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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路望鹤朝他们走过去，前排几个女孩子如梦初醒，互相提醒着放下灯牌，从包里取出了笔和本子。
一边小声嘀咕着。
“小路长得真的好帅啊！”
“对啊，他笑起来眼睛特别好看，不加滤镜皮肤都白得发光……要是能摘掉口罩就更好了！”
“他过来了，过来了！”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子大着胆子朝路望鹤挥了挥手：“小路，可不可以摘下口罩和我们合个影啊？”
路望鹤随手摘了口罩，抿唇笑着：“可以的，但是大家小声一点，那边候机室有不少人在睡觉休息。”
女孩子们依言放低了音量：“那可以帮我们签个名吗？”
“可以。”
路望鹤接过一本精致的海报，在上面的角落签了大名，好脾气地照着粉丝的要求写了寄语。
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子站在最前面，被后面的人挤得一个踉跄，被路望鹤眼疾手快地轻轻扶了一把。
女孩子立即红了脸，小声道了声谢。
“你今年高三啊？那下次不要再来接机了，好好读书，别耽误了学习。”
“你特地从北方坐飞机过来的？不用这样，喜欢我的话支持作品就可以了，这样来回跑家里人也会担心的。”
女孩子们原先还拘着，聊了几句后就发现路望鹤没一点明星的架子，反而不像个十八岁的同龄人，像个操心的大哥哥。
一个个便都活泼起来，把自己做的小贺卡小礼物送了过去。
“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做的，不是花钱买的，能收吗？”
“小路你的一条微博动态说你喜欢海明威的书，这是我去旧货市场淘的，很便宜！可以收吗？”
路望鹤把贵重的礼物都推了回去，只留下了几张贺卡和几本书：“谢谢你们，贺卡和书我都会看的，谢谢。”
粉丝们开心地把签名海报收好，又催促着。
“你快要登机了吧？别耽搁了，一会儿要被经纪人说了，一路顺风！”
路望鹤回过头，看到不远处赵宇在向他招手。
“那我先走了，你们也是，一路顺风。”
几分钟后，路望鹤机场照的生图就发在了他的微博超话里。
粉上路望鹤的一多半都是颜粉、女友粉，当即掀起了一片兴奋的鬼哭狼嚎。
【我直接自信，嗨，老公！】
【杀疯了杀疯了，怎么会有男孩子的眼睛那么好看，说是狐狸精我都信！】
【生图就堪比精修后，绝了，我粉的这是个什么绝世帅哥，女娲毕设。】
【人在现场，小路真人比照片还好看，皮肤很白，又高又瘦，腿长至少一米八，帅得我直接母爱变质！】
【真人还要好看？那得好看成啥样，我后悔了，我就在S城我怎么没去接机呜呜呜。】
【而且小路人也很好，没有一点架子，跟我们说学生还是要好好学习，太远的话没必要特地花钱过来接机……就是啰嗦了一点，像我爸。】
【哈哈哈，长着一张男友脸，操着老父亲的心。】
赵宇用自己的小号刷了一会儿路望鹤的超话，九宫格照片里的少年面容清俊，眉眼精致，正脸侧颜都漂亮得挑不出什么瑕疵，叫人看着只觉得赏心悦目。
不错，这机场照生图值得一个热搜。
敬业的赵经纪人越看越满意，很快就去联系各个公众号买热搜去了。
于是当傅京墨在公司会议室开会开到一半，放在手边的手机就亮了起来，跳出微博“特别关注”的提示框。
【路望鹤机场照生图。】
傅京墨拿着市场营销部交上来的一纸报告，目光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了一瞬，眼神晦暗不明。
市场营销部的总经理被傅京墨冷淡的神色和长时间的沉默惊得两股战战：“傅总，这方案……我马上改，马上改。”
求您开下金口，别跟个阎王似的板着个脸。
下一瞬，他便看见了傅京墨面上覆着的寒冰似乎化了一些，削薄的唇唇角微微有了些弧度，似乎是在笑。
同他看到不合格的方案时嘲讽的冷笑不同，那笑温柔又宠溺，像是暖阳落入了眼底。
市场营销部的总经理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眨了眨眼睛再看过去的时候，青年已经恢复了平日里面无表情的神色。
“会议暂停十分钟，我有事处理。”
傅京墨站起身，随手捞起了手机。
他得好好看看，男朋友的机场照生图。
第80章
