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神秘的叶大哥
顾南玖因为那神秘的任务与梵长安开始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后就算知道了尧光山下最大的茶楼是梵长安名下的,也不曾想过去茶楼坐坐,因为比起喝茶他更爱喝酒。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布庄的丁伯找他帮忙,他也许还不会主动踏入这座茶楼。
一首小曲,一壶老酒,最是惬意不过了。
若这酒换成了清茶,意境似乎就少了一些。
顾南玖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不由得咂了咂嘴巴,小声道:“果真不如我的酒。”
脚边被捆做一团的几个人不服气的动了动。
顾南玖眉头一皱,重重的踢了那团人一脚,“劝你们还是老实点吧,老实点的话能留下一条命也说不定。”
叶临江跟沈栖离开的那天他就开始着手调查了。
死的那几个是什么人?叶临江又是什么人?究竟与沈栖有没有关系?沈栖接近梵长安又是什么目的?
整整查了两天,他却连那几个人的尸体都没找到。
这就让他更怀疑叶临江了。
一个受伤流血之人,雨夜之中能把几具尸体藏得让人找不到,这人的经验得多足啊。
好在那几具尸体终于在第三天被他找到了。
五具尸体,分别被藏在城外尸林里的五座新坟里。
顾南玖也是实在没招了,决定往地底下找尸体时才发现城外尸林那里的异常。
尸林里埋的一般都是无人认领的尸体,比如街道上的乞讨者,比如逃难到这里暴毙街头的难民。
那些人大都是饿死或者病死,很少有被刀枪棍棒打死流血而死的。
可那几座新坟周边都有不同程度的血迹。
顾南玖趁着夜色带人挖坟墓时在想:难道当时叶临江一个人不害怕吗?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如此……
如此什么呢?
勇敢吗?胆大吗?半夜杀人挖坟埋尸算是胆大,可却算不上勇敢。
说是缺德还差不多。
尸体找出来了,想要弄清尸体的身份就简单了。
尸体身上还藏着玉牌。
而那玉牌是三皇子的。
可叶临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杀三皇子的人?他还是猜不到。
后来梵长安下山,他便赶紧去了布庄,想要将这件事告诉梵长安。
当他说到怀疑沈栖与叶临江是一伙的时候,梵长安就不再让他说了,并且信誓旦旦道:“夫人绝不会是那种人。”
当时两人不欢而散,他也赌气了几天不再理会这件事。
直到布庄的丁伯找到他。
两人商讨之下几乎可以确定,这个表哥叶临江就是大将军叶临江。
可大将军为何要和三皇子为敌?他们都想不通。
丁伯告诉他,除了已经死掉的几个人三皇子应该还有派人来,找到还活着的人就可以知道三皇子究竟是何目的,也许能顺藤摸瓜再找到些别的。
而他脚边捆做一团的就是那几个还活着的人。
脚边的人一直在挣扎,顾南玖有些不耐烦,低下头笑得一脸真诚,说:“不要再动了哦,再动我就会立刻杀了你们哦。”
所幸丁伯带着传说中的三叔在这时赶来了,真相似乎就在眼前了。
顾南玖合上折扇,低头行礼:“晚辈见过三叔,见过丁伯。”
三叔笑着点点头,“你就是顾公子吧。”
“三叔叫我南玖就行。”
丁伯见状说:“别再客套了,还是快些问吧,问完了也好赶紧送他们上路。”
地上坐着的那团人被塞着嘴巴,“唔唔唔”的一直唔个不停。
顾南玖刚把其中一个人嘴巴里的东西拿出来,就听见那个人说:“我说,我说,我都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顾南玖心中耻笑道:得,是个没骨气的。
三叔紧皱着眉毛,厉声道:“谁派你们来的?”
“是三皇子派我们来的。”
三叔又问:“派你们来做什么?”
“杀人,派我们来杀一个人。”
顾南玖十分好奇,问:“杀什么人?”
