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郑绍辰已经换了高池的魂灵儿,眼神里满溢满对丛清的占有欲,周子鹤不敢再跟他对视。
丛清在习题册上解题,然后转头小心翼翼问高池有没有看懂,高池忽然抓住他的手去亲口勿他,丛清被吓了一跳。
高池一边告白,说丛清我喜欢你,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了!一边用双臂把丛清困在书桌边。
丛清想要推开高池,却被进一步推倒在桌面上,练习本哗啦一声散落在地,丛清抿起嘴唇躲避高池,下颌却猛的被高池扣住。
【此处有删减】
等导演喊咔,周子鹤终于脱力,扶着桌沿滑下来,坐在地上平复呼吸,郑绍辰躲远远的蹲坐在角落里,偶尔偷瞄他一眼,一幅虽然我做错事,但是我孤独弱小又可怜,你千万别凶我的表情。
见半天没人吭声,导演让场务送两瓶矿泉水进去,郑绍辰看周子鹤手抖得水瓶都快拿不住,心里有愧,小步小步挪过去,轻轻碰了碰他胳膊,说:“对不起啊,我刚才就想能一条过……”
周子鹤想表现自己并不Care,却根本笑不出来,最后轻哼了一声,说我出去抽根烟。
北京的冬天一向没什么雪花,别墅区里绿化植被干枯凋零一片萧索,周子鹤裹紧羽绒服挨个兜摸索翻找,最后只找到一只打火机。郑绍辰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从旁递过一支电子烟,说:“你抽这个吧,给你换了新烟弹,我没沾过嘴。”
周子鹤失笑,心说刚才拍戏时没见你矜持一点儿?再说转场之后要拍裸戏,谁还在乎这个啊!他爽快的接过电子烟抽了一口,一股绿豆沙味儿,清爽微甜,还挺舒服。
下午转场后的拍摄内容是接前一幕:高池强了丛清之后带他去洗澡,然后两人在浴缸里又来一发。
周子鹤抽了会儿烟,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屋里画妆,脱了上衣让画妆老师在身上描摹各种红红紫紫的激烈爱痕。
导演在旁边探头探脑的问这些颜料防不防水?
画妆师手上不停,给他们解释:“说明书上说是防水,但下水肯定会掉一些,我现在尽量把色儿上深些,万一掉了随时再补吧。”说着说着忽然哎呦!一声,擎起周子鹤手腕替他报怨:“那小伙子这是使多大劲儿啊?都红了!得,这块我省料了。”
周子鹤赶紧替郑绍辰解释,说:“没事没事,他不是故意的,估计太紧张了。”
导演在旁边点头附和,“是呃,绍辰胆子很小的,他在戏里欺侮你,你在戏外欺侮他。”
郑绍辰换完装,穿件浴袍像游魂儿一样到处游荡,大约实在等得无聊,咬块面包挤进周子鹤的画妆间,周子鹤的彩妆已经涂抹得七七八八,一切为了美感,倒也没画得很吓人,嘴角有一小块乌青,下眼脸涂了点肉红色的眼影,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不会吧……”郑绍辰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高池那厮下手也忒狠了!这要是真的,那可得判个三五七年……”
周子鹤斜了他一眼,问:“你哪来的面包?”
“我自己买的啊!”郑绍辰说着把自己咬过的地方揪下来,剩下的大块双手奉上送到周子鹤面前。
周子鹤咬一口面包,又问:“水?”郑绍辰立即转身出去找水。
女画妆师抿嘴微笑,用手帮周子鹤挡着额头给他喷发胶,导演递了个“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眼神给她。
因为担心水雾糊镜头,浴缸里的水温只有三十度出头,和恒温泳池温度差不多,浴霸也不能开,只架了两盏侧光加两只摄像机,开拍前导演千叮咛万嘱咐,说你俩千万要控制好动作,别把水泼机器上,我们这个简易防水,不保险的哦!
郑绍辰远远坐在浴缸另一端,笑嘻嘻往周子鹤这边撩水花,自顾自和他扯闲篇儿:“我听你昨天跟导演请假,你啥事啊?”
周子鹤翘起一只脚搁在膝盖上,随口应道:“我之前拍的一部戏快开播了,制片方要开粉丝见面会。”俩人明显谁都没听导演絮叨。
“再聊天我要开同期声啦!”张导忍无可忍。
“您快开拍吧,再晾一会儿我俩都冻掉色(sai)了。”周子鹤抖脚取暖,郑绍辰拿眼神给他点了个赞:怼的好!
