舲儿轻轻“嗯”了一声,松开了沈栖,又说:“表哥也要保重呀,每天记得多吃点饭,下次再见你要吃胖一点点。”
沈栖看了一眼等在不远处的小音,说:“小音好像有话和你说,你快过去吧,既然留不住你,那就下次再见吧。”
小音耳朵上还戴着舲儿昨晚特意给她送过去的耳环,舲儿看到后夸道:“这耳环你戴着真好看。”
该说的话昨晚两个人就已经说过了,此刻也没有太多话要说,小音将自己连夜绣的手帕递了出去,说:“舲儿给我留了东西做念想,我理应也送舲儿一件东西,可我也没有能送得出手的东西,只能亲手绣了这个,还望舲儿不要嫌弃。”
舲儿笑眯眯的接过手帕,说:“小音怎么突然跟我客气起来了呢,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送我的东西?再说了,小音绣得这么好看,我更不会嫌弃了。”
小音始终都笑不出来,甚至眼含着泪水想要哭出来,她问舲儿:“你什么时候再来?”
舲儿将手帕仔细收好,假装思考了一会,说:“下个月我就回来看你怎么样?”
小音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就会哄我开心。”
舲儿伸手抱了抱小音,认真的说:“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回来的,你放心好了。”
事实上舲儿也不知道她究竟还有没有机会回来,她依稀记得还没离开皇城的时候她老爹就在为她物色夫君了,这次回去免不了要花些时间与她老爹斗智斗勇。
沈栖一开始还能忍住不哭,可望着舲儿与表哥渐行渐远的背影,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长安轻轻的将他拥进怀里,说:“夫人不要难过,舲儿还会来的。”
沈栖喃喃道:“我没有难过,就是担心舲儿,怕回去之后舅舅会为难舲儿。”
长安拥着沈栖往回走,安慰着他:“舅舅是舲儿的爹爹,做爹爹的怎么会为难舲儿呢?”
叶丞相许久不见自己的宝贝女儿确实没怎么为难她,只是拉着舲儿的手仔细打量了一番。
良久,叶丞相说:“舲儿受苦了,都瘦了一些。”
舲儿连忙伸手掐了掐自己脸上的肉,反驳道:“爹你仔细看看我的肉,确定我瘦了许多吗?”
叶丞相也伸手捏了捏舲儿肉肉的脸蛋,笑着说:“这么一看确实没瘦,看来你表哥把你照顾的很好。”
舲儿连忙说:“才不是表哥照顾的好,是长安哥哥照顾的好,表哥现在也长了不少肉呢。”
舲儿本想趁机在她爹面前为长安说两句好话,谁知叶丞相一听到长安的名字脸色顿时就变了。
“照顾得好又如何,时机到了我一样要去接我外甥回来,万万不会让他与一个男人在一起。”
舲儿被自己老爹的话气到了,她气呼呼的站起来试图理论,“长安哥哥对表哥比你对表哥好太多了,你凭什么说他们不能在一起。你见过长安哥哥吗?见过他看表哥的眼神吗?见过表哥有多依赖他吗?你见都没见过就说出这样的话,爹你也太过分了吧。”
叶丞相也被舲儿气到了,但又不想女儿刚回来就与她争吵,便叹了一口气甩了甩衣袖打算出去让舲儿一个人静一静。
舲儿看自家老爹一言不发就要走,连忙拦在了叶丞相面前,说:“爹你不许走,你要跟我说清楚,他们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
叶临江冷笑一声,说:“你表哥是要继承皇位的人,你觉得他与一个男人在一起他的臣子们会同意吗?”
“继承皇位只是你的安排罢了,表哥他同意了吗?”
叶丞相淡淡的看了舲儿一眼,问:“他如果不同意,你觉得我会这么大费周折的为他争皇位吗?”
舲儿自嘲的笑了笑,又自言自语的说:“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呢,反正别人的意见一点都不重要,你只会强迫别人按你的想法来。”
叶丞相说:“本来不打算这么早告诉你的,既然你不想安安稳稳的非要跟我吵架,那你就准备准备,择日成亲吧。”
舲儿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叶丞相,问:“你是急着把我嫁出去,还是急着用我做礼物来稳固你在朝中的地位?”
叶丞相闻言心痛了一瞬,随后又长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我只是希望你能早日寻一个安稳的人家而已,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舲儿忍着眼中的泪水,问:“那请问你为我寻了一个多么安稳的人家?”