“不知道,我们出发时只看了那个人的画像,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停顿了一下那人开始大喊:“我知道的都说了,求各位放了我吧,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什么都不知道,唔唔唔……”
丁伯又把他的嘴塞上了。
“太吵了,换一个。”
顾南玖又换了一个人。
这回是个硬骨气的,问什么都不说。
三叔淡淡的说:“再换。”
又换了一个,回答与第一个人一致。
再换,还是那个回答。
直到最后,顾南玖又盯上了那个不肯说话的。
“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那个人看着顾南玖,眼神坚定,依旧不肯开口。
顾南玖没办法了,扭头笑着对坐着的三叔与丁伯建议道:“我看也问不出什么了,不如把他们都杀了算了。”
“唔唔唔唔唔……”
顾南玖话音刚落就听得唔唔声一片。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开口了,“如果我说了,你们一定会留我们一条生路吗?”
顾南玖错愕之余还是回答了,“当然会。”
那人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开口:“三皇子派我们来杀一个人,叶大将军是跟着我们过来的,他想保护那个人。”
三叔蹲到了那个人面前,问:“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保护那个人?”
“是对叶将军很重要的人,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逃到了这里就消失了。”
三叔想了想,又问:“那位叫沈栖的姑娘当真是叶临江的表妹?”
“的确是将军的表妹。”
丁伯的眉毛也开始紧锁,“将军的表妹怎么会来这里?”
那个人又说:“家道中落,去投奔叶丞相的。”
三叔闻言有些心虚的眨了眨眼。
顾南玖又问,“三皇子到底想杀谁?”
“我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只记得他的画像,我可以为各位画下来。”
顾南玖与三叔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欣喜。
可那个人留了一个心眼,画好画像后藏到了自己身上,以此来威胁顾南玖他们,让顾南玖放他们走。
三叔本就没打算杀他们。在尧光的这些年他为了赎自己犯下的错会时常行善,如今再让他动手杀人,他已经做不到了。
那个人带着自己的人走远一点后才将画像扔给了顾南玖。
打开画像前三叔很害怕看到熟悉的面孔。
比如,沈栖。
可画像打开后却是一个陌生男子的脸。
三叔松了一口气。
顾南玖拿着画像,疑惑的问:“这是谁啊?”
丁伯摇摇头,“不认识,但他应该还在我们这里,我会多多注意的。”
三叔轻轻的点点头,“你多多注意吧,不管是谁,跟皇宫有关系的人对我们来说都是隐患。”
――
远处那几个人已经走出了城外。
另外几个人正在感谢那个人,“叶大哥,多亏你会画像,不然我们准没命了。”
“对啊对啊,不然就死定了。”
“赶紧回家吧,以后别再干这种事了。”
“谁想干啊,还不是因为缺钱,十万金啊,谁不心动?”
被叫做叶大哥的那个人拿出了自己的钱袋,“我这里有一些自己攒的银子,你们分一下当做回家的盘缠,以后再也别回皇城了,也别让三皇子再看到你们。”
几个人将钱袋里的银子哄抢完后就各奔东西了。
叶大哥嘴角上扬,心道:那么我就可以回皇城复命了。
第四十九章 我可是你的夫君啊
沈栖在把三叔下山的消息告诉长安时,他注意到长安有一瞬间的失神。
自从长安送叶临江下山回来与三叔争执过什么后,长安与三叔之间的相处似乎就开始变得僵硬。他不止一次试图缓和三叔与长安之间的气氛,可都未见有什么效果。
沈栖内心十分忧虑:三叔与长安究竟是怎么了呢?
丁伯带上来的西瓜沁人心脾的甜。
可这个甜度对梵长安来讲有些过了,他不是特别喜欢吃。但身旁的那两个人吃得十分满足,他只是看着就觉得十分满足。
和安又向沈栖感慨了一遍,“嫂嫂,这西瓜好甜。”
和安开心,沈栖也就开心了。他笑得温柔,伸手轻轻摸了摸和安的头,宠溺道:“甜的话就多吃点”
这十分熟练的动作被长安看在眼里,不由得想起了自家夫人跟和安说过家人却没有跟他提过的事,眉头不受控制的便皱到了一起。
他总觉得沈栖与和安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了。
又一小块西瓜下肚,和安终于满足的摸了摸肚子,轻声打了个饱嗝。
“实在吃不下了,有些撑到了。”
沈栖闻言轻轻笑了一声,“和安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吃个西瓜还把自己撑成这般模样?”
