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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凶手记(玄幻灵异)——高桥崆

时间:2021-06-30 11:56:53  作者:高桥崆
  思前顾后,一时间难以理出整件事的头绪。
  最让人奇怪的是,对方自称哪吒之友,口口声声对他萧飒沓的一切了若指掌,但话题刚转向自己失踪多年的父母,立刻又变得讳莫如深,不愿多谈,只用“此方程无解”的隐喻来敷衍自己,这种前后不一的态度实在叫人捉摸不定。
  不过,自己又是怎么回到方舟里来的?
 
  ☆、解语花闷油瓶及莲花坞
 
  明明记得当时被冲锋衣男子的一番话搅得情绪失控,任性地晃进Nataku Night Bar,然后几杯红酒下肚便不胜酒力,俯倒在吧台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从入睡到苏醒,中间的记忆全部丧失。
  反观自己正好生生地躺在方舟屋内的床上,萧飒沓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单凭酒精过敏症患者的一己之力,真的可以独自摸索回到这里吗?
  于是坐起来,这才注意到浑身上下只剩一条星星裤遮体。
  身体每寸皮肤和每块肌肉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好奇地把一只胳膊抬到鼻尖的位置嗅了嗅,居然留有淡淡的花露水气息,意味着有人帮忙脱下衣裤后,从头到脚仔细给擦拭了一遍。
  是谁这么善解人意?
  司徒青洛?不像。这家伙历来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事原则,诸如替宿醉的同事褪衣服擦身体之类的琐事,他势必没耐心做,甚至根本想不到要去这样做,充其量只会从旁打打下手。
  只剩下颜鸢儿,对,一定是她!虽说这丫头偶尔少不更事,甚至公主病发作,但更多时候是体贴入微的贤妻良母型好女人。从身上残留的花露水气味判断,也像是这丫头常用来驱蚊换气的牌子。总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颜鸢儿。
  唉,虽然萧飒沓一向不把“男女之防”记在心上,认为“男女七岁不同席”是封建余孽的旧思想;然而不留神被搭档们发掘出小星星裤衩,又多少使人感觉尴尬,为息事宁人起见,自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口不谈星星裤这档子事儿,看看能不能翻开新的一页,把这个秘密给敷衍过去。
  又在床上呆呆坐了半个来钟头,眼见窗外的天空略微发白,估摸已是凌晨时分,这才蹑手蹑脚地起床,进浴室冲了个澡。其间修理胡子拉碴的脸部轮廓,收拾掉容颜中带着的颓废,最后均匀涂抹上抗疲劳保湿霜,把换洗衣物扔进内外衣分开洗涤的母子洗衣机,总算大功告成。
  重新坐到床沿上发愣,直至临近八点时分,才换上一身干净外套,光顾附近胡同里卖早点的店铺,带回油条和豆腐脑,然后乖乖候在客厅里坐等搭档们睡醒。
  又过去约莫半个来钟头,司徒青洛和颜鸢儿终于一前一后懒洋洋地转到客厅,很快发现了萧飒沓的存在。
  “醒得够早,连吃的都捎带给买回来了。”司徒青洛路过客厅沙发的时候,拍了拍萧飒沓的后背算是夸奖。
  “精神头不错,看样子昨晚睡得挺香。”颜鸢儿鬼鬼地冲萧飒沓乐。
  幸好,两位搭档暂时都没顾得上闲聊花露水的余香和星星裤的滑稽。
  “青洛哥早!丫头早!”萧飒沓赶紧一反常态地转脸朝搭档们回礼问候,不给对方留下任何可能揭露星星裤的空隙。