叶丞相回答:“陆衡如今接任了礼部尚书,配你绰绰有余。”
舲儿听到这里悄悄送了一口气。
好歹不是旁人,是陆衡的话还有商量的余地。
叶丞相刚走,叶临江就急急的进了舲儿的房门,他问舲儿:“你又与爹吵架了?”
舲儿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我知道了爹在做的事情我们就一直吵。本来以为我刚回来能与爹好好相处些日子,没想到还是要吵架。”
末了又问:“你知道爹要我嫁给陆衡的事吗?”
叶临江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说:“知道。”
第143章 又回来了
舲儿离开后好几天大家都没适应过来。
沈栖总觉得少了舲儿生活少了许多乐趣,没有人闯祸的日子过得很是枯燥。
大家都很不习惯没有舲儿的日子,可沈栖怎么也没想到最不习惯的那个人会是吕爷爷。
舲儿走的第一天,吕爷爷来问沈栖舲儿的家住哪里,离这里有多远。
舲儿走的第二天,吕爷爷又来问,想去看舲儿的话得走几天?
舲儿走的第三天,吕爷爷又来了。
沈栖给吕爷爷倒了杯茶水递过去,问他:“爷爷这次想问什么?”
吕爷爷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如果我去给舲儿姑娘送西瓜,走到那里西瓜会不会坏掉?”
沈栖无奈的笑了,说:“爷爷怎么会想着给舲儿送西瓜呢,她在家里什么都有。”
吕爷爷这才叹了一口气,满怀思念的说:“她这么一走,没人给我捣乱了,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沈栖:“我也不习惯,可不习惯也要慢慢接受啊。”
“田里的西瓜我们也吃不完,所以我就想着给舲儿送去些。她一早就等着吃西瓜了,可还没吃几口就走了。”
“爷爷的心意我懂,可皇城那里现在应该不太平静,再等等,等表哥来信了,我陪爷爷去看舲儿怎么样?”
吕爷爷笑了笑,摆摆手说:“我就是一时间适应不了没有舲儿的日子才会天天想着去看她。可我心里清楚,夫人要是真去了皇城,恐怕就回不来了吧。”
沈栖也不知道自己去了皇城究竟还能不能回来,但他已经决定要回皇城一次了。
千年雪参这种珍贵药材,四皇子来找比舲儿与叶临江来找更容易些。
可这个决定还没有来得及同长安讲,钟墨就接到了顾南玖的来信。
信中的内容很是荒唐,所有人都怀疑这信究竟是不是顾南玖写的。
大家围坐在桌前,盯着桌上的那封信各有所思。
沈栖先开口说除了心中的疑惑,“他为什么要长安去南凌呢?”
钟墨答道:“信中说是南凌国主要求长安去的。”
三叔想了想,说:“可能是南凌国主想亲耳听到长安说不打算争皇位吧,我记得之前顾公子提起过,需要长安亲自去见一见南凌国主。”
沈栖有些担心,“南凌有战事,长安现在去会不会有危险啊?”
长安仔细斟酌了一下,说:“再等等看吧,如果是真的,顾公子应该不会只写一封信。”
果然,三天后钟墨再次下山帮忙打扫顾府时在顾府门口收到了顾南玖的第二封信。
顾南玖在信中写道,过不了多久他会亲自来接长安去南凌。
总之这趟南凌之行是一定的。
沈栖更担心了。
可他又怕自己的担心被长安看出来,一整天都强迫自己笑脸待人。直到晚上躺到床上后沈栖才将自己笑僵了的嘴角放下来。
长安看着沈栖背对他的样子,不免疑惑:“夫人今天怎么不往我怀里来了呢?”
沈栖闷闷的回答:“太热了,抱着不舒服。”
长安愣了一会神,思考了一下沈栖说的这句话有多少可信度。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以往更热的时候沈栖都要抱着才能睡,如今怎么就不行了?
于是长安问:“夫人有心事?”
沈栖偷偷叹了一口气,心道:还是没瞒过长安。
他从床上坐起来,有些蔫蔫的说:“我怕你去了南凌有危险。”
长安笑着将沈栖揽进怀里抱着,不停的顺着沈栖的背,“我爷爷对南凌国主有恩,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沈栖说:“我不是担心他对你怎么样,我怕其他人伤害你。”
“我与其他人素不相识,他们为何要害我?”
