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明回答道：“他会立刻甩了你，并且再也不会见你，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伴。”
顾星河立刻就想到那个玩小男孩的哥哥，闻言也只是毫不在意地一笑，“你又不是陆月淮。”
“宸冶不是说了吗？我只是不乱搞而已。”陆月明说，“分手了就不叫乱搞了。”
顾星河这回闭嘴了，意识到他的这个玩笑会让他丢饭碗，也知道了陆月明非常不喜欢这样的调侃，暗自自责的同时只能小心翼翼地蹭过去勾起了陆月明的小拇指，认错的意思十分明显。
“所以在你想要终止交易之前，别来开这种玩笑。”陆月明弯腰捡起了顾星河的随身物品，又帮顾星河拿走了喝到一半的杨枝甘露，男朋友做得挺尽责，“走吧。”
“终止交易？是说我遇到喜欢的人的时候？”顾星河实在想象不出来他对别人爱得死去活来的样子，更没法想象会有一个人走进他的生活，“我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真的谈恋爱了。”
陆月明也点头：“真巧，我也是。”
这话要是换做别人可能早反驳着跟顾星河说要等到遇到对的人，顾星河也以为陆月明会这样说，却没曾想会从陆月明嘴里听到“我也是”的回答，一时觉得挺惊讶的，心想跟他这个不算正常的人相比，陆月明可能是碍于哥哥的困扰不敢谈恋爱，顿时又挺惋惜的。
但很快的，顾星河又恢复过来，跑上去跟陆月明提议：“既然咱们都是一辈子不谈恋爱那种，那咱们就一辈子都不分手呗？合约拉长一点。反正你也不可能有真女朋友，那就未雨绸缪一下，万一你爸妈催婚怎么办？”
对此，陆月明淡淡地睨了顾星河一眼，发现顾星河挺狡猾的。
不过念在顾星河常年缺钱的份上，这个提议也让陆月明有了多养顾星河几年的理由，至少在未来五年里，陆月明一直都会保持和顾星河的长期联系，随时可以避免顾星河发生意外。
“那就这么说好了。”陆月明欣然接受，“谁也别提分手。”
“我必不可能提分手。”顾星河信誓旦旦，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是我出去接单的时候你也要让我去哦。”
陆月明：“……”
虽然并不是真的绿帽，但陆月明总觉得有点别扭。
他是真想把顾星河在《女友租赁》APP里的账号删了。
……
到最后，关于接单这个话题还是被陆月明轻松略了过去。
顾星河也不在意，反正近期也没时间接单，等到时间空出来了、真要接单的时候再跟陆月明讨论这个问题也行。
而此时，顾星河正嘬着吸管坐在林茵曼的车里等陆月明。
陆月明还在奶茶店里跟那个偷拍的男人谈话，他的本意是让男人把照片和底片全删了就直接走，没想到竟然被男人拉着说了好半天他不是坏人，又听了好半天男人解释说他只是欣赏他女朋友的话，难缠得要死。
最后，陆月明忍无可忍地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全程冷着脸，嗓音凉薄，“有人觊觎我女朋友，地方已经找好了，赶紧过来动手。”
电话那头的原玺立刻兴奋了：“老大！你终于想起我了！竟然有人觊觎大嫂，简直该死，老地方在哪儿？上次那个便利店吗？”
男人：“……”
陆月明不再回复，秒挂电话，也不给男人多余的视线，只是低头编辑着什么，“继续说？”
“不……不说了。”男人还以为陆月明在给摇来的兄弟发地址，一时变得有些怂，只能慌乱地在身上摸着什么，“不好意思，我今天没有带名片，我是……”男人的话戛然而止。
陆月明已经懒得听男人的废话，收了手机头也不回地走了。
车里，顾星河给陆月明腾了个位置，“删了吗？辛苦你了。”
“小事。”陆月明给原玺发着消息，“走吧，他不会跟上来了。”
“那个人真奇怪。”林茵曼坐在副驾驶，也发表着看法，“只会偷看算什么本事，猥琐死了。”
顾星河只能干巴巴地笑，整个人都有些尴尬，想不通他这是什么招惹事非的体质。
顾星河叹气，也不再参与这个话题，侧首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去了。
车子匀速前进。
陆月明顺道在途中下了次车，去把打理干净了的狗崽子月星接了过来。
