他爸拐去上班了,我都好几天没见过他的人了。也就每天睡前打打电话。”
俞满有些惊讶:“晚上都不回家的吗?”
益凌点点头:“据说在公司附近的酒店休息,醒了直接去学校。”
“嚯,大户人家。”俞满笑了笑,暗搓搓的凑到益凌身边:“只可惜你一个人独守空房,要我来陪你吗?”
益凌横了俞满一眼,对方立刻闭上嘴巴,瘫倒在沙发上舒服的叹了一口气:“还是你爽啊,又没有高考的压力,成天活的跟高一似的。”
冬天已过,高考就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了,高三的课程愈发紧张,俞满也是抽了周末的上午,才有时间给益凌送龙猫来的。
“哎对了,柏泽霄怎么说,他是打算和你一起去英国吗?”
“他为什么要去英国?”益凌一脸莫名其妙:“他在国内读的好好的,没必要费劲巴拉的跟我一起出国。”
“那你们可就是异地了,不对,是异国,”俞满看着益凌:“很辛苦的,你们受得了?”
益凌耸肩:“那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吗?反正就几年的时间,凑合凑合就过去了。”
俞满哼笑:“未必,你能受得了,你家那位可说不准。他那么疯,离开你能受得了?”
“那有多疯?那是信息素激的,”益凌笑了:“现在已经好了。”
俞满摇摇头,他可不这么想。
“奉劝你,还是要挑个时间好好和他聊聊出国的事情,省的那小子一时想不开又做什么疯事儿,就怕到时候你受不了。”
益凌歪在沙发上,他倒没想这么多,不过俞满这么一提醒,益凌觉得还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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