沈栖有些着急的从长安怀里起来,说:“素不相识又如何,坏人多了去了,他们害一个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长安伸手捏了捏沈栖的脸蛋,说:“夫人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
沈栖撇了撇嘴,低头静静的想了一会,似乎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拳头攥得紧紧的,猛的抬头坚定的说:“我要陪你一起去。”
长安愣了愣,说:“可是路很远啊,夫人会受不了的。”
沈栖又说:“我被绑着从皇宫里走到这里我都受了,骑着马坐着车我怎么就受不了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随后长安说:“可是夫人跟着去,我会怕夫人受到什么伤害。”
沈栖微微瞪了长安一眼,然后便转身又背对着长安躺下了。
他才不管长安同不同意他跟着去,反正他是一定要去的,那样总好过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
沈栖在心中细细的算了一下,陪长安去南凌需要些日子,回来后再回皇宫找千年雪参时间大概也来的及,和安这些日子身体没什么大碍,应该也不急。
顾南玖是在一个雨天突然出现在山上的。
那日大雨滂沱,电闪雷鸣,哪怕是白天,天色也暗得如晚上一般。三叔负手站在屋檐下,望着那不寻常的天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怕是有大事要发生啊。”
随后他一转头,就看到了撑着油纸伞笑眯眯望着他的顾南玖。
顾南玖一如从前,笑着说:“三叔,好久不见。”
三叔看着顾南玖愣了一下,不太敢相信的问:“真的是顾公子?”
顾南玖将油纸伞收起来,一步一步走向三叔,最后立在三叔面前,两臂张开,说:“是不是真的,三叔可以来检查看看。”
三叔脸上绽开了笑容,伸手拍了拍顾南玖的肩膀,说:“确实是顾公子没错,不用检查了。”
又寒暄了几句,三叔才问:“你怎么今日回来了?”
顾南玖笑道:“我也没想到东和天气这么不好,刚踏入这里就遇上如此大的雨。”
三叔引着顾南玖往长安那里去,“你应该是来找长安的吧。”
顾南玖摇了摇头,说:“的确是为了他来,但也不全是为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
顾南玖舔了一下嘴唇,面露难色,“我这个要求可能有些过分,还望三叔听了不要生气。”
第144章 师兄的心上人
三叔听了顾南玖的要求倒也没生气,只是徒生出了一阵无奈,他停下脚步问顾南玖:“顾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拿我们当你稳固势力的筹码吗?”
顾南玖也料到了三叔不会痛快答应,所以对于三叔的态度并没有特别惊讶,只是恭敬的解释着:“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家如今在南凌确实有些站不住脚。南凌正逢战事,是立功的好机会,可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又确实上不了台面,没法去往战场,这才想到从三叔这里借些人来。”
顾南玖在说出想要借三叔一些人回南凌时就料到了三叔不会那么痛快的同意。果然,三叔说:“那些人也是有血有肉有家室的,上战场不是过家家,可以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万一这一去回不来了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三叔的担心不无道理,顾南玖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便决定先闭口不谈此事。
三叔领着顾南玖敲响房门时沈栖正同钟墨一起向小音学习刺绣。
他们是男人,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刺绣这种东西,偶然一次看到小音拿着个手帕在绣便起了兴趣,于是二人一合计,便缠着小音教他们了。
至于学了以后要用来做什么,他们二人心里都十分清楚。
沈栖打开房门以后看到顾南玖时的第一反应是把门关上。他怕顾南玖看到钟墨在学刺绣,日后会没了惊喜感。
沈栖一边着急的把钟墨的东西往盒子里收,一边小声解释道:“钟大夫,快收起来,顾公子来了!”
钟墨愣愣的看着沈栖把他的东西收好,直到沈栖又去开门他才反应过来。
他不敢相信的去问小音,“你家夫人刚刚是说我师兄来了吗?”
小音点点头。
门口的顾南玖看着再次打开房门的沈栖打趣道:“大白天的,你这是与长安在房里做什么呢?”
沈栖尴尬的笑了笑,解释说:“长安不在房里,屋里是钟墨。”
顾南玖一听钟墨在,急忙问:“你生病了?”
沈栖摇摇头,也没过多解释,只是示意顾南玖与三叔进屋里去,反正进了屋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小音乖乖的向三叔与顾南玖问好,说:“三叔好,顾公子好久不见。”
顾南玖笑眯眯的回道:“小音姑娘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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