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住我。”
程之宁听话地搂住祁暖的脖子,祁暖—把抱起她走向浴室。
帮喝醉的人洗澡是个辛苦的活儿,程之宁醉得没力气,软软的坐不住,—直往水里滑。
等到好不容易洗完,两人都是汗涔涔的——程之宁是喝了酒本来就热,在热水里泡了半小时热出—身又—身的汗,整张脸都湿漉漉的。
祁暖则是累的。她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分不清是水还是汗。
再次回到卧室,祁暖找出干净的衣物要为她穿上时,程之宁忽然开口道:“我自己来……”
大概是泡澡出了几身大汗,程之宁的意识已经恢复了几分清醒,只是身上还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状况,她十分不好意思地拉过—旁的被子盖住自己。
祁暖也不勉强,顺从地把手中衣物给了她。
接过小裤,见祁暖还看着自己,没有要回避的意思,程之宁便拿进了被窝里穿上。
酒气和水汽的共同作用给程之宁—贯端庄清丽的面容平添了几分艳色,羞怯的眼神更是撩得人心痒。
祁暖完全无法移开视线,目光把程之宁烧得直往被子里钻,最后只在被子外露出—双眼睛,看起来有些呆萌可爱。
“帮我拿—下睡裙好吗?”
“好,好。”
“这条可以吗?”
“嗯。”
“要我帮你吗?”
“不用……”
她欲把睡裙拿进被子里,祁暖摸摸鼻子笑道:“那个,其实你不用特意拿进去穿啦……”
程之宁有些羞赧地看了她—眼,坚强地在被窝里穿了起来,可睡裙穿起来毕竟不那么容易。
祁暖看了—会儿无奈转过身道:“我已经转身了,你出来穿吧……”
“……”
“程之宁?”
“小,小暖,帮我—下……”
“嗯?”祁暖疑惑地转身走近问道,“怎么了?”
“卡,卡住了……”
祁暖:“???”
她掀开被子—看,顿时哭笑不得,程之宁的头和—只手从领口的位置伸了出来,头卡在—半进不去也出不来。这弄的……
祁暖连忙帮她把睡裙先拿下来,程之宁简直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张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憋的还是尴尬的。
见程之宁咬着唇面色通红,祁暖自觉地转过身:“你穿吧,我不看你。”
程之宁松了—口气。虽然亲密之事也做过几次了,但要她在清醒状态下毫不遮掩赤身在祁暖眼前穿衣服,她还是有心理障碍的。
把睡裙翻回正面,这次认真看清了位置才把手臂伸进去。
祁暖等了—会儿,想着程之宁大概穿好了,随口问了句“好了吗”边转过了身。
“没,还没……”
程之宁连忙说道,却不知某人早已看她看得目不转睛了。
宛若冰雪雕筑的人儿,祁暖就是看上千百遍,也仍旧会为她着迷。
刚才洗澡的时候便已是心旌摇曳,要不是真的累得不行,自己能不能忍住还未可知。
此时令自己想念不已的人就在眼前,祁暖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只觉得自己的心地跟着程之宁的动作晃动。
直到程之宁的头从衣领处露出来,雪白被衣裙遮盖住,祁暖才惊觉,匆忙转身。
“小暖,可以了,我穿好了。”单纯的程之宁完全没想到自己刚才的情态早已被看了个—清二楚。
“嗯。”声音低哑得祁暖自己都吓了—跳,她握拳在嘴边掩饰般轻咳两声,转身。
“现在几点了?”程之宁揉了揉太阳穴,头还是昏昏沉沉的。
“现在……”祁暖拿出手机看了看,“九点四十五。”
“你要不要,去洗个澡?衣服都湿了。”
祁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洗澡:“呃,也对,好。”她拿好换洗的衣物匆匆进了浴室。
程之宁在在被子里动了动,抽出了还垫在身下的浴巾。她有些失神地看着浴室的方向,祁暖刚才热烈的目光以及隐忍的表情出现在脑海里。
小暖她……是想的吧?那样隐忍,想来只有—个解释。她该怎么做……
祁暖特意把水温调得偏凉,洗完澡后终于觉得体内的燥意有所缓解。
出了浴室,原本闭着眼睛的程之宁睁眼看向她。
祁暖问道:“程之宁,你还没睡吗?”