导演不知道拿什么东西敲对讲机抗议,咔啦咔啦的声音扎的人耳朵疼,杂音之后导演又开声提示:“船戏这个要逆流程拍,你们懂吧?就是后面拍前段,先拍收尾那部份。”
“为什么啊?那多别扭啊!”郑绍辰理解不了,声音里透着哀怨。
导演却故意不搭理他,学着周子鹤的语气:“赶紧的,别一会都冻掉色(sai)了……那个丛清,等会儿你别动,让高池动知道吗?别整出俩频率来。”
郑绍辰撇着嘴压过来,两人拼出一个正面苟合的体位,导演一声开机,郑绍辰便卖力的动作起来,周子鹤脖颈后仰,双唇微启,细碎的呻口今夹杂一两声啜泣不经意间溢出喉咙,秀美纤长的手指抠在浴缸边沿,指关节因为用力泛出微微的红色,平时一分钟还不够他俩逗两句贫嘴,这会儿却显得格外慢长。郑绍辰刚才特意套两条特别紧身的泳裤,里边还垫了点东西以防擦枪走火,可等他把对方压住时,还是有些心猿意马。
周子鹤的嘴唇最好看,上唇玲珑下唇饱满,红红软软的格外诱人。
“亲他。”
张导在监控器后默默切进同期声……优质素材总归是舍不得糟蹋的。
《临渊录》里的韩筝和褚长风有一场让很多人印象深刻的共浴戏,那阵子演韩筝上瘾的李淳经常跟他说,等杀青回家一定要买只同款木质浴桶,然后和周子鹤两个人每天泡在里面做羞羞的事情。
那时候打死周子鹤他也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会和李淳以外的人在澡盆里拔了李淳立下的Flag……
周子鹤从浴缸里爬出来的时候,身上的激情彩妆已经被郑绍辰抹掉一大半,总共也不过拍了一分多钟,俩人就觉着像跑了一千多米身心俱疲,真刀真枪都没这么累的,导演喊停时他俩差点击掌相庆。
郑绍辰嚷嚷着冷,非要先冲个热水澡再继续拍,周子鹤便也从善如流,因为他要是不提意见,倒显得是郑绍辰矫情了!
导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洗就洗吧,你妆等会儿重新画一下。”
郑绍辰听说还要连戏,哀号一声:“不是吧导演!今天全是船戏啊?”
“你想得美!”张导糗他一句,头也不回的闪了出去。
第15章 修罗场Round 1
自从郑绍辰知道周子鹤要去参加《临渊录》的见面会,就像个尾巴一样黏在他后面游说,让他务必带自己去“见世面”,最后不惜自降身份给周子鹤当助理交换混进会场的资格。
周子鹤候场的时候总是抱个保温杯,老神在在的把自己裹在羽绒服里随便找个地方靠着,“我不需要助理,就算需要不会让公司给我安排一个吗?”
“我,我怎么能一样呢?你公司有我这么高大英俊的助理吗?”
“不好意思,我从来不找比我高的人当助理。”
“那我还能当保镖呢!保镖比你矮肯定不成吧?”
周子鹤被他气得直翻白眼,真想抽自己两巴掌!没事提什么身高啊?
《临渊录》活动定位首城离北京并不远,高铁只要两个多小时,两人便订了当日往返的高铁票,天不亮打车去车站,下车又随便打辆专车去活动现场,因为都是没名没姓的新人,连蒙面的口罩都省了,结果在活动门口被保安当成普通粉丝给拦下来。
周子鹤灵机一动,把门口摆着的褚长风人形立板一把搂过来,指指自己,又指指立牌,“大哥,这个是我……你再不放我进去,我可要走了。”
保安尴尬得又是搓手又是道歉,点头哈腰的把他俩请进去,往画妆室走的路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他们走了过来,最前面的李淳穿一身纯黑笔挺的真丝领西装,脸上妆容精致,大明星范儿十足,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边经过。
郑绍辰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额头,问:“周子鹤,你带活动服装了吗?”
“带啦。”周子鹤浑不在意,进画妆间脱羽绒服,褪下连帽卫衣,露出里面的基础款白衬衫,又从羽绒服兜里掏出个LV小手包,包里隐约是几样化妆品,郑绍辰就看他变魔术一样把自己拾掇出个免强能上台的程度。
活动现场先是在大屏幕上播放一些精彩的剧情片段,然后随着介绍人物把演员一位一位请上台,男女主要压轴,周子鹤便是倒数第三个被邀请上台,郑绍辰混在观众堆里四下打量,台下似乎也有几名周子鹤的女粉丝,但人少势微,四舍五入约等于没有。
接着便是主创团队各种发感慨卖人设,概括起来只有四句话:戏拍得很辛苦,但是大家很快乐,这部剧很特别,希望你们都喜欢。
其中一个环节是女主持人让每位主要演员在小白板上写下自己的剧情CP,写之前不可以互相沟通,写完一齐亮给观众看;结果让观众哄堂大笑。
意外的是男女主都没写对方,女一和女二圈定了彼此,周子鹤和剧里的女友双箭头互圈,韩筝大男主写了个“风筝”,就是韩筝&褚长风,和谁也没配上,成了名副其实的“单身狗”。
现场观众七成都是李淳的粉丝,一时间声浪滔天,粉丝纷纷起哄大喊:李淳他们不要你,我们要你!
主持人笑着把周子鹤推到李淳旁边,让李淳说为什么他的CP是“风筝”?