“小路，走快点儿，要赶不上飞机了——你收了礼物？没收太贵重的东西吧？”
路望鹤重新打量了一圈手里的东西，无非是一些贺卡、书本之类的，安抚地回道。
“赵哥你放心吧，贺卡是粉丝自己做的，书也是一些书店就能买到的，不会有问题的。”
“嗯，你有数就行。”
赵宇订的是商务座，座位宽敞，周围的人或是忙于处理文件，或是闭目小憩，路望鹤坐在里侧，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少年索性将帽子摘下了下来，理了理被汗珠濡湿的碎发，轻轻拉扯了一下衣领，刚放松地坐下，手里的那些粉丝送的小礼物就被赵宇拿了过去。
赵宇轻咳了一声，仔仔细细地打开了一本书翻看：“我还是不大放心，检查一下再还给你。”
穿越前路影帝粉丝上亿，每次公开行程去机场送礼物的粉丝都是人山人海。
这其中有真心喜欢他的，自然也有私生饭和黑粉混进来的。
死老鼠，带血的洋娃娃，甚至装着窃听器、微型摄像头的贺卡，什么东西都收到过。
赵宇作为职业的经纪人，自然会把所有礼物都好好检查一遍才敢交给路望鹤，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家艺人就被私生饭祸害了。
路望鹤“嗯”了一声，微笑着不甚在意：“赵哥，现在我才多少粉丝？应该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你忘了夏子英的事情？他的那些狂热粉得有多少恨你的？”赵宇哭笑不得地瞥了他一眼，压低了嗓音，“你啊……说到底，跟你刚毕业那会儿还是一个样子。”
旁人在娱乐圈里浮浮沉沉了这么些年，多多少少会变得圆滑世故，看人也多半先防着一手。
而路望鹤，他一路带着他，心知少年的心性还是没有变，只是沉稳了，却依旧赤诚。
赵宇一张张贺卡翻看，检查完的就递到路望鹤手里。
小粉丝们亲手做的贺卡都很用心，各种拼贴的小图案，也有亲手画的Q版人物，甚至有自己裁剪的立体版的贺卡……
路望鹤每看完一份都小心地原样收好，眼角眉梢添了真心欢喜的笑：“看来我到横店得买个小箱子，把这些都存好。”
这是他以“路望鹤”的身份，第一次收到的粉丝的礼物。
“行啊，你想存着就存着。”
赵宇不经意间瞟见了粉丝在贺卡上写的寄语，又忍不住调侃。
“不过你的粉丝们这一口一个老公，哥哥的，让傅总看见了你不怕他吃醋？”
路望鹤挑眉，心虚地摩挲了一下指尖：“应该不会吧，做演员嘛，粉丝们喜欢这么叫就是一个爱称，傅京墨他不会介意……”
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又不是十几岁的孩子，还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拈酸吃醋。
路望鹤话还没说完，就被手机一阵电话铃打断了。
赵宇“嘿嘿”笑着：“怎么着，刚说到傅总，人就打电话来了。”
“估计是有别的事情找我。”
路望鹤小声嘀咕了一句，一边接通了电话。
“喂，我已经在飞机上了，怎么啦？”
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的青年站在走廊处，来往的员工被他周身慑人的气场逼得不敢抬头，一个个低着头疾步走，唯恐触了傅总的霉头。
“鹤鹤……我看到热搜了。”
傅京墨听到路望鹤温和清朗的嗓音，狭长的眸子稍稍舒展了一些，旋即眼角却又堆聚起了些许吃味的委屈。
路望鹤根本没看微博，只知道赵宇应该帮他买了热搜，闻言立即给赵宇使了个眼色。
赵宇立即打开微博点进了【路望鹤机场照生图】相关的热搜词条。
路望鹤用看剧本培养出的一目十行的本事迅速地浏览过，一边耐着性子温声问。
“嗯，我知道。这个热搜是赵哥买的……有什么问题吗？”
他看前面几十条评论都是粉丝在夸他长得好看，在向路人安利，没有什么问题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青年低沉磁性的嗓音竟然带了一丝哑，一刹让路望鹤联想到了受了委屈呜咽的狗子。
“我看到有人拍了粉丝给你接机的视频。她们喊你‘老公’，你还冲她们笑……”
路望鹤听得目瞪口呆，一边拼命在脑海里回想，自己刚刚在面对粉丝的时候有听到她们喊“老公”就冲他们笑吗，一边匆忙给自家醋味极大的狗勾顺毛。
“我没笑，我哪儿笑了，我这是，我这是……天生笑眼！”
“而且娱乐圈嘛，我做演员的，粉丝们不都这么叫，只是个爱称，不当真的。”