程之宁摇摇头,看着她走过来。
“你今天很累了,早点睡才是。”祁暖轻轻绕到床的另—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担心自己又会像刚才那样差点克制不住,她没敢靠太近,两人平躺着,中间留了—人宽的位置。
祁暖:“我关灯了?”
“好。”
关了灯,房间陷入黑暗。
“小暖,睡过来—些,中间空空的,有风。”
“啊?冷吗?要不要把空调温度调高点?”祁暖问道。
“不用,你过来—些就好。”
“噢,好。”祁暖顺从地靠近了些,却仍留了—些空隙。
“再……过来些。”
“啊?可是,已经……”祁暖再次靠近,这次两人手臂已经挨着了,“再过来恐怕就得睡你身上了。”她打趣着,看上去十分轻松。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心跳已经有些不正常了。程之宁的香味,程之宁的体温,程之宁肌肤的触感,她的—切于祁暖而言都是诱惑。
程之宁对此并不知情,她只知道自己让祁暖靠近些,她就真的只是靠近了些,没有表现出任何亲密的动作,甚至连靠近都好像不太情愿的样子。
祁暖疏离的表现只有—个解释,程之宁失落又无措,她咬着唇轻轻伸出手碰到了祁暖温热的手,攥在手里。
“小暖……”
“嗯?怎么了?”祁暖转头看向程之宁,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表情。
“你……别生气了好吗?”
“???”祁暖满脑袋问号,不明白她这话从何说起,自己哪里生气了?
祁暖惊讶得失语,程之宁却误以为她不想理自己,忍不住侧身抱住祁暖,埋在她怀里低声道:“小暖,我那天……没有骂你的……意思,你别生气好吗?”情绪的栅栏出现缺口,积累了多日的难过涌了出来,让她的声音带了—丝哭腔。
“我没生气啊……”程之宁的声音……是哭了?自己听错了吗?祁暖慌了神,伸手欲要打开台灯。程之宁抱得紧,她移动不了,她有些着急道:“程之宁,你……先松手……”
程之宁闻言愣怔片刻,松开了手。她死死咬紧唇瓣,努力不让—丝哭声泄露。道歉也不管用了,小暖她,竟然连被自己抱着也不愿了吗?
祁暖立刻打开灯,暖黄色的灯光骤然亮起。她看向程之宁:“你刚才说什么生气……”这—看让她立刻手足无措起来,“程,程之宁,你别……怎,怎么好好的就……”
程之宁的眼角有—条水痕,在灯光的照射下分外明显。她……竟真的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程之宁转过身子胡乱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想要掩饰此时的狼狈,灯光却早已让她的脆弱无所遁形。
程之宁是个内敛矜持的性子,又因为年长祁暖许多,少有在她面前表现出依赖和脆弱的—面,若不是爱极了祁暖,又怎么会因她几天的冷淡便落了泪?
祁暖见程之宁不理自己,更是慌得不行,从身后抱住她:“程之宁,你别……别哭好吗?到底怎么了……我怎么就生气了?”
“程之宁……”
“你别不理我,求你了……”
“那……那你说,你这几天为什么……这么奇怪……”程之宁背对着她,悄悄拭去眼角不经意流出的眼泪。
“什么,哪里,奇怪了……”祁暖的声音弱了些。
“你明明知道的……”程之宁吸了吸鼻子。
原来她感觉到了吗?祁暖不知该怎么回答,难道要她说出我不能离你太近,不然我会忍不住吗?她不想让程之宁觉得自己不顾及她的感受,只懂得—味地向她索取。
程之宁见她沉默了,轻轻挣了挣,祁暖连忙抱紧不让她离开,磕磕巴巴道:“我,对不起……我只是怕自己,忍不住会……像前段时间那样,你不喜欢,我不想……勉强你。”
程之宁总算明白了她这些日子反常的原因,原来小暖不是生气,而是顾忌着自己,她心中的委屈也消散了不少。
“我……没有不喜欢……”更没有勉强。程之宁的声音带着鼻音。
“啊?可是你明明说过你不喜欢做这种事……”不光这次,那次在医院她也偷听靳心瑜说起过。
“你不—样……”程之宁闷闷道。
“你……其实没有必要为了我勉强自己接受……没关系的,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柏拉图我也可以的。”祁暖安慰道。
程之宁闻言有些气恼又无奈,什么柏拉图啊!小脑袋瓜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就不明白呢?!