“它好可爱啊。”林茵曼非常喜欢，“真是你们套环套到的？”
“可不是嘛。”顾星河挺骄傲，“陆月明百发百中，那个老板就仗着这只狗崽子吸引视线了，结果被我们一下套中，完全亏本了，差点不让我们套了。”
“说起这个。”陆月明突然从裤兜里摸出一张五块钱的纸币递给顾星河，“这是昨天从我兜里摸到的，你忘记拿走了。”
顾星河没想到这张哄陆月明开心的五块钱还会被陆月明原封不动的把钱还给他，只能莫名其妙地接下揣兜里，随后就把这件事忘了。
前方的林茵曼问：“它是什么品种？”
顾星河意识到林茵曼是在说狗子，只得扭头看陆月明。
陆月明回答：“运气好，萨摩串串，被老板当土狗卖了。”
“好家伙。”林茵曼失笑，“小情侣这运气不是一般好了。”
顾星河也挺高兴，念在他和陆月明“永远不分手”的约定上，顾星河也不再纠正林茵曼的称呼，只是欢喜地揉搓着狗子脑袋，指着陆月明跟狗子说这是你妈咪。
然后就被陆月明敲了脑袋。
顾星河非常委屈，又屈于陆月明的淫威，只好又给狗子改口说陆月明是狗子爹，是要养他俩的大家长，让狗子别招惹到陆月明，否则都没有饭吃了。
末了，顾星河又补充了一句：“要是你招惹到你爹，他给你断饭了，我也不会和他分手的。”
愣是给陆月明逗笑了。
车子还在匀速前进。
他们现在得去另一个拍摄场地，路程不远，开车也就是十来分钟的距离。
可就是这十分钟的距离，顾星河等人在车上赌了将近半小时。
“听说是前面出车祸了，一时半会儿可能疏通不了。”前去打探消息的司机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只能绕路了，从普向路过去，走老城那边。”
“不行，绝对不可以。”林茵曼立刻义正言辞地拒绝，说着又从后视镜里瞧了一眼车后座的顾星河和陆月明，似乎是怕顾星河听见，又怕陆月明起疑，只能干瘪地解释着：“那边也得绕挺久，还不如等着，万一再过十分钟就通了。”
司机张张口，想说十分钟是绝对通不了的，但见林茵曼严肃可怖的脸色，他到底还是不敢提出反驳的话来，只能闭嘴了。
“为什么不走那边？”顾星河却问，“不是说一时半会儿通不了吗？其实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真的没有……”
林茵曼强硬地打断顾星河：“我不想走那边。”
顾星河：“唉。茵姐好犟。”
陆月明听得云里雾里，但直觉那个地方有关顾星河的过去，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地方，打算回去让人查一下。
温泽市，老城，普向路。
顾星河听到这个地址的时候一时还有些恍惚。
他以前就住这里，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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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车子还是晃晃悠悠的进了老城区的普向路, 顾星河发呆地望着窗外，在车子路过他的原住址时迅速移开了视线。
即使这样，顾星河还是不可避免的看见了老家的现状。
窗户上的白色封条刺眼得很, 只是从马路上看就能感受到那里的萧条，跟充满烟火气的楼房格格不入。
仔细一看的话，那窗户和窗帘上还有斑斑血迹。
顾星河搞不清楚那到底是他爸的血还是他舅舅的血，只知道二人都没有活。
这里是顾星河舅舅的家, 他从小就住在这里，但这里以后都不会住人了。
一旁的陆月明狐疑地看着顾星河倏地变得煞白的脸色, 忽然就明白了林茵曼这么抗拒走这条路的原因。
他只从林茵曼嘴里听见过顾星河以前住在这里, 但并不清楚是哪一户人家, 不过从顾星河突变的脸色上看，陆月明也能大致猜到了。因为就在顾星河变脸的那一刹那, 陆月明便已经顺着顾星河的目光中看见了某扇窗户上的封条。
是什么情况会上封条？还封得这么严实。
陆月明不解, 但脑子里也清楚不可能会是什么好事, 很快就反应过来把腿上刚睡着的狗子放到顾星河腿上，借此来吸引顾星河的注意力, “去找你妈。”
顾星河很快反驳：“我不是妈咪。”
有奶的才是妈咪。
顾星河腹诽着，又斜了陆月明一眼，把狗子刚刚洗得炫白的脑袋按在怀里揉搓, “你可真会享受, 敢在陆月明的怀里睡觉！”