  “醉成那样,现在头疼不疼?”手持牙刷的颜鸢儿满嘴泡沫地献出关怀。
  “还好,还好的……”萧飒沓摸摸后脑勺,赶紧大声回应说。
  “你的酒精过敏症是不是已经好了,要不怎么会突然对喝酒感兴趣,之前醉倒不会也是故意装给我们看的吧?”司徒青洛故布疑阵,开始给萧飒沓下套。
  “酒精过敏症一直没好,现在还那样。也不知怎么搞的,昨晚心里只想着去哪里找酒喝,跟魔障了似的。”萧飒沓小心翼翼地应付着,深知哪吒之友和花露水、星星裤一样,都属于不能在台面上跟司徒青洛或者颜鸢儿讨论的话题禁区。
  “哪家店?附近的吗?橡皮舟,铁如意,山海经,解语花,闷油瓶,还是莲花坞?”司徒青洛追问,一口气罗列出方舟周边几乎全部的知名夜店。在这些店当中,橡皮舟和铁如意是二十出头小年轻喜欢的风格,三四十岁的男女更青睐山海经和解语花,至于闷油瓶和莲花坞的客人群体就不言而喻了……
  “不在附近。办事的时候顺路发现的一家店,离方舟这边还挺远。”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家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夜店名,萧飒沓觉得头皮发麻,只好绝口不提需要花一张小百打车才能到达的七彩路,生怕见多识广的司徒青洛顺藤摸瓜。
  “店名呢,叫什么?你说出来听听,没准我知道。”司徒青洛穷追猛打。
  “名字忘了。”萧飒沓继续装傻,拼命维护Nataku Night Bar的隐秘性。
  “一个人喝,还是找朋友一起喝的?”见对方巧妙地避开了自己设下的埋伏,司徒青洛老练地察言观色,不肯放过对方眼神中任何微小的神情变换。
  “一个人喝的。”萧飒沓刻意背过脸去,不敢直面司徒青洛刨根问底的攻势。
  “你一个人,会去夜店?”一旁关注询问进展的颜鸢儿颇感觉惊讶,手头牙刷进出口腔的规律动作骤停片刻,不信萧飒沓有兴致单独进出风月场所喝闷酒。
  “嗯。感觉那家夜店里气氛挺不赖,两腿不听使唤,神差鬼使就钻里面去了,”萧飒沓掐头去尾变了段台词,“等到回过神来,两杯酒已经送下肚,接着脑子发懵,肠子悔青也来不及了。”
  “是—这—样—吗?”颜鸢儿故意把每个字拖长了声调,口气里透着不相信。
  司徒青洛则满腹狐疑地紧盯萧飒沓的眼睛,似乎想说“这根本不像你一贯的处事作风,编故事的成分不少,对我们肯定有所隐瞒”,但直到最后也没问出口。
  对方死活不招,又不能刑讯,拿这小子没辙。
  “谁送你回来的?”司徒青洛和颜鸢儿不免陷入抓狂,异口同声追问。
  “不是我自己回来的吗?”萧飒沓闻言大惊,极度不自然地换了声调,心想这下坏了,从遥远的七彩路独自摸索回方舟来?得了吧,这种事怎么可能,不是我萧大爷自暴自弃,但难度也忒高了点,像自己这样的重度酒精过敏患者根本无法单独完成,没准当时真有好心人出手相助。
  “你能自己回来?”颜鸢儿在盥洗室发出一阵夹杂着喉咙吞吐漱口水的怪声。
  “虽然不完全排除你一个人支撑着回到方舟的可能性,但我和鸢儿丫头更倾向于认为,昨晚的确是有人把你给送回来的。”司徒青洛索性打开台式电脑,调出昨晚萧飒沓出现在院门口前后的监控画面,“萧萧,你过来瞧瞧这个。”
  萧飒沓凑到电脑屏幕前,只见方舟沿线布置的隐秘摄像头随着一道道亮光闪过,立刻如同声控开关的楼道灯那样按顺序先后失灵,几分钟后又自动启动。
  结果不言而喻,除了神秘的亮光之外什么也没拍到。
  “看完这个,你还认为自己是一个人回来的?”颜鸢儿洗漱完毕走到客厅,反问双眼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不放,面部表情如临大阵的萧飒沓。
 