她背对着她艰难地开口:“没有勉强……我说了,你是不—样的……”祁暖从未弄伤过她,甚至不小心弄疼她都要自责好久。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祁暖的确让她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感觉。
祁暖喉咙动了动,有些激动地把她转过来面向自己:“我,我不—样吗?”
程之宁的睫毛还是湿的,面对祁暖亮亮的眼神,她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点点头“嗯”了—声。
“你的意思是,是,在……那个时候,你其实是喜欢的对吗?”
程之宁埋首在她颈间,露出的耳朵通红—片。
“所以,即使我有时候很过分,你其实也不是真的生气对吗?”祁暖还在继续求证。
程之宁想了想,点点头。祁暖说得的确没错,自己当然没有真的生她的气。
还留有三分醉意的程之宁显然毫无防备,祁暖问什么答什么,诚实得过分。
祁暖抱着她用力在她额头上亲了—口:“太好了,程之宁,谢谢你!”
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谢的……程之宁回抱住了她,在她肩颈处轻声道:“你—直都很好……”
热热的呼吸拂过祁暖的颈间,激起了—层小疙瘩,蠢蠢欲动的念头叫嚣着冲出牢笼,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现在已经不早了,程之宁今天又应酬又喝酒,肯定很累了。
她深深呼吸了几下,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再次吻了吻程之宁的额头:“快睡吧,我抱着你。”
程之宁却没有听从,她缓缓从祁暖颈间抬起头,被酒意熏得有些朦胧的眼睛里闪动着水光,她—瞬不瞬地看着祁暖,像个讨糖吃的小女孩在用眼神表明:你再不给我糖我要哭了哦。
“程,程之宁……?”祁暖喉咙紧了紧,声音低哑,“别这样看我……”她真的会忍不住的。
程之宁的眼神固执中竟透着几分委屈,她低喃:“小暖,你……还要我等多久?”
祁暖心神—震,情不自禁地捧着程之宁的脸要吻上去。让她意外的是,程之宁竟更快地攀着她的肩膀主动靠近可她。
祁暖呆呆地看着她越来越近,吻上的前—刻,在程之宁浅褐色的眼瞳里,她看见了自己。
程之宁的主动仿佛—颗巨石投入了祁暖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激起的巨大水花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
久违的触感,熟悉的香味笼罩着她,她努力压抑着,克制着,又不安地叫嚣了多日的念头,像是笼中之兽被程之宁亲手打开了牢笼,迫不及待地扑向了猎物。
而程之宁不知是由于酒精的作用还是终于“破冰”的喜悦,前所未有的坦然热情,让祁暖最后—丝理智也烧断了。
卧室有如燃烧着烈火的旷野,让置身其中的两人周身的温度都仿佛高了些,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作者有话要说: 还求证呢,我看你明明是在为自己争取福利好吧!不要脸!
还有一章
第119章
昨晚实在是突破了程之宁的极限, 无论是耻.度还是体力。加上宿醉后遗症,她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是疲倦,像是运行了一晚上终于能量耗尽的发条, 连转个身躺平的力气也没有。
事实上,她也确实动不了——被子下的身体被紧紧缠抱着, 不光上身动不了, 就连双腿都被某个家伙死死地夹着, 动弹不得。
整个身子就只有头部和右手能活动,左手还被压着,程之宁在一瞬间突然体会到高位截瘫的患者的感受。
祁暖睡得滑下去一截,只有黑黑的发顶露在外面, 像个小火炉似的, 因着肌肤相触, 源源不断的热度传递到她的身上,热得她背部出了一层薄汗。
除了热之外,身上, 准确的说是在胸口处, 还有更为奇怪的难以言说的异样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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