赵宇在一旁听着笑得肚子一阵抽疼，偏偏又不能笑出来，坐在那憋得极为辛苦。
路望鹤一边倒腾了一只手接手机，一边把自己手上的礼物都往赵宇怀里堆。
确保自己手上清清白白。
“傅京墨？别不开心好不好？我一会儿下了飞机跟你开视频通话……我真的不是故意冲她们笑，你看我这眼睛长的，是不是天生就带笑？”
“再说了，对粉丝笑和对男朋友笑能一样吗？”
路望鹤费劲巴拉的，勉强将自家耷拉着耳朵委屈巴巴的傻狗勾哄好了。
“我快开完会了，你下飞机就给我打视频电话。”
“好好好，下飞机就给你打，一定好好给你解释，你想听什么都行。我先挂了，你好好开会，嗯？”
平时也没见自家狗子这么黏人啊，这才分开多久……
路望鹤放下了手机，在心底里腹诽着，墨黑的桃花眸却挽着明媚的笑意，琉璃一般流光溢彩。
赵宇将少年眉宇上沾染的春色看在眼里，无奈又欣慰地摇了摇头：“哄完男朋友了？刚谁说傅总不会因为粉丝的应援吃醋？”
“这些礼物你还打算存着吗？”
“存……但是得放你那儿。”
路望鹤抬手按了按眉心。
“我哪儿能料到傅京墨他……他要是看到粉丝写在贺卡上那些肉麻的话，你家艺人估计以后也不用赶通告了，在家哄男朋友就完事了。”
“啧啧啧，得了便宜还卖乖……保存个粉丝礼物跟偷藏小老婆似的。”
赵宇一边笑骂着一边随手翻开了一张贺卡，刚打开手上就沾了一手的红漆：“我去，这……”
路望鹤听到响动猛地扭过头，入目便是贺卡上用红漆写的恶毒的诅咒，甚至带上了他的生辰八字，像是古代的巫蛊娃娃。
赵宇面色铁青，立即将贺卡撕碎了，瞥了一眼路望鹤，见少年神色如常，才微微松了口气。
“估计是夏子英的粉丝……小路，你别放在心上，以后出门多带两个助理，帮你收粉丝送的礼物。”
第81章
赵宇手上的贺卡表面上看跟其他任何一张装饰精致的贺卡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打开以后猩红的一片，一笔一划都是咒骂，看着便让人觉得刺目恶心。
赵宇把贺卡撕成的碎纸片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也顾不得去卫生间洗手。
“也不知道这批粉丝里还有没有混进来什么人，你刚刚收礼物的时候注意看了吗？”
路望鹤面上的笑已经敛尽了，眉心微拧着回忆了一下，记忆里几十个粉丝的脸其实都很模糊，他并不太记得哪份礼物是哪个人送的。
“没注意，这些礼物再检查一遍吧——极端的粉丝毕竟是少数，而且我以前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收到过？一张诅咒贺卡算不得什么的。”
“还好，你在网上公布的生日是假的。”赵宇叹了口气，“你也再把手里的礼物都仔细查一遍，有的贺卡里可能会夹跟踪芯片的，别大意了。”
“我来检查，赵哥你去洗下手，也不知道这个红漆里面有没有混其他东西。”
路望鹤顿了一下：“还有，这件事暂时别跟傅京墨说。他现在紧张我紧张得过了头，他知道以后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来接机的粉丝看着都是十几二十来岁的学生，如果是一时糊涂做了这样的贺卡送出来，他还是想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毕竟如果报了警，或者查出来是谁曝光出去，那么那个女孩子的后半生就毁了。
赵宇迟疑了半晌，点了点头。
路望鹤原本想在飞机上稍微睡一会儿，这一下困意全无，仔仔细细地把所有礼物又翻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异常了才收好放进了行李箱。
下了飞机到了订好的酒店已经临近中午，赵宇点了外卖，帮路望鹤整理行李。
“跟陈导联系一下，看看什么时候去剧组先跟几个主创演员见一见熟悉熟悉。”
“已经联系过了，陈导说明天中午剧组的车会过来接我们，让我们今天好好休息……我先去给傅京墨打个电话。”
路望鹤走去阳台合上了门，以免一会儿他哄傅京墨的情话被赵宇听了去，又要被人打趣调侃。
【你会议结束了吗？】
【傻狗勾：刚结束，在吃饭，你呢？】
随着傅京墨秒回的句子发过来的还有一份午餐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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