周子鹤心知这是要开始营销CP了,配合着微笑接过话筒,然后乖巧站在旁边等李淳先说话。
李淳拿起话筒,很是随意道:“我就实话实说呀,《临渊录》马上要开播了,不信你们去看啊!”说着忽然微低下头朝周子鹤抛了个wink,“小褚,你说是吧?”
周子鹤脸上肌肉有一瞬间僵硬,随即又化了开去,笑眼弯弯睨着他道:“你是大男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哈哈,但褚长风心里永远装的都是小凤凰。”说完给站在远处的女演员比了个心,女演员亦十分默契的回了他一个飞吻。
“但其实戏里面和褚长风对手戏最多的确实是韩筝,是最好的兄弟嘛,这个对原著有一些了解的朋友们肯定懂的。”
周子鹤的回答算是滴水不露,很快这个话题便略了过去,直到活动结束,他和李淳没有再说半句话。
活动结束后,周子鹤再把连帽卫衣跟羽绒服往身上一套,找张湿纸巾蹭掉眉毛上浓重的眉粉,便算是卸妆完毕。和郑绍辰准备走的时候,画妆间的门却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李淳扫一眼郑绍辰,沉脸道:“麻烦你先出去,我要和周老师单独聊两句。”
活动临结束,他应主办方邀请多拍了几张合影,很庆幸自己直接跑了过来,看样子再稍晚一步这俩人就走了。
周子鹤看一眼腕表,脸上挂着客气又冰冷的商业假笑,“改天吧李老师,我们今天赶火车,明天还有工作不能耽误。”一边说着一边打算从他身边绕过去开门。
李淳看他走过来,伸手便要抓他腕子,结果被横插一杠的郑绍辰一巴掌拍开胳膊拦在了中间。
“你谁啊?”李淳瞪着眼前和他差不多身高的毛头小子,眼里全是怒气。
郑绍辰呲牙一乐,微微歪起头还有些小得意的样子:“我是周老师的私人助理呀!”仿佛这是个多么了不起的身份。
李淳还想说什么,这功夫儿周子鹤已经开门走出去,郑绍辰还挺有礼貌的朝他挥挥手:“李老师再见啊!”说着也紧跟周子鹤跑进走廊。
郑绍辰追上周子鹤,在他肩膀上轻轻撞了一下,邀功道:“咋样?带我来还有点儿用吧?”
周子鹤伸手在他脑瓜顶胡噜一把!感叹:“儿子大了就是好用!”
两人在走廊里拐了几道弯便汇入粉丝离场的人群,出活动场馆又步行一小段路,没了密集的人潮才渐渐放缓脚步。
郑绍辰忍不住吐槽,“你好歹也是重要的主演之一吧?这活动参加的也太寒碜啦!”
“就那么回事儿吧……”周子鹤轻哼一声,他现在一准雪藏的废子还要什么自行车?
郑绍辰拧起眉头,“说真的,我将来要是混成你这样,我肯定主动退圈。”
“谁说不是呢!”周子鹤晾笑两声,懒得和人掰扯,做演员哪个不对自己高光时刻翘首以盼?只是大部分时候天不随人愿吧。
回程高铁上,车还没开动周子鹤已经靠着车窗睡过去,郑绍辰迷迷糊糊睡着之后不自觉地歪到他身上,两人一觉睡到终点,被乘务叫醒时都觉自己有些“半身不遂”,晃悠出站打车回宿舍,饭都没吃又双双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世。
周子鹤半夜被膀胱胀醒,被迫去厕所放水,回来时发现郑绍辰居然还会说梦话?而且叨叨咕咕一连说了好几句,周子鹤第一次亲眼见人说梦话,觉得十分有趣,靠上前去窃听,只听郑绍辰微弱的呼噜声里时不时夹杂一段含混语句。
“嘟嘟……我宣你……猪嘟,亲亲……”
周子鹤像被人兜头浇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怔愣着在床边站了许久,最后轻叹一口气,从包里掏出身份证和手机,下楼去前台又给自己开一间房。
第二天郑绍辰一见他就报怨:“你大早上去哪儿了?打电话也不接,我差点儿给你报失踪!”
周子鹤赶紧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对不住,关静音没听见……另外,你呼噜声太大,我换了个单人间。”
“我?打呼噜?我怎么不知道?”郑绍辰不相信。
周子鹤眼神揶揄的瞧着他,“谁能知道自己打呼噜啊?那还能睡觉吗?”
......
下午张导找他俩开加班动员会,因为拍摄进度已经接近尾声,剧组里的北漂员工不想来回折腾,希望一口气把剧拍完,虽然不能回家过春节,但可以多休息一段时间,也正好错开春运高峰。
于是大年三十这天,这组影视民工也依然战斗在生产第一线,下午场务出去买了几大袋速冻水饺给同事们应景,张导和周子鹤、郑绍辰两个挤在一桌,提意等外面有鞭炮声的时候一起许个新年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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