月星崽子睡眼惺忪, 一脸“刚睡醒，怎么了”的表情包样，很是无辜。
顾星河看着想笑，心情好了不少。
林茵曼在前排看了看顾星河，又瞥了陆月明一眼, 低下头去若有所思。
……
一行人绕了些路才到拍摄现场，是某一本艺术大学，顾星河的梦想所在地，在建成学校前的原身是一个巨大的游乐场，娱乐设施很多，留下来的美景也很多。
因此，这里也是很多新婚夫妻拍婚纱照的绝佳地点，林茵曼有心让顾星河开心，这才把拍摄的最后一站选在了这里。
顾星河刚下车就吸引了一大波群众的目光，不仅仅是因为他那一身漂亮的新款衣裳，还因为他怀里的月星，和他那张异常柔和的脸。
他低着头逗着月星，阳光打在他身上，是由内而外的温柔。
不远处，一群刚下课的未来明星默默停在了原地，纷纷带着欣赏的目光打量着顾星河。
顾星河等着各个同事准备就绪，又转身跑过来把狗崽塞到陆月明怀里，“我先去拍照。没多少套了，你可以叫来接我们的人从业封城出发了。如果你无聊的话就带着月星在学校里倒处逛逛吧。”
陆月明不太温柔地把狗崽锁在怀里，想起顾星河艺考的事情，又忽然问道：“你梦想考这所大学？”
“没有啊。”顾星河立刻否认，“我怎么考得上，我成绩这么差。”
顾星河觉得陆月明有点奇怪，好端端的问这个干什么？
见那边已经准备就绪，顾星河也没心思再去思索陆月明的想法，打了声招呼就去拍摄了。
这种简单的拍摄根本不在顾星河的话下。毕竟林茵曼设计的衣服本身就好看，再加上顾星河天生的优势和与生俱来的明星气质，顾星河随时随地都能以最适合的状态呈现在镜头里，专业程度让很多人自愧不如。
“她真漂亮呀，是专业模特吧？”
顾星河换姿势时还能听见有围观的姐姐小声议论着。
“她刚刚的表情好可爱啊，笑得好甜啊，眼睛亮晶晶的，丘比特要撞在我心尖尖上了，我要坠入爱河了。”
“你醒醒，你俩都是女孩儿。”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爱情是不分性别的。”
“我服了你了！不过看样子她应该是网店模特，咱们在这儿看她换了四套衣服，每一套都很好看，我有点想入。”
“是卖家秀，卖家秀活了！她根本不像个真实存在的人！简直就是在我的审美上蹦迪！她是哪里来的小妹妹呀，是不是咱们学校新来的呀……”
这些话被顾星河一字不落的听了去，顾星河得意洋洋地哼哼，心说只有能帮店长卖衣服的模特才是好模特。
在接收到新摄影师的下一个指令时，顾星河又换了个姿势，正好面朝刚刚议论他的两位女学生。
顾星河抬眸，又长又翘的睫毛像小蝴蝶似的轻轻扑腾着翅膀钻进了顾星河的瞳孔里，在众人呆愣的表情下，顾星河又朝两个姐姐俏皮地眨了眨眼。
然后他便看着正在偷偷拍摄的某个姐姐手上开始发抖，身子也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拍视频的姐姐尖叫起来：“我爱她！！”
陆月明：“……”
“看见没，哪怕是艺术学校，哪怕这些个都是要毕业当大明星的人，我家小星河还是最吸引视线的那个崽，还是能勾得他们尖叫不已，我敢打赌，我家星河马上就要爆红了。”林茵曼很是骄傲的用手肘捅了捅陆月明，“近水楼台，你还不赶紧下手？”
“……”陆月明只是冷静道：“顾星河是男的。”
“在别人眼里，他现在是妹妹。”林茵曼有意调侃，“夜星妹妹不漂亮吗？”
“你什么时候把他的男装照发给我？”陆月明却根本不打算理会林茵曼的胡言乱语。
“不是我不给啊。”林茵曼顿时有些为难，“我也没几张，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女装，就那套男装照都是我求着他拍的，我也要珍藏的。”
说起这个陆月明就上心了，陆月明不禁问道：“你珍藏顾星河的男装照？你喜欢他？”
他的语气听起来挺咄咄逼人，倒是真有几分顾星河正牌男友问话情敌的架势，挺唬人。
谁知，陆月明压根唬不住林茵曼。
“我比顾星河大了十岁，你说我喜不喜欢他？”林茵曼好整以暇地望着拍摄现场，慢条斯理地反呛：“你这么想要顾星河的男装照，你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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