  ☆、旧时唇典里流传的切口
 
  萧飒沓不说话,若有所思,嘴里不断咕哝着某些听不分明的辞藻,脸上的表情忽而希望忽而失望的,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挣扎过后,终于迷惘地摇摇头。
  “我们都觉得,你这位朋友绝非等闲之辈,想必是利用了随身携带的微型脉冲发射器,”司徒青洛伸手指着屏幕,“你看,你们经过哪儿,那儿就闪过亮光,那儿的监控装置就会随之暂时失灵。这样一来,无论是回家路上你们两个人,还是把你放在院门口后这个人独自离开,来去都不会被隐秘摄像头拍下来,真正做到了船过水无痕。”
  萧飒沓专注地聆听着司徒青洛的分析,整个人沉默不语。
  “我和青洛哥比较一致的结论是,这个人认识你,知道你是方舟的常客,也对我们周边的监控布局了若指掌。当然,也算你小子幸运,至少这个人对你没有恶意,只有好意,”鸢儿丫头补充说,“否则事情如何发展,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毫发无损地跟我们一起谈古论今,就都不好说了……”
  萧飒沓觉得司徒青洛和颜鸢儿分析得都对。屏幕上出现的一道道亮光让监控摄像头集体失灵的画面,闪得他两眼迷离,心乱如麻。穿过整片黑暗的一缕缕亮光,的确使人联想到某些人,某些事。但他很快又说服自己,那些人,那些事,应该不是心里所想的那个人,那件事。
  “对不起,我完全没有印象。”萧飒沓面露愧色,怏怏地答道。
  “等你以后想起来再说吧,反正你擅长冥想,说不定什么时候记忆又都瞬间恢复了。”线索因萧飒沓醉酒丧失记忆力而中断,司徒青洛百无聊赖,只得放弃询问的努力,坐到餐桌前喝豆腐脑吃油条。
  “我说萧萧,你不陪我们一起吃吗?”颜鸢儿很快加入吃早餐的行列。
  “我现在没胃口,等晚点饿了再吃。”萧飒沓从沙发移步台式电脑桌前,打开机构档案资料库,查看昨天提出的阅卷申请是否审核通过。
  只见申请回执栏内赫然批注着五个新鲜出炉的大字:审核未通过。
  我靠!邢英华居然拒绝授权,没办法查阅“凤黯肉”的档案资料了!
  “什么破烂规矩,这也不让人碰,那也不准人查!”萧飒沓气不打一处来。
  “又哪里气不顺了,起床刚多大工夫,就在我们面前大呼小叫的。”手里捏着油条的颜鸢儿低声埋怨说。
  “听你的口气,这火像是冲着邢英华去的,”司徒青洛用勺子舀完碗里最后一口豆腐脑,从纸巾盒里抽纸擦擦嘴,不紧不慢地走到萧飒沓跟前,“瞧你一惊一乍的样子,头儿又怎么招你了?”
  “档案资料库的词条设置了访问权限,我向头儿要授权,”萧飒沓满肚子的委屈,对司徒青洛倾诉道,“这不,头儿竟然装大拿,不准我查。”
  “这倒算件新鲜事。”司徒青洛呵呵一笑,“查什么机密来着,闹得头儿不准你,碰一鼻子灰?”
  “就这个,你自己看。”萧飒沓转到机构档案查阅页面,在查阅栏里迅速输入“凤黯肉”三个字,屏幕上随即出现了同名文件夹,点击该文件夹,立刻弹出了“机构探员未经授权无法阅览”的字样。
  “凤黯肉……”司徒青洛皱起眉头,像是对这三个字有所感悟。凭借过目不忘的绝学,他在脑海里逐渐积累起一本厚厚的百科全书,一般性常识自然不在话下,哪怕是偏门冷门的学科术语、行话黑话,也很少难得住他。
  “你连这个都知道?”萧飒沓不禁肃然起敬。
  “知道凤黯,凤黯是乌鸦的雅称。至于凤黯肉的提法,倒是初次见到,按照字面意思来解释,不就是乌鸦肉吗。”司徒青洛微微点点头,“虽然不知道确切的含义,但既然收录在机构档案资料库里,就说明这东西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乌鸦肉。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对了,你怎么突然对这个词条感兴趣?”