“因为西瓜甜,一时没忍住。”
和安从小身体就不好,各种各样的药材他吃了个遍。也正因如此,和安身体生长有些缓慢,看上去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可事实上他只比长安小了不到三岁而已。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沈栖着实是吃了一惊。
所以面对这样的和安时沈栖不免有些心疼,便不知不觉间对和安宠溺了些。
沈栖控制不住自己又将手伸向和安的脑袋想要揉一揉时,梵长安眼明手快的抓住了那只白嫩嫩的手。
看着沈栖与和安疑惑的眼神,他一本正经的吃醋:“夫人与和安过于亲密了,我不高兴。”
从和安房里出来后沈栖的脸还红着,和安刚刚那清脆的笑声一直回荡在他脑海里。
沈栖不满的捏了捏梵长安紧紧牵着他的手:
“长安你怎么这样?和安是你弟弟又不是旁人。”
梵长安不以为然,丝毫没有理会沈栖的不满:
“那也不可以,你是我的夫人,就算和安是我的弟弟,夫人也不可以与和安如此亲密。”
他停下脚步,将沈栖的身子摆正,低头看着沈栖的眼睛,认真的说:“除了我以外,夫人和任何人亲密我都会吃醋的。”
梵长安目光灼灼,沈栖有些受不住。
他低头伸手推了推长安,红着脸又小声反驳道:“我只是摸了摸和安的头。”
“可夫人都没摸过我的头。”梵长安有些委屈的说。
沈栖不敢相信的又抬头去看梵长安。
长安的表情眼神都十分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打趣他。
沈栖慢慢的抬起手,不太确定的问:“所以你是想让我摸摸你的头?”
梵长安又盯着沈栖的眼睛看了一会,然后轻叹了一口气,“我是想让你能与我亲密一些,你有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和安说,也可以与我说。”
微顿了一下,他嘴角含笑,轻柔的说:“我可是你的夫君啊。”
第五十章 要是夫人真的能生就好了
这是沈栖第一次吃过晚饭后没有立刻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
因为长安说饭后要带他去散步。
说是散步,其实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梵长安只是牵着他的手在府里面慢悠悠的走了一圈。
月色撩人,脚步悠悠。
沈栖觉得很满足。
在宫里的那些年他时常会看到别的妃子带着自己的孩子慢慢散步。更小的时候他也常常见到皇上牵着其他皇子从他眼前慢慢走过。
他十分羡慕,但他也知道,这种温馨的场景大概是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
所以从前在宫里做四皇子时他从未想过未来会有一人愿意牵着他的手这般慢慢向前走。
梵长安似乎真的圆了很多他从前可望不可及的梦。
“长安,”他轻轻的叫。
待梵长安停下了脚步转头去看他,他才又笑着说:“谢谢你。”
梵长安虽然疑惑,却还是抬手揉了揉沈栖的脸颊,“夫人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谢我?”
脸被揉得有些痒,沈栖抬手轻轻挠了挠,这才不好意思的说:“就是觉得你对我特别好。”
梵长安轻轻一笑,又牵着沈栖往前走,边走边说:“傻夫人,对你好是应该的。”
是应该的吗?
长安总是对他很好,他也曾想过是不是夫妻间都应该如此。
可在他模糊的记忆中皇上从未这样对过母亲。
他母亲甚至是带着不甘与失望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母亲的不甘与失望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如果对自己的夫人好真的是应该的,那他的母亲大概也不会有那么凄凉的结局。
所以他觉得长安对他好并不是什么应该的,那是因为长安善良又体贴。
想到这里沈栖拉着梵长安的手停了下来。他很想抱一抱梵长安,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感受一下长安怀抱的温暖。
行动快于大脑,等他在脑子里把“抱一抱长安”这个想法想完后,他早就紧紧的抱着梵长安的腰了。
梵长安虽然不太清楚自家夫人这是怎么了,但想到和安跟他讲的那些,他也大概猜的到夫人这是又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他微笑着,轻轻的抚着沈栖瘦削的背,试图赶走沈栖脑子里想到的那些不开心。
他柔声问:“夫人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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