  “怎么又扯到乌鸦身上了?”颜鸢儿抹抹嘴,也跟过来凑热闹。
  俗话说得好: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鸢儿丫头不经意的一提醒,在场的萧飒沓和司徒青洛犹如醍醐灌顶,同时联想到头戴鸦头面具的不速之客,以及萌萌生前最后完成的那幅有大群黑乌鸦围在中央的三足金乌画。
  “巧了,果然又是乌鸦。”萧飒沓觉得邪门,堂堂机构探员成天跟老鸹打得火热,“正好,青洛哥和丫头都在,你们帮我分析分析。”
  “我们竖起耳朵听着呢。”司徒青洛和颜鸢儿齐声催促萧飒沓有话直说,“抓紧时间发表你的高见吧!”
  “好,那我就说了。前阵子借着查DIMU的机会,我去了一趟小玩意市场。就是我说碰见你男朋友杨聪聪那回,”萧飒沓抬头递了个眼神给颜鸢儿,确认对方目不转睛专心在听,“市场里不是遇到了鲁爷爷吗,我就用兽纹圆片换了黑长方块,记得吗,我给你们看过的那块黑乎乎的东西,后来被我锁进这里的保险箱了。跟鲁爷爷交换东西之前,我先在市场里撞见一位穿补丁衣服的老太婆,她卖的就是叫做凤黯肉的东西,其实就是在洗刷干净的旧玻璃罐子里,装上一块奇形怪状黑不黑红不红的破烂玩意。在老太婆盘腿坐着的一块大灰布边上,明明白白写着这件东西的名字,还有什么功能主治,食用方法,有效期跟副作用之类。这老太婆也许是穷疯了,居然开价两万五,而且是打对折之后的价钱……”
  “老太婆在灰布边上到底写了什么,你说得详细点。”司徒青洛抓住重点。
  “让我想想啊……”萧飒沓不好意思暴露自己先前曾把“凤黯肉”拆分成“风黑音肉”的糗事,略去了这个细节继续说,“除了名字叫凤黯肉之外,我记得功能主治是‘死而复生’,食用方法是‘温水吞服’,最离谱的是有效期,明明白白地写着‘三年’,我觉得老太婆写得不对,应该改成‘保质期’之类的才对。最后就是副作用,说什么‘失招子’,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什么失招子不失招子的。”
  “失招子?失……招子,招子,招子……”司徒青洛似乎在他百科全书似的大脑记忆库里努力寻找着相关词条,然后勃然一惊,“啊”了一声,像是醒悟过来什么事情,整张脸刷的一下顿时变得苍白。
  “看样子你一定已经想到了点什么,赶紧说来听听!”目睹司徒青洛反常的神态,萧飒沓顿时觉得有戏,不免焦躁地催促起对方来。
  “这是过去‘唇典’里流行过的‘切口’。”司徒青洛的情绪渐趋平复。
  “唇典?”颜鸢儿听得大眼瞪小眼:莫不是传说中有关接吻的大全……
  “切口?”萧飒沓也是一头雾水:难道是刀砍下去形成的创面形状……
 
  ☆、半截真相掩盖下的迷雾
 
  “你们肯定清楚,在旧社会,人跟人之间的等级区分是极为严格的,不同集团和群体内部为了更顺畅地知情达意,同时避免外人轻易破解他们行当的用语,就创制出熟词生意的切口来进行交流。这样一来,三教九流都产生了各自的切口,这些切口数量众多,自成体系,叠加起来就是这个行当里通用的唇典了。”司徒青洛放慢语速细细解释给不明就里的搭档们听,“拿你刚才告诉我们的‘失招子’来说,‘招子’的本意是招牌,店里挂着的条幅。但在一些行当的唇典里算是一条切